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混邪王單手出掌,掌風未至夜歡身上,已在地面上留下一記清晰的掌印。
掌力覆蓋的范圍下,林木化為廢墟。
就在夜歡被掌印劈爆的那一瞬間,空突然出現一道黑白相間的氣墻。
氣墻以鬼魅的速度擋在了夜歡的頭頂。
轟隆!
混邪王的掌力轟在氣墻上面,當即遭到強勢的反彈。
反彈的力道讓混邪王連退數步。
旋即,晴空再度傳出一道霹靂,雪盲光環從際旋斬而下,閃耀整片山林。
那道光芒,就像黑暗世界的啟明燈。激濁揚清。
光環灑落,在夜歡四周形成了蔭庇護盾。
混邪王不甘示弱,雙手握拳,對著雪盲光圈連轟兩拳。每一拳都攜帶數萬斤的力量。拳勁激蕩的空氣也變得殺傷力十足。凌空飄懸的樹葉被氣流切割的蕩然無存。
拳勁轟襲,林子里傳出洪鐘般的咚咚聲。聲波蕩氣回旋,使得方圓千米之內的地面震顫,樹木離根。
氣勁的糾纏,只是在電光火石之間。
光盾無縫可破,反而將混邪王的拳勁如數吸收。
混邪王料察不妙,深知定有高人阻攔,正要轉身退避。
突然,雪盲光盾的表面上傳遞出靈力的波動。一道一道此起彼伏的靈力潮汐線,在關盾上面運行。
“暗合規則,靈力縈動。”混邪王洞察之后,心神駭然。已經斷定出手阻撓自己的是一位武帝尊者。
混邪王也不打算退避待戰了,而是蓄氣作法,徹底離開此地。
然而,武帝出手,豈能讓武王料出先機?
混邪王逃匿的影遁尚未施展出來,雪盲光盾上集結的靈力凝成一股勁轟在了混邪王的身上。
混邪王心有所想,卻無力閃避。只能承受了靈力的轟擊。
嗖!混邪王咿咿呀呀的喊叫著,身形由近到院逐漸化為一個黑點,消失在叢林上空的際。
夜歡掙扎著,惺忪迷離的雙眼,難以置信的看著剛才發生的一切。
不久后,夜歡身上的光環退卻。
夜歡的臉上擠出死里逃生的笑容,他無比渴望的看著雪山族的方向,無力的呢喃道:“謝謝。”
剛才的黑白光芒,出自于冬尊者之手。夜歡對那種圣潔直白的能量深感熟悉。
夜歡感激,向雪山而拜。保持著拜謁的姿勢,眼前一黑,昏厥倒地。
與此同時,雪山族的圣地之內。飛龍冰雕之下,玄冰雪鼎旁邊,冬尊者長嘔一口鮮血。
冬尊者疲弱的抬起頭,目光定定的看著寂靜的圣地,呢喃自語:“夜子,老朽只能幫你到這了。”
完,冬尊者慢悠悠的起身,佝僂著身形,一瘸一拐的走向祭堂。
雪鷹在上空盤旋悲鳴。
這只火烈鳥,靈性高人一等。她知道,雪尊者已經耗盡了靈元,極有可能會就此歸寂。
雪山領地距離牛頭山百余里路,這么長的距離隔空施法只有戰仙段位的仙人才能做到。冬尊者作為武帝,只能以靈元獻祭為代價,震驚百里。
雪山族,難道也要破滅嗎?
難道雪山族也要步離火族覆滅的后塵?
玄冰火烈鳥發出高亢的長鳴,羽翼平直,朝著飛龍冰雕下方的祭堂入口滑翔而下。
當夜歡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身處于一間清雅的臥室中。他的周身裹纏著中草藥的藤葉,跟個木乃伊似的,只給他留下眼睛跟鼻子出氣的孔徑。
“博顏?胖砸?”夜歡第一時間喊出兩個人的名字。他目光凌過四周,神色盡顯失落。若非刺鼻的中藥味警示夜歡的話,他還以為自己已經死了。
夜歡心翼翼的提氣,驚喜的發現丹田已經盈滿。筋脈也趨于順暢。他長長的吁了口氣,暗嘆道:“慶幸修為保住了,否則,我還拿什么報仇雪恨。不亡我,必給我風起之時。”
夜歡御氣于心,眼中的喜色頓時全失。他的心臟上面,平行旋繞的三道火紋,全部暗淡無光。他急忙振奮心力施展火紋能量,怎奈火紋烙印竟毫無所動。
不祥的感覺襲上心頭,夜歡一連嘗試多次,均以失敗告終。他的火紋,無法發揮功效了。
就在夜歡感到彷徨無助,郁悶心痛之余。
咯吱,房門被人輕輕的推開,一個身穿素袍,下圍留仙裙的女子盈盈走近房間。
女子端著一個香爐,冒著陣陣中草藥的香薰。
她徑直走到窗前打開了窗戶,清新靜怡、涼爽幽潔的空氣順窗流入。讓人沐浴涼風,神清氣暢。
女人的背影,煞是迷人。透露著一抹清新脫俗的風雅,就像是窗外開滿山坡的連翹。
女人閉著眼睛做著深呼吸,轉身將香爐放在臥室的桌子上,款款離去。
夜歡暗運氣勁,繃開了身上的藥膏藤條。
將死之人,破繭成蝶。重獲新生的感覺,讓夜歡雄心再起。
夜歡走到窗前,屋外是一處僻靜的莊園,莊園外面一眼盡處,皆是環繞四周的翠綠森林。
莊園中,那個女子正在埋頭碾藥。一只黑色短腿的狗在藥罐子旁邊打著瞌睡。
祥和的畫面將夜歡的郁郁寡歡一掃而空。夜歡微微一笑,舉步走出門外,對女子道:“是你救了我?”
女子發現夜歡站在門口的時候,有些愕然。倒是那只黑狗,汪的叫了一聲,嗖的一下擋在女子面前,沖著夜歡呲出兩顆獠牙。
“黑妞,不可無禮。”女人櫻唇輕啟,言語中略帶責備。
黑狗吱吱嗚嗚的退了回去。
女子看著夜歡,含笑默默,語氣欣喜的道:“你醒了?是,三前,我去林子里采藥,發現你身受重傷,就把你帶回來了。你現在覺得怎么樣?”
陽光灑耀,映襯著夜歡剛毅的面盤。夜歡微笑的看著女子,優雅的拱手道:“謝謝。我現在已經沒什么大礙了。”
女子嗯了一聲,亮若星辰的眼眸中掠過一絲驚撼之色,“你之前丹田空虛,心臟猝停。換做常人,必死無疑。可是你卻尚有呼吸,我用藥物給你內服外敷,按理能醒來也得十半個月。不得不你的根骨當真是罕見。”
夜歡鄭重其事的躬身作揖道:“有勞姑娘了。要不是姑娘妙手回春,我也不會站在這兒跟你話。”夜歡身心輕暢的環顧四周,接著問道:“這里是什么地方?”
女子答道:“這是幽寂森林。”
夜歡聞言大吃一驚,“你們是幽族人?”
女子凝眉反問道:“你知道幽族?”
“是啊。”夜歡點了點頭,神色漸露不安,轉而解釋道:“我時候常常聽長輩起幽族。幽族人善良仁慈,修煉醫家道法,救死扶傷。還是大荒盟的成員呢。”
“你是誰?”女子的儀容變得突然警惕起來。
夜歡笑道:“我是胡馬族人,我們都是大荒盟友。”事到如今,夜歡郁悶不已。幽族是大荒盟的一份子,如今雪山族是大荒盟的公敵,顯然這個女子并不知道他的身份。否則豈可救他?
即便女子想救,事后傳到大荒盟。幽族人也會受到嚴厲的懲罰。
夜歡觀測著女子的容顏,暗藏內心的愧疚跟忐忑,淡然道:“不知姑娘芳名?”
“蘇夕月。”女子淡然回應,眉宇間疑云漸退。這個女人,看著平凡,卻給人一種德高望重、禮賢慈悲的感覺。
“蘇夕月,人如其名。姑娘的大恩,容我以后再報答吧。”夜歡罷,舉步離開。
黑狗尖叫一聲,作勢撲撓。
“靠,別!別過來!”夜歡頓時被嚇的退到莊園的墻壁上,貼著墻壁冷汗直冒。
蘇夕月掩嘴笑道:“這么大的人,居然會害怕狗。”
夜歡哆哆嗦嗦的答道:“以前被狗咬過,有心理陰影。你快把她叫回去。快啊。”
夜歡的確被狗咬過,不過那是在乾仙界的時候。遙想當年夜歡在界力戰五大君之前,就是顯圣真君的那條大黑犬給咬傷過。那一口咬的他仙元流失,恢復了好多年。
“放心吧,黑妞可不會亂咬人。”蘇夕月忍著腹笑,把黑妞召回自己身邊。
夜歡如釋重負,長吁短嘆道:“哦。她是條母狗啊。”
蘇夕月嗤道:“你這么著急的離開,你的劍不要啦?”
“我竟忘了。”夜歡一拍腦門,尷尬的返回房內。他把夜幕劍拿到手中,對蘇夕月的良善作風心生敬佩。
“好人自有好報。”夜歡稱贊一句,正要出門。
莊園外傳來忽重忽急的腳步聲,先后有兩個面帶血跡的青年慌慌張張的闖了進來,“蘇醫師,不好了。又有兇狠的野獸闖入我們的領地,咬死咬傷我們很多族人。”
蘇夕月回到碾藥的石凳上,取了一把折扇,催促著前來匯報的兩個青年道:“快帶我去看看。”
“蘇醫師,我去稟告老族長。”另外一人跑離開。
蘇夕月跟兩個青年,同時離開莊園。
夜歡看出了他們的焦慮跟擔憂,自己也仗劍走出莊園,就近找了一處高地,瞭眼觀察。
一望無際的幽寂森林,只能依稀看到幾處點綴的房瓦。那些房屋都是幽族人中地位尊崇者的住所。蘇夕月的莊園就是其中之一。
少數莊園互有路徑相通,許許多多的樹屋隱藏在密林之中。
幽寂森林的前沿,高達數丈的木欄連接出一道營寨,夜歡定睛看去,發現幽族領地正前方的營寨有一個缺口,那個地方還爆出陣陣黑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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