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安義把昨夜說過的話重新說了一遍,羅娜轉(zhuǎn)臉問吐樂贊道:“大相,你認(rèn)為此事可行否?”吐樂家三兄弟臉色都一松,羅娜問政于大相表明她無意追究責(zé)任,能夠一切照舊對吐樂家來說是件好事。
吐樂贊恭聲道:“陛下,此事利多于弊,可行。”
吐樂家放了心,江安義可不滿意,他可沒想著巴巴地跑到新伊城來幫莎宿國提振國力,此時的他可不是羅娜要嫁給咄舍拉時無能為力的弱者,他是強者,主導(dǎo)著這一切。
讓眾人興奮地討論了會,江安義輕輕咳嗽一聲,道:“諸位,江某做這些不是無條件的,我希望隆蓋早日親政。”
頓如一盆冷水澆頭,殿堂中變得悄無聲息。江安義可不管眾人的臉色,繼續(xù)道:“在座的都知道,隆蓋是我的兒子,我絕不允許吐樂家把隆蓋當(dāng)成傀儡,更不能危害到他的安全。”
羅娜尖聲叫起來,“江安義,我是隆蓋的娘,我難道會害他?”
江安義冷冷地道:“莎宿國的朝政我不想去管,如果你們無意讓隆蓋親政,我便帶隆蓋回鄭國,將來是留在鄭國還是重回莎宿,由隆蓋說了算。”
殿中一片死寂,江安義話中的重回莎宿的意思每個人都很清楚,而江安義創(chuàng)造的奇績太多,這句輕描淡寫的威脅說出來在場的眾人誰也不敢輕視。看著大相鐵青的臉色,隆蓋心中舒暢,這就是有人撐腰的好處。
羅娜死死地盯著江安義,猛地伸手抓住隆蓋的胳膊,凄聲叫道:“隆蓋是我的兒子,我絕不會讓你帶走他。安義,你有那么多兒女,求求你,把隆蓋留給我吧。隆蓋,你不要離開娘,你走了娘會活不下去的。”
指甲尖利地刺入胳膊中,隆蓋感覺到母親的緊張害怕,眼中酸澀、心中酸楚,柔聲道:“娘,你放心,我不會離開你的。”
羅娜死死地抓住隆蓋,轉(zhuǎn)過臉來看向江安義,江安義毫不讓步地道:“那便讓隆蓋親政。”
吐樂贊剛要開口反對,看到江安義目光凌利如刀般掃來,話到嘴邊又吞了回去,鐵青著臉不敢開口。
隆蓋微笑著開口道:“小王自覺學(xué)疏才淺,一下子難以擔(dān)此重責(zé),即便親政也需母親聽政,大相和外公、大舅公輔佐。”
這話給了眾人臺階,吐樂安開口附和道:“這個提議好,朝政事務(wù)煩雜,隆蓋畢竟閱歷稍淺,還是羅娜、三弟和大伙一起幫附著,等將來隆蓋成熟了,再歸政于他。”
吐樂晴也連聲叫好,吐樂贊澀聲道:“到了那個時候,恐怕吐樂家就要家破人亡了。”
隆蓋道:“三舅公盡管放心,莎宿國絕無斬吐樂家的刀。”吐樂贊冷笑一聲,沒有做聲。這樣的保證蒼白無力,就算此時是真心,將來誰知又會怎樣?
江安義理解吐樂贊的擔(dān)心,史書中有太多的記載,對于權(quán)相來說下場只有兩個,不是
篡位就是被斬,山峰頂只容得下一張椅子。
羅娜也知道將來兒子定然要與吐樂家決裂,一家人你死我活,早知道就不該貪圖這份富貴跟江安義回返鄭國,幽怨地看向江安義,道:“安義,騎虎難下,該如何收場?”
江安義微微一笑,道:“西域面積夠大,完全容得下莎宿國和吐樂家。”
吐樂贊有些醒悟過來,道:“安義你的意思是……”
“尉車國無故進(jìn)犯莎宿國,來而不往非禮也,我與大齊國曾有過約定,大相可派人與大齊國相帥楊思齊聯(lián)絡(luò),趁機咬下尉車國一塊肉。”江安義已經(jīng)知道了瑯洛以少敵多擊退尉車軍的消息。
吐樂贊一拍掌,看著羅娜道:“尉車向來依附戎彌國,現(xiàn)在戎彌國內(nèi)不寧根本無心過問尉車之事,可趁機奪下尉車三兩個城來,女王意下如何?”
羅娜明白了江安義話中的意思,想了想道:“莎宿國當(dāng)初便是從盧彌國而來,若是能奪下尉車國土,本王可以承諾讓吐樂家自立為屬國。”
這話雖是一張畫餅,不過羅娜的承諾可信,吐樂贊略加盤算,覺得若能搶下尉車國的土地自立為王勝過篡奪莎宿國國主之位,從昨夜的情形來看,民心并不在自己,與其拼個魚死網(wǎng)破不如另起爐灶。至于國之大小吐樂贊倒沒有很在意,他相信自己的能力,而且篳路藍(lán)褸的開創(chuàng)樂趣遠(yuǎn)勝于坐享其成,現(xiàn)在大齊國不就是從戎彌國給他一座廢城起家的嗎?
這個提議算是皆大歡喜,殿中的氣氛變得輕松起來,斯吉身為地主,笑著招呼眾人落坐,打開殿門吩咐侍者獻(xiàn)茶。
主要矛盾解決,剩下的便是如何奪取尉車國土的事了,吐樂贊有些不放心地道:“安義,尉車國力在莎宿之,瑯洛雖然擊退尉車軍的進(jìn)攻,但尉車兵馬損失并不大,要反攻尉車國恐怕有點難,就算與大齊國合擊勝算也不大,恐怕到時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反為不美,此事還需從長計議。”
隆蓋心想,三舅公身為大相多年,行事還是挺替莎宿國著想的,并沒有被立國迷了眼。羅娜點頭道:“大相說的不錯,進(jìn)攻尉車國確實要仔細(xì)謀劃,不過有安義你相助,攻打尉車應(yīng)該不難。”
當(dāng)年江安義和瑯洛率領(lǐng)著三千輕騎可是創(chuàng)下?lián)魯∈f戎彌聯(lián)軍的奇跡,羅娜對他那是充滿信心,殿中其他人也連連點頭,斯吉笑道:“有安義領(lǐng)軍,取尉車國易如反掌。”
江安義一皺眉,道:“國內(nèi)有事,我馬就要返回化州,攻打尉車之事需要你們自行謀劃。”吐樂贊明白,鄭國新君即位的消息傳到了江安義的耳朵里,他急于回去應(yīng)變。只是此事少了江安義參與,勝算大減。
“我會讓樸天豪留下。”聽到江安義這句話,吐樂贊笑道:“樸將軍也隨安義來了嗎?有他在足夠了。”當(dāng)年江安義援助莎宿國抗敵,有事先行離開,戰(zhàn)役的后半部是樸天豪與
瑯洛一起組織的,樸天豪表現(xiàn)出來的指揮能力讓眾人刮目相看,吐樂贊甚至認(rèn)為,江安義不過是名勇將,樸天豪才是難得的將帥。
“與大齊國議定何時發(fā)動進(jìn)攻,事先通知我,屆時可能會有人相助。”江安義含糊地道。這些天不知騰恭立收攏了多少馬賊,自己不妨給他點甜頭,讓他趁火打劫咬尉車國一口,如果騰恭立有本事?lián)屜挛拒噰某鞘校蔷筒环炼喑鲆粋草頭王。
羅娜眼中冒出星光,沒想到江安義在西域還有這么多暗手,吐樂贊也暗暗心驚,自己對江安義加著百倍小心,沒想到他的棋子層出不窮,現(xiàn)在這些東西還都是擺在明面,暗地里還不知藏著多少東西。
“我離開之后,有什么消息可以通過祥裕行轉(zhuǎn)給我,我有什么消息也會讓陳漢轉(zhuǎn)交給你們。”江安義交待道:“不過,大相派城防司查抄陳漢的家,他庫中丟失了四萬枚金幣,那些錢都是給我的紅利,我希望女王能把錢還清。”
羅娜怒道:“三叔,熱合是怎么帶的兵,趕緊把錢還給陳漢。熱合這個人不可用,等過段時間把他換到前線去。”
吐樂贊暗暗咬牙,他心里有個大致的譜,城防司的兵丁至多拿走了兩三千枚金幣,還有兩萬枚金幣是陳秋背著他哥哥借給了巴楊,當(dāng)然其中一萬枚進(jìn)了自己的庫房。江安義獅子大開口,一下子就是四萬枚,只是眼前這種情形也懶得分說。
江安義看了一眼隆蓋道:“除了樸天豪我還有名親衛(wèi),身手不錯,想留給隆蓋,保護(hù)他的安全。”
羅娜等人的臉色都不好看,這擺明是放個釘子在隆蓋身邊。隆蓋叫起來,道:“我身邊有護(hù)衛(wèi),才不要什么人保護(hù)我。”
江安義微微一笑,道:“聽聞大相招攬了不少高手,等會讓我這名親衛(wèi)與大相的高手過過招如何?”
昨夜,江安義已經(jīng)同饒安思談過,將他留在隆蓋身邊。饒安思得知莎宿國王子居然是主公的兒子時,差點驚落了下巴。和妹夫汪豪的性格不同,饒安思渴望四處游歷,過冒險刺激的生活,聽主公說讓他在莎宿國建功立業(yè),饒安思高興地跳了起來,這可比在主公身邊做親衛(wèi)有意思多了。
接下來江安義把樸天豪和饒安思叫進(jìn)殿中,樸天豪眾人都認(rèn)識,羅娜和吐樂贊對他都很客氣。饒安思年紀(jì)青青,江安義說他身手不錯,眾人都很懷疑,隆蓋更是不信,這個比自己大不了幾歲的人有什么了不起的身手。
吐樂贊叫來術(shù)空的弟子卜眩,話不投機兩人就在殿中動手。大殿足夠空曠,足夠兩人閃展騰挪,十招之內(nèi)饒安思連連后退,吐樂贊臉帶微笑,隆蓋一臉不屑,二十招后互有攻守,到了三十招后退的便是卜眩了,三十七招饒思安一掌印在卜眩的左肩,卜眩落敗。卜眩敗后其師兄迪昆場,二十六招被饒安思一腿掃倒,饒思安的留下再沒有人表示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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