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玉樓金闕、香車滿街,聽不盡的把酒言歡,看不完的煙花漫漫。
洛陽城,像是出身豪門的高傲貴婦,又像是眾星捧月的富家頑童,如此美麗妖嬈,又如此的不合時宜。
任憑外面的世界紛擾騷亂,洛陽城中的人依舊可以醉臥獨眠,這就是洛陽城,這就是大隋治下的首善之區。
在這秋意漸濃的時刻,這座城池迎來了這位同樣“不合時宜”的客人,李白衣。
東都的街道寬敞而又奢華,那青石板的道路如明鏡可鑒,兩旁的人們駐足觀瞧著大隋使者的隊伍緩緩在通往宮殿的街道上馳行。
對于在子腳下的子民來,見到朝廷的使者實在是再普通不過的事情,但是當他們看到那馬上的一男一女兩個少年時,還是不由得引起了一些好奇。
李白衣心中一陣自嘲:“沒想到堂堂男兒李白衣,如今淪為俗人之談資。”
楊圣使似乎并不著急前行,他好像在有意放慢腳步,因為他也注意到了百姓對于李白衣與木雨婷的好奇,他這樣做,無非就是想讓李白衣在眾人面前,多出出丑罷了。
李白衣當即明白了楊圣使的“美意”,他索性閉起眼睛,將世界關在了身外,任憑世人的眼光在他身上劃過,再也經不起他心中一絲漣漪。
但是在他身旁的木雨婷卻沒有如此的大度,別人看著她,她也盯著別人:“看什么看,在洛陽城中沒有見過這么漂亮的姑娘嗎?”
眾人被木雨婷的話逗笑,頓時熱鬧了整個街道。
“我們會不會見到皇上?”木雨婷悄然問道。
“也許會,也許不會。”李白衣笑著回答。
“你這種回答,和沒又有什么兩樣啊?”木雨婷撅著嘴道。
“怎么?你很想見到皇上嗎?”李白衣回過頭來,笑著看看木雨婷。
“當然了!若是死了,最起碼在陰間也有個吹牛的資本,再不濟咱們也是見過皇上的人了。”木雨婷一本正經道。
李白衣回過頭去,遙看前方,不由感慨道:“世人都想見見這皇上,可是這皇宮深處的帝王,不定卻很想見見這世界呢。”
就這樣,李白衣與木雨婷以囚徒的身份,第一次進入了這洛陽城,第一次來到了這皇宮之中。
但木雨婷有些失望了,她并沒有見到什么皇上,亦或者根本連皇上所在的宮殿門往哪里開都沒有看到過。
李白衣與木雨婷就這樣被關在宮殿中一處極為偏僻的所在,但這里卻并不是什么牢房,那雕梁畫棟的建筑甚至還顯得很是氣派。
“這是哪里?難道皇宮的牢房都如此奢華嗎?”木雨婷忍不住問道。
“這也不定呢,既然如此,咱們可要好好享受一番呢。”李白衣開玩笑道。
完這句話之后,他們便再也沒有了話的機會了,二人被分別關在了兩個房間之中,相隔甚遠。
色漸漸暗了下來,宮中下人給送來的飯食不好也不壞,這讓李白衣倒是有些驚訝了。
再厲害的法師也需要吃飯,更何況李白衣了。能夠坐下來好好吃頓飯,也成了這些日子以來最為奢侈的享受了。
李白衣吃得很慢,仿佛這頓飯是世間最美的佳肴一般,他一邊吃著,一邊開始打量這所房屋,他發現這屋里的陳設非常精簡,但又不失皇家氣派,屋中的一切被打掃的干干凈凈,這又一次讓李白衣感到了意外。
“他們千里迢迢,難道就是為了把我關在這樣的一個地方?”李白衣一邊思索著,突然間注意到了窗外的一番景象。
好大一棵椿樹啊!
李白衣透過窗戶看去,此時夕陽的光芒正好照射在椿樹之上,金燦燦地煞是好看,那棵椿樹足足需要四人環抱才行,蜿蜒向上生長著,那上面的枝椏竟然爬到了對面四層高的樓閣之處。
李白衣正在觀賞之際,突然間發覺了更為奇特的事情,只見那椿樹之上,長滿了艷麗的花朵,而那花朵,竟然都是牡丹!
只見那牡丹有的灼灼如火,有的卻似玉骨冰心,越是往高處,越開的繁茂,在那離著樓閣最近的地方更為匯集,就仿佛年輕的戀人,在這樓閣之處偷偷相會一般。
一棵椿樹之上竟然長滿了牡丹,真不愧是東都洛陽,這樣奇特的事情,的確是聞所未聞呢。
李白衣饒有興趣地觀賞著,不知不覺之間竟然忘卻了一身的疲憊,色也黑了下來。
正在李白衣看得出神之際,突然間屋子的門吱呀呀響了一下,雖然只是極為微弱的響動,但如何能夠逃脫掉李白衣的耳朵。
“誰!”
李白衣迅速離開了窗旁,吹滅了房中的燭火,然后找到了最為陰暗隱蔽的角落,靜靜觀察著房門處的動靜。
李白衣在角落處看得真切,但見房門的縫隙越來越大,慢慢地有一只手伸了進來,將門緩緩從里面打開。趁著月光李白衣仔細觀瞧,進來的人中等身材,穿著仆人的衣服,微微低著身子,一副鬼鬼祟祟的模樣。
李白衣看在眼里,心中好笑。一開始他還以為是什么皇宮的高手要來行刺自己,現在看到這位的猥瑣樣子,不由得完全打消了這種顧慮。
“在這夜黑人靜的時候不請自來,肯定不是善類,既然來了,就讓我也消遣你一下吧,也算是給你這種人一個記性。”李白衣心中想著,開始輕輕挪動自己的腳步。
那中等身材,穿著仆人衣服的男子似乎根本不會任何武功,對于李白衣的行動是一無所知,直到李白衣已經轉到了他的身后,他竟然還是一點都沒有察覺到。
“別動!”李白衣的太虛劍被元靈王扣在了降妖塢,此刻他拿著一條門栓當劍,從后面突然抵住了那人的后腰。
“哎呀......”
李白衣知道那人要喊,早就有了準備,一只手已經捂住了那人的嘴,讓他的話剛剛出口就沒了聲息。
“聽著,如果想活命,就老老實實地回答我的問題,不要多一句廢話,也不要大聲話,聽明白了的話就點點頭。”李白衣從那人的身后故意惡狠狠道。
任何人,只要思維正常,在這種時刻都會聽明白對方的話,這個中等身材的仆人當然也不例外,他連忙點了點頭。
李白衣這才緩緩將捂在他嘴上的手緩緩挪開,但是后面的門閂依舊死死抵住了他的后腰。
“好了,吧,你是誰?為何深夜來到我的房間?”李白衣開始發問。
“我是來找你的啊。”
“哦?找我?”那仆人的第一句回答就讓李白衣感覺十分意外。
他剛才在黑暗中雖然看得不是十分分明,但是也看了個八九不離十,這個仆人大約三十多歲的年紀,看上去體態勻稱,但也沒有什么特別之處。最為關鍵的是,李白衣在宮中根本就沒有認識的人,那此人為何會專門來找他呢?
“你為何找我?你又怎么知道來此地找我?”李白衣繼續問道。
“你和那姑娘被押解來的時候,滿洛陽城的人都知道了,我在這皇宮之中,又怎能不知道呢?”那人語氣輕松,似乎很是放松,對于后面有人拿劍抵住自己,似乎并沒有任何戰戰兢兢的樣子。
李白衣嗯了一聲,繼續問道:“即便如此,你又為何來找我?”
“他們你會捉妖,我好奇,所以過來看看啊。”那仆人竟然笑了起來。
“你聽誰的?”
“當然是楊槐安啊。”
“楊槐安又是誰?”
“哈哈哈,你傻了呀,被人家押解了一路,竟然還不知道人家的姓名?”那仆人又笑了起來,似乎什么事情到了他這里都十分可樂一般。
李白衣這才明白,這楊槐安就是那楊圣使,只不過在沿路之上,那些武士沒有敢直呼其名的,所以李白衣與木雨婷也就只能知道那人是楊圣使。至于他的真名,自然是無從得知的了。
“哦,看來你和這楊槐安的關系還不錯嘛,他竟然這么快就告訴了你。”李白衣問道。
“那是自然了啊,他什么事情都告訴我呢,不過關系也就一般,算不上太好。有時候我真想一刀砍了他呢。”那仆人道。
李白衣把門栓往前一頂冷冷道:“這句話就是廢話了啊,不要多,我問你什么,你回答什么。”
“這怎么能怪我呢,是你問我和他關系怎樣,我才回答你的呢。”那人在這種性命攸關的時刻,竟然還敢出言反駁。
此時的李白衣也唯有心中苦笑,不由暗自道:“看來我真是沒有做惡人的分呢,這種時刻人家都不怕我,我還從這里裝兇惡呢。”
李白衣當然不想殺了此人,但是也不能就此放了此人,他仍然有很多話要問。
“你一直還沒自己是誰呢?你究竟來自哪個宮的?”李白衣問道。
“哪個宮的?你用劍抵住我,咱們在這美好的月色之下,你就問這種無聊的問題嗎?”那仆人反問道。
這下李白衣更是愣住了,心想見過膽子大的,但是沒見過如此膽大的,此人竟然對挾持他的人提要求!
“好,那你倒是,我應該問什么呢?”李白衣本是提問的,現在反而要此人來給自己出問題。
那人笑了起來,繼而道:“你真笨啊,怎么就不問問我來這里找你是干什么的啊?”
李白衣苦笑道:“這個問題我一開始不就問過了嗎?”
“不對,不對,你問的是為何來到你的房間,卻并沒有問我為什么來找你,我記得很清楚呢!”那人一本正經回答道。
李白衣感覺自己快要瘋了,如今身陷皇宮,并且背負著刺殺降妖塢之主的罪名。此刻卻要和這樣一個神經不正常的怪人糾纏,實在是讓他有些哭笑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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