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鴻博一行人抵達自由城三十公里處,前方就是聯(lián)邦西路軍的軍營,以目前軍力強闖肯定是不行的,眾人有些一籌莫展。
雪地中一臺白色戰(zhàn)爭裝甲步兵突然拔地而起,機甲抖了抖身的雪,機甲艙蓋打開,一名機甲士爬了出來。鄭鴻博定睛一看,居然還是個老熟人。
奧布!經(jīng)歷過薩芬政變的鄭鴻博,幼年時就見過他。后來困在自由城生活的一年中,關于共和國內(nèi)政的課程,也是由奧布教授的。
“奧布老師!”鄭鴻博退出機甲,即對奧布行以師禮。
奧布點了點頭,也沒有太多客套:
“你的軍隊就在前方低冰谷駐扎吧,我們已經(jīng)提早做好了電子與光學掩護!
鄭鴻博順著奧布手指方向看過去,可視線之內(nèi)除了茫茫雪原外什么都沒有。
可當他們跟隨奧布前進至近前后,才發(fā)現(xiàn)一片地圖沒有標識過的低地,順著低地一路向下,果然出現(xiàn)了一個冰谷,其隱蔽性確實非常適合駐扎軍隊。
于是,鄭鴻博讓憨牛率軍進入,而鄭鴻博本人則率眾繼續(xù)跟著奧布前進,當然,他們也不忘推著戰(zhàn)場重傷員的醫(yī)療倉,自由城在鄭鴻博的記憶里,是有著很不錯的醫(yī)療條件。
在冰谷入口之南側(cè)三百米處,又出現(xiàn)了一小兩大三個入口,奧布帶頭脫離機甲,眾人也緊隨其后。
“大家把所有電子裝備都留在這里,醫(yī)療倉也切換成機械維生,把電子部件也都拆掉,不然洞內(nèi)狹窄,醫(yī)療倉會被卡住。”
于是大家根據(jù)奧布的要求,舍棄了一切電子裝備,就連朱亮與3722等人醫(yī)療倉的電子設備也被拆除,調(diào)到了最基礎的機械維生狀態(tà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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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準備好后,他們就跟著奧布踏入了那個最小的入口,密道之內(nèi)地坪做的不錯,使得滑動履帶式醫(yī)療倉的通過完全沒有問題。
可通道內(nèi)設施就顯得相當?shù)暮喡,除了幾個以衰變質(zhì)子電池為能源的照明燈外,通道壁也只是用冰雪固化劑加固,防止塌方。
通道只有一米八高,似乎是照著當代華族人平均身高設計的,可這對身高一米八二與身高一米八六的趙趲來說,可就沒那么友好了,他們只能低頭彎腰。至于身高一米九六的鄭擎,已經(jīng)選擇四肢著地爬了。
密道蜿蜒曲折,累了就依靠在坑壁休息會,按這速度想要進入自由城還要走很久。
大家雖未質(zhì)疑,可奧布還是做了解釋:
“這幾條走道只是我們臨時開拓的密道,確實還有兩條可以通車的快速道,不過在大軍圍困自由城階段,任何復雜的電子設備通過都有暴露的風險。密道不能挖的太深,又要反偵測,也只能挖這點高度。通行起來確實有些費時間,可不到萬不得已,安全比時間來的重要。”
鄭鴻博點了點頭,表示了認同。為了排解旅途的無聊,鄭鴻博順便問了奧布:
“自由城被圍至今,境況如何?元首的身體有沒有好些?”
奧布搖了搖頭:
“情況比較復雜,我一時也說不清楚,待會你自己看了就明白了!
鄭鴻博心說,這理由也太差勁了,一路已經(jīng)那么長時間了,還要走很長時間,這怎么也不能算一時半會了,奧布如果愿意說,時間是足夠了。
可既然奧布不肯說,鄭鴻博也就不好再多問,反正走也走到這里了,入城之后也就都清楚了。
三十公里的路,眾人足足走了十六個小時。
當一縷光射入密道,仿佛前方就是真正的光明。只是南極斜陽昏暗的光芒,也似乎預示著這種光明搖搖欲墜。
當踏出密道的那一刻起,鄭鴻博瞬間產(chǎn)生了一種熟悉感,但眼前的景象卻讓他感到陌生。
奧布說的不錯,沒有親眼所見,考描述是無法表達自由城的變化的,因為變化實在是太大了。
這里確實是自由城,可是城內(nèi)很多建筑都已經(jīng)消失不見了,可它們的消失,并不如炮火硝煙后的斷壁殘垣。
建筑的地基仍舊非常的完整,明顯是被有規(guī)劃的拆除。
鄭鴻博在看到頭頂?shù)某鞘蟹雷o罩還在工作,絕大多數(shù)聯(lián)邦軍的炮彈,落在城市防護罩也只能激起漣漪,能夠突破壁障破壞自由城建筑的熱武炮彈屈指可數(shù)。
進入自由城后,奧布的話才多了些:
“不用奇怪,自由城的建筑,本來就是自由城戰(zhàn)爭動員能力的一部分!
還沒等理解奧布話里的含義,鄭鴻博就看到前方一座工廠內(nèi),踏出了一臺嶄新的戰(zhàn)爭裝甲步兵。
兵工廠?鄭鴻博還記得,九年前這里并不是兵工廠。確實,走近一看‘自由城第三拖拉機廠’的招牌還掛在廠門口。
“城市防御戰(zhàn)的損耗極大,所有的重工機械廠、電子廠,都在按照圖紙生產(chǎn)最基礎型的戰(zhàn)爭裝甲步兵,輕工廠也幫著組裝機械戰(zhàn)兵的部件!
鄭鴻博這算明白了:
“那么,那些建筑都已經(jīng)被拆解成軍工生產(chǎn)原材料了?”
奧布點了點頭:
“是的,自從我在南極開始工作,西斯托就要求我在自由城規(guī)劃擴建的過程中,把軍用超合金作為建筑物的骨架。如果敵軍哪天真的打到自由城下,自由城內(nèi)的工廠與建筑物都會變成一臺臺戰(zhàn)爭裝甲步兵,這也作為自由城最后的底牌。哎,可當真到兵臨城下,一切也都只是時間問題。”
鄭鴻博嘆了一口氣,沉重的心情,使鄭鴻博也陷入了沉默。
直到他們抵達自由城中心廣場,那二十五座雕像依然屹立,鄭鴻博走到洛卡斯雕像面前,深深鞠了一躬。
鄭鴻博抬眼望去,一旁斯麗瑪茜安的雕像仍舊拿著武器,仿佛此刻她仍舊與身邊的決死小隊,守護著搖搖欲墜的自由城,就如當年守護著圖雅達克一模一樣。
轉(zhuǎn)眼間,眾人已經(jīng)抵達了市中心的指揮部,醫(yī)護人員推走了需要救治的重傷員。
他們則跟隨奧布,乘坐電梯下至地底三十層,自由軍最高指揮部的所在。
門開了,當鄭鴻博看到西斯托本人時,才明白洛卡斯共和國真正的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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