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士抱著新生的鄭鴻博去見南云和慧,她不久前才從昏迷中蘇醒。
好在曼哈頓下城醫院的設施足夠好,和慧恢復的也足夠快。
鄭夫人,這是您的兒子,看看這小家伙真可愛。
護士嘴里說著標準客套話,抱著正在傻笑的鄭鴻博一步步走向坐在床上的南云和慧。
別過來!南云和慧突然面露驚恐,把靠近她的護士推開。
在護士驚訝的目光下,中樞卿夫人南云和慧一瞬間就冷靜下來了,之前的無意識反應會給她帶來非常壞的名聲。
南云和慧立馬做出下一個補救動作,假裝鼻子一癢:“啊嚏!”打了一個噴嚏,然后才將鄭鴻博接過來抱在手中。
那名護士這才明白,對南云和慧的看法從上一秒的詫異到下一秒的嘆服,一個對孩子愛護很仔細的女人。
一身便裝的哈默森大夫此時也走進了病房,看著正抱著孩子的南云和慧,一時卻不知如何開口,就靜靜的在一旁候了一會。
南云和慧眼角掃到了哈默森,就把孩子交還給了護士,坐在床上微微欠身說道:
哈默森大夫,聽說是您救了我們母子。用感謝實在無法表達我的敬意。
哈默森連忙抬手撫胸屈身,以最高禮儀向南云和慧還禮:
這是在下份內之事,此刻還要為我之前所效力的下城醫院向您和您孩子表示最最誠摯的道歉。
南云和慧一臉微笑道:
我已經說過了,這件事情純屬意外,我也會為你們院長波頓求情的,或許會有一些作用。
南云和慧頓了頓,看了哈默森的便裝,忽然反應了過來:
哈默森大夫,您剛才所說的之前這個詞語。難道您已經不再是下城醫院的大夫了?
哈默森點了點頭說道:
是的夫人,我在事件之后的第二天就向院方提出辭職,副院長已經批準了我的請求。
那太遺憾了,您有如此高超的醫術,下城醫院失去您是一種巨大的損失。
南云和慧嘆了口氣,表示出一臉的遺憾。
感謝閥主夫人如此看重,我已經決定去魔都中庭紫輝醫院赴任,手續都已經辦好了。
哈默森改變了對南云和慧的稱呼,以表示對暮閥主從關系的確認。
南云和慧聽后驚訝莫名,但臉上流露出的是一種欣喜:
真的么?那太好了,您的加入是我們暮閥的榮幸。但為什么會突然做出這樣的決定?
哈默森終于等來了南云和慧的詢問,于是定了定神,鼓足勇氣后說道:
因為貴公子的腿在接生時出現過脫臼,雖然接好了,但我怕其日后落下病根。所以與閥主商量后,決定把貴公子轉回中庭紫輝醫院繼續治療,我也決定去那里改任兒科大夫,也能繼續關注貴公子的病情。
但出乎哈默森的預料,南云和慧理所應當的難過與擔心表情并沒有出現。
她依然微笑著對哈默森說:
哈默森大夫原來對兒科領域也有涉獵。那太好了,這是暮閥孩子們的幸運,只可惜這個世界上少了一位最優秀的婦產科大夫。
在下覺得貴公子會有此遭遇,我是有責任的,所以我希望能承擔起來。
哈默森長舒了一口氣,但同時心中對南云和慧的反應態度也有些不解。
但當著面哈默森還是繼續說道,
今天我來是向夫人請示,我與貴公子何時能夠啟程?
哦?隨時都可以。
南云和慧這句話是脫口而出的,但下一刻就意識到了很不妥,接著說道:
那么孩子的身體狀況是否適合遠行?
這沒有問題,夫人的意思是,明天就能啟程么?
哈默森心里已經確認了一些事情,所以接下來的話說的就比較輕松了。
如果早治療早好,那么越早啟程自然也就越好。還有,您是我們母子的恩人,無須承擔任何責任。
南云和慧同意了哈默森的提議。
謝謝夫人體諒,在下告退!
哈默森又行了一個全禮后轉身離開了病房,只在走道里搖了搖頭。
南云和慧作為和族南閥閥主南云平八郎的女兒,華族暮閥閥主鄭常洛的妻子。
和慧的父親和丈夫同時也都擔任過聯邦內閣中樞卿。是當時身份最顯赫的女人之一,自幼嬌生慣養,從未遭過如此劫難。
當從昏迷中醒來的南云和慧聽聞周遭眾人對昨天所發生事件描述極為后怕,頓時有死里逃生的感覺。
當天下城醫院由于備用電源未能啟動所造成的醫療事故中,有多達兩位數病人罹難。院長與設備部負責人事后就被逮捕了,下城醫院也遭到全方面的調查。
南云和慧有一種窩火的感覺。
醫院是她一再要求下選的,雖然是以留在紐約陪伴鄭常洛為借口,但骨子里還是因為對下城醫院的信任超過了中庭紫輝醫院。自己種的苦果,再難吃也只能咽下去。
所以即便內心惱火,南云和慧也只能在第一時間選擇了原諒。但和慧心中的怨氣卻更重了,且無處宣泄。
唯一可以發泄的就是另外的“責任人”,還在襁褓之中的鄭鴻博了。
雖說虎毒不食子,但南云和慧還是將這筆賬算在了自己兒子身上,也導致發生了剛才的那一幕。
南云平八郎從小對和慧以一個政治家來培養,壓抑了和慧更多的天性,所以本來該有的母性也被淡化了許多。
八年前南云和慧第一個孩子鄭鴻貞出生的極為順利。所以對生孩子的危險性認知不足。
突遭飛來橫禍使和慧心理落差極大,進而對鴻博產生了心理上的恐懼與厭惡。
當看到鄭鴻博的第一眼,那種恐懼與厭惡的感覺加重,在她眼中的鄭鴻博如此丑陋。
但南云和慧作為一個政治女性,迫使其在公共場合里表演出了母愛,雖然這種表演在哈默森眼中,顯得如此的拙劣而可笑。
他見過無數母親對孩子的愛都深深發自內心,所以愛不愛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想起自己童年曾有著相似經歷,哈默森忽然與鄭鴻博產生了一種同病相憐的感覺,更加堅定了他對鄭鴻博的責任。
次日,哈默森與其家人同暮閥一行人員推著醫療倉登上了奮進號輕護衛艦,送行的人里有鄭常洛,但南云和慧以身體未恢復為理由,沒有出現在人群里。
隨著戰艦緩緩駛離港口,襁褓中的鄭鴻博踏上了旅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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