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家的飯廳里的大圓桌上,種、高兩位衙內對面而坐,只不過種衙內眼前空空如野,高衙內面前卻是切好的各色鹵肉甚至還有幾盤在汴京極為昂貴的水產品,高衙內本是吃過飯的,可老大的盛情實難卻,面前的就算是糟糠他也得捏著鼻子下咽。
聽完種大少的介紹,高衙內夾起塊上好的豬肉切片,慢慢放在嘴里嚼了下,高坎兒突然眼前一亮,“豬肉竟然也能這么好吃?”
宋代豬肉還是下等人的吃食,有身份的人不屑于此,毫不夸張的說,除非你有蘇東坡那種超然的身份,不然愛吃豬肉弄不好是要被鄙視的,也就是種彥峰的刻意要求,換作別人他高坎兒哪里會就范。
“蘸點這個味道會更好!”種彥峰淡淡說了一句,身旁的小廝王顯立即將一盤蒜醬擺到了高衙內面前。
“這”大蒜他當然見過,但醬油是個什么東西他卻聞所未聞,冷不丁的拿來一盤黑乎乎的東西放在你面前逼著你吃,任誰心里都的犯嘀咕。
“佐料而已,名曰醬油,西北如今都快家喻戶曉了,如今有機會哪能不讓兄弟先嘗個鮮!”種彥峰慢聲細語的解釋道。
“多謝大哥!”高衙內心里百般不情愿,他真想把身后的跟班陸謙叫來替自己嘗嘗,至少確定下有沒有毒吧。抬眼一看,種彥峰不但不崔自己,臉上笑容反而越來越盛,高衙內心里不由得一凜,夾起塊肉蘸了下所謂的蒜醬,閉著眼里就丟到嘴里,那架勢頗有幾分慷慨就義的模樣。
不過高衙內緊閉的雙眼即刻便睜開,想說點什么表達下卻又不知從何言起,也顧不少許多趕緊又夾了塊肉蘸了下放入口中,全部吞下后才緩緩出了口氣,“好東西啊,恨以前不曾嘗過!”
種彥峰輕輕擺了擺手,王顯立即又端上一只小瓷瓶和一枚小盅,這是小王師傅按照種彥峰要求調好的白酒,五十三度左右也不算高,但放到這會卻足夠獨步當世。
此刻高衙內也不打算問了,自己這位新老大給的東西絕對差不了,擰開蓋子,濃烈的酒香讓高衙內精神為之一振,“不用嘗便知是極品的好酒!”
高衙內緩緩將酒倒入杯中,沒有半分渾濁,清澈如水的白酒讓高衙內幾乎驚掉了下巴,“怎會如此?”
“酒烈,慢著點喝!”種彥峰好心提醒一句,但還是晚了,高衙內哪里能忍得住慢慢品嘗,仰頭一飲而盡,隨后的表情和姚平季那會如出一轍,臉立即漲紅得普通猴屁股一般。
“高兄對我們的酒感覺如何,經營起來能不能掙個盆豐缽滿!”種彥峰依然是云淡風輕的裝逼模樣,特意強調的我們也不知對方聽沒聽明白。
“好好好!”高衙內連聲感嘆,隨后又笑著道:“此酒一出,其他的名酒都可以歇業(yè)了!”
“我計劃著只搶占上層市場就好,不能讓大家沒了飯吃,不然可就要結仇了。”種彥峰淡淡說道,樹大招風的道理他當然清楚,京城水太深,在自己壯大前還需要個能擋風遮雨的保護傘,高衙內明顯還火候不夠。
“結仇有什么可怕的,任何事情有我,有我干爹呢”高衙內干笑了下,轉頭看向后面哈巴狗一樣的跟班,“一會就去找?guī)讉工匠,把那兩間店鋪按照酒店裝潢一下,算了,你現(xiàn)在就去吧,抓緊點辦。”
高衙內打發(fā)了陸謙后才正起了神色,“兄長有話要對我說?”
種彥峰表面不動聲色,心里卻暗嘆了一聲,這高坎兒果然是個聰明的角色,其實想想也不難看破,認干爹這種事放后世可能很已經習以為常,但那是漂亮妞兒去認,一個一無所長的小伙子去認國家頂級官員當干爹,沒兩把刷子能辦到嗎?
種彥峰淡淡看了王顯一眼,對方立即會意告退下去,偌大的屋子便只剩下兩個年輕的衙內了,種大少從袖子里逃出一份文書模樣的紙張,輕輕推倒高衙內面前,“這是白酒產業(yè)的三成干股,將來酒店哪怕開了一萬家分店、日進萬金,兄弟你也占三成紅利。”
“這”高衙內不止不笨還很聰明,他對眼前這種白酒的潛力有多大可謂心知肚明,不出幾年完全可能壟斷大宋的整個酒業(yè),三成的干股,說日進斗金未免都太謙虛了。
“蔡京家自己釀的酒名曰慶會,當初送給太尉了幾瓶,我聽聞高太尉好像很是喜歡呢,太尉一直都想有自己家的美酒,只是苦于沒有機會罷了!”種彥峰諄諄勸導一般道:“剩下的就不用我多說了吧!”
自家釀酒未必就全為獲利,很多時候更是身份地位的象征,宋徽宗時期自家釀酒的風頭更是發(fā)展的極為迅猛,當朝皇后鄭氏家里有種酒名曰坤儀,皇帝最喜歡的兒子嘉王趙楷家中也釀了美酒瓊腴。
皇親國戚暫且不提,當朝的權貴除了蔡京外,那童貫、楊戩、梁師成等也都有自家的名酒,高俅早就想擠進去增加些逼格,只是苦于一直沒有機會罷了,種彥峰則把拍馬屁的機會徹底擺在高衙內眼前,不愁他不入甕。
“我的白酒一出,京城的大權貴們都會眼紅,一旦搶了他們的生意,這些平素吃人不吐骨的家伙恐怕就要和我肉搏了,沒有太尉這座靠山,光靠你我恐怕是扛不住的。”種彥峰難得的實話實說,講實話有些時候效果往往更好,“坎兒兄弟不該再有顧忌了吧。”
“還有什么需要我辦的!”高坎兒沒有任何的推脫和假客氣,直接將合同文書揣在懷里。
種彥峰心中都替對方暗暗喝彩一番,就沖高坎兒今天這副不拖泥帶水的果決表現(xiàn),加上他那沒羞沒臊不知廉恥為何物的性格,此子將來在自己的培養(yǎng)下前途絕對一片光明,“秋闈后我要私下見高太尉一面,不能讓任何人知道。”
明年整個西軍都會成為童貫囊中之物,自己的爺爺種師道和童大太監(jiān)關系很不好,爺爺乃是當世軍人的標桿,權柄如童貫者也不敢拿他怎么樣,但自己這個小馬仔就不一樣了,如果自己只是個太平衙內倒也無妨,偏偏種彥峰在西北還要大干一場,朝內太需要高太尉這個名義的軍方第一人做靠山了。
“這個簡單,我隨時都可以安排!”高坎兒沉吟了片刻道:“其實西軍除了劉仲武將軍外,還有我父親的人!”
“哦!”種彥峰對此并不奇怪,憑高俅的手段能拉攏一些西軍的大將實屬正常,高坎兒這會對自己說這個一來表明對方能清楚自己心里所想,絕對夠資格做自己的伙伴,二來就是作出推心置腹的態(tài)度,之前若是酒肉之交那么現(xiàn)在恐怕就是要正式結盟了。
劉仲武是高俅去西軍鍍金的長官,他們關系可謂鐵的很,后來劉仲武打了大敗仗都被高俅給硬生生壓了下來,實話實說,高俅這人是非常講義氣的,從他對蘇東坡家人的照顧也能看出,這個人極為念舊情,也算是他少有的閃光點吧。
種彥峰知道這會也無需藏著掖著,“西軍的權柄是誰也爭不過的,最強的邊軍只有交給太監(jiān)才能讓陛下放心,但我們依然大有可為,國戰(zhàn)一旦開啟,必然需求大批軍用和民用物資以及無數的人力,這方面我早有籌謀,這塊肥肉的價值勝白酒又何止萬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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