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彥峰足不出戶了小半月,每天都在家里計劃著陰謀詭計,外人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在刻苦溫書,不過今天他是無論如何都得出門了,因為千呼萬喚的掄才大典就在今日。
科舉在宋代的重要程度比過大年都厲害,全國上下的目光都聚焦在此,這天四更剛過,種大少已經打點好行囊出了家門,和他同去的還有也參加科考的王倫王大秀才,還有魯達史進等一幫送行的手下。
史進背著種大少的考箱,意氣風發道:“衙內用不了多久就是官身,出將入相也只是時間的問題,真是光榮啊!”
“早著呢,還有春闈和殿試呢。”魯達心情仿佛也十分不錯,“你小子背考箱悠著點,別把里面的寶貝弄散了。”
士子們的考箱和后世的書包有幾分相似,不過這會還沒有精致的皮革包裹,都是全木質的結構,三層的考箱里面筆墨紙硯和各類的吃食可謂應有盡有,這會天氣還有些燥熱,吃的東西主要是以不容易變質的食物為主。
由于考試時間不短,一般士子都會準備些解暑消渴和有助于消化的丹藥,神醫安道全還給種大少配置了一些提神的良藥,要不是天氣熱怕火氣太大,種彥峰都有心喝幾碗參湯再赴考場。
種彥峰出了家門不遠又碰到幾位來給自己助威的朋友,高衙內和王猓贏如今是自己的合作伙伴,他們能來到也不稀奇,種大少沒想到朱五公子竟然也趕了過來。
幾人邊走邊見聊,種大少好奇的對朱超問道:“朱兄也是要參加科考的,卻特意繞遠來和小弟一路,這份情誼讓小弟很感動啊。”
朱超心道你表面說感動,但臉上表情都有些欠奉,實在太不走心了吧,心里吐槽臉上卻是含著笑道:“種兄可是今科的熱門,我這不是來沾沾你的貴氣,也好考個好成績。”
種彥峰知道對方是個人精,也沒開口戳破,這會眾人已經快來到國子監了,種大少沒功夫和朱五磨嘴皮子,直截了當道:“呵呵,小弟祝朱兄拔得頭籌!”
朱超心道這不是磕磣我呢嗎,自己啥水平誰還沒點數嗎,看著前面一眾舉著牌子的兵丁,朱超拿著手里的名狀,“我們各自尋找自己的牌號吧,也祝種兄旗開得勝。”
說罷朱超便拱手和眾人告辭,徑直向舉著自己牌號的士兵那走去,直接站到了牌子后面。
“這小子什么毛病?”種彥峰并沒急著去排隊,而是轉頭向高王二少問道。
“他其實是想打聽下昨天鄭家發生的事,不過話大嘴邊卻沒問出口。”王猓贏臉色有些怪異,“昨天的事已經轟動京城,要不是有這掄才大典分散大家的注意力,現在恐怕大家都討論那事了。”
“哦,什么事啊?”種彥峰假模假樣問了一句,隨后又道:“算了,有事也改日再說吧,告辭了各位。”
種彥峰拱了拱手便也向著寫著自己名狀牌號地方走過去,看著種大少漸行漸遠的背影,高衙內轉過頭對王猓贏道:“三哥,找個地方聊聊?”
“正好,我確實也想聊聊呢。”王猓贏笑著說道。
大宋外城沒有宵禁,即便是內城宵禁也就是個名頭,夜市一般兩更罷市四更又復起,即便天才蒙蒙亮,找個喝茶歇腳的地方也很容易。
這兩位都不是講究人,隨便找個僻靜人少的茶鋪就坐了下來,高坎兒一塊碎銀子甩給老板,讓對方美滋滋的就休息去了。
“鄭家就在你隔壁,昨天的事想必你更清楚,聽說那胖子嚇得都尿褲子了?”高坎兒低聲問道。
“何止尿褲子,嚇得害了病,現在還臥床不起呢。”王猓贏笑了笑,“姓鄭的養尊處優慣了,別看他平日里牛哄哄的,其實就是個廢物。”
“老大這手也真夠狠的,主要是這個時間點掐的好,即便是姓鄭的再想報復也來不及了。”高坎兒悠悠道:“不過老大的手段也實在狠辣了點,我爹昨天還和我說呢,對老大這種人除非你有把握讓他永遠翻不了身,否則絕不要和他為敵。”
“想想也不算太狠,畢竟姓鄭的太過下賤,他的手段難道就不狠了嗎,讓他辦成了老大就不只是身敗名裂那么簡單了。”王猓贏朗聲道:“老大這事辦的過癮,辦的合我的脾氣!”
“你怎么也叫老大了?”高坎兒皺著眉毛,仿佛別人搶了他寶貝一樣。
“嘿,我叔父說了,讓我好好跟著種大哥混,多學多看少說話。”王猓贏得意的道:“我叔父的眼光京城里誰能相提并論,以后我可不當什么四少了,我就死心塌地當老大的跟班了。”
高坎兒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王黼的眼光確實沒的說,他捧的人全都直入云霄,他拆的人都下地獄,當然歷史上這小子后來干掉蔡京后也狂的過了,竟然還想拆童貫,結果被童太監狠狠的教了他怎么做人
“不過我們改換門庭,以后和蔡行恐怕不好見面吧。”高坎兒也是有優點的,和他干爹一樣,高衙內為人比較重義氣,對于以前的老大他還是有點愧疚的。
“那小子沒給我們過半點好處,臟活累活卻全讓我們干,我們可不虧欠他,相反我倒是絕對他欠我的多點。”王猓贏四下望了望,又把聲音壓低了幾分,“我有內部消息,蔡相也又要倒臺了!”
“嘿,人生起起落落,蔡京大人也該習慣了。”高坎兒笑著道:“一會沒旁的事情,我還真想去姓鄭的家里看看。”
高坎兒口中姓鄭的乃是皇后的親弟弟鄭則仕,昨天早上鄭則仕睡的將醒未醒之時,感覺有東西壓在自己肚子上,鄭則仕伸手一探竟摸到一縷頭發,開始還以為侍妾躺在自己肚子上睡著了,鄭則仕用力一拉卻發現不對勁。
這腦袋竟然不受力,直接被他拉了起來,鄭則仕立即驚醒,抬眼一看差點沒被直接嚇死,一個還帶著血的人頭就在他自己手里,鄭則仕大叫一聲便昏死了過去。
皇親國戚家里出了事,開封府哪能不緊張,一番調查后發現死者竟是住在西城的一個普通兵丁,這人名叫李三,平日里除了愛賭錢也沒什么其他的劣跡,也沒和誰有不共在天的仇恨,就算債主也不會殺他,不然人死了還怎么還錢。
張龍和趙虎在李三西城的住處找到了對方的尸身,也就是說有人在西城割了李三的腦袋,然后跨過大半個汴京來到守衛森嚴的國舅爺府上,悄無聲息的把人頭放在國舅爺的床上,又悄無聲息的離去
張龍趙虎有些懵逼,首先這一切太不符合常理,一個苦哈哈兵丁和堂堂國舅爺怎么也聯系不上,另外什么人會費這么大周折干這件事,看起來簡直沒有意義嘛。
之前連環殺人案一直沒破,兩人壓力就有些山大,要不是趕上秋闈,正是用人的時候,他倆估計不說滾蛋也得降職,如今風頭剛過去又來了這么一下,他們心里的感覺真是五味雜陳、酸爽無比。
別人不清楚來龍去脈,但是鄭則仕的管家卻心里明鏡似的,這個李三正是他按照主子吩咐找來準備陷害種彥峰的,說來也簡單,趁士子洗澡人不在的時候,偷摸往考箱放個夾帶就妥了,保準讓你有嘴也說不清。
但沒想到結果卻是這么個情況,自己找的人被割了腦袋丟在自己主子的床上,管家看著在床上高燒不止還在說胡話的鄭則仕,心里真是沒了分寸,皇后詢問的時候他硬是不敢提起半個字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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