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對于龐統的意淫,諸葛亮直接出言打斷:“士元兄想要這么做,卻是不妥的!” 迎著龐統不解的眼神,諸葛亮道:“劉皇叔若想立足當世,有兩個名節是不容毀壞的。” “其一便是皇叔之名,這是號召下心向漢室臣民的旗幟,自然不容毀去。” “其二就是,劉皇叔多年來維持的仁義之名。” “不管劉皇叔是真仁義,還是假仁義,既然這么多年,他的仁義之名已經流傳,咱們若是出山輔佐于他,就不能毀了劉皇叔的仁義之名。” “須知,仁者無敵!” 仁者無敵,這可不是著玩兒的。 都是諸侯,曹操捉了呂布和袁術,可以就地正法,下人多半也只會曹操殺得好。但是,當日在徐州,曹操卻不敢輕易斬殺劉備,何也? 就是因為劉備的仁義之名! 若曹操斬殺了劉備,雖然也是白殺,但下悠悠眾口,可就不是那么好堵住的。 “若如士元兄這般謀劃,雖能為劉皇叔謀得荊襄,卻也會毀了劉皇叔仁義之名。即便獲得荊襄七郡,也很難穩定,這也將給曹操、孫策等人攻訐的借口,殊不劃算。” 諸葛亮這么一解釋,龐統自然明白,若真像他這么操作,劉皇叔的仁義之名,還真就給毀了。只是,一時半會兒之間,他卻想不出更好的、謀奪荊襄七郡的手段來。 此時,不自覺之間,龐統已經將他的身份,代入了劉皇叔的謀主位子上。 “奪取荊襄,難不成孔明還有更好的計策?”龐統問道。 他到沒有針鋒相對的矯情。 更何況,若真的出山輔佐劉備,他日,他們二人也少不了相互問計的。 諸葛亮一笑,反問道:“士元兄,為劉皇叔謀得立足之地,又不是非得要荊襄七郡的!” 聞言,龐統有點詫異,卻又很快就明白過來:“果然,若能謀得這一郡為立足之地,倒也是個不錯的去處。趁著袁紹和曹操決戰的數年,這一郡就能發展壯大。” “那時,袁曹決戰,不管是曹操獲勝,還是袁紹獲勝,咱們都能與之會獵于荊襄!” “如此,就是臨之以堂堂正正,荊襄軍民,那時只怕也是簞食壺漿,以迎劉皇叔之王師。” 龐統的才智,果然不凡。 諸葛亮僅僅只是,劉皇叔的立足之地并不一定非得荊襄七郡,龐統很快就想到了,那塊地盤在何處了。 就著那塊地盤,龐統一邊展開聯想,一邊又大口喝著酒。 嗜酒如命者,高興的時候大喝一場,不高興的時候也是大喝一場。 …… 臨睡之前,龐統好奇問道:“這么,孔明是決定了,劉皇叔就是真龍?” 剛才,雖然不知不覺之間,龐統就自動代入了劉皇叔的謀士身份去思考,但這時臨睡,酒意也醒了一半,龐統卻還是想確認一下。 輔佐明主爭龍,可不是鬧著玩兒的! 諸葛亮這時都準備出去,去山崗上的大青石處修煉,聽到龐統這么問,轉身回道:“今歲中秋之后,我走了一趟徐州,雖主要是救出呂布之女,卻也順道去看了一下劉皇叔。” “士元兄以為,我諸葛孔明會無的放矢么?” “況且,有些布局,我已經布下,只待劉皇叔脫離樊籠,那處立足之地,便手到擒來。” 到此處,諸葛亮倒是嚴肅了不少,反問道:“出山輔佐劉皇叔,我諸葛亮已經準備好了,敢問士元兄,你又何去何從,可曾準備好了么?” 這已經是**裸的相邀了,邀鳳雛龐統一起輔佐劉皇叔。 臥龍鳳雛,得一便可安下,有沒有夸大之詞不好,但是這一世,諸葛亮卻想提前,將鳳雛龐統給綁定到劉皇叔身邊。 畢竟,一個籬笆三個樁,一個好漢三個幫。 僅憑他諸葛亮一人輔佐劉備,那太過勞心勞力了,他可不想再如前世那般,鞠躬盡瘁呢! 若有龐統作助手,他諸葛亮就能抽出大把時間來修煉。 至于,到時候,臥龍鳳雛,誰主誰次,有必要分清么? 只是謀主之位罷了,又不是人主之位。 再者,這一世,諸葛亮即便出山輔佐劉備,他卻還是奔著長生之道去的。 …… 一夜無話,次日一早,諸葛亮盤坐于大青石上,俯瞰著山崗之下。 山腳下,田壟之中,麥苗青青,按照佃戶中那些老農的法,今歲冬的麥苗,相較去歲此時,茁壯了不少;今冬若是再有一場大雪,明年的夏收將遠超預期。 這便是使用了新式農家肥的緣故。 昨夜龐統睡下之后,諸葛亮便在大青石上又修煉了一夜。 龐統雖是同門師兄,卻不是修士,諸葛亮自然就不用擔心,在他面前露出馬腳來。 稍傾,龐統也起身了,尋著諸葛亮也到了大青石上來。 看著山腳下的一抹青色,龐統好奇道:“怎么,你們家那三十頃田地,都種上了麥子?” 此時已是寒冬,萬物凋零,山腳下的那一片青色,除了麥苗,就別無他物。龐家好歹也是荊襄的大地主,龐統雖不諳稼薔,卻也認得麥苗的。 只是,麥子在這個時代,雖已經屬于主食,卻還不及稻谷、糜子之類。 何況,今冬種下麥,明年初夏雖能趕著再種植一季稻谷,卻是很耗地力的。若總是這么種植,不需三五年,麥子和稻谷的產量,只會越來越低。 所以,熟知農事的地主之家,多會輪耕。 譬如,今歲冬種下麥之后,來年再種一季稻谷;但來年冬,就不會再種麥,多半是將地空著,或者種植一點菘菜等冬食用的蔬菜。再后年,這空出來的地,就用來種植一季豆子。等豆子豐收之后,再接著種植麥子。 如此循環著,方不至于讓地力枯竭。 這個時代的百姓,雖不知道土地中的微量元素得慢慢積累,卻也用他們的實踐,摸索出土地需要輪耕的道理來。當然,若是有合適的化肥,或者漚好的農家肥,就不需要輪耕了。 …… 對于龐統的問題,諸葛亮輕笑道:“我諸葛孔明是誰?先有諸葛痘、諸葛酒問世,今后還會有諸葛肥問世,區區稼薔之事,如何能難得住我諸葛亮?” 龐統倒是好奇,“這諸葛肥又是何物,與這麥苗又有何關系?” 諸葛亮沒有立即回答,而是問道:“士元兄走遍了整個中原,自然是見多識廣的。但是,士元兄難道就沒有覺得,我諸葛家的麥苗,有點與眾不同么?” 聞言,龐統本想轉頭嘲笑諸葛亮一句的,只是轉頭的時候,眼角不經意間掃過不遠處的麥苗,到了嘴邊的嘲笑之語,便硬生生的給憋回了腹中。 正視著山腳的麥田,龐統不得不承認一個問題: 諸葛家的麥苗,確實比他龐統見過的那些麥苗,要茁壯那么一些! 龐統游學下近兩年,見過的麥苗自然也不在少數。 更何況,今年歸家之后,他龐統便跟著叔父一起,督促過家中佃農們種植麥子的;來隆中見諸葛孔明之前,據他所知,他們龐家的麥苗,可沒有諸葛家的這么茁壯! “這便是那什么諸葛肥的緣故?”龐統瞬間就想到此節。 初冬的早晨,還是有點寒冷的,但身為修士,這點寒意諸葛亮自是不怎么在乎的。倒是龐統,在寒風之下,顫抖了那么一兩下。 諸葛亮還是沒有正面回答龐統的這個問題,而是道:“你我二人,號稱什么臥龍鳳雛,這幾年來也自視甚高許久,不僅藐視下,更是自認為才高八斗、學富五車。” “其實不然!” “別的不,在此之前,你士元兄可知,諸葛痘為何能預防花的么?你可知道諸葛酒如何釀造的么?你又可知,如何制造諸葛肥,使得莊稼能夠增產的么?” 這三問,讓龐統無語,正當他認為,這是諸葛亮間接自夸,貶低他龐統之時,只聽諸葛亮又道:“其實,在此之前,別是你龐士元了,就是我諸葛孔明,也是不知道這些的!” “士元兄,你,咱們是不是枉稱臥龍鳳雛,是不是崖岸自高?” 這一問中,諸葛亮都有些蕭瑟。 諸葛亮這么一,龐統倒是不再認為,諸葛亮這是在貶低他了。 沉默稍許,龐統問道:“那么,這些,你孔明又是如何知道的呢?” 諸葛亮嘆息:“其實,只要咱們放下心態,便能世事洞明,便能處處皆是學問。” “譬如這諸葛痘,只因我時候患過花,這時回想起來,不免就有著疑問。深究細查之后,就能發現,每一次花爆發之時,牛倌兒或者牧童,既是最先感染花的,也是最容易挺過來的。若再查一下胡人,也能發現,草原上的胡人,幾乎沒有關于花的傳聞。” “這兩件事聯系在一起,士元兄會不會覺得,似乎找到了克制花的關鍵?” “這便是,世事洞明皆學問!” “再譬如這諸葛肥,雖只不過是笑談,卻也頗見成效了。” “臥龍崗下,我諸葛家的那三十頃麥田,便是見證。” “田地間施肥,自古就有之;但自古至今,卻很少有人去想,怎么優化出最好的肥料?” “我諸葛亮所做的,也不過是收集各種糞便,再加以草木灰,還有少量的石灰,以及各種生活垃圾,放在一個大糞窖中漚上一段時間,便是不錯的農家肥。” “如今,這農家肥雖還沒有達到預期,但相較原來,卻也能讓糧食增產至少五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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