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白衣,殺了我!”燕紅蕖的發(fā)髻凌亂,用嘶啞的聲音低聲說道。 “娘!你在說什么呀?你瘋了嗎?”木雨婷大哭。 燕紅蕖沒有理會木雨婷,而是依舊雙眼望向李白衣,用急切的聲音說道“你的心慈手軟會害死多少人,你應(yīng)該清楚對嗎?不要再猶豫了,趕緊動手吧!” 李白衣的雙唇緊閉,他的身體與他那已經(jīng)攥起的拳頭一樣在顫動著。 “白衣!娘!你們在做什么呀?不要再嚇我了好嗎?你們要干什么呀?”木雨婷慌張的看看李白衣,又看看燕紅蕖。 “雨婷,你的義母馬上就要徹底變成妖魔了。”李白衣嘆息道。 “你說什么?胡說!娘怎么可能會是妖魔?你在騙我!”木雨婷嚷道。 “雨婷!他沒有騙你,其實(shí)娘本來就已經(jīng)屬于妖界了,只是這些年來娘一直對你們隱藏著這件事情的真相罷了。之前的隱藏是因?yàn)槲疫€能控制自己,可是馬上馬上我就無法控制自己了,若是這時(shí)候不殺死我,那么這天下的人就要遭殃了!”燕紅蕖的聲音已經(jīng)變得尖利起來。 “李白衣!你還不動手嗎!” 突然間一股黑氣從燕紅蕖的身體發(fā)出,她整個人似乎都籠罩在這股黑氣之中。 “燕前輩!得罪了!”李白衣突然間催動內(nèi)力,將眼睛一閉,一掌向燕紅蕖拍去。 鮮血從燕紅蕖的嘴角流出,她嘿然一笑,用那充滿憐愛與不舍的目光看向木雨婷,隨即倒了下去。 “娘!”木雨婷整個人撲了上去,燕紅蕖就這樣倒在了她的懷中。 “娘!” “雨婷,你你千萬不要怪白衣一切的一切,你會在我房間房間床下的木板里找到答案的你們一定要” 燕紅蕖沒有說完最后的話,她的雙眸如同干涸的泉水一般失去了生機(jī),整個人在木雨婷的懷中漸漸變得冰冷起來。 整個谷中仿佛頓時(shí)安靜了下來,只有風(fēng)聲與木雨婷那嗚咽的聲音飄蕩其中。 良久良久,木雨婷才輕輕將燕紅蕖放了下來,緩緩站起身來,用一種令李白衣感到不寒而栗的望向他。 “李白衣,你為什么要這么做?”木雨婷說道。 “雨婷,你聽我解釋,燕前輩她已經(jīng)被陸云涵激發(fā)了身體中所有的魔氣,她自己也是清楚的。若是她依舊活著,那整個人都會變成失去理智的妖魔,到那時(shí)候不知道有多少無辜的生命會受到傷害。燕前輩就是不愿意看到這樣的事情發(fā)生,所以才讓我殺了她的。”李白衣解釋道。 “一定有其他的辦法的一定有其他的辦法的。你為什么要這么做?難道你不知道她是我在這世上最親的人嗎?”木雨婷喃喃自語,回過頭去。 “雨婷” “走吧!” “你說什么?”李白衣仿佛沒有聽清木雨婷的話一般,但其實(shí)這每一個字都那么的清晰。 “你走吧!” “你讓我走?讓我去哪里?你又怎么辦?”李白衣急切問道。 “從今往后,我不想再見到任何人了,包括你在內(nèi)。娘走了,但是她的靈魂不會離開這里,我要留下來陪她。以后的江湖上,再也沒有木雨婷這個人了。”木雨婷收起了哭聲說道。 “雨婷,難道咱們之間的約定你也放棄了嗎?”李白衣問道。 “約定?這次回來我本就是讓娘答應(yīng)我們之間的事的。可是你卻親手殺死了娘。在你出手的那一刻,咱們之間的約定也就結(jié)束了!” 木雨婷苦笑著,緩緩搖頭說道。 接下來的時(shí)間,李白衣只感覺到腦子嗡嗡作響,他已經(jīng)不記得自己又說了些什么,只是感覺到自己在不停拼命的請求,而木雨婷的身影卻離他越來越遠(yuǎn)。 直到一切都仿佛變得模糊起來,他突然發(fā)現(xiàn)整個谷中竟然只剩下了自己。燕紅蕖不見了,木雨婷也不見了,所有谷中的人仿佛都已經(jīng)消失了一般。 李白衣開始后悔自己剛才所做的事情。但是燕紅蕖的模樣和她的話不會是幻覺,李白衣知道燕紅蕖會變成什么樣子,那是一種誰也無法預(yù)料和控制的樣子,他在那個時(shí)刻只能這樣做,可是現(xiàn)在他也要承受自己這樣做的后果了。 他沒有再找到木雨婷,木雨婷仿佛已經(jīng)在這谷中消失了一般。李白衣如同一個迷了路焦急的馬兒一般焦躁彷徨,但是一切都無濟(jì)于事,他再也見不到木雨婷哪怕一面了。 他很想在谷中對著木雨婷喊幾句話,但是又不知道該說什么,最后只是說了一句“雨婷,我會回來的!” 李白衣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出這個山谷的,腳下七里灘松軟的泥沙就像他此刻的心一樣,沒有著落,仿佛已經(jīng)不能自拔。 他甚至有了一個荒唐的想法,希望當(dāng)時(shí)九尾鳳凰陸云涵打死的是自己,這樣就不用忍受失去摯愛的煎熬了。 他此刻終于深切體會到,原來木雨婷對自己是如此的重要。可是眼下一切都晚了。他自覺做了無愧于心的事情,但卻讓自己失去了木雨婷。 雨總是會在旅人失魂落魄時(shí)低落下來。李白衣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也許是三日,也許是五日,也許已經(jīng)一月有余,那踉蹌的腳步不像是個降妖法師的,卻像是個宿醉未醒的醉漢一般。 他的前面是一片坦途,但是他卻腳下生絆,一不留神跌在了泥濘的路上,他沒有立刻爬起來,而是選擇了將整個臉埋在了泥土之中。 雨水在他頭頂?shù)吐洌嗤磷屗谋亲訜o法呼吸到任何空氣。他就像一只擱淺的泥鰍一般趴在那里,直到感覺快要窒息一般。 他的眼前突然間一片模糊,似乎有人影閃動。李白衣不在乎這些人影是誰,但是這些影子卻仿佛越來越多。 “頭,小的沒看錯,真的是個人呢!”一個細(xì)細(xì)的聲音說道。 “他娘的,老天總算開眼了。這五六天都沒生意做了,老子都快餓出鳥來了!今天終于讓老子撞上一個不長眼的了!哈哈!”一個甕聲甕氣的聲音說道。 李白衣的眼睛里全是雨水,他沒有察覺到自己已經(jīng)七八天水米未進(jìn)了。即便是如他這樣法術(shù)高強(qiáng)之人,也是難免精神恍惚了。 他站起身來,但是卻如同一棵在風(fēng)雨中飄搖的小樹一般,東倒西歪著,不由得引得身旁的那些影子一陣的大笑。 “頭,我看這小子是喝多了呢!要不也不會讓咱們在這鬼天氣中碰到。”那細(xì)細(xì)的聲音又開口了。 “嗯,管他娘的呢!給老子過去看看這小子身上有什么值錢的東西沒有,有就給我拿來,然后把他做掉!”那甕聲甕氣的聲音說道。 “好來!” 李白衣感覺到有影子在向自己靠近,本能的反應(yīng)讓他向那人打趣,他只聽的雨聲中一陣慘叫,那人似乎被自己打的撲到在地。 這時(shí)候李白衣聽得身邊一陣驚呼,緊接著雨中所有的影子都開始向自己靠攏而來,李白衣心中明白自己受到了圍攻,但是此時(shí)他的身體虛弱之極,竟然無法抵擋。 不出十幾個回合,李白衣被那些人七手八腳地摁在地上,動彈不得,他此時(shí)才突然感覺到自己的身體竟然已經(jīng)虛弱到了這種程度。 “牙!牙!我的牙啊!頭,這小子剛才打掉了我的牙!”那細(xì)細(xì)的聲音顯得痛苦不堪。 “哼!沒用的東西,給我滾一邊去!臭小子,沒看出你還有兩下子呢?快把值錢的東西交出來吧,這樣老子能夠給你一個痛快的!”那粗豪的聲音冷笑道。 “你們是誰?”李白衣呸了一聲,問道。 “我們是誰?他娘的這還用問嗎?當(dāng)然是打劫的了!難道這天還在這林子里的能是放風(fēng)箏的嗎?”那粗豪的聲音回答道。 “我身上沒有你們想要的東西,要想活命,趕緊給我離開這里吧。”李白衣此時(shí)總算是看清了眼前的這個大漢,只見他卷曲的頭發(fā),一臉兇相,體重似乎足有三百多斤。 但是緊接著,李白衣感覺到臉上一陣生疼,原來是自己重重挨了那大漢一拳。 “臭小子!該死的東西!你都已經(jīng)快死的人了還敢這樣跟老子說話?看我不好好教訓(xùn)教訓(xùn)你!” 說話間那大漢如同缽盂般大小的拳頭向李白衣身上招呼過去,那些他手邊的隨從嘍啰們一個個也是奮勇爭先,向李白衣打去。 此時(shí)的雨猶自下著,李白衣雙手抱頭,被打倒在這泥濘的山路之中,此時(shí)拳頭似乎比落下的雨滴還要密集。 “李白衣,沒想到啊,你竟然要死在了這里,竟然還是死在一群如此低級的土匪手中。難道這就是你的命嗎?這就是你的造化嗎?”疼痛讓李白衣變得清醒過來,但是他的身體仿佛被抽干了每一絲力氣一樣,根本無法還手。 “雨婷,你現(xiàn)在還在怪我嗎?你還在生我的氣嗎?好吧,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受到懲罰了,如果我的死可以讓你消氣,那么你也馬上就可以如愿了!”李白衣暗自自嘲道。 “臭小子,服了沒有?”那大漢感覺到自己的手都開始有點(diǎn)生疼了。 “你們這些像蚯蚓一樣的家伙,恐怕也只有在這樣的時(shí)候才敢冒出來逞威風(fēng)吧?”李白衣的將手緩緩挪開,躺在地上嘲笑道。 這一句話徹底激怒了大漢,他霍然將腰間的刀抽了出來,怒喝道“什么?你說什么?臭小子你敢不敢再說一次?信不信老子現(xiàn)在就宰了你!” 大漢從沒有想到,一個被打成這樣的人還能如此嘴硬。 但是李白衣就是這樣的人,即便他的身體已經(jīng)無法反抗,但是他的精神依舊不肯屈服。 “我說你挺大的塊頭,可是干的都是見不得人的下賤勾當(dāng),真是可惜了。哈哈!” 李白衣說著說著,竟然忍不住大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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