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聽到這句威脅的話,這群人身體皆是一抖,落在地上看著我無情的眸子,沉默半晌后掉頭就走。 倒也聰明,知道對于現在的我來,任何威脅與手段都毫無作用,只是平白多添幾條人命而已,還不如回到家族報道這邊的情況。 見到他們離開的背影,解決完這場獸潮最后一個隱患,我又重新看向轅兒,繼續未完的話題。 “或許你會自己的心甘情愿的,但真的是這樣的嗎?轅兒。” 長庭落心在一旁聽得奇怪,不由插嘴:“影子你怎么問這么奇怪的話,轅兒自然是心甘情愿認你為主的,不然哪里有你現在活生生的樣子。” 我看了一眼長庭落心道:“軒轅劍是仁愛之劍,你覺得我與仁愛有關系嗎?” 長庭落心不服道:“怎么沒有,你會不顧一切的救人,也會為士兵的死去而悲傷,這難道不就是仁愛嗎?” “這只是愛,我只能看見眼前之人的痛苦,可以為哭泣的女孩憤而拔劍,卻沒有辦法富有耐心的去原諒一個惡貫滿盈的賊人,必定一劍殺之,懲一時之快。而真正的仁愛是愛下,愛眾生,你當軒轅劍自從東皇太一死后八百年沒有承認過一個人是因為她不想認主嗎?錯!是因為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符合她心中真正的仁愛。” “而我在她心里最軟弱的時候用死逼迫了她,軒轅劍根本不屬于我,我來做劍主,對于她而言,與認東皇一族的人為主根本并無兩樣。” 長庭落心呆了呆,看向低著頭看不清面容的轅兒疑惑地問:“轅兒,是這樣嗎?” 轅兒沉默著,沒有看誰的眼睛,幾次想要開口,最后都作罷,氣氛頓時有些尷尬。許久,她幽幽嘆氣:“既然你知道了,卻又為什么要出來,你不渴望力量嗎?擁有軒轅劍,你會名揚下的。” 我看著她,清澈的眸子里沒有一點點被力量所迷惑的癡迷。 “劍因人成名是好劍,人因劍成名是廢人。誰都渴望力量與名聲,但是這樣得來的卑鄙力量,實在有違我的武道,反而會成為限制我修為再進一步的心障。” 轅兒別過臉心不在焉地道:“所以你想怎么樣呢?” “告訴我吧,解除你我之間認主的方法,我放你自由。” “你......這是你應得的,認你為主,我心中并無不滿。” “你雖沒有不滿,卻也不會開心,軒轅劍被創造出來的意義就是為了下間的仁愛,已經尋了八百年的時間,忍耐了那么久,卻只能止步于此,你心中就沒有半點不甘嗎?” 轅兒重新看向我,看清楚了那雙眸中認真的神色,心中對于眼前這個年輕的將軍又再一次有了新的認識,與這個人相處越久,就越覺得有趣。 別人對于擁有軒轅劍這件事情那是趨之如騖,他卻不斷地往外推,因為討厭不自由的人生。 感覺到她的動搖,我繼續道:“轅兒,你心中可有軒轅劍真正的人選。” “......是有一個,他是我此次強行逃出東皇一族的目的,叫東皇紀二。生是無情之人,不懂仁愛,不念舊仇。” 長庭落心奇道:“既然他是無情之人,卻又為何要尋他做劍主。” “正因為無情,正因為無心,所以這樣的靈魂才足夠純凈。之前在東皇家族里與他相處了二十年,我一直在觀察他,那時候他還不配做我的劍主,直到一只蝴蝶飛來,教會了他什么是愛。” 我仔細想了想,確實,如果這世界上有一個人能做軒轅劍的劍主的話,那么東皇紀二便是不二的選擇。 東皇紀二不會恨,卻可以愛,公正剛允,寬恕罪孽。 我笑著道:“你看你這不就已經知道自己的歸宿了嗎?留在我身邊對你而言就是一種束縛,我希望你能離開,去尋找你真正的快樂,這才不枉我舍命護你一場。” 轅兒看了我半晌,似在分辨我言語中的真假,沒有看到半分不滿,只有濃濃的關心,于是她又露出擔憂的神色。 我一愣,仔細一想,隨即明白了她在擔憂什么。 “不必擔憂你離開我之后我會被東皇一族殺害,你離開后,我會讓颯風回去神真一趟,假裝不經意地告訴東皇一族,你我已經解除關系。他們忙著追捕你,又怎么會招惹我呢,我身邊可是有許多很強的人,簡單的主次關系我想東皇一族的人還是知道的。” “所以,告訴我解除認主關系的方法吧。” 面對我溫暖的笑容,轅兒終于放下所有擔心,拎起我的半分袖子,指著上面的劍形圖案道:“這便是你我之間認主的憑證,也是你我之間所有靈力的接口,如果你想要解除認主的話,用靈力剝掉就可以了,但你一定要想清楚了再做這件事情。” 我聽她的話,閉上眼睛仔細想清楚剛才所的話到底有沒有違背本心。 許久,我睜開雙眼看向她,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而手臂上的黑色劍紋驟然放出光芒,漸漸被推離手臂,浮在空中,連帶著轅兒的胸口處也泛出微光。 “除了她以外的東西我全都能放得下,轅兒,謝謝你曾經選擇了我讓我活下來,抱歉,讓你失望了。” 劍紋在空中砰然化作碎片,那些黑色碎片旋轉著、飛舞著,又重新涌向轅兒的胸口處,填上了她心里的空洞。契約解除,劍靈重新變得完整了,她必須繼續追尋一個仁愛人類,等一個人握住她的劍心,成為人族的守護者。 我全身則如同被人不斷抽打,原本充斥在體內各處的靈力如剝絲抽繭一樣被劍紋帶走,原本以達神通境界巔峰的修為頓時下滑到神通境界初入的狀態。 我噴出一口鮮血,萎靡半跪,而將軍的身份不允許我在眾人面前露出懦弱的姿態,哪怕渾身無力,雙腿有些顫抖,依舊堅強地挺直了腰板。 轅兒咬了咬唇,跪在那個放她自由的男子面前拜了三下,他是王朝的英雄,沙場的將軍,正因為如此,所以他的身邊常是伏尸百萬,流血千里,沒有善惡,沒有仁愛,她不能跟著他,他也不會留下她。 “轅兒叩謝將軍大恩,若往后您有所難,軒轅劍縱千里不遠,必萬死不辭!” 我摸摸她的頭,笑道:“走吧,我應該還沒弱到需要讓你一個女孩保護的境地,這一次真是一個意外。” 轅兒站起來,往我臉上親了一口,我楞住,見她蹦蹦跳跳地笑著走了,連忙給她揮手道別,她一步三回頭,臨走時依舊戀戀不舍。 人生何處不相逢,相逢何必曾相識,終究會有再見面的一。 “不感到可惜嗎?” 我回頭,看見血盡染用靈力喚出清泉,正在清洗身上一片被火燒過的焦黑,皮膚隨著冷水剝裂開,露出粉紅的里肉與鮮血,這種常人難以想象的痛楚他卻沒有皺半分眉頭,神情自若,還繼續問道:“那可是軒轅劍,擁有她,你就等于擁有了一切。” 我搖搖頭,看向那個在夜幕下,星光中不斷遠行身影,凝目道:“不屬于自己的,終究會走,不是現在,便是不遠的將來。” “隨你吧。” 血盡染洗干凈了臉,露出眉上一點朱紅,垂下的發絲胡亂隨風拂過臉龐,陪著他蒼白的臉色,有種病態的美感,本來就是淡漠的人,對自己也很淡漠。上半身的衣物被他輕輕一扯,早已經焦脆的上衣就變成了黑蝶,無力落在地上。 我見他傷成這樣,有些過意不去,道:“抱歉了,讓你們因為我的決定而付出這么慘重的代價......” “不必這樣的話。”血盡染打斷我道:“如果我有難,你會愿意來幫我嗎?哪怕有死的可能。” 我毫不猶豫地點頭道:“那是自然,你若有難,我絕不會袖手旁觀,如果我不能救你,那算什么至交好友?” 血盡染笑道:“那不就是了,那你還需要多什么呢?” 我微楞后,也是莞爾一笑。 “什么這么開心呢?兩個大男人在這里相互傻笑,不會是在談情愛吧?還真是讓我們女兒家好生羨慕呢。” 身后傳來長庭落心調侃地聲音,一陣香風吹過,就見她坐在我的身邊,笑意盎然。 我左顧右盼,沒好氣地:“女兒家?哪里有?哪里有?我怎么看不到。” 長庭落心氣極,狠狠踩了我一腳,疼得我嗷嗷叫,兀自又開心地倚在樹旁,拿出一個酒壺,就著風云月露飲上一口,醇香的暖流入了胃極其舒爽,媚眼如絲,唇角勾出露出滿足的弧度。 “酒?哪里來的,給我一口。” 我伸手要奪,長庭落心將酒往懷里一藏,嬌笑道:“不給。” 我怏怏坐在一旁,血盡染也笑著看我們玩鬧,坐在我身邊,三個人圍著大樹靠坐,欣賞宣泄一地的月光,大地仿佛被籠上一層輕紗,殘橫斷瓦,溝壑數橫,夜色美得凄切。 我舔了舔嘴唇,大戰過后嘴唇干得很,又不想飲清淡無味的水,剛才是真的想喝酒。 “酒來了,我找到了些酒,有沒有想要喝的?被落心帶走一些,還剩下很多,今能痛快一戰,必須得有美酒滿懷才算人生。” “少爺,你身上有傷,這些東西就讓我來拿吧。”時下草草急道。 “你個姑娘家家的,怎么什么事情都要管,趕緊一邊去,別打擾我跟兄弟們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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