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進入自己的房間,換了衣服,父親的這一身衣裳雖然很是樸素土氣,但是穿在韓照身上,比起剛才那一身的襤褸,強上太多,顯得十分精神。 已是半上午,韓二妹從堂屋出來,要去伙房收拾準備午飯,見到正從房門換完衣服走出的韓照,撇了撇嘴,道:“這還差不多,起碼能看得順眼!”完,便扭著腰肢,進入伙房,自個忙乎起來。 韓照苦笑一下,挑起水桶出門而去,到得河邊,擔起水便往回走。 回到家里,韓二妹已經在伙房里灶忙碌開來,韓照將桶里的水倒進水缸,發現還差半缸,便又去河邊擔了兩回,直到將水缸灌滿。 剛想進堂屋歇下,一來進去看看母親,二來也給擺放在堂屋正位的父親靈牌上柱香。 便在這時,正在忙碌的韓二妹轉頭看了一眼灶前,突然嘟囔一句道:“伙房怎么就這點材火了?這怎么夠用啊?”這句話時,手中活計不停,也不看楚歡,極像是自言自語。 韓照看向灶邊,發現柴火確實不多,且多是拾撿來的枯枝干草,不怎么經燒,也知道砍木劈柴,本就是男人干的事情,估計平日里,韓二妹只能去撿點枯枝干草,用以燒火做飯。 韓笑呵呵笑道:“我去砍點柴火回來!” 村東有一片樹林,以前是村里砍柴的好去處,雖是過去三年,相必也沒什么改變,如今西北初春,萬物尚未復蘇,在那里定然能砍到大量枯木。 三年多未歸,又見到家中如此清貧,韓照心中暗暗慚愧,雖然靈魂依舊如故,然而軀體卻變成這家里的唯一男子,血濃于水,無法分割。 這一日來,看到韓二妹和母親相濡以沫的清貧生活,莫擔水砍柴,就算再苦再累的事,韓照也心甘情愿去干,且早就在心里暗下決心,定要讓她倆過上好日子。 在家里尋摸半,才在院中角落里,找到一把缺口斧頭,應該是以前父親留下的,刃口生銹,不再鋒利。 韓照在院內的石頭上磨上好一陣,試了試斧刃,感覺差不多,才帶上一條粗繩子,出門而去。 一路東去,快到村子最東頭之時,看到一處很氣派的高墻大院,火磚砌筑,青磚白瓦,琉璃屋檐,如鶴立雞群般,矗立在其它低矮的土胚房之中,非常惹人注目。 韓照心里奇怪,村里何時搬來如此一大戶人家?三年多時間,這村子畢竟還是有了些改變啊。 漸行漸近,便聽得那大戶人家有哭聲傳來,越近聲音越清楚,那聲音帶著哭腔大聲哭訴:“趙大棍,你還我姐姐……我不要你們的錢了,我將錢還給你……你還我姐姐……嗚嗚……” “趙大棍,你是大騙子,是要帶我姐姐去城里享福,可是都整整一年過去,城里鄉下,她蹤影全無,也沒回來看過一次……” “我知道,定然是被你們害死了……嗚嗚……趙大棍,你喪盡良,不得好死,我要與你見官……” 韓照心中好奇,快走幾步,趕了過去,只見那大戶人家,朱紅大門緊閉。 門前,有個人一邊哭一邊捶著大門,瞧那人身影,韓照竟覺得有些眼熟,略一思索,便記起來。 昨夜,他歸家途中,在一條溪流中清洗身體,有一少年人路過溪畔徑,邊哭泣邊呼喚,直至遠去,似乎在尋覓自己的姐姐。 韓照當時雖然躲在灌木干草中,但卻看得仔細,那個少年人,似乎就是眼前在朱紅大門前哭鬧的這人。 這子,找姐姐怎么找到這里來了?聽那人哭鬧喊叫的意思,他姐姐不見了,似乎與這朱紅大門的人家有關。 韓照不明其中緣由,也不想多事,畢竟剛回來僅僅一,不了解村中情況,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再,他目前只想跟一家人好好過日子,不想多管閑事,免得惹火上身,要知道,現在可不是他自己一個人,還有母親和韓二妹,不能連累她們擔心受怕。 就當韓照打定主意,想要離開之時,聽得“嘎吱……”一聲,扭頭望去,那朱紅大門打開,兩道身影從大門竄出。 韓照看得仔細,那兩道人影,正是兩位男子,其中一人身材魁梧高大,穿著黑色勁衣,看起來十分孔武有力,另一人穿一襲黑袍,干干瘦瘦,戴著黑帽子,瘦長的臉上,兩只眼睛骨碌直轉。 兩人出來得很快,還沒等那哭喊的子反應過來,“滾!”魁梧壯漢暴喝一聲,抬起一腳,狠狠踢向那哭喊子的胸口。 “哎喲……”一聲痛呼,那哭喊子挨得這重重一腳,連退幾步,踩中一塊石頭,便一屁股坐倒在地,痛得齜牙咧嘴,口不停抽著冷氣,一時竟再也哭喊不出來。 此時,從朱紅大門內,緩緩走出一個身穿錦袍之人,身材有些臃腫,其貌不揚,眼神陰毒,面帶森然冷笑,從門內走出,一副悠然灑脫、王老子我第一的囂張氣勢。 見錦袍人走出門來,那一壯一瘦兩位男子,均拱手一禮道:“趙老爺!” 錦袍人眼光陰毒,掃過躺在地上正疼得揉胸的子,干笑道:“嘿嘿……我當是誰呢?原來是六子,怎么?那十兩銀子花完了?想賴賬?” 坐在地上,正使勁揉搓胸口的子,看到錦袍人,竟忘了疼痛,立即從地上翻爬而起,面色漲紅,怒目而視,恨聲喊道:“趙大棍,你還我姐姐,你當初過的,只是讓她去縣城大戶人家做丫鬟,我去城里問了個遍,卻沒有此事!你到底把我姐姐弄到哪里去了?銀子我退給你,你還我姐姐……” 原來這錦袍人就是趙大棍?瞧他那模樣,就不是個好東西! 韓照心中暗道,在家里,不止一次聽見韓二妹話中提及此人,每一句話,都似乎甚為厭惡此人,甚至昨夜韓照敲門,韓二妹還將他誤認為是趙大棍派去的。 他不禁仔細打量起來,但見這趙大棍身穿藍色錦袍,錦袍之外,套著一件絨邊裘褂,腰束一條閃亮銀帶,頭上插著一只長長的福壽玉簪,年紀不過三十歲左右。 韓照看著趙大棍,覺得有些眼熟,搜索一下腦中記憶,很快便知道,這趙大棍也是這個村里的人,父母早亡,只有一個姐姐,也早就出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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