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的小伙子摸著頭看著掌柜,有點茫然。
怎么又打,我有說錯了嗎?
難道看一眼真的能少幾兩肉?
扯著這個不爭氣的侄子向前走,聲音壓得更低點,說道:“幾兩肉?一個不好你連命都沒。這段時間各大小酒樓大小客棧死的伙計還少嗎?哪一個不是因為多看了人家身邊的女子被殺的?”
年輕伙計吐了吐舌頭,臉色有點白。
這一次,他沒有反駁。
房間內,柳凝雨當沒有聽到掌柜和伙計的對話,她只在乎方昊天。
看著強忍著傷痛盤膝坐好的方昊天,她很心疼。她想勸他好好睡一覺,但看著他額頭上的冷汗,她又打消了勸的念頭。
她也是修煉大行家,也有過重傷的經歷。這等情況下,如果能頂得住疼痛運氣調息,效果反而比睡下休息更好。不但能讓身體恢復的更快,而且對修煉也有莫大的裨益。
只是看他這么辛苦,她真的很心疼。
城外殺機驚拍岳,城內雪飄鶯語彈。君傷幾時休,芳心淚眼愁,腸斷。
柳凝雨默默的坐在一旁,北斗玄將盤一直抓在左手,右手也是緊握著一支青色的笛子,如臨大敵。
以方昊天現在的情況絕對不能再受攻擊。雖說這里是客棧,但誰能說客棧就是安全之地?
但就算到了這個時候,她仍然沒有將薄紗揭開的打算,仍然不想讓方昊天知道她是誰。
因為她怕,怕方昊天一知道是她會趕她走,又或是知道她后對她有冷淡的表現。
哪怕他一點點的冷淡,她都是不愿意看到的。
她轉臉看向窗戶,看向外面雪花飄揚的夜晚。
雪云天,茫茫地,冬色連波寒煙白。君在身旁,更在萬里外,黯鄉魂,追情思,好夢留人睡,卻是相思淚。
“我有告訴他我不是劉寧衣,我是柳凝雨的這一天嗎?有的,一定會有的……”
柳凝雨眼神漸漸堅毅與閃亮。
她堅信幸福的那一天定然到來。
雪花,在夜晚里飄著,同樣也在白天里飄著。
雪花仍在飄灑,然后夜晚離開,白天到來,但白天又離開,夜晚又來了。
坐了將近十二個時辰的方昊天仍然沒有睜眼,但他突然開口說話。道:“薛黑衣絕對不甘心,如無意外,他養好傷定會再找上門來。”
“他敢?”
在一旁一直守護著柳凝雨頓時怒叱。
“他的傷比我輕。”方昊天說道,“而且他再來自然不會一個人來,他肯定有辦法將你從我的身邊引開。”
“不可能。”柳凝雨說道:“這世上沒有任何事情能讓我離開你。”
方昊天猛的睜開眼,盯著柳凝雨的眼睛看。
柳凝雨意識到話中出現了破綻,將臉別開,說道:“你別誤會。你是我元武堂的堂主,現在你身受重傷,我身為元武堂的人,怎么能離開你的身邊?只要我活著,就沒有人能動你分毫。”
方昊天有點失望,索然道:“沒想到你這么忠心。”
“那當然。”柳凝雨不敢回頭看方昊天,說道:“忠心,每一個元武堂人都很忠心。”
方昊天聽到此話為之一笑:“包括方威?”
柳凝雨怔了怔,訝異道:“你懷疑這一次針對你的計劃跟方威有關?”
方昊天說道:“不是懷疑,是肯定。”
“那現在怎么辦?”
柳凝雨想到薛黑衣的實力,忍不住有點擔心。
雖然薛黑衣在她和方昊天的聯手之下打成了重傷,她卻不敢有半點輕視。要知道她利用北斗玄將盤襲擊,是屬于偷襲。再加上薛黑衣當時應該也沒想到方昊天居然還能動那么強大的反擊,所以他被打了一個措手不及。
那種情況下,薛黑衣不但化解了危機,最后還全身而退。
這樣的人物,誰敢輕視?
更何況現在情勢有點換過來。
柳凝雨和方昊天處于明處,薛黑衣則是不知道什么時候會出現,會有什么樣的手段安排,是處于暗處。
有心人算無心人,薛黑衣一旦動攻擊,也許柳凝雨一個人護不了方昊天。以方昊天現在重傷的情況,一旦遭到近身刺殺,后果不堪設想。
柳凝雨越想越害怕起來。
方昊天卻是淡然一笑,道:“你不用擔心,只要我的身體比薛黑衣先一步恢復,何懼之有。”
柳凝雨眼眸一亮,隨之擔心道:“但我們現在都沒有什么能讓你短時間內恢復的……”
“我們沒有,但別人有。”方昊天說道:“我剛才已經得知雪老城有人采到了一株萬年血雪蓮。只要我得到此物,只需一半就能讓我的身體恢復到全盛狀態。”
“那馬上去。”
柳凝雨一聽就站了起來,伸手就要拉方昊天。
至于方昊天就在她的身邊是如何得知此事,她沒有驚訝,因為方昊天擁有強的感應力她是知道的。
當然,就算不知道她也不會多想,反正方昊天說了知道那就是知道,她不需要問。
不得不說,柳凝雨雖然實力現在也已經站到了蠻獸封境巔峰層次,是屬于巔峰人物的存在。可是她對方昊天仍然有著一種盲目。
因為喜歡而盲目。
也怪不得有人說戀愛中的女人是世上最愚蠢的人。此話說的有可能絕對,但若是你真喜歡那個人,確實會以他為中心,覺得他就是你的一切。
看到柳凝雨比他還要迫切的樣子,方昊天擺了擺手,微笑道:“我剛才也是無意中聽到有兩個家伙談論此事,但并沒有提及那采蓮者在什么地方,所以我們想找到對方可能需要花點時間。在找的過程中以免有其他的麻煩,比如說薛黑衣的人。所以我們最好喬裝打扮,改變樣子才行。”
“好。”
柳凝雨沒有任何的考慮,反正方昊天說什么就是什么,她當則轉身入房。房門關上后她的聲音傳出來:“你換好了衣服叫我。”
等方昊天叫她出來時,她臉上的薄紗消失。
這是她第一次不以薄紗蒙面示人。但方昊天知道,他此時看到的并不是她真實的臉。但不管是不是真的,在方昊天看來,她這張臉很驚艷,說是絕世美女并不為過。
可是更讓方昊天注意的是他對她真的有一種很熟悉很熟悉的感覺。于是他盯著她的臉,說道:“你真的給我有一種很熟悉很熟悉的感。”
柳凝雨內心輕顫,表面上卻是淡若笑道:“我們又不是第一次見面,難道還不熟嗎?”
方昊天呵呵一笑:“也是。”,他已經換了一套黑色衣服,然后當著柳凝雨的面施展幻面術改變了樣子。
“我們從后面走。”
方昊天要自已從長椅子上下來。
柳凝雨還是伸手攙他,攙著他走到后面的那一個窗戶。
“我帶你下去。”
柳凝雨說道。
方昊天現在雖然能自行走路,但仍然艱辛。如強行提氣從三樓跳下去的話說不定會加重傷勢。
所以他也沒有逞強,點頭應下。
……
既然改變了樣子,自然就不想被一些有心人看出身份,比如薛黑衣的人。
雪狼團是雪原中一個大勢力,要說雪老城中沒有雪狼團的人,方昊天和柳凝雨是怎么也不會相信的。
既然為了掩飾身份,方昊天就不能再讓柳凝雨背著。
可是方昊天自已走路的話,距離短倒是沒什么問題。但現在要找一個人,需要走的路可能很多,那就不能全由方昊天一個人走路了。
于是兩人扮成了情侶,手挽手走路。
方昊天開始覺得有點不好意思,但柳凝雨表示不介意。
她介意什么?
能如此光明正大挽著他的手,是她的一種幸福。哪怕現在是“扮情侶”,她也心滿意足。
兩人緩步而行,像是夜晚出來散步的情侶。
如果盲目找,換了是別人在偌大的雪老城中找一個人無異于大海撈針。
但方昊天魂武感悟道意已經進入天人層次,擁有了萬米的大感應范圍能力,所以對他來說在一座城中找一個人并不難。更何況那采蓮者找到一株能起死回生,活肉生骨的萬年血雪蓮之事已經傳開,時不時都有人談論到此事,所以方昊天僅花了不到一個時辰的時間便找到了那采蓮者的所在地。
當然,從不少人的談論中,方昊天對那采蓮者找到萬年血雪蓮的事有了一個大概的了解。
采蓮者名叫牛長青。他的父親是雪老城一家藥鋪的采藥人。一次爬上一面千丈懸崖峭壁的中間采藥時現了萬年血雪蓮,因為一時激動便脫手摔下。當時竟然沒有死,是被采藥隊的人抬回到家里才斷的氣。
他臨死前將此事告訴了當時只有四歲的牛長青兒子,希望他日后有能力就將那血雪蓮采了。他是采藥人,看得那血雪蓮年份許久,定能賣出一個好價錢。他兒子若有能力采到,日子便會無憂。
牛長青當時雖然僅是四歲,但卻將此事牢牢記住。今年已經十九歲。沒有人見他有拜過什么師傅,也沒有人見過誰教他修煉,但竟然也讓他成為了一名玄武者,擁有玄力境四重的修為。
這樣的修為在雪老城自然不算什么,是弱小的不能再弱小的存在。但攀崖采藥卻沒問題。可是牛長青不傻,他知道以他的實力采回來也保不住那血雪蓮,打算等自已實力強大點再去采摘。
可是一件事卻讓他坐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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