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事情發(fā)生后不久與案子相關(guān)的人便都找不到了,即便我們都知道他是冤枉的卻沒有任何辦法,另外,我這位恃才傲物同學曾在科考前得罪過一位當朝權(quán)柄最盛的大人!”老學諭仿佛隨意解釋道。 “那位大人可還在朝堂上?”種彥峰心翼翼問道。 “人死了名字卻刻在文德殿!”老學諭話語中也帶著幾分嘲諷。 “元祐黨人碑!”種彥峰納悶了一會才反應過來,原來老師的意思是文德殿東壁上的元祐黨人碑,此刻包括司馬光、文彥博、蘇東坡在內(nèi)三百多位黨人都位列在碑上。 種彥峰的驚訝表情都在老學諭意料之中,不過他卻未做任何反應甚至沒再多解釋半句。 “多謝先生提點!”話都到這個份上,種彥峰哪還不知道對方在借古諷今教育自己,“敢問先生您那位同年后來如何了?” “他身體本就不好又莫名受到這么大的羞辱,從此便一病不起,不到半年去世了!”老學諭惋惜的搖了搖頭,或是實在不想再回憶此事,便話鋒一轉(zhuǎn)道:“聽昨日你和京城四少因為爭風吃醋大打出手?你還把他們四人狠狠收拾了一番,看來你的功夫比你寫文章要厲害不少。” “呃!”種彥峰對老學諭的馬行空還有些不適應,教訓了對方不假,但卻算不上狠狠收拾,更重要的明明是因為詩詞看法起的爭執(zhí),和爭風吃醋半毛錢關(guān)系都沒有好吧,“學生確實粗通些拳腳,另外不敢隱瞞先生,其實事情并不是你所想象的那樣……” “你不用解釋”不等種彥峰完話,老學諭直接伸手打斷了他,“實際情況我也知道!” “哦,您又知道了……”種彥峰心道何宇應該不會出賣自己,這一副超脫世俗的老學究又是如何知道的呢? “昨日實際是那幾人滿口污言穢語詆毀趙大家,你是氣不過才仗義出手的吧!”老學諭沒去看種彥峰那一臉懵逼的表情,竟自擺出一副我知道真相的模樣,“寧可得罪權(quán)貴也要去維護一名妓女的名譽,真是太難得了,你這子和我當年那位同學的性子簡直一模一樣!” “呃……”種彥峰終于知道什么叫黃泥掉褲襠不是屎也是屎了,但好像還真沒法解釋了,不過看老學諭的態(tài)度明顯并未生氣,反而對自己的做法還蠻欣賞的。 “老師你不生我的氣嗎?”種彥峰試探問道,把一句先生換成了老師看似差不多但實則區(qū)別不,這是故意在無形中和對方拉近距離。 “為什么要生氣,你干的很好,若是我年輕幾歲也會做和你一樣的事情!”老學諭一臉驕傲的神態(tài)道:“我年輕的時候名妓們哪個不待我如座上賓,行首們哪個不對我畢恭畢敬的,實話告訴你,當年老師我也是這一帶的風月班頭!” “怪不得老師您現(xiàn)在看起來不只風度翩翩,更有一副仙風道骨的超然之感,原來您當年就是個萬人迷!”種彥峰一句馬屁拍的對方渾身舒坦,只見老學究捋著胡子,微笑道:“好一句萬人迷,形容的倒也貼切!” “呵呵……”種大少沒想到一個表面刻板的老學究骨子里卻這么的悶騷,“老師您這次叫我來不光只是提醒我要心那京城四少吧!” “當然不是,不過這也是重點!”老學諭放下捋著胡子的手,“那幾個混子的所作所為我也早有耳聞,他們都是睚眥必報甚至十倍奉還的主,像你這種在京城毫無勢力的人一旦得罪惡了他們別今后立足,不被弄得身敗名裂就算好的了!” 種彥峰聽到此處也是心中一凜,老學諭竟然能如此,想必這四人之前也沒少迫害好人,其實想想水滸中高衙內(nèi)如何對待林沖的便可猜到一二,那蔡行、王國舅等人更是比高衙內(nèi)還陰狠百倍得主! 本來出渭州的主要目標是奪梁山,由于這個目標完成的太過容易,導致自己這一路來都太過放松了,即便現(xiàn)在身處的是古代最開明的大宋,封建社會畢竟還是封建社會,在這里王法才是! “現(xiàn)在知道擔心了?”看著種彥峰變幻不定的表情,老學諭并不知道種大少其實是在反省,還以為對方是害怕了,“你也不用太害怕,趙大家和何栗這幫子也不是白忙活的,你的名氣會越來越大,到時候即便是那四個混子想動你也得掂量下!” 種彥峰并不知道何栗和趙元奴派人幫他揚名的事情,更不知道他在普通人眼里他已經(jīng)成為不畏強權(quán)的代名詞了,在讀書眼里則變成了詩詞字畫的大家,在那些行首青樓圈子里的名聲就更大了,一首閨怨已經(jīng)傳到了汴京十大行首的手中,在趙元奴手下添油加醋之下,種彥峰更是變成了一位憐香惜玉、為了青樓的可憐女子敢于挑戰(zhàn)頂級豪門子弟的真男人! “算了,還是正事吧!”老學諭總算發(fā)現(xiàn)自己嚴重歪樓,趕緊又扯了回來,“你這篇實務策寫的其實相當不錯,等我給你再潤下筆,甚至可以當成標準范文了!” “真的!”種彥峰沒想到自己的文章竟然得到這么高的評價,“可老師您在課堂的時候為什么單單沒有評價我的文章呢?” “你認為對西夏要么不打,要么就速戰(zhàn)速決,尤其趁著遼國內(nèi)亂的檔口抓緊出擊?太學里估計沒人比你更了解西北的形式,這觀點對不對我不敢確定,但朝堂上的二位該是會欣賞的!”老學諭罷又補充道:“官家也定會喜歡!” 大宋在七、八年前便對西夏發(fā)起過猛烈攻擊,當時連戰(zhàn)連捷還取得了不少地盤,其中就包括橫山勢力范圍中的重鎮(zhèn)銀州,然而就在這個檔口遼國卻來橫插一杠,契丹人先是一通軟硬兼施,后來甚至更不惜用開戰(zhàn)來要挾大宋罷兵。 大宋沒有兩線開戰(zhàn)的本錢,遼國一旦出兵,腹背受敵的大宋甚至都有亡國之險,宋徽宗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也只好放棄了所有剛剛占領(lǐng)的地盤,把氣勢如虹的軍隊也硬生生的撤了回來,皇帝和大臣們心里也極為不甘,其中最為明顯的便是一心想名垂千古的童貫和蔡京了,事后這兩人還處心積慮謀劃著繼續(xù)進攻西夏一事,種彥峰還知道這個進攻時間就在明年開春! 官家和兩位最大的權(quán)貴都憋著勁要打西夏,又趕上之前橫插一杠的遼國起了內(nèi)亂,如此時地利人和的情況都集中在一起,今年科考里面出現(xiàn)軍事戰(zhàn)略方面的策論題目也就不奇怪了,甚至幾率還很高! “你現(xiàn)在風頭正勁,我若是當堂評論了你的文章,難免會被人效仿,一旦解試殿試真考了這個題目,你想的大伙都知道了,你哪里還有優(yōu)勢可言!”老學究了半結(jié)果卻是在幫助種彥峰保障他的“專利權(quán)”,種大少聽到了心里也感到暖暖的。 “老師的栽培學生沒齒難忘!”種彥峰真情流露的道。 “不必多了,等我潤筆好了再拿給你,若是真押中了題目,也只能算你運氣!”老學諭笑著完,又讓種彥峰從他身旁的柜子里翻出了不卷子,“這些都是往年一些非常優(yōu)秀的文章,你拿回去好好看吧,單輪借鑒的能耐還沒幾個人能和你子相比的!” 種彥峰拿著這些珍貴的材料,臉色不由得有些發(fā)紅,謝的太多他都不好意思再繼續(xù)道謝了。 “不用謝我,你努力考上個好名次就是對我最大的感謝回報了!”瘦的老學諭此刻在種彥峰的心里卻早已高大無比! 正當種彥峰抱著一摞書卷準備離開的時候,卻聽見老學諭好像突然想起什么事情一樣,又抓緊補充了一句,“那個……,下次再有趙大家臨時演出的消息,一定記得要通知我,能幫我訂個好位置就最好不過了……” “呃!”種彥峰回頭看著一臉猥瑣的老學究,前一秒還高大的形象已經(jīng)轟然崩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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