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五百兵馬進駐扶安縣,暫時駐扎在城西的空校場之,統(tǒng)軍的方至重和幾名校尉被徐縣令請到了寅賓館入住。第二天一早,徐縣令帶著幾名訪客求見。
來訪的是扶安縣鄉(xiāng)紳沈清才夫婦,能讓縣令老爺做陪,可知這位沈鄉(xiāng)紳來歷不凡。落座之后,從徐縣令的介紹中得知,這位沈清才的祖父做過靈州刺史,其父也是個六品官員,沈清才二十二歲中舉,參加會試不第后便在家中清閑度日。
沈家豪富,光扶安縣就是三成產(chǎn)業(yè)屬于沈家,城外有千頃良田,縣令雖是父母官但辦事少不得這樣的大鄉(xiāng)紳相助,逢年過爺當(dāng)然也沒少拿好處,才會這樣巴巴地陪著來見方至重。
“方將軍,沈家在城北有四百多頃稻田,眼下稻谷已經(jīng)成熟,可是匪軍南下,徐大人下令閉門防賊,所以一直沒有收割。恰逢將軍率兵入駐,真如久旱逢雨,沈某冒昧想請將軍派兵護衛(wèi),讓沈家搶收稻谷。”沈清才伸手捊著胡須,慢條斯理地道。
沈清才年近四旬,看去卻像剛過而之年,面如冠玉、三縷黑須,透著儒雅。方至重微笑道:“王爺派方某前來便是的護佑百姓,沈員外放心,我派五百人馬護佑你們收糧。”
沈清才笑道:“多謝將軍,沈某愿將此次收割糧食的三成捐出,用于賑濟難民。”四百頃地就算畝產(chǎn)一石,也有四萬石,三成便是一萬二千石,眼下匪兵為患,四處缺糧,這些糧食能救不少人的性命。
方至重站起身,沖著沈清才拱手禮道:“員外仁義,方某替百姓們謝過!
一旁安靜坐著沈夫人開口笑道:“方將軍,說起來我們還有些關(guān)系!
這位沈夫人眉目如畫,十分美艷,見禮時方至重看了一眼不便多瞧。此刻聽沈夫人說話,應(yīng)道:“恕方某眼拙,不記得與夫人相識。”
沈夫人用團扇掩嘴笑道:“多與將軍并不相識,但提一個人將軍便知,江安義江大人是將軍的義弟吧,我在年幼時與江大人相識,他的好友林義真是我的嫡親二哥,我在林家行五,江大人當(dāng)年稱我為林五妹!
方至重醒悟過來,他曾聽江安義提過讀書時遇到的好友林義真,年前他到平山鎮(zhèn)看望干娘,聽干娘說過江安義與林義真結(jié)為兒女親家,這層關(guān)系還真不算遠。
重新見禮,彼此間的關(guān)系近乎了許多,聊了幾句閑話,方至重道:“明日我親自率軍護衛(wèi)沈家收糧!
第二天,方至重率領(lǐng)五百官兵出城,身后是長長的隊伍,總算開了城門,又有官軍保護,城中的百姓都借著這個機會出城收割糧食,沈家的隊伍跟隨在方至重身邊,出乎方至重的意料,主持收糧的居然是沈夫人。林五妹笑著解釋道:“拙夫不通數(shù)算,往年收糧都是妾身前去主持。”
沈家的田地離城三十余里,數(shù)百頃地連成一片,風(fēng)翻稻浪一片金黃,看在眼中十分可喜。方至重把五百兵丁分散在高處駐防,收糧自有家中的佃家和雇請的農(nóng)夫,沈
夫人當(dāng)然不會站在山崗督促收糧,沈家有農(nóng)莊就在附近,林五妹邀了方至重到農(nóng)莊歇息。
林五妹只是開鐮的時候跟著方至重來了農(nóng)莊,當(dāng)天便回了城,方至重則留在了農(nóng)莊中。收割下來的糧食源源不斷地運進農(nóng)莊,七月初的太陽正烈,新割的稻谷要晾曬干躁后才能入倉。四百頃地,三千余人一連勞作了七天,方至重還讓一半手下幫著搶收,這才勉強收割了七成。
七月九日,沈夫人的馬車又出現(xiàn)在農(nóng)莊,隨行有數(shù)百輛大車,此次來農(nóng)莊是準(zhǔn)備把晾曬好的稻谷裝袋運往城中。
…………
禿子帶著一千五百人出營已經(jīng)四天了,該享樂的都享受過了,可是答應(yīng)曹爺?shù)募Z食卻只搶到了幾百石,這數(shù)目差得太遠,回去可不好交差。
看著手下一個個眉開眼笑,行囊鼓鼓,禿子罵道:“你們這群小子可快活了,老子搶不來糧回去得挨曹爺?shù)能姽,到時候曹爺打我一棍,我就抽你們兩棍。都他們別光想著搶東西禍害女人了,想想他媽的到哪里找糧食去。”
身邊有個新入伙的湊近道:“禿爺,前面不遠就是扶安縣,扶安縣有個姓沈的大財主,他家有幾百頃地,估計最少能收四五萬石糧食!
“喔,你小子詳細給爺說說!倍d子道。問清情況,禿子沒有馬動身,派了幾處探馬前去打探消息,傍晚時分禿子對扶安縣的情況已經(jīng)知曉,朝庭派了一千五百人駐守在扶安縣,沈家這幾日正在收割糧食,扶安縣派了五百官兵保護他們。探馬回報,沈家的農(nóng)莊里存放著兩萬多石糧食。
戰(zhàn)勝馬辰光的兩萬大軍后,饒強鋒的匪軍對于官兵已無懼意,在方州一路肆虐,官軍躲在城內(nèi)不敢出門,曹成鐸率兵南渡仁州,一路之如入無人之境,所以五百官兵在禿子的心中就是個屁。
“今天晚都好好給我呆在營里,吃好睡好,明日禿爺帶著你們搶糧去!
…………
哨探發(fā)現(xiàn)了出現(xiàn)在十里外的匪兵,飛報給農(nóng)莊中的方至重。方至重站起身,安慰面色有些發(fā)白的沈夫人道:“夫人且放心,方某這就前去迎敵!
馬提棍,方至重感覺渾身是勁,從鎮(zhèn)北大營回安陽府有三年了,平日除了和魏猛強“打打鐵”外,幾無出手的機會,今日手中棍要暢快一回了。隨他前來護衛(wèi)的官軍中有兩百名王府親衛(wèi),剩下的三百是府兵,方至重看著那些府兵和驚恐的百姓一樣,四處亂竄,下令道:“所有百姓進莊,府兵在莊墻外防衛(wèi),王府兵隨我前行里許,布陣迎敵。”
二百人雖少,卻屹立如柱,排列整齊,寒光閃閃的刀槍在烈日下殺氣騰騰,看在那些府兵和百姓的眼中,忐忑的心安定了不少。方至重手提鑌鐵棍立馬在隊伍最前,官道之煙塵大起,匪兵來了。
最先入眼的是飄揚青色的飛彪旗,那是官軍的旗,被匪軍舉在手中著實不倫不類。方至重下意識地瞇了一下眼,雖然不認識馬辰光,但分屬
同僚,這份羞辱亦是自己的。
禿頭沒有走在隊伍的前面,而是駐足的高處打量數(shù)里外的農(nóng)莊,首先看到的便是農(nóng)莊外排列整齊的二百官兵,禿頭撇了撇嘴,那些投靠的官兵也教他們站隊列來的,只是站得再整齊能打仗嗎,自己手下這么多弟兄往前一擁,這些官兵保管嚇得屁滾尿流。
心中大定的禿頭催馬趕往隊前,他準(zhǔn)備和那個最前面騎馬的將領(lǐng)說幾句,戲文里不是都演未開戰(zhàn)前雙方的將領(lǐng)要通名報姓,老子要借官軍的口揚揚名,別總是禿子禿子的叫自己。
方至重看到匪軍左右分開,數(shù)騎從隊伍中沖出,最醒目的便是那顆閃著油光的大禿頭。方至重策馬迎前去,禿子勒住馬,對著直沖過來的方至重喝道:“來將通名!
方至重揚起手中鐵棍,朝著油亮的腦袋砸去,禿子大驚,怎么不按戲文里演,慌亂地舉起手中鐵槍往外摚,棍砸在鐵槍之,將鐵槍砸成弧形,棍勢不減落在禿頭之,一聲碎響,紅白飛濺,有如生雞蛋被碾碎。到底沒有報出名姓,臨死之前禿子遺憾地想道。
禿子的死尸尚未跌落馬下,方至重手中棍橫掃左側(cè)的騎將,那騎將嚇得趕緊策馬往旁閃躲,閃得慢一點,棍端掃在腰間,立時被拍得從馬橫飛而起,方至重不再理會,讓過右側(cè)劈開的砍刀,棍交左手,右手握拳,一股白浪直奔對方的馬頭,馬兒慘嘶一聲,癱倒在地,將騎將摔落在地。方至重一牽馬,馬蹄揚起,重重地踏在那人胸前,血光飛濺,那人眼見得沒了出氣。
眨眼之間,方至重連殺三人,而且都是匪軍將領(lǐng),那些匪兵都有些呆傻了,這個朝庭的將領(lǐng)該不會金剛附體,羅漢下凡吧。方至重揚起手中棍,身后的二百王府護衛(wèi)明白他的心意,齊聲吶喊向前殺去。
匪軍有些發(fā)懵,統(tǒng)軍的三名將領(lǐng)都死在地,誰來指揮大伙做戰(zhàn),方至重可不管匪軍四下張望,手中鐵棍輪起,有如巨浪滔天,沾著就死擦著就傷,還沒等匪軍清醒過來,二百王府護衛(wèi)沖至,有如虎入羊群一般,匪軍四散潰逃。三百府兵打硬仗不行,打順風(fēng)仗搶功勞誰不會,率軍的校尉高聲招呼,“兄弟們,隨我殺賊!
追亡逐敗一個多時辰,禿頭所帶的一千五百兵丁只逃走了一百多人,其他的不是死就是做了俘虜。方至重率領(lǐng)得勝之師押著七百多俘虜返回農(nóng)莊,看到農(nóng)莊之前沈夫人笑吟吟地捧著酒相迎,待方至重近前,嬌聲高呼道:“方將軍以少勝多,大破賊軍,立下大功,妾身先行為將軍賀。方將軍,請飲三杯得勝酒!
七月十二日,曹成鐸得知禿頭兵敗身死的消息,率領(lǐng)三千五百匪軍前往扶安縣為他報仇。扶安縣,戰(zhàn)火再起。
七月十五日,方至重率五百王府官兵直沖匪軍陣營,方至重勇不可擋,直接殺透敵營后再次返身殺回,如此兩次匪軍潰敗,曹成鐸在敗逃中死于方至重之手,所部五千匪軍僅有一千余人渡江逃走,仁州兵禍暫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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