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瑟瑟寒風,激得我渾身雞皮疙瘩,然而,這股寒意卻竟然不僅是來自寒風,而更像是來自眼前的這座詭異的醫院。
“現在直播開始了,我要和我的哥們兒丁胖進入這座醫院,狩獵活尸,如果成功,希望你們能多多打賞……如果真的遇到了什么危險……”
我還沒等完,丁胖就罵道:
“別他嗎那晦氣話,這里本來就夠晦氣的了。”
我瞪了他一眼,悻悻閉上了嘴。
我們繼續向前走,圍墻中間那道墻門是拱形的大鐵門,這讓我更加懷疑這所醫院之前的用途,因為它搞得這么森嚴,如果墻上在圈上一些鐵絲,簡直就跟一所監獄一樣。
鐵絲?
想到這里,我再次望了一眼附近已經坍塌的墻體,上面竟然真的還殘留一些已經生銹的金屬絲,顯然這所“醫院”廢棄之后,上面圍墻原本的鐵絲已經被拾荒者之類的人給卸下賣了廢品,但從上面的痕跡能夠看出,這圍墻上曾經竟然真的裝有鐵絲,而且鐵絲的上面竟然還有數團類似腐肉的東西,這些腐肉已經嚴重潰爛,蛆蟲在里面鉆來鉆去,每一次鉆騰都會翻上來一些綠色的漿液。
“丁胖,這圍墻上竟然有鐵絲?”我指了指那些坍塌的圍墻。
丁胖因為穿上老鼠衣后變得十分別扭,顯得很笨拙,他晃悠悠地轉過身,看了看我指的方向。
“恩,你的意思是……”
“我怎么感覺這里不像是醫院。”
“管它是不是呢,既然已經來了,也沒理由打退堂鼓了。”
我點了點頭,準備開門。這扇大鐵門沒有門環,是從另一邊反鎖的,因為墻體倒塌,鐵門已經變形,我和丁胖用力推了幾下,卻還是無法打開,不過這點障礙是難不倒我們,我四處看了看,發現一處較矮的倒墻有很多亂石,勉強能夠落腳。
我們就來到這里,準備從這里翻墻過去。丁胖因為當過兵,翻墻這種兒科當然不在話下,三下五除二就爬了上去,站在上面拉住我的手,我也跳了過去。
我們翻過了圍墻,發現院子里全都長滿了雜草,跳下去后很綿軟,但仍能感覺得到這院里有一條鋪著青磚的下路直通前面那座廢棄的大樓。我們踏上路,發現草地上有一排還比較清晰的腳印,這應該就是“遺忘者”進入醫院時留下的。
醫院的正門原本應該是被鐵鏈鎖住的,現在鐵鏈已經被鉗子掐斷,散落在地上,門板也被扯斷碎在了地上,這些毋庸置疑都是”遺忘者”的杰作。我和丁胖一前一后走進了醫院,撲鼻而來的是一股極其刺鼻難聞的藥水味道,其中又混雜了濃重的霉味。
“這他娘的給老子身上綁了這么多亂七八糟的東西有什么用,還不如來個口罩實在,這里面一股什么味道,這么難聞?”丁胖扇了扇面前的飛灰,嘴里抱怨著。
“這藥水味道怎么感覺在哪聞過……”我嗅了嗅,雖然這味道刺鼻,但我竟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醫院里面的光線很昏暗,因為樓體上墻皮白已經脫落,長滿了黑霉和青苔,到處都是縱橫交錯的蜘蛛和潮蟲,我們踏進來后,地面上的積水都因為這些蟲子的逃竄激起一陣漣漪,樓道里還傳來了幾聲窸窸窣窣的老鼠叫聲。
我從老鼠衣上摘下了強光手電照了照,這才得以了解它的破敗,這里的窗戶都是雕花的木質窗門,全部都歪歪斜斜聳達在一起,歪斜的墻體整體倒像南面,讓整個醫院大樓就像是一個鞠躬的人。現在正值晌午,歪斜的樓體已經將陽光完全擋住,所以我們這里才十分昏暗。
手電光打在一樓的四壁,發現這里十分空蕩,除了大樓本身的建筑,其他東西沒有任何留下來的,也可能是這所醫院廢棄之后,那些沒有搬走的東西也被山中居住的居民搬走。反正這里現在來看,別尸體,根本連一套桌椅都看不到。
“這里也太空蕩了,簡直就跟被洗劫了一樣。”丁胖也打開手電照了起來。
丁胖也對這點感到有些疑惑,我們拿著手電繼續向里走,這座醫院的一樓只有東西兩條通道,兩側通道盡頭是兩個通往樓上的樓梯。醫院正門正對面是一個大廳,也就是我們現在所處的位置。大廳里空空蕩蕩,棚頂滴滴答答滲著水,上面的吊燈已經不見了,只留下空蕩蕩的一個大黑洞,里面交錯著一團漆黑的腐化生銹的電線。花板上還有些斑斕的圖案,但都已經模糊不清,依稀還能看出是五六十年代的畫工。
我按下對講機,對黑竹:
“黑竹先生,我們現在已經成功進入到了醫院內部,我們現在應該怎么走,那具尸體在哪里?”
“我們要找的尸體是一具男尸,因為上次‘遺忘者’進來的時候,我并沒有在場,他在直播間直播,可是因為中途信號中斷了幾次,所以男尸的具體位置我并不清楚,只知道男尸死去不久,而且身上綁著一個奇怪的玻璃盒子。反正應該在醫院內部。因為這個任務最初是要從這所醫院之中偷出兩具尸體,‘遺忘者’找到尸體,先將其中一具女尸綁好偷了出來,交給了在外面等候的聯絡人,然后折返回醫院去偷另外一具男尸。但以遺忘者出事之前的直播視頻來看,這個男尸在被遺忘者綁好之后,突然活了過來,然后在這所醫院消失了,等他發信息把這離奇的事情告訴給直播間的觀眾后,他就出事了。”
“這……那我們根本沒有任何提示,難道要一層層地去找?”我問道。
“應該是這樣,不過你們放心,你們這次出事后,因為有攝像頭,我們會知道你們出事的地點,我和強森會第一時間趕去營救你們,只不過會算作任務失敗。”黑竹回答。
“靠,那你們怎么不跟我們一起進來?”丁胖也開著對講機大喊。
“因為這次的任務是雙保險,我和強森與你們執行的是相同的協同任務,只不過我們的任務內容比你們更困難,所以我才我趕時間。”黑竹沒有被丁胖的情緒帶動,淡定地回答他的質問。
雖然黑竹得我一下子恍然大悟,原來黑竹和強森不光是聯絡人這么簡單,他們就是我們任務失敗后的接替者!
也就是,以目前的情形來看,組織的目的是看到了”遺忘者”發生意外后才認識到了這個任務的困難性,所以想讓我和丁胖投石問路,而真正的王牌是黑竹和強森。
而所謂的“營救”,恐怕只是清理現場,毀尸滅跡吧。
“看樣子,組織很在乎這次任務的成敗啊。”我苦笑一聲,感到了一股比鬼怪更徹骨的寒意,我和丁胖竟然成了一場陰謀中最微不足道的棄子,可是又不得不繼續踏入這場棋局。
“沒錯,它們這次必須要成功偷出這具尸體。所以讓你們兩個精英打頭陣。”黑竹的語氣仍然十分輕松。
媽的,真是站著話不腰疼,之前黑竹的和藹可親的形象在我的心里徹底顛覆,他還果真是個尖嘴滑舌的人,我恨不得穿過對講機狠狠打他一拳。
“好了,我明白了。”我漠然回答。
想到自己的直播竟然是場炮灰式的試探,這讓我忍不住想扔下身上的攝像頭。
但轉念一想,畢竟事情還沒有搞清楚,萬一黑竹的任務要求中有保證我們生命安全的要求也不定。而且不定真發生什么意外還有辦法求助于他倆。
于是我壓下怒氣,和丁胖一起走到了東側的走廊。
空蕩的走廊里到處都是積水,走廊只有一側有房間,總共是五間房間,上面都貼著已經破爛的封條,門上綁著鐵鏈,鐵鏈上掛著一道銹得即使有鑰匙都難以打開的大鐵鎖。
我握著大鐵鎖,用力砸了幾下。大鐵鎖上紅色的鐵屑簌簌掉落,發出一陣砰砰的悶響,可以聽出這個門非常厚,使得這種聲音在這個空寂的環境中顯得非常炸耳。
“這些上鎖的房間應該不用進去找了吧?”丁胖舉著手電。
我點了點頭,因為忘記如果要進入這些房間就一定要破壞掉這些鎖,而且以正常的劇情來看,也應該不會這么快就讓我倆直奔主題。我們繼續向前走,一間一間仔細檢查了房門,發現這五間房全部都被這種大鐵鎖給牢牢鎖住。
就在我們剛剛準備折返回去檢查另外一側走廊里的房間時時,我竟然清晰地聽到剛才經過的的第一個上鎖的房間里傳來了一陣嗚嗚的聲音。
我以為自己聽錯了,就停下來仔細聆聽。沒想到丁胖也停了下來,輕聲對我:
“謀子,你聽到什么聲沒有?”
“你也聽到了?”我驚訝地回頭望著他。
“好像有什么東西在叫?”丁胖喃喃道。
我感覺頭皮一炸,這個聲音十分奇怪,雖然并不是像是鬼哭狼嚎似的凄厲,但卻感覺上讓人心里發堵,呼吸壓抑。
“喂,這聲音聽起來有點像是一個人的嘴被堵住而發出來的呼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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