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想阻止山海城的封印被解除,唯有盡快解除百姓身上的命線,而陳驤雖然已經(jīng)死了,但命線上的魔力卻依然存在,即便李白衣面對命線也是無能為力,所以當務之急他還要去找一個人,這個人就是三原李靖。
正在李白衣與木雨婷決定要動身之際,卻突然間聽見周圍地下發(fā)出咕咕的聲音,李白衣不由一驚,以為有什么妖魔要偷襲他們,但是木雨婷卻是一笑,仿佛絲毫不感到意外。
“不用擔心,是那些土地神回來了。”木雨婷說道。
果不其然,話音未落只見地下突然跳出了幾十個小矮人來,為首正是聲音粗苯沙啞的那個土地頭領。
“小丫頭,別走,東西,給我們。”粗苯聲音的土地神幾步走到了木雨婷的身前,將他那小短手一伸,昂著頭說道。
“什么東西?”木雨婷故意裝糊涂問道。
“你......你答應過,寶物,給我們!”粗笨聲音生氣道。
“是啊,是答應過,可是現(xiàn)在寶物已經(jīng)沒有了,都被我分給姐妹們了。”木雨婷雙手一攤,一副無奈的樣子說道。
“小丫頭,你說話不算話!你......不能這樣!”土地神頭領這下可著急了,但是本來說話就不怎么利索的他,這一下說話更是磕絆起來,只見他那圓鼓鼓的面龐現(xiàn)在不知道是憋得還是氣的通紅。
木雨婷卻是理直氣壯地掐腰說道:“誰說話不算話了?本來本姑娘是說好事成之后寶物歸你們的,但是你們都做了些什么呢?看見我們被藍玉帶捆住之后,一個個全都溜之大吉了,難道你們就是這樣幫我們的嗎?現(xiàn)在敵人被我們打退了,你們倒好意思來要什么寶物了?”
“這個......這個不能算,我們幫過了,之前!”土地大聲抗辯道。
“哼!要不是看在你們之前還算是幫我們出過力的份上,現(xiàn)在我非要讓白衣好好教訓你們一頓呢,不過本谷主念舊情,你們這就去吧,我不為難你們。”木雨婷揮揮手說道。
這一下眾土地可不干了,只聽得地下咕咕聲音不覺,突然間不知道多少土地神又蹦了出來,緩緩將李白衣和木雨婷圍在了中央。
“好啊,你們竟然想倚多為勝是不是?本谷主可是不怕的!”木雨婷嘴上說著不怕,但是身子卻不由向李白衣那里湊去。
“都走光了,所有人,你,還算哪門子谷主?”粗苯聲音大聲說道,可見他雖然聲音笨拙,但是腦子還算是好使。
“你們這些忘恩負義的小矮人,難道忘記了當初你們被韓離屠殺,寶物被搶的事情了嗎?若不是我與白衣幫你們,你們能看到仇人被仙尊正法嗎?這次你們幫了我們,也不過可以算是報恩,咱們兩家兩不相欠就是了,怎能如此厚著臉皮索要寶物?”木雨婷說道。
眾土地神可不聽木雨婷這一套,要知道他們生性就是唯利是圖,要不也不會在仙界被眾仙看不起,成為地位最低的神仙了。此時他們早已經(jīng)不顧及之前發(fā)生的事情,紛紛向木雨婷和李白衣聚攏過來,口口聲聲索要寶物。
李白衣在旁剛才一直笑而不語,直到聽見木雨婷提到了韓離,心中卻是不免一陣難過,直到現(xiàn)在他都不能相信紫袍將韓離能夠做出那樣的事情,可是現(xiàn)在人已經(jīng)死在了仙尊之手,一切他也就無法追問了。
想到這里,李白衣只想趕緊離開此處,不由對木雨婷低聲說道:“雨婷,不要再鬧了,還是將寶物給他們吧,咱們還有極為要緊的事情需要去做呢。”
木雨婷卻是故意問道:“寶物?什么寶物?你不也是看見了嗎?這些年的那一點存貨我都分給谷中的人了啊。”
李白衣一笑,看了看木雨婷身后背著的青羅傘,還有腰間系著的藍玉帶。
木雨婷當然察覺到李白衣在看什么,不由臉一紅,搖頭說道:“我知道你心里打的什么主意,不行步行!現(xiàn)在我就這點寶物了,怎么能夠給他們呢?再者說了你又不是沒有看見,這些土地著實可恨,在最危難的時候全都跑了,如今卻厚顏無恥來索要寶物,天下哪有這樣的好事?”
李白衣心中想的卻更為長遠,于是對木雨婷說道:“話雖如此,但是畢竟沒有這些土地的幫忙,當初你們也難以與那些法師周旋如此長的時間,畢竟他們也是出過力的,若是什么都不給豈不是在江湖中墜了你木谷主的威名?所以以我之見還是將那兩件寶物給他們吧,再者說來這些寶物本來就是蓬萊派和潛師堂的,留在身邊早晚會是個累贅,不如借花獻佛,以免后顧之憂。況且天下如此之大,難道咱們還愁尋不到一二寶物嗎?”
木雨婷聽后不由小嘴一撇,哼了一聲道:“你這人就是這樣,凡事就替別人說話,這寶物可是我拿命換來的,豈能這么容易就給他們了。”
李白衣知道木雨婷的脾氣,只好故意嘆息道:“好好好,寶物現(xiàn)在在你手中,一切處置聽憑你便,既然如此我也就沒有什么好說的了。土地神們,你們也看到了,不是我不幫你們說話,實則無能為力,在下先行告辭了。”
“李白衣,你要去哪里?”木雨婷有些著急起來。
李白衣一邊擠開土地神的人群,一邊說道:“山海城的事情十分緊急,我不能再次耽擱,現(xiàn)在只好先行一步了,你隨后趕來找我會合便是。”
木雨婷一開始還猶自支撐,但見李白衣越走越遠,這些土地神們卻是密密麻麻越圍越緊,不由心中害怕起來,她深知依照自己的武功對付這些土地神可沒什么勝算,于是只好跳起腳來大聲道:“李白衣!你給我回來!你這個大叛徒!我聽你的把寶物給他們便是了!”
李白衣忍不住偷笑,但是等回過身來的時候卻是一臉嚴肅:“這可是你說的,不能反悔啊!”
“本谷主說話想來算話,給就給,有什么了不起,反正以后我還能弄到更多的寶物呢!”木雨婷堵著氣,將藍玉帶從腰間解了下來,又從背后拿下青羅傘,沒好氣一股腦全都扔在了地上。眾土地神發(fā)出一陣歡呼,七手八腳將兩件寶物收了起來。
“好了,這下總該滿意了吧?我身上也沒有什么值錢的東西了,你們還不趕緊走!”木雨婷呵斥道。
雖然比當初說定的寶物少了很多,但是這些土地神也不是傻瓜,一來覺得自己臨陣逃脫的確說不過去,另外得到兩件寶物應該見好就收,所以那粗苯聲音的頭領發(fā)一聲喊,一個縱躍到了半空中,身子筆直向地面沖去,頓時消失在了木雨婷與李白衣的身前。
眾土地神歡呼著,也是一個個縱躍起來鉆入了地下,頓時整個谷中空蕩蕩的,再也看不見他們的身影了。
木雨婷的寶物還沒有捂熱,如今卻只能拱手送人,心里氣不打一處來,剛想要將氣都撒在李白衣身上,卻驚異發(fā)現(xiàn)李白衣竟然背朝著自己蹲了下來。
“你這是干什么?”木雨婷又氣又納悶問道。
“背你啊,剛才肯定是惹你生氣了,該罰該罰!谷主您消消氣,今后的一段路我來背您吧?”李白衣說道。
木雨婷本來生氣,現(xiàn)在經(jīng)李白衣這么一說,不由撲哧一笑,其實她內(nèi)心也明白這次如果不把寶物給那些土地神,是很難擺脫他們的,只是心中不甘罷了,此刻見李白衣如此,那股怨氣也早就煙消云散了,但是她還是決定好好懲罰一下李白衣、
“好的很!算你還算有些自知之明,不過你可要馱穩(wěn)了,沒有本谷主的命令不可以停下來。”木雨婷一邊說著,一邊躍上了李白衣的后背,故意沉著身子壓著李白衣。
“遵命!”李白衣答應道。
木雨婷說笑著,卻忍不住又回頭看了一眼這山谷,她曾經(jīng)無數(shù)次離開這里,但是卻沒有感傷,因為她知道自己還會回來,可是這一次她心中明白,這一別也許就再也不會回來了。
這是對于童年的告別,更是對于故鄉(xiāng)的告別,更是對義母燕紅蕖的告別,她的眼淚在眼眶中打轉,忽而幾滴落在了李白衣的脖頸之上。
李白衣沒有問怎么回事,他與木雨婷早已經(jīng)是心有靈犀,不需多言,此刻他沒有去安慰木雨婷,因為這種時候一切安慰都顯得是如此多余。
“抓穩(wěn)了,小的可要起行了!”李白衣說著,突然間施展法術,在木雨婷一陣驚呼中沖出了山谷。
兩個年輕人要去的地方不是山海城,他們先要去的是洛陽,因為沒有李靖法力的幫忙,李白衣很難打破那些命線。但是就連李白衣自己都感到十分奇怪,為什么他首先想到助自己一臂之力的人是不是降妖塢的法師,也不是其他任何人,而是李靖。
一路之上,李白衣沒有喚出白龍,雖然有些疲憊,但是他卻如此珍視這樣的時光,與自己心愛的人分別的日子久了,當重逢之后總是恨不得能與她寸步不離的相守著。而木雨婷卻是閉著眼睛感受著清風從自己的面頰拂過,她的身體緊緊貼在李白衣的背上,感覺到那一起一伏行走間的變化,還有那真實到已經(jīng)有些不真實的體溫,這是她這些日子以來最幸福的時刻,在這一刻她拋卻了所有的雜念,仿佛進入了一種如夢如幻世界。
木雨婷終歸是不忍心讓李白衣一直這樣馱著自己的,于是在后半程的路上兩人攜手而行,一切又回到了最初兩人分別前的模樣。但是當他們來到洛陽城下時卻震驚地發(fā)現(xiàn),這座大隋的都城卻早已經(jīng)不復之前的模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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