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宇文丞相府的朱漆大門再次打開的時候,李靖終于可以邁步進入這院內(nèi)了,但此時他的心情如同這淋濕的衣衫一樣,只感到一陣陣的涼意。水印廣告測試 水印廣告測試 三角腦袋前面引路,將李靖領(lǐng)了進來,李靖放眼望去,但見這丞相府內(nèi)雖然院落寬敞,但是陳設(shè)卻極為簡單,遠沒有自己想象中的奢華。 “哎,我說,你叫什么名字來著?”三角腦袋突然停下了腳步,回頭問道。 “在下李靖。” “嗯,好的,李靖啊,你隨我到東廂房中換件衣服去,你自己包裹中有沒有帶衣服啊?這樣渾身濕漉漉的如何去見丞相大人?”三角腦袋說道。 李靖只好點點頭,隨著三角腦袋拐彎進入了一間廂房之中,沿路之上碰到幾個丫鬟仆人,見到李靖這如同雨打的鴨子一般的狼狽樣,一個個不由得掩面而笑。李靖沒有別的辦法,只好裝作視而不見了。 李靖這樣行走江湖之人,自然是少不了帶著隨身衣物的,但是昨夜一場大雨,他又不肯借用丞相府的屋檐,所以包袱中的衣服,十之也已經(jīng)被淋透了,竟然挑不出一件可以換用的。 “李靖啊李靖,看你挺精神的一個人,怎么腦子這么不好使呢?我讓你等在外面,誰讓你在外面淋雨的?你難道不知道在屋檐下躲一躲嗎?”三角腦袋不耐煩地搖著頭說道。 “這是在下疏忽了,大哥勿怪。”明明是對方將自己拒之門外,此時的李靖卻要跟此人道歉。 三角腦袋嘆口氣說道“好吧,真是麻煩死了,你現(xiàn)在這等著,我去哪一件下人的衣服給你先換上,若不是看在你是已故上柱國大將軍韓擒虎的外甥,我才懶得理你呢。” 李靖心中暗道“我起初就已經(jīng)說明家世身份,可你還不是將我攔在外面,與其說是看在我姑父份上,倒不如說是看在錢的份上吧。” 等過不多時,三角腦袋拿來了一套粗布衣服,李靖只好將衣服全部換上,活脫脫一個仆人的模樣了,只是那眉宇之間的英氣,卻是難以被這衣服所掩蓋的。 “李靖,你可給我招子放亮一些,這里不是他處,乃是堂堂丞相府,你一會兒說話辦事都要給我長點心,若是得罪了丞相,你我都吃罪不起呢。按理說我這可是冒著風(fēng)險將你引薦而來的,你可莫要害我。”三角腦袋走出們來,在門口不放心,又叮囑了起來。 李靖并不想再與這人繼續(xù)糾纏,索性對方說些什么,自己就諾諾答應(yīng),也并不多說了。 在這丞相府中三轉(zhuǎn)兩轉(zhuǎn)之際,突然間眼前閃出七八個丫鬟來,手中都是托著托盤,上面都是各色水果點心,有說有笑地向前走去。 “請問老哥,今天丞相府中可有什么喜事不成?怎么這么多丫鬟來來往往的。”李靖問道。 “偏你好奇,丞相今日當(dāng)然有喜事了,可是這豈是你能打聽的?剛才的話難道都給我當(dāng)耳旁風(fēng)忘記了嗎?”三角腦袋呵斥道。 李靖沒有辦法,只好閉口不言,隨著三角腦袋一路走去,果然那這些丫鬟是給宇文師送去水果點心的,因為就在她們前腳剛進入一間大堂之后,三角腦袋就領(lǐng)著李靖來到了這大堂之外。 “李靖,你在這候著,等我前去稟告一聲。” 三角腦袋說道。 李靖躬身而立,等在門外,只見那三角腦袋進去后不一會兒便走了出來,面帶笑容,仰著脖子說道“李靖,今日算你運氣好,老爺今日高興的很,已經(jīng)讓我傳話讓你進去了,只是這機會如此難得,希望你能珍惜,當(dāng)然也別忘了是誰給你爭取的這次機會。” 李靖伸手入懷,又掏出一錠銀子,快速塞在了三角腦袋的手中,低聲說道“李靖明白。” 三角腦袋手一握,將銀子握在手中,微微一笑,做了一個請進的姿勢,李靖穩(wěn)了穩(wěn)心神,便邁步進入了這大堂之內(nèi)。 這是一個極為寬敞的大廳,四周的陳設(shè)看似簡單,但是卻十分考究,陸陸續(xù)續(xù)進來的丫鬟們將各種美食呈上,李靖此時已經(jīng)迫不及待向廳中央的座椅上看去,他也很想一睹當(dāng)今丞相的儀容。 但是此時廳前中央的座椅上空空蕩蕩的,并無一人,這樣李靖十分奇怪,剛才三角腦袋已經(jīng)說過丞相答應(yīng)見他,可為何這里卻無一人呢? 一夜的大雨都已經(jīng)等過了,又豈能再去在乎這片刻的等候,李靖不敢入座,也不能退去,只好就靜靜地站在大廳中央,任憑那些仆人丫鬟擦肩而過。那些丫鬟看見李靖穿著下人的衣服,呆呆站在大廳中央,不由得一個個議論起來,掩面而笑。 大約又過了一個時辰,李靖突然聽到了一聲老邁的咳嗽聲,緊接著便是緩慢的腳步聲響起。 “來了,終于來了!”李靖心中暗道。 只見屏風(fēng)之后人影閃動,緊接著便一位身著淺綠色綢緞衣服的老人在兩位年輕女子的攙扶下緩緩轉(zhuǎn)了出來。 李靖練就一身法術(shù),雙目如炬,看似不經(jīng)意抬眼一看,已經(jīng)看清了這老者的容貌。只見他雖然上了年紀(jì),但是面色紅潤,白發(fā)一絲不亂,那兩道半灰色半白色的眉毛顯得十分整齊,整個人都透露出一種華貴的氣質(zhì)。 “這一定就是當(dāng)今丞相宇文師了!”李靖垂手站立,心中暗道。 李靖沒有猜錯,出來的正是大隋丞相宇文師,他雖然聽說李靖的到訪,但是依然不緊不慢,在里面休息了一個時辰才緩緩走了出來。 “廳前何人啊?”宇文師落座之后,抬起一般的眼皮,向下看了看站在中央的李靖。眼見的李靖穿著一身粗布下人衣服,不由嘿然一笑。 “在下趙郡太守李詮之子,已故上柱國大將軍韓擒虎之甥,三原李靖李藥師拜見丞相。”李靖雖然師從高人,學(xué)得一身武藝,但與江湖眾人畢竟又很多差別,這皆因李靖終歸是出身在官宦之家,所以對于長幼尊卑之序依然是十分在意,不敢有絲毫逾越與不敬。 “哦,原來是韓將軍的親戚啊,不錯,不錯。唉,說起來老夫與韓將軍那也算是股交好友,沒想到他卻不幸早逝,賢侄不必如此拘束,抬起頭來讓老夫看看。” 宇文師笑著說道。 李靖遵命,緩緩站起身來,然后抬頭向宇文師看去,這一看不要緊,不由得竟是讓李靖心中為之一振。 這并非宇文師的容貌有什么新奇之處,也絕不是李靖心中心存畏懼,而是這一瞥之間,李靖竟然驚訝地發(fā)現(xiàn)站在宇文師左側(cè)的那名紅衣女子,竟然是絕代的芳華! 她只不過是略施粉黛,但是足以讓世間女子黯然失色,她眼角眉宇之間好似帶著一股天然的傲氣一般,正在看向自己,眼神中既沒有嬌羞之色,也沒有嫵媚之情,有的只是一種攝人心魄的冷艷之美。 “這女子是誰?丞相府中竟然有這樣的奇女子?”只不過這一剎那的眼神碰撞,已經(jīng)讓李靖有些意亂神迷了,而此前他卻從不曾碰到過這樣的情形。 李靖向來對自己看人的眼光頗為自信,只不過剛才匆匆一瞥,李靖已然斷定這紅衣女子絕非等閑,這不由得讓他心中大吃一驚。 宇文師卻無法看透李靖心中所想,見他抬起頭來不過片刻功夫又趕緊低下,只道是他沒見過世面,初來乍到看見自己這個當(dāng)今丞相,難免心中惶恐不安罷了。 “賢侄莫要拘束,老夫看你一表人才,正合心意,不知你此次前來有何所求?”宇文師笑著捏起一顆葡萄送到了嘴邊。 “丞相在上,在下李靖不才,卻是修習(xí)法術(shù)武藝足有二十一個年頭,不久前師傅說靖學(xué)藝已成,在下這才斗膽下山,一路跋涉來到洛陽求見丞相,只是為了能夠讓丞相引薦皇上,可以使靖施展平生所學(xué),報效朝廷,安邦定國。”李靖躬身說道。 此言一出,沒想到的是宇文師卻突然哼了一聲,把臉一沉,冷冷說道“好大的口氣!安邦定國?老夫且問你,這邦哪里不安,又是何國需要你定?這大隋的太平盛世,千秋萬代,怎么在你嘴中說出來卻好似岌岌可危,大廈將傾一般呢?” 李靖聽后不由心中大驚,一陣?yán)浜挂呀?jīng)冒出,沒想到自己滿腔的熱血竟然還來對方的如此責(zé)難,不由連忙拱手解釋道“丞相息怒,在下絕無非議朝廷之心,只是希望能夠盡自己綿薄之力,光宗耀祖,也為朝廷獻力!” 宇文師嗯了一聲,其實他如何不知道李靖不敢有非份的想法,如何不知道李靖話中絕無對朝廷不敬之意?但他依然選擇那樣故意說話,以此去刁難李靖,其實不僅僅是針對李靖,針對任何人都是如此。 宇文師就是喜歡看到別人因為自己的責(zé)難而囧怕不安的樣子,這樣子能讓他感到快感,能讓他切實體會到權(quán)力帶來的至高無上的話語地位,從而滿足他那膨脹的,已經(jīng)快沒有地方安放的野心與虛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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