() <div id="content"> 這一下大家都傻眼了,蘇濛你能不能別這么嚇人啊! 弗里德里希話還沒干凈就被蘇濛秒殺了!地上的無頭尸體看上去令人心慌。 不過要緊的還不是這個問題。王格英靈鮑德溫就這么失去了法力鏈接,在漸漸卷起的光粒下,他倒不緊不慢地開口。 “是敵是友還很難啊,這個赫爾加大叔也是我后來遇上的,那一路拜托我的樣子害得我也沒辦法拒絕。” 就是我也解脫了,這下咱們不算敵人了。 “哦?看來國王就是國王啊。”文承接話。 主人一死就換了立場。不過該怎么這對放下武器的獨立君臣呢? 一、拉攏他們入伙。 二、放他們走。 聽到文承正忖度自己,鮑德溫給巴利安比了個手勢,巴利安后退幾步和蘿蘭結束戰斗,鮑德溫接著, “就這樣,我用盡全力的夢想已經被你們打碎了,如果你可以解決后面幾層的話,我們不妨跟著你們。” 好啊好啊! 不是吧國王弟弟,剛剛那副傲慢樣子和現在的話怎么看都不搭吧。 知道鮑德溫并非泛泛之輩,所以他出的不過是當下對他來最合理的選擇,更何況面試被凝然拒絕后,鮑德溫是不會給真之組留下第二次機會的。 要命了凝然,你真是誰都敢拒絕啊! 不過現在是真的累了,真想好好回這里的委員會睡一覺啊。 文承正猶豫著,柳真也不好意思打斷他,但蘇濛突然插話了。 “我們沒打算要你留下,你們這種貨色我三分鐘……”她低下頭很痛苦地計算了兩秒,“不,三秒就能解決掉。” 文承一下子慌亂起來沒了對策。 而聽到蘇濛這句侮蔑人到極點的話…… 鮑德溫的斗志總算重新點燃。 這種貨色?!你這個瘦弱的妹妹,竟敢本王是“這種貨色”?! 文承又傻了,因為…… 蘇濛正在摘眼鏡。 他連忙按住蘇濛的手,低聲話試圖讓她冷靜下來,“就算你有超能力也不能對已經示弱的敵人用吧!更何況那人是耶路撒冷王啊,這種事情傳出去我們要得罪不少人的!” “不,文承,”蘇濛搖了搖頭,“敵人有兩個,宣戰的只有我一個,他們完全有理由被我殺。” 其實,這句話聽上去很有道理,文承被這個陌生的蘇濛嚇得退了兩步。 這是我未來的老婆大人?為什么我的腿會這么軟啊! 蘇濛將所有意識集中在眉心,然后緩緩伸手。 一陣從內而外的高頻振動正在撼動鮑德溫的身體,這代表他的三維輪廓已經被蘇濛的意念捕獲。 耶路撒冷王的金甲發出的光正在暗淡,這是心灰意冷的證明,換言之,剛剛的戰役是他和弗里德里希交換的條件,事實上他的所有使命都已經結束。 和柳真一樣,在軍團技能用盡的情況下,鮑德溫處于不堪戰斗的虛弱狀態,看著蘇濛漸漸冷酷的眼眸,他要做的事情很簡單,就是作為敗軍之王等待高維懲罰。 蘇濛的指尖微微亮起了一陣藍光。 巴利安突然阻擋在鮑德溫身前。 觸感非常溫暖,內臟的表里都在被無數只溫暖的手拉扯的感覺,他以為血液會從皮膚的裂縫中迸射出來,但由于高維空間的干涉作用,血液是在體內消失,接著在體外凝結的。 蘇濛看到抓住的是巴利安時,不免緊蹙眉頭,她把手指穿過虛空中的巴利安的左心房,像是套指環把心臟撕開的切口套到十個手指的根部,接著,恰到好處、溫柔地向后一拉,還像是再也不會放開似的抓住。 一瞬間,驚人的爆炸感涌向巴利安的胸腔。 文承還沒來得及制止蘇濛,又看見漫的血水在巴利安胸前綻放,十幾個心臟接連向前堆起,如同竹節般蹭蹭蹭地往外長。 恐懼,他想起這個名詞并非知識,只是為了表達愧疚。 并不是對巴利安的,而是對蘇濛。 知道這個世界線的濛兒到底經歷了什么……才變得這么冷酷?! 可蘇濛并沒有給巴利安更多時間。 巴利安的吶喊聲在夜空回響,還沒有死透的他緩緩張開雙眼,眼前是自己的無數個被撕開的心臟,隨著意識漸漸消失,他的面龐仿佛回到嬰兒般安詳,仿佛看到分道揚鑣的兄長,看到西比爾王后和伊莎貝拉公主,看到夕陽下搖搖欲墜的王都,看到一去不復返的伊貝林城。 連表達都沒有機會,又或者,他的所有表達都在剛剛的戰場上完成。 高維連接口關閉了。血紅的世界將巴利安帶往安寧。 蘇濛選擇暫時停手又迎來一陣虛脫,文承立刻用力抱住她。 鮑德溫看著為他死去的巴利安,露出更多的失落。 他撿起巴利安的劍,一開始感覺很輕盈,手腳卻越來越沉重。這是神經逐漸平穩的證據,寒冷的觸感從手腳擴散開來,在漸漸包裹起來的金色光粒中,鮑德溫對殘存的呼吸感到愉快,能聽到心臟規律的鼓動,就像是年輕時肆無忌憚地征戰一樣。 他笑了笑。文承對這個笑容不解。 你們都錯了孩子們。 和手下們的想法不同。 能夠包裹住所有信仰的偉大城市,那才是我的追求。 如果剛剛在沙場中死去會怎樣,他為這個茍延殘喘的決定感到后悔。 會被沙漠擁抱,自己會化為沙海,永遠庇護自己心愛的城市吧。 鮑德溫閉上眼睛緩緩抬起劍,十三歲的少年在那深沉的黑暗中鼓起力量。 就在這時。 “睜開眼睛,耶路撒冷王。” 聲音是蘿蘭發出的。 在黑暗中,鮑德溫看見第一圣騎士染成鮮紅的幻影。和自己一樣,被淹沒在深沉的黑暗中。 蘿蘭有種背對著眾人,在信仰破滅的黑暗中與國王相逢的心情,這份心情雖然更多屬于鮑德溫,但勝者的蘿蘭未嘗感覺不到,畢竟她剛剛屠戮了數以千計的同胞。 簡直就變成惡魔一樣,蘿蘭這么總結新的自己。 “又或者是為戈弗雷那一代贖罪吧。”她這么打量鮑德溫,“以及……我的。” 鮑德溫在傳面前點頭。 “與你的城市化為一體吧,所以把眼睛張開,杜蘭德爾的視野,就是你的世界。”蘿蘭將劍立在鮑德溫面前。 文承一下子明白了蘿蘭的意思。 鮑德溫開始注視蘿蘭為自己打造的鏡子。而視覺直接由鏡之館的主人乃至眾人所接受。 金光難以置信地寬廣地滿溢而出,比這夜色的鼓樓下超出百倍以上的寬廣。 夜色下的、金光璀璨的城市。灰白色的石板路,每一塊路石都被歲月打磨得光滑照人,好像茫茫歷史穿越時空在腳下延伸。 米色石灰巖,群山層層、綠樹掩映。古塔、城墻、各式寺廟,燈光裝點朦朧如夢如幻。城市彌漫金黃色的美麗,圣潔在此刻以最原始方式噴薄而出。 城市在沉睡也在蘇醒,拉比用希伯來文誦讀和慟哭;女教徒裹著頭巾,額頭抵著西墻,捧著經書祈禱、抽泣、親吻墻面。復國,流亡、迫害、屠殺……所有這些理由,足以讓西墻的哭聲從早到晚,啜泣不止。 這樣的幻影在眾人面前漸漸消散。十三歲的少年國王已經不見,只剩下殘留的暗黃色光粒。 這就是鏡之館的真面目。 如果你難以接受滅亡,那就進入鏡中世界安息吧。 不過其他人都避開杜蘭德爾,因為他們還有更多的使命要做。 沉重到令人難以喘息的使命。 不過,文承對冷卻下來的地面一驚。 因為地上留下了兩個武器。 一個金光燦燦的、三米二左右的騎士巨槍,被紅色緞帶包裹成螺旋狀,文承走過去硬是沒抬起來,苦惱地踹了一腳。 “踹什么啊,這可是巴利安留給你的禮物啊。”柳真斥他。 “啊?禮物?” “是啊,巴利安的靈魂碎片留在里面了,”柳真俯下身看著末端的文字,“這桿槍……似乎叫西貝拉哦。” 就這么重的家伙還敢取王后的名字?巴利安你色膽可真夠肥的。 再我出去可是要打現代戰爭的啊。算了算了不要了。誰有回收公司的電話? 更何況留了騎士槍卻不留一匹馬給我算什么,你我怎么用對吧。 “那個……可以……給我嗎?”蘿蘭突然。 對啊,蘿蘭貌似正好缺一桿騎士槍! “要不盾也給你吧。”文承點頭,蘿蘭立刻跑過來。 這是鮑德溫的靈魂碎片化作的錐形盾,上面是耶路撒冷五十字紋案,和王國同名,搭配騎士槍正好。 怪力的蘿蘭毫不費力地一手舉槍一手持盾,而盾的花紋竟然在她觸碰的一瞬間…… 變成了紅黑太極! 蘿蘭俏皮地眨眼。 “看來真是找到好主人了呢,試試看?”柳真拍了拍蘿蘭的肩。 “嗯!”蘿蘭抬起騎士槍,對著鼓樓就是遠遠地一刺。 并沒有什么光束出現,什么都沒發生。眾人嘆了口氣。 蘿蘭不滿地搖頭,又湊近了一點,然后對著一個墻磚吹了一口氣。 轟隆隆…… 磚瓦不斷掉落。這個千年文物就這么塌了下來。 看來又要重修了,哎。 眾人愕然之余,蘿蘭滿意地將槍和盾收回體內。然后…… “謝謝組長!” 在文承臉頰上親了一口。 文承一下子臉紅了,當著濛兒的面這可如何是好?! “那么……中場休息一下如何?”蘇濛并沒有覺得吃醋,臉上洋溢著溫暖的笑。 三人突然后怕地退了兩步。 “放心啦只是想盡快結束這一切,所以……”蘇濛笑著,“層數越深時間流逝越快,所以我們趕快去委員會好好休息吧。” 確實想休息了。 殺了這個赫爾加大叔也不知道后果如何,外面的事情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中場休息,一個久違的詞。文承如釋重負地松了口氣。 那么怎么個…… 蘇濛左手挽著柳真,右手挽著蘿蘭,然后對文承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微笑。 “一起睡……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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