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剛要準備撥打電話報警,卻發現手機竟然也失靈了,手機的屏幕上出現了一個特別大的電子倒計時,是數字6000,數字不斷減少,顯然這是告訴我距離蜘蛛的毒液發作僅剩下6000秒。
我也不再猶豫,揣起手機,趕緊跑出了房間。
我租的是一個單間,和房東共住一個兩室一廳的不到八十平米的房子,隔壁另外那間房住的就是我的房東。一個六十多歲的張姓老頭,張老爺子是個老北京人,的一口京片子,貌似是哪個機關的退休工人,兒女很忙,極難有時間來看望老人,但張老爺子愛好廣泛,花鳥魚蟲,書法象棋沒有他不愛的,尤其養鳥,是這個老爺子生平最大的嗜好。
這老爺子每早上都要去遛鳥,特別是夏,幾乎都要提著鳥籠子蒙好籠子套來回的亂甩,否則鳥不叫,然后在公園或胡同里找個寬敞的地方幾個人一呆,山南海北地與人一通胡吹亂侃。
在他的培育下,張老爺子養的三只百靈鳥個個都是極品,叫起來特別的好聽。在他們這群玩鳥人的行家眼里,百靈鳥的叫聲有一個固定的套路,玩鳥人稱它為“百靈套子”,共十三個音兒,叫時順序不能亂,中間不能有雜音兒。其中老爺子那個叫做“翠兒”的凈口百靈,能叫出百靈套子的完整十三個音兒。
因為張老爺子的作息時間也很規律,這個時分,一定已經睡著了。我自然也不能驚動到他,不然他要是看到我這屋子爬滿了這么多惡心的東西,還不得把我碾成了肉末喂他養的百靈鳥不可。再萬一把這老頭被一下子嚇過去了,這責任都夠我一輩子受的了。
于是,我決定還是不驚擾老爺子了,還是自己跑到樓下的商店借個電話報警。
此時,我的頭疼更加明顯,腦袋里仿佛有無數細的針在血管里面流淌,摧心剖肝般的疼痛不斷侵蝕著我的神經。我也顧不得什么臉面了,隨手從客廳的沙發上套上了一件老頭的長褲,衣服都沒有來得及穿就跑向了門口,我腳上趿拉著老爺子的老北京布鞋,瘋狂地扭動防盜鎖的鎖扣和把手,好半才打開房門。
跌跌撞撞沖到了樓下,外面一片漆黑,月亮也被層層陰云擋了起來。樓下的商店也早就關門了,區里只有已經枯黃的老樹在夜風中沙沙扭動著枝椏,昏黃的路燈從區前面的胡同盡頭艱難地把光線投射進來,眼前迷蒙的光圈仍然驅之不散,這些光圈在胡同的墻壁上渦旋,讓本來就昏暗的墻壁更加仿佛要有什么異次元的怪物要突破墻體的束縛從里面爬出來。
我掏出手機照明,手機上的數字顯示著5287,我這么爭分奪秒地飛奔還是用了十多分鐘。
我來不及多想,跑出了胡同來到了大街,出乎意料的是,今晚竟然連二十四時營業的便利店都這么早關了店門,附近也沒有任何出租車,只有來來往往疾馳而過的私家車,我沖著來往的車輛瘋狂擺手,但這么晚了,肯定不會有人理會我這個穿的好像是流浪漢而且全身上下掛滿了霧狀蛛的怪人。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身體也更加疼痛,雖然任務的時限是兩時,但我很清楚,用不了多久,我的身體就會完全被疼痛和惡心的感覺所占據,根本不可能再有力氣掙扎。
我于是停止揮手,扶著墻有氣無力地喘息,腦海里拼命思索著對策,但似乎除了回去尋找那只蝶斑狼蛛外已經沒有更好的辦法。可現在要讓我回到那個估計已經被蛛占據房間里從那無數黃色的蜘蛛之中找到那個蝶斑狼蛛肯定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蝶斑狼蛛,毒液,任務提示,這些詞匯在我的大腦里走馬燈一樣旋轉。
“蝶斑狼蛛,蝶斑狼蛛,任務提示……”
我嘴里不停叨咕著這些詞,突然想到了一件事,立刻醍醐灌頂一般。
想到這里,我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原來這次任務可以如此簡單就完成!
我真是太愚蠢了!
任務提示中的鳥類不就在我身邊么?
蝶斑蜘蛛喜歡捕食鳥類,并喜歡呆在陰暗潮濕的環境之中。而剛才客廳就有張老爺子現成的百靈鳥,我為什么不直接拎著鳥籠到廁所里守株待兔,這棟老房子的防水極差,廁所的棚頂常年漏雨,要是那種地方要是再放上這蝶斑蜘蛛最喜歡的百靈鳥,那無異于在貓砂旁放上兩條大活魚,這蝶斑蜘蛛肯定自投羅。
我拍了一下腦門,趕緊轉身要往回跑,還沒邁開步,就聽到身后一聲嬌喝。
“喂,那個偷偷摸摸的家伙,你給我站住。”
我本能地停了下來,意識模糊地回望身后聲音傳來的方向。
剛開始我以為是我自己看錯了,等我再仔細看清楚卻發現自己并沒有看錯,站在自己面前的竟然是一個穿著一身整齊制服,左肩佩戴著“巡邏”紅袖套的女巡警,正握著警棍指著我。
月光下她那清秀的身姿讓人怦然心動,靈巧的五官,長得是那么的恰到好處,那么該死的吸引人,尤其是她那黝黑、深不可測的黑眼珠,更是神秘而澄澈,看了她之后,想不再多看她一眼都不行。
我喜出望外,凝望著美女,此時的我就像撿到一根救命稻草一樣,恨不得抱住她親一口。
“我的女神,你可終于出現了,快救救我,我中毒了。”我哀求道。
女警面不改色,厲聲呵斥:
“中毒?我看你是吸毒了吧?”
“吸毒?美女,你可饒了我吧,我怎么可能吸毒,我現在巴不得你馬上給我送醫院,時間有限,我來不及細,你還是趕快送我去醫院吧,美女警官。”
我并沒有把自己誤入那個可怕直播間后發生的事情告訴給她,既然她現在已經把我認定為是個癮君子,我無論什么她都會以為我是嗑藥后再胡言亂語,根本不會相信。
“呦?竟然這么主動?把這個帶上,跟我現在去醫院做尿檢。”女警上下打量著我,甩了甩手中的手銬,似乎對我這出乎意料的配合感到有些疑惑。
我正要順從地把手遞過去,手中的手機竟然響了起來,屏幕上面閃爍著剛才那個號碼。
我接起電話。
“不要跟她去,否則你必死無疑。”
電話那頭的聲音仍然是死氣沉沉的樣子,沒有任何起伏。
“我憑什么相信你?”
“等待尿檢結果的時間他們不會讓你自由活動,等到你病發需要搶救的時候,任何醫生都無力回。”
我渾身一激靈,電話里的聲音極其淡定,一切似乎都完全在他的掌握之中。
“這……可是我現在被懷疑吸毒,我該怎么辦?”我看了眼一旁死盯著我的女警,戰戰兢兢地問。
“別擔心,配合她,讓她幫你把手銬扣上,然后過一會兒會有另外一個警察過來。”
“另外一個警察,可是……”
“嘟嘟……嘟嘟……”
我還沒有完,那頭已經掛斷了電話。
“你接的誰的電話?是你的同伙吧?”女警一臉嚴肅地看著我,我的手臂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被她緊緊銬住。
“我都我不是毒販,哪來什么同伙,一會兒去醫院化驗不就知道了么?”
“好,我看你能嘴硬到什么時候。”
女警不屑地白了我眼,嬌柔婉轉的聲音里卻沒有絲毫暖意。
我無奈地撇著嘴,跟著女警朝馬路對面的警車走去,這時,女警肩頭別著的對講機突然傳來了呼叫,接起對講機后,她跟我一起在原地等候,沒多久,另外一輛警車停在了我們面前。
“李警官,那個吸毒的嫌犯就是他。”
“我知道了,他交給我,你趕快去吧。”
“好。”
女警點了點頭,轉身離去,倩麗清俊的身影消失在迷蒙的夜色之中。
這個叫李警官的男人身材非常高大,看上去十分結實魁梧,濃密的黑發覆蓋著他的面龐,前額的發生得很低很低,幾乎和遮住他那對的眼睛,深邃的眼珠不很靈活而且缺乏表情。他那粗獷的、線條分明的臉和強壯有力的身體,使人感到一種剛毅。
我看著他冷著臉,有些不太確定。
“你是那個……”
李警官沒有回答,只是默默打開了我的手銬,警惕地向左右看了看。
“我可以走了么?”我問道。
李警官按住了我,過了好一會兒才:
“不行,等馬路那邊的警車開走后,你再走。你先跟我進車里來。”
他的聲音有些滄桑,但并不是剛才與我通話的那個聲音,但可以確定的是,他一定和那個電話里的人是一伙的,或者有著某種特殊關系。
完,我被他按著肩膀走進了警車,車里只有他一個人。
李警官坐在駕駛座上,點燃了一根香煙,緩緩放進嘴里。
“李警官,這……”
“不要問。”
李警官漠然地完,繼續自顧自吸著煙,冷俊的眼睛一直凝望著放在膝蓋上的平板電腦,電腦的屏幕顯示的正是x站的直播。
望著直播的畫面,我一下子呆住了。
媽的,這不就是我現在車里的情況么?
而當我扭頭四下張望,卻根本在這車里找不到任何攝像頭。
靠,這幫家伙竟然真的有辦法全程直播,我的一舉一動竟然全都在這個怪異的直播間里播放著,屏幕上的彈幕和評論也是應接不暇:
恭喜‘怨靈’畢加索打賞主播444個麥克風。
恭喜‘陰差’胖哥開啟了30惡魔羽翼守護。
‘怨靈’暴走的蘿莉:嘻嘻,這子竟然跑瀟哥的車里了。
‘陰差’胖哥:是啊,心真大。
‘幽魂’遺忘者:看來瀟哥還真是俠骨柔腸,這還路見不平出手相助了!
‘陰差’瀟風厲雨:開什么玩笑,我也是老大安排來的,他馬上就走。
我見這個李警官竟然在屏幕上打字,不禁毛骨悚然,靠,這個家伙竟然也是這個直播間的主播之一,而且也是一個黃馬。
我愕然地望著自己的臉出現在主播的屏幕上,彈幕和禮物在不停滾動著。
媽的,這個直播間家族的創辦人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真的有辦法全程對我的任務進行直播,這真是太詭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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