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小巷子一片寂靜,徐文斌無聲地流淚。
三十年前,他和褚傲結為兄弟一起為闖蕩江湖,后來又一起參軍為聯(lián)盟而戰(zhàn)。他加入了夜龍衛(wèi),然后晉升為小隊長,大隊長,直至成為一個夜龍將軍,指揮夜龍衛(wèi)立下了赫赫戰(zhàn)功。大哥褚傲立下的戰(zhàn)功更加傲人,從一個小卒一步步登上了聯(lián)盟大將軍的寶座,成為藤甲軍團的最高統(tǒng)帥,不知擊敗了多少次華龍帝國的大軍。
論兵法,徐文斌這輩子只服一個人,那就是大哥褚傲,跟著他學到了許許多多的兵法。自從褚傲被打入夜龍殿死牢后,他這些年來就一直在想辦法營救,為此被貶為一個城防兵小隊長也無怨無悔。如今,在洪淵的鼎力相助下終于把人救了出來,卻僅僅說幾句話就死了。
徐文斌心如刀絞,心頭的悲痛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洪淵沉默,在一旁靜靜地站著,看著心頭悲痛的徐文斌,沒有上前虛假地安慰。痛到深處時,任何安慰都沒用,以徐文斌的性情和閱歷,他不需要別人的安慰,洪淵也不想假情假意。相反,讓徐文斌痛痛快快地哭一場,或許反而更好。
良久,徐文斌終于抬起頭來,雙手握劍親自挖出一個土坑。
洪淵默默地幫忙,四下搜查的城防兵越來越多,褚傲已經(jīng)死了,就地掩埋是最好的選擇。兩人一起動手,把褚傲的尸體埋好后,徐文斌搬來一塊大石頭壓在上面,一方面是隱藏痕跡,免得被人輕易發(fā)現(xiàn);另一方面,也是暗中留下一個記號。這樣的小巷子,在夜龍城內太常見了,偏僻陰暗很少人經(jīng)過。
“大人,你什么時候出發(fā)去騰龍山脈?”徐文斌問。
“現(xiàn)在還不清楚,要等幾個部下回來再走,也許是明天,也許還要等好幾天!焙闇Y回答,知道徐文斌有話要說,“徐將軍,你有什么打算?”
“大人,那我在飄雪城等你。夜龍殿地牢的事情非同小可,花月夜那老巫婆知道了絕對不會罷休,如果我現(xiàn)在留在大人身邊,只怕會對大人很不利。我先走了,天亮前就出城,去飄雪城等你。大人,你一定要小心!”徐文斌已經(jīng)恢復了冷靜,主動和洪淵分開。
“也好,你也要小心,到了飄雪城有什么問題可以去找趙雪敏!焙闇Y叮囑。
“好!”
徐文斌沉默寡言,躬身行禮后轉身就走,準備連夜出城。夜龍城雖大,但已經(jīng)沒有了他的立足之地。
“走!”
目送徐文斌遠去,洪淵一聲令下,率朱無忌等人匆匆離去。漆黑的小巷子徹底寂靜下來,洪淵一行已經(jīng)做過了靜心的布置,就算一個富有經(jīng)驗的高手追到這里也看不出什么蛛絲馬跡。沒人知道,聲名顯赫的聯(lián)盟大將軍褚傲,就埋在這條陰暗狹窄的小巷子內。
大街上,到處都是城防兵的身影,點著火把四下搜索、盤查,整個夜龍城都彌漫著緊張壓抑的氣息。僅僅因為武備堂的斗毆不可能掀起這么大的動靜,顯然聯(lián)盟高層已經(jīng)知道了褚傲逃出地牢的消息,正在封鎖城門連夜大搜查。
馬車在街道疾馳,洪蟒親自駕車,跟在洪淵身邊的也只有他一個人,夜魔戰(zhàn)士和眾多妖獸已經(jīng)提前跟著朱無忌離去了。
看見馬車上的夜龍圖騰,沒有一個城防兵膽敢攔截,端坐在馬車內的洪淵卻高興不起來。今晚的行動非常順利,兵分三路,每一路兵馬都順利完成了任務;但接下來,就要承擔巨大的壓力了。哪怕沒有證據(jù)證明褚傲是自己救出來的,但想要完全杜絕人們對自己的懷疑也不太可能,得知消息后,花月夜會怎么樣?連夜帶人闖進來搜查,還是直接大開殺戒?
洪淵默默地盤算,推算每一種可能并思索對應的辦法,提前做好最壞的打算。
馬車風馳電擎地沖進洪府,不等洪淵下令,早就在門口等待的血蝠王就指揮人們關上大門。大門后面站著一排排壯漢,手里的兵器很簡單,但一個個精神抖擻,這是血蝠王倉促組建起來的洪家軍,把從聯(lián)盟各地趕來的人們初步組織起來。
“大人,按你的吩咐,初步把人組織了起來,百人一隊,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了三十多支百人隊!瘪R車剛剛停穩(wěn),血蝠王就上前匯報。
“很好,洪蝠,這支部隊暫時由你統(tǒng)領。”洪淵頓了頓,問道,“胖子他們呢,沒事吧?”
“沒事,只是受了些驚嚇,躲在房間內不敢出來而已。在武備堂,真正動手砸的都是我們自己人!毖鹜趸卮稹
“好,沒事就好。”
想象一下胖子梁老三無辜又害怕的樣子,洪淵笑了笑,正要仔細了解一下具體的經(jīng)過,突然心有感應閉上嘴巴。
大門外,突然傳來了整齊劃一的沉重的腳步聲,有大隊兵馬正在沖過來。
來得好快!
花月夜連天亮都等不及了,這么快就率大隊月夜殿高手上門興師問罪?
洪淵感覺到了一股逼人的壓力,心頭越來越沉。
“大人,怎么辦?”
血蝠王和洪蟒等人圍上來,臉色同樣凝重。眾多妖孽無一怕事,甚至生性嗜血殺戮慣了,往往恨不得熱鬧越大越好;但花月夜畢竟來頭太大了,在瘦狗嶺下,一行人就見識了她這個聯(lián)盟巨頭的厲害,一個個如臨大敵。
“把門打開,讓他們進來!”
洪淵走下馬車,昂首向大門走去,坦然面對花月夜的到來。該來的遲早要來,對方既然已經(jīng)來了,躲是沒用的。
“是!”
血蝠王猶豫了一下,躬身領命,指揮人們打開大門。
門外,黑壓壓的大群士兵蜂擁而來,但沖在最前面的不是預想中的花月夜,而是西門飛狐,率西門家族的弟子和門客連夜上門興師問罪。
“是他?”
洪淵有些意外,然后笑了,冷笑。
如果是花月夜親自到來,那自然很麻煩,一不小心就是一場血戰(zhàn),甚至全軍覆沒全都死在花月夜手上。西門飛狐也是一個相當棘手的對手,但和花月夜相比就差遠了。沒想到,花月夜還沒來,這個家伙就先來了,還隔著上百米就咬牙切齒似乎有著血海深仇。
“洪蝠,你們把西門家族的武備堂徹底砸壞了?”洪淵問。
“沒有,絕對沒有。”
血蝠王搖頭,然后說道:“只不過,參與行動的夜魔戰(zhàn)士好像興奮了點,把武備堂的墻壁都撞出了幾個窟窿。然后,把鎖在一口通鼎內的一顆夜光珠砸碎了!
“傳說中,可以在夜里發(fā)光,驅逐一切邪惡的西門夜光珠,武備堂的那件鎮(zhèn)山之寶?”洪淵問。
“好像是。”
血蝠王額頭上滲出一層汗珠,今晚在武備堂的行動好像是狠了點,把武備堂的鎮(zhèn)山之寶都砸了。沒辦法,夜魔戰(zhàn)士們興奮起來后太過瘋狂了,洪淵和夜魔大統(tǒng)領夜落天都不在現(xiàn)場,九頭牛都拉不住。
“你們砸的不是什么鎮(zhèn)山之寶,看樣子,是人家的命根子啊!”
洪淵苦笑,還沒想好怎么對付花月夜那個巨頭,就迎來了一個棘手的強敵。西門飛狐剛剛從西域雪狐門學成歸來,正是年輕氣盛的時候,無冤無仇的時候都借為楚天揚復仇的名義當眾攔下自己的馬車,立下一場盛大的賭約。現(xiàn)在,鎮(zhèn)山之寶都被血蝠王等人砸了,怎么可能輕易罷休?
洪淵感受到了壓力,知道這已經(jīng)不是意氣之爭,西門飛狐這家伙當真要拼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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