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亮說帶鄭鴻博去見一個人,卻帶著鄭鴻博來到了一個墓地。
墓地主人在二十多年前的長夜戰(zhàn)爭中犧牲了。
她是白氏企業(yè)的前繼承人白晏。
當然作為十二家族的核心成員自然知道,這并不只是一個墓地。
而是白氏企業(yè)設在申城薄山霧凇口的情報基地。
基地內設有直通長江口暮閥海軍防線的地下水道。
也可以接入申城魔都應急秘密地下公路網,與其他重要機構對接。
基地設施修建的四通八達。
地下基地的主人自然就是墓主人,自稱活死人的白晏。
長夜戰(zhàn)爭中,她被聯邦特工斯布托特所救,又被秘密送了回來。
因為斯布托特的存在,是財閥世界的最高機密,其不能暴露行蹤,
自此,白晏也只能銷聲匿跡。
這些年,她從未在公眾視線中露過面。
雖然她依舊成為了白家實際上的家主。
長夜戰(zhàn)爭結束之后,兩大情報世家白家與李家有了明確的分工。
李家負責十大財閥的情報收集工作。
家主李特一直隨鄭常洛在京畿。
之前的薩芬叛亂中,李特為聯邦與暮閥立下了重大功勛。
在聯邦授勛拜將中,他正式被授予了聯邦中將軍銜。
而二十多年前就名揚海內外的白晏,軍銜是聯邦準將。
而且這個準將軍銜,事實上是聯邦政府在長夜戰(zhàn)爭失敗后,對各閥烈士的追封。
白晏不能離開墓地,白家的職能就只能局限在暮閥內。
當然,除此以外,白家更重要的任務就是對南極洛卡斯政權的調查。
一方面是因為白晏親身經歷了長夜戰(zhàn)爭,另一方面也是由于白家在南極的布局。
…
此刻,白晏的目光正注視著手中那本紙質的書籍,這本書來自南極。
書名是:長夜戰(zhàn)爭
刻余,書被女人輕輕合上。
書封外包裹著一層厚如牛皮的紙,很顯然,持有者很是珍惜。
牛皮紙上的筆跡是華族簪花小楷:
或若再見已無期,亦看最美現夕陽。
這十幾個用古老書寫工具寫下的文字,已經烙進了厚紙的深處。
從墨痕滲透下去的紋路,隱隱可以看得出,當年書寫者的用心。
或許,曾經的白晏,只覺得鄭常達這句話是矯情的。
但當鄭常達離去后,隨著時間的流逝,白晏反而從寥寥數字中,品出不同的感悟。
記憶似乎并沒有隨著時間而遠去。
曾經一幕幕的尷尬,在記憶里變的如此美好。
…
“家主,他們來了。”
隨著女侍衛(wèi)的稟報,白晏的思緒被打斷。
發(fā)如白雪的白晏,緩緩抬起了視線,注視著朱亮與鄭鴻博二人。
當目光相對時,鄭鴻博與白晏都不由微微一怔。
鄭鴻博詫異,五十幾歲的白晏姑母,臉上似乎沒有一絲皺紋的痕跡,依然如畫般美麗。
白晏追憶,眼前的少年讓她想起了兒時的往事。
那時,十五六歲的鄭常洛與鄭常達兄弟二人,都把她當成姐姐看待。
兄弟二人很像,但在白晏的意識里,鄭常洛舉止沉穩(wěn),鄭常達充滿朝氣。
而面前的少年,既有其父鄭常洛般的沉穩(wěn)氣質,眼中卻透著股當年鄭常達般的蓬勃朝氣。
鄭鴻博深施一華禮:“侄兒鴻博拜見白晏姑母。”
鴻博清亮的嗓音,在地底堡壘內顯得格外洪亮。
白家先祖白清為鄭家收養(yǎng),白鄭兩家本就是兄妹家族,所以鄭鴻博看見白家女性長輩稱其為姑母。
白晏本來冷漠的臉頰,看見這個懂事的孩子也露出了微笑:“快抬起頭來,讓姑母好好看看你。多年未見,已經長成一個大人了。”
雖然這幾年鴻博回到了魔都,但由于白晏地位特殊,且不易與外界多聯系。
所以即使二人同在魔都,不必要的情況下,也不會相見。
鄭鴻博此刻已經明白,朱亮帶自己來這里,肯定不只是授業(yè)那么簡單。
因為招他們來的人是白晏,而白晏并不是朱亮想見就能見的。
雖然朱亮現在朱家的地位尊崇,但和白家家主比起來,依然要執(zhí)晚輩禮。
朱亮將鄭鴻博帶到后就告退了,去尋白葉菲對接白影內務工作。
大廳內只留下了白晏與鄭鴻博姑侄二人,說話也方便。
…
遠處的侍衛(wèi)只能隱約看見鴻博時而悲痛時而震驚的面龐。
白晏自是在同鄭鴻博講述她所經歷的長夜戰(zhàn)爭,以及事后所調查的秘聞。
一番交談之后,白晏把書案上的長夜戰(zhàn)爭拿起,看著書面上的那行簪花小楷,帶出了絲不舍的情緒。
半晌之后,白晏還是把這本書交在了鄭鴻博手里。
她說道:“回去后仔細讀下這本書,戰(zhàn)爭的全部細節(jié)都在書里。”
“未來我們有很多的對手,都會從書里步入現實。”
“西斯托的老辣,圖雅達克的勇猛,亞爾斯蘭的朝氣,小野東三郎的狡猾。”
“如果這些人成為我們真正的敵人,都活生生的出現在面前,我們應該如何去打敗他們,聯邦軍是否還有必勝的把握?”
鄭鴻博聽白晏這么一說,急問道:“姑母是否也認為,財閥世界與南極又要開戰(zhàn)了?”
白晏點頭回道:“財閥世界是不會允許所謂自由民意存在于這個世界上太久的。”
“如果不是薩芬叛亂,這場戰(zhàn)爭或許提早幾年就爆發(fā)了。”
鄭鴻博心想:這個論調倒是和朱亮先生不謀而合。
所以鄭鴻博更加堅信他們的判斷。
在鄭鴻博思考的時候,白晏又開口道:“如果這場戰(zhàn)爭爆發(fā),我與你同去。”
這是鄭鴻博絕對意料之外的一句話,這句話的意思又可以解讀為:
如果戰(zhàn)爭爆發(fā),鄭鴻博自己也是要親赴戰(zhàn)場的。
不過仔細一想也對,所有暮閥繼承人,為了得到十二家族的認可,幾乎都經過了戰(zhàn)場的考驗。
唯一例外的就是自己的父親。
那也是因為前任繼承人,鄭常達意外隕落而造成的。
白晏的意思,自然是希望鄭鴻博得到戰(zhàn)場的錘煉,又擔憂鄭鴻博的安危。
鄭鴻博也是感激,但覺得讓已經退居幕后的長輩操勞有些不妥:“侄兒在這里謝過姑母,但姑母不宜再戰(zhàn)場顛沛。”
白晏佯怒道:“臭小子,你是不是覺得我老了?”
鄭鴻博假意一個哆嗦,忙道:“侄兒不敢!”
白晏笑嗔道:“那就少屁話,雖然和當年的身手比起來是差些,但對付十來個小輩,還是綽綽有余的。”
…
姑侄二人又說了一會閑話,朱亮也從白葉菲處回來了。
鄭鴻博也覺得時間不早了,遂向白晏姑母告退離去。
看著鄭鴻博拿著自己的書轉身離開,白晏再看了眼那行墨跡。
她的心似乎依然留在南極,沒有回來過。
她明白長夜戰(zhàn)爭遠沒有結束,只是一場漫長的停戰(zhàn)而已。
還有太多的秘密等著她去解開。
白晏還是想著那句話:亦看最美現夕陽。
現在真的進入了黃昏,若他還活著,還會覺得自己美麗么?
或若再見真的就永遠無期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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