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微的腳步聲,此時顯得異常的大。
行走在幽靜而黑暗的山洞之中,淡淡的寒意繚繞在方昊天和鐘奎的周身。
兩人現在都有點羨慕還沒有醒來的南宮霸衣。
周圍陰暗的壞境,讓得臉色慘白的鐘奎都不由的緊了緊拳頭,不自主的看向前方背著南宮霸衣方昊天。看著前方隱約可見的年輕身影,他忍不住說道:“我為霸衣之前的態度向你道歉。”
“說這些沒意義。”
方昊天繼續前行。
鐘奎咧嘴一笑。身居副堂主之職,與人勾心斗角了半輩子的他此時笑容居然有幾份憨厚。隨后他說道:“方老弟,你確定前方有路?”
進入這個實際上是一條甬道的山洞是方昊天的提議。
“我以前進來過。”
方昊天說道。
他不可能進來過,只是憑強的感應力現了這條甬道。
但他擁有強的感應力并不想鐘奎知道,所以他只能說他來過。
鐘奎并沒有多想。武者常城外面歷練,方昊天曾經來過這邊不足為奇。就如同這一次,他不是連蟒魔的老巢都進去了嗎?
甬道的盡頭是一個天然的天井,可以暫時容他們三人休息。
南宮霸衣暈迷不醒,鐘奎又在突圍時連翻惡戰加劇了傷勢,如果再不找地方休息想突出這一片被蟒魔包圍的山脈區難度很大。
鐘奎不再說話,默默的跟在方昊天的身后,一邊前行一邊暗中運氣調息。
甬道三百米不到就是盡頭。
出了甬道是一個小空地。
小空地四周都是高峭的懸崖,從而讓得這塊小空地形成了一個天然圓井。
人處身于此,感覺就像是井底之蛙。當然,在這里,能感覺得到清爽的溫度與濃郁的靈氣。
“好地方。”
鐘奎忍不住大贊。
方昊天將南宮霸衣平放到地面上,向前方的一塊巨石走去,說道:“先用石頭堵住入口,就算蟒魔能找到這里來我們也有應變的時間。”
鐘奎要過去幫忙,但方昊天叫他別妄動。
方昊天雖然也受了點傷,但對他的實力揮沒有多大的影響,一個人就能推動那塊近三米高的巨石。
鐘奎不一樣。他的傷很重,妄用力的話只會加劇傷勢惡化。
巨石堵住入口后,方昊天和鐘奎都忍不住松了口氣,終于有了幾份安全感。
“鐘前輩,你快點調息。”方昊天走回來說道,“我懂點醫術,身上也有一些不錯的丹藥,我看能不能讓南宮霸衣醒來。”
鐘奎瞄了一眼暈迷的南宮霸衣,輕輕嘆了一聲息。
不管方昊天有沒有能力將南宮霸衣救醒,危難之際并沒有將他們丟下,仇將恩報的行為他和南宮霸衣都承了這個年輕人一個天大的恩情。
“不管天龍宗以后與元武堂的局面如何,此恩我必定有報。”
鐘奎暗道。他移開幾步盤膝坐下,吃下一枚丹藥后運氣療傷。
鐘奎現在對方昊天很信任。因為方昊天要想加害他和南宮霸衣的話用不著玩這么多的花樣,于是他很快就進入了深層次的調息。
“你還真放心我啊,就不怕我趁機弄死南宮霸衣這個王八蛋?”
方昊天感覺到鐘奎進入忘我之境后,忍不住暗自嘀咕。
嘀咕歸嘀咕,對南宮霸衣的檢查并沒有停止。
“還真不是一般的嚴重啊!”
方昊天臉色沉重。
南宮霸衣的傷勢比想象中嚴重得多,換了是別人早死了。方昊天能想象得到,鐘奎給南宮霸衣吃的那枚丹藥絕對是屬于天級層次的護命天丹,否則的話,南宮霸衣雖然修為不俗也不可能支撐到現在。
這樣的護命天丹方昊天也有。能讓南宮霸衣短時間內恢復的天丹他也有。但他不打算給南宮霸衣這樣級別的丹藥。
方昊天覺得他沒丟下南宮霸衣已經是仁至義盡,他還沒偉大到不但仇將恩報,還用自已本身不多的天級丹藥去救南宮霸衣這樣的人。
但不用天丹,靈級丹藥方昊天還是舍得的。
靈級丹藥方昊天還有不少。而且他現在已經會煉丹,只是因為從丹尊那里得到的丹藥太多,所以他平時也就懶得自已再去煉制。
搞得煉丹神器造化神鼎落入方昊天的手上后變成了不是用來煉丹,而是被方昊天當成了保命秘密武器之一。
一直以為,方昊天都是用劍與人對戰。
造化神鼎和魂火極少用。要用的話,也就如同之前跟諸良對戰時用來拼命才用。
雖然方昊天現在的實力比當時跟諸良拼命時已經強大不知多少,現在的他能輕易碾死當時的諸良。可是現在每每回想當時的拼命情況他都有點后怕,那時候他若不是有造化神鼎,若不是有魂火,若不是修煉了強大的戰體,他已經死了。
自那以后方昊天就極少動用造化神鼎和魂火。越秘密的保命手段就越少用才好。要是經常用人人都有了印象,敵人自然就會有這方面的針對手段。
“呼!”
方昊天輕吐了口氣。拿出一枚專門修復身體的靈級丹藥塞進南宮霸衣的嘴里,手掌按在南宮霸衣的胸口幫他運氣煉化丹藥。
南宮霸衣的傷勢真的太嚴重了。
方昊天足足用掉了三枚靈級丹藥才有起色。
此時天已經亮了。
不知道是身體有所恢復的原因還是太陽照到身上的原因,南宮霸衣醒了。
“你……”
一睜眼,南宮霸衣看到方昊天正看著他時臉色驟變,一掌就向方昊天的胸口拍去。
雖然力量不大,但方昊天能感覺到這一掌是盡了全力的。
“媽的,三枚丹藥喂到狗身上的話狗都會搖一下尾巴。”
方昊天一手將南宮霸衣的手掌拍開,罵道。
“啊!”
南宮霸衣傷勢嚴重,剛才他用力再加上方昊天現在一拍,他立馬感到渾身劇痛。就好像身體要散開一樣,痛得他吡牙裂嘴,忍不住出痛叫。
“霸衣,別亂來。”
鐘奎也已經醒了。只是他想著能恢復多點就多點,所以沒有停止調息。現在南宮霸衣醒來就對方昊天無禮,他不能當不知道,趕緊阻止。
“鐘副堂主,他為什么會在這里,這里又是什么地方?”
南宮霸衣躺在地上,連喘氣都感覺全身痛,他聲音很虛弱。
“鐘前輩,他的身體已經修復些許,只要不再妄動應該不會有生命危險了。”
方昊天懶得看這個家伙,徑自走到一邊陰涼的地方坐下,盤膝調息。
鐘奎目光復雜的看了一眼方昊天,然后輕聲跟南宮霸衣講述南宮霸衣暈過去后生的事。
南宮霸衣的臉色頓時精彩起來。震驚、不信,疑惑……直等鐘奎說完后他輕聲道:“他會這么好心?鐘副堂主,我們一定要小心,他肯定想從我的身上圖謀什么……我明白了,他是想給自已留條后路。這一次他幫了我們是想巴結我們。以后元武堂要是被我們天龍堂滅了,我們放他一馬或是讓他加入我們天龍堂。鐘副堂主,你說是嗎?”
鐘奎頓時愕然,眼眸深處閃掠過一抹隱晦的失望。
以前他覺得南宮霸衣依仗其父的身份囂張點,跋扈點沒什么,因為他有這個資格。
但現在人家背著你血戰突圍,又連夜幫你修復身體,其中肯定也用了一些珍貴的丹藥。你的小命是人家救的,你醒來不但不說一句感激,居然還懷疑人家的意圖?
人家擁有靈武境九重巔峰的實力,就是面對你父親南宮堂皇都不遜色多少。如此實力,人家還需要巴結你留后路?
就算元武堂沒有了,就非得要加入天龍堂才能活嗎?
第一次!
看著南宮霸衣長大的鐘奎內心中第一次對南宮霸衣產生了失望,同時也產生了一種厭惡。
你可以任性,可以囂張,可以跋扈,可以霸道,可以殘忍……什么都可以,唯獨不能沒有感恩之心。
一個人沒有了感恩之心,那這個人便是徹頭徹尾的混蛋,徹頭徹尾的冷血動物。
“這么多年了,你一直都是以我的職務稱呼,都是叫我副堂主,從未聽你叫我一聲叔。你的心中也只當我是你父親的手下,甚至是你的手下吧?”
不知道為什么,鐘奎的內心突然間生出這樣的念頭,頓時感到一陣撥涼。
他一生追隨南宮堂皇,視南宮堂皇為大哥,看著南宮霸衣長大,內心中當南宮霸衣為親侄子一般看待。他一直也認為南宮霸衣的心中也會當他是叔叔一般看待。
但現在看來,他只是一廂情愿了。
“鐘副堂主,你怎么了?”
南宮霸衣聲音有點訝異。他見鐘奎竟然沒有回答他的話,居然走神,忍不住問。
“沒,沒事。”
鐘奎趕緊收斂心神,沒有回答南宮霸衣的問題,避開話題說道:“少堂主,來,屬下幫你再仔細檢查一下身體,看看能不能服用黑葵圣水丹了。”
“好。”
南宮霸衣閉上了眼睛。
鐘奎看著坦然接受“少堂主”與“屬下”的南宮霸衣,他臉上浮現苦澀。
“這樣也好,只有上下屬關系,簡單。”
鐘奎抿了抿嘴,手搭在了南宮霸衣的手腕處。可是他表面的坦然,眼中的那一份微濕之色卻是出賣了他內心的酸。
靜休調息中的方昊天突然睜眼看了一眼鐘奎的背影,輕輕的搖了搖頭。
南宮霸衣的聲音雖輕,雖然也隔了近二十米的距離。但方昊天的感應力是何等敏銳,南宮霸衣的話他是聽得一清二楚的。
南宮霸衣寡恩的言論,他嗤之于鼻,不以為然。
但鐘奎突然改變對南宮霸衣的稱呼,方昊天感應到鐘奎情緒的波動,知道南宮霸衣的寡恩讓鐘奎產生了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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