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到這個莫名的世界,方昊天內(nèi)心中一直擔(dān)心天霧山實際上是傳說中的空間傳送陣,而這個傳送陣將他傳到別的世界,他永遠(yuǎn)也離不開,回不去洪武世界了。
但現(xiàn)在看到劍上的字,他真的如釋重負(fù)的松了口氣。
既然是考核,就意味著他若能通過考核就能離開這個世界。
只是他想不出天霧山到底是什么樣的存在。不但知道他的名字,而且還對他考核,為什么要考核他?
方昊天想不明白。
但他也沒有多想。
多想無益。
現(xiàn)在已經(jīng)知道自已進(jìn)來這里只是接受考核,而他要做的就是殺了上官武了。
知道,就代表有了目的,有了離開的希望。
有希望,便意味著未來是美好的。
既是美好,那就該笑。
方昊天整個人心情輕松了許多,臉上忍不住浮現(xiàn)笑意。
劍上的字,很快就消失。
方昊天抬頭看向虛空,若有所思。
很明顯這個世界有人能夠掌控,他在這里的一舉一動都被人盯著。
“神仙哥哥。”
東小東的聲音在方昊天的身后響起。
方昊天轉(zhuǎn)過身來,笑著點了點頭,然后看向站在東小東身邊的胡三姑,道:“恢復(fù)的不錯。”
“謝謝你。”
胡三姑由衷感激。
方昊天擺了擺手,看著柳芷眉,嘴里則是對胡三姑道:“她如何處置,是殺是放,你們來定。”
柳芷眉臉色劇變。
胡三姑和東小東看向柳芷眉,目光復(fù)雜。
鏘!
胡三姑突然撥劍,刺向柳芷眉的喉嚨。
“三師姑……”
眼看劍要刺中柳芷眉的喉嚨,東小東內(nèi)心一緊,忍不住叫出聲。
胡三姑的劍猛然頓住。
“放,放了她吧!”
東小東聲音很弱。
此時她的腦海中不斷浮掠過關(guān)于柳芷眉的種種片斷,全都是對她的寵愛。
她記得柳芷眉第一次抱她,第一次買好玩的東西給她,第一次讓她騎在肩上逛街……一切的一切,是如此的溫暖,美好。
雖然她現(xiàn)在所為該死,然而她那曾經(jīng)的好,真的讓人難以忘卻啊!
東小東如此,胡三姑此時也差不多。
胡三姑跟柳芷眉是同一年入門的,兩人從小一起修煉,一起長大,情同姐妹,兩者之間有更多的情感交集。
可是,可是……胡三姑的腦海中突兀的閃過之前跟她們一起逃亡的那些弟子們死在黑殺團人刀下的慘景。
胡三姑的劍開始顫抖的厲害,看著柳芷眉,目光復(fù)雜到了極點。
“你,你走吧!”
胡三姑突然將劍垂下。
劍放下,卻猶如背起了萬斤巨石,她整個人一下子頹廢到極點。
“別讓我再見到你,他日再見,必殺你。”胡三姑接著道,“從此以后,你就是傲瓊劍派必殺的對象,永不休止!”
柳芷眉臉色一陣慘白,她緩緩后退,然后轉(zhuǎn)身飛奔離開,由始至終,不說一句話。
當(dāng)然,她在離開時,方昊天暗中解開了對她的控制。
既然東小東和胡三姑說放,方昊天自也不會暗中再做什么手腳。
“三師姑。”東小東忐忑的看著胡三姑,“我,我會不會做錯了?”
“沒有,你做的很好。”胡三姑溺愛的看著東小東道,“其實我也下不了手。”
隨后胡三姑和東小東都看向方昊天。
方昊天淡然一笑,道:“我說了由你們決定,那不管是什么決定都是對的。”,說完,他的目光朝山脈深處方向望去,接著說道:“傲瓊劍派今天有很多人。”
東小東一聽就失聲道:“神仙哥哥,你怎么知道?”
方昊天笑著說道:“我是神仙,有什么不知道?”
胡三姑不作聲,她看著方昊天,眼神有些許的疑惑,但更多的是震驚。
她自不會像東小東那樣真的認(rèn)為方昊天是神仙,但她看得出方昊天很強大,很神秘。
方昊天跟著說道:“傲瓊劍派今天有個盛典……有關(guān)于傲瓊劍派新掌門人……”
“什么?”
胡三姑和東小東同時驚呼。
“應(yīng)該是上官武推出的傀儡掌門……哈哈,我要讓上官武竹籃打水一場空,要讓這個盛典成為小東姑娘接任掌門的盛典!”
方昊天帶著東小東飛起。
胡三姑已經(jīng)恢復(fù)五六成,飛行沒有問題,當(dāng)則飛起,尾隨而去。
今天,晴空萬里,是好天氣。
傲瓊劍派新掌門盛典則將舉行,紅燈籠處處可見,一片紅色的喜慶之色。
然而所有在傲瓊劍派中的人,比如那些弱小而無力反抗的傲瓊劍派弟子或是那些被迫前來觀禮的各大勢力代表,他們都沒有感覺到有多少的喜慶。
因為,新掌門盛典召開之前居然要先召開行刑大會。
所謂的行刑大會,實則是在新掌門盛典召開之前的一個立威環(huán)節(jié):處斬傲瓊劍派叛徒。
可是誰都知道,這所謂的傲瓊劍派叛徒,恰恰是最忠于傲瓊劍派的一些重要人物是傲瓊劍派反抗上官武的最強大力量。
此時傲瓊劍派的演武大廣場中間,搭起了兩座高臺。
一座紅,一座白。
紅色高臺,是為新掌門接任盛典而搭建。
白色高臺,在紅高臺之前,是為了行刑大會而搭建,是行刑臺。
不管是紅臺還是白臺,上面都豎著一面大旗,旗上有個“傲”字。
然而所有人都知道,字還是那個字,但現(xiàn)在這個字代表的不是傲瓊劍派的傲,而是上官武向天下人宣布的傲。
傲瓊劍派,已經(jīng)失去傲視群雄的資格。
現(xiàn)在有這個資格的只有他上官武。
上官武,從始傲視群雄,君臨天下。
現(xiàn)在行刑臺三面都有氣息凌厲的白衣人守護(hù),這些人,正是上官武麾下“黑白雙殺”中的白殺。
黑白雙殺,指的是黑殺團和白殺團。
黑殺團已經(jīng)被滅,現(xiàn)在只有白殺團了。
白殺團所有成員目光都不時掃視著,似乎在觀察著此時演武場中的人,又似乎是在尋找著什么人。他們?nèi)藬?shù)幾近八百,個個目光如同他們手中拿著的劍,令人望而生畏。
演武場中,已經(jīng)匯集了上萬人,一部份人是傲瓊劍派那些無力反抗的弟子,一部份是天下各大勢力的代表。
氣氛,從一開始就透著緊張。
“咚!
一聲鼓聲突兀響起。
演武場上,白殺團的人眼神一下子變得更加的冷厲,而其他的人則是內(nèi)心猛的揪緊。
來了!
嗡!
十幾道危險而又透著殺伐的氣息如颶風(fēng)籠罩而來,隨之從傲瓊劍派深處有十幾道人影飛掠而至,很快就落到行刑臺之上。
領(lǐng)頭的是一名青年男子,生得俊俏無比,一身白衣更顯不凡風(fēng)姿,但他氣息極為陰鷙,眼神陰冷,看上去讓人對他的印象就是陰狠。
青年男子的身后有兩名身穿傲瓊劍派長老服的老者,兩人面龐冷漠,似乎他們能為了自已而漠視天下萬物。
老者身后,則是清一色傲瓊劍派的弟子服。
很明顯,這些人,都是傲瓊劍派的人。
“杜不凡,魯敬,陳沖雨……”
演武場的人群中,有人盯著臺上那些人,嘴里恨恨的念叨著名字。
“杜不凡這個畜生,枉掌門生前如此疼愛他。”
“畜生!”
“杜不凡,魯敬,陳沖雨,你們都是畜生!”
最后,突然有人叫喊,聲音很大。
叫聲中,有一名瘦小的老人向前沖,朝行刑臺沖去。
“老狗!”
白殺團有人閃掠而出,手中長劍一揮就將瘦小老人的頭削飛。
“洪老頭!”
演武場中不少傲瓊劍派弟子出悲叫。
臺上,那叫杜不凡的領(lǐng)頭青年以及叫魯敬,陳沖雨的這兩名長老以及他們身后的人,個個臉龐冷漠,甚至有人臉上浮現(xiàn)著一種嘲笑不自量力的神色。
“再敢喧嘩鬧事者,殺!”
杜不凡陰冷的目光緩緩一掃臺上,隨之輕輕一喝,聲音響徹全場。
臺下傲瓊劍派弟子們眼中的恨意更濃,而那些被迫來觀禮但卻得不到半點禮待連座位都沒有一個的各大勢力代表,不少人看著臺上杜不凡等人,都是忍不住浮現(xiàn)厭惡之色。
背師叛祖,漠對同門,真跟畜生無異。
“將那些叛徒帶上來。”
杜不凡彼有點得意的掃了一眼臺下敢怒不敢言的情景,隨后大手一揮。
只看到演武場西面大門突然大開,兩列白殺團成員押解著一隊人走進(jìn)演武場。
被押解的人,個個都是氣息虛弱,手腳帶著鐐銬,衣衫破爛,血跡斑斑,渾身傷痕累累。
很明顯,他們都被封了修為,都經(jīng)歷了非人的嚴(yán)刑拷打,折磨虐待。
他們就是今天被處斬的人,是所謂傲瓊劍派的叛徒。
“大長老……七長老……三師兄……四師兄……啊,二師兄,二師兄還活著……”
“徐凌秋竟然還沒死!”
“他還沒死。”
“東伯君兩大徒,杜不凡,徐凌秋,據(jù)說實力都直逼師傅,大有青出于藍(lán)勝于藍(lán)之勢。但東伯君更喜杜不凡,現(xiàn)在杜不凡貪生怕死淪為畜生,徐凌秋死戰(zhàn)到底力竭被擒,受盡嚴(yán)刑。兩者人品已可見曉。若東伯君還在世定會感慨自已有眼無珠。”
看著這些人出現(xiàn),演武場上的人頓時一陣躁動。
這些人,無一不是傲瓊劍派的核心人物,無一不是曾經(jīng)在整個天下有赫赫大名之人。
“叛徒”隊伍的最后面出現(xiàn)一個同樣衣衫襤褸,渾身血跡斑斑的青年男子,他受的刑似乎最為嚴(yán)重,大家看到他身上有好幾處的傷口都是可見森森白骨。
不過他修為被封,渾身是傷,簡直到奄奄一息的地步,蒼白如紙的臉上神色仍然淡定,坦然赴死,無愧于天。
“二師兄!”
突然有一個傲瓊派少年弟子不顧一切的沖上前,朝徐凌秋沖去。
“鏘!”
白殺團一名成員立馬撥劍就殺這一名弱小的傲瓊劍派少年弟子。
但這名白殺團成員的劍剛撥出一半,一道人影突然自臺上掠下?lián)踉谀巧倌甑拿媲埃话驼凭蛯⑸倌晟鹊乖诘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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