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疤哥痛苦地倒在了地上,他的渾身上下突然間長滿了紅色的膿包,這些膿包周圍全部潰爛,看上去就覺得奇癢無比。
疤哥瘋狂地撓著這些膿包,撓破之后,里面會立刻流淌出一股股濃稠的黃色黏液。
很快,疤哥四肢抽搐,倒在地上痛苦地嚎叫。
刺向我的三棱軍刺滾落到一旁,見疤哥莫名其妙倒下,刀哥也將他手中高舉的凳子慢慢放了下來,丁胖晃晃悠悠地扭過了頭,滿臉酒氣地打了個飽嗝道:
“咋……咋了……這么快就喝趴下了一個,嘿嘿,虎牙,看到沒,這還有酒量不如你飛哥的呢!”
虎牙沒有回答,同樣驚訝地望向倒在地上的疤哥。
只見疤哥的身上以非常快的速度蔓延著一股黑色的邪氣,邪氣所經過的地方全都長出了這樣可怕的膿包,惡臭難聞的味道也隨之散發出來。
但是,這股邪氣最后卻從疤哥的身上脫離,竟然漂浮到了他的身邊!虎牙嚇得立刻躲開,生怕也沾上這股邪氣。
“財……財哥,你沒事吧,他這是怎么了?”虎牙驚訝道。
我沒有回答,而是神情嚴肅地緩緩站了起來,一腳踢開了地上的三棱軍刺,將腳踩在了疤哥的頭上,喃喃道:
“哥幾個,咱們一起在佛爺手下干了這么多年,交情怎么樣?”
“財哥,你這是什么話,那還用么?咱們都是情同手足的親兄弟啊!”虎牙連忙回答。
“沒錯,沒錯,這他。媽還用問,這個黑鬼敢惹財哥,活該遭到報應。”丁胖見疤哥被我踩到了腳下,倒是眼尖,立刻見風使舵,第一次管疤哥叫起了黑鬼。
“發財,這到底是怎么回事?為什么疤哥他……”奧姐沒有直接回答我的問題,而是望著地上極力掙扎的疤哥。
我腳踩得更狠了,環視周圍,提高了聲音大聲道:
“老疤,身為佛爺的打手,向來就仗勢欺人,欺負自家兄弟!想必在座的各位,除了刀哥之外,大家也都沒少被老疤找麻煩把!今,我發財不是落井下石,也不是打擊報復,只是想告訴各位,咱們都為佛爺做事,誰也不比誰高一等,同樣,也都不比誰低一等,像這種仗勢欺人的人,就活該嘗嘗被人踩在腳下的滋味,你們呢?”
眾人默不作聲,但全都無一例外地向我投來了異樣的目光。要知道,在這些人的印象之中,我雖然聰明狡猾,但也謹言慎行,一直是個老好人。如果沒發生上次我和疤哥的沖突,平日里我和疤哥雖然有過茬子,卻并沒有鬧過太僵。
今突然我腰板硬了,出這樣的狠話來,眾人實在有點感到不可思議!
不知道是因為有酒壯膽,還是我心中的積怨沉積太久,所以才會這樣突然爆發。
“財哥的對,黑鬼就他。媽罪有應得,活該,呸!”丁胖跑到近前唾了疤哥一口,還狠狠踹了一腳。
但似乎覺得不太夠,又趕忙補上一腳。
當然,區區這兩腳,根本難以消減疤哥曾經對他的仇恨,于是,一直壓抑在心頭的怒火此時早就翻涌上來,但丁胖望著疤哥那渾身的膿包,又實在不想用拳頭去打他,因為這些膿包看上去就像得了多年的皮膚病一樣,十分惡心。
于是,丁胖索性拿起凳子砸了過去。
丁胖的舉動似乎也激起了虎牙的悲慘回憶,虎牙也登時勃然大怒,猛力踹向了地上痛苦掙扎的疤哥。
奧姐見情勢不太對勁,不由拉住他:
“發財,你的倒是沒錯,可是我覺得……咱們也沒必要這樣,得饒人處且饒人,老疤已經這步田地了,我看……”
奧姐還沒完,我冷哼了一聲,一腳悶向了疤哥的臉上,高聲道:
“奧姐……看來這一起睡過覺就是有感情啊,話的風頭也向著自家人啊!”
奧姐聽完這話,臉刷一下紅了,同時心里也燃起了一團怒火,雖然大家都知道奧姐曾經被疤哥強行侮辱過,但誰也沒想到,我竟然會以這么直白的方式激怒奧姐。
奧姐罵了我一句,但自己也加入到了暴踹疤哥的陣營里。
四人踹了足足有十分鐘,才在老邢和刀哥的阻攔下慢慢停了下來。此時,疤哥吐了滿地鮮血,連呼喊的力氣都沒有了,要是再打下去,肯定就要出人命了。
“你……發財……”疤哥不甘地瞪著地上不知道是誰的鞋子,滿腔怒火卻再也宣泄不出來,話沒完,就昏了過去。
我用桌布擦了擦滿是血跡的鞋子,坐到了桌子上。
丁胖和虎牙仍然罵罵咧咧,似乎再多打疤哥一會兒,也難消這么多年來的心頭之恨。
老邢怕我們過一會兒再度燃起怒火,于是連忙安撫道:
“財子……丁胖,虎牙,我看差不多行了!事別鬧太大,最近風這么緊,出了大事可不好辦!”
我嘆了口氣,剛才飄起來的那股黑氣再度聚攏,停在了我的身邊。
眾人之中,只有奧姐和虎牙看清楚了剛才當疤哥刺向我時,到底發生了什么!
他們兩個清楚看到,當疤哥將酒杯砸向了我的時候,我的手就已經迅速伸進了衣服里懷,疤哥掏出三棱軍刺后,我卻已經打開了我的錢包。
轉瞬間,錢包里冒出了一股黑氣,這股黑氣鉆進了疤哥的身體后,疤哥才突然倒在了地上,渾身長滿了膿包。
所以,當這團黑氣再度聚攏的時候,虎牙立刻避開了它。
“發財,你還沒有告訴我們呢,這到底是怎么回事?為什么疤哥被這團黑氣一砸,就會突然渾身長滿這些東西。”奧姐仍然追問。
丁胖見奧姐發問,立刻來了勁,想要賣弄自己知道的多,于是開始口無遮攔起來:
“嘿,你當然不知道了,財哥最近可是得到了個寶貝,它啊……”
但他馬上意識到自己喝醉走了嘴,于是驚恐地望向坐在桌子上的我,出乎意料的是,我只是面無表情地望著丁胖,似乎并沒有責怪他不心漏嘴的事。
“寶貝?”刀哥驚訝道。
“什么寶貝?”奧姐也感到奇怪。
我沒有回答,而是突然板起面孔,跳下了桌子。
我拖著一把椅子,緩緩走到了門口,將房間的門反鎖,自己坐到了椅子上。
那股黑氣也跟隨我來到了我的身邊。
眾人的目光全都聚焦到了我的身上,但就連丁胖,也不知道我這葫蘆里到底賣的什么藥,對于今的行動,他跟大家一樣,都是參與者,卻并不知道內情。
我不慌不忙地坐好,慢條斯理地:
“你們不用太驚訝,當然,稍后也不必太驚訝”
“發財,你最好別故弄玄虛,你到底什么意思?”奧姐花容失色,顯然剛才我的那句譏諷讓她心生芥蒂。
我沒有理會,也沒有解釋,而是繼續道:
“你們剛才可能有的人看到了,也有的人沒有看到。但我現在可以告訴你們,老疤身上長得那些惡心的膿包,就是我身邊這團黑色惡鬼所留下的!或許你們不會相信會有這么離奇的事情,但它確實是一只能夠讓接觸過他的人身體上長出這種惡心膿包的惡鬼,更重要的是,他現在可以死心塌地地聽從我的差遣!”
我頓了頓,繼續道:
“也就是,現在這個房間里,只要我想的話,那么你們其中任何一個人都有可能成為第二個疤哥!”
我話音未落,房間里的人再次驚呆了,原本喧鬧的房間瞬間鴉雀無聲。
刀哥更是嚴肅起來,我率先打破了沉默,一把推開了面前的酒瓶,房間里傳來了嘩啦啦的一陣酒瓶破碎的聲音。
“財子,雖然你刀哥的耳朵從來沒聽錯過,但我他。媽還是希望你能夠重一遍!”刀哥厲聲怒喝,雙眼瞪得血紅。
“是啊,發財,你是在威脅我們?”奧姐也怒目而視。
我不為所動,自顧自繼續道:
“奧姐,刀哥,我再次重申一遍我的意思也可以,簡單的,從現在起,這個房間里,我的算,我相信你們沒意見把!”
我平淡的聲音再次讓房間陷入短暫的沉寂。
隨后,刀哥突然沖了過來,但他的目標并不是我,而是他掛在衣架上的貂皮大衣……他要從里面掏出手槍!
我自然沒有給刀哥機會,我身邊那團黑色的鬼影,已經搶先一步堵在了刀哥面前,刀哥瞬間愣住了,想起剛才地下老疤的悲慘下場,刀哥也沒有敢貿然動手。
“操。你。媽!財子,你個忘恩負義的狗!”刀哥破口大罵。
“刀哥,您先別激動,我沒有威脅你們的意思,只不過,我這個人一直相信一句話,從自己嘴里出來的秘密,從來不要寄托希望讓別人能夠保守,畢竟自己都沒守住!”
著,我的目光移向了丁胖,丁胖雖然看過無數次我的眼神,但這一次,他卻感覺如同觸電了一樣,甚至瑟縮了幾步,立刻低下了頭。
“媽的,那你到底想咋的?”刀哥一腳踹飛了旁邊的椅子,青筋暴起。
我扶了扶下巴,想了一會兒:
“刀哥你先別急,我想要的事并不難,只是想讓你們替我保守一個秘密!”
“秘密,什么秘密?”奧姐問道。
“是啊,財哥,什么秘密至于弄這么大排場?”虎牙也有些茫然。
我看了看我們,一字一頓地清楚道:
“我要干掉佛爺!”
我剛完,所有人沉默片刻后,幾乎同時發出了質疑。
“哈哈哈……財子,你他。媽可真能講笑話啊!”刀哥扯開嗓門大笑起來。
“財哥,你不是在開玩笑吧?”虎牙也顯然嚇傻了。
“發財,哼哼,你要扳倒佛爺?”奧姐一臉唾視,根本不相信我有可能做到。
丁胖低著頭沒有話,老邢也是有些慌神,愕然不語。
我看了看眾人的反應,繼續道:
“你們都沒有聽錯,這就是我的秘密,而且,為了讓我相信你們能夠幫我保守我的秘密,所以,你們也必須參與到秘密之中!”
刀哥氣得已經渾身發抖,再度發飆:
“哎我草!我你個籃子,你玩的挺好啊!哈哈,你刀哥也不是沒玩過,殺個人每個兄弟捅一刀,誰也不敢出賣誰,你是這個意思不?”
“恩,沒錯,還是刀哥有見識!”我點頭稱贊。
“你放你嗎的屁!草,老子今……”刀哥剛沖向我的貂皮大衣,那股黑氣突然間飛出了一塊,鉆進刀哥的身體里。
轉瞬間, 刀哥的手臂也長滿了膿瘡,他慘叫一聲,用另一只手瘋狂地去撓,但這些膿瘡越撓越癢,而且鉆心地疼,刀哥顫抖地呼喊:
“草泥馬……財子……財子……我聽你的,快……快讓它消失……”
我漠然望著刀哥,心念意轉,刀哥手上的膿瘡雖然沒有完全消失,但那股痛癢的感覺卻減輕了許多。
幾乎同時,黑氣突然分散成數個氣團,同時飛進了其他人的身體里。
“臥槽!財哥,你連我都……”丁胖嚇得酒都快醒了。
“啊!”奧姐發出一聲尖叫,“發財……你!”
“財哥……饒命啊,我聽你的,我聽你的!”虎牙嚇得差點跪了下來。
“發財!我剛才可是救了你一命!”老邢忍不住提醒。
我陰沉地望著被黑氣擊中的眾人,喃喃道:
“現在,這個惡鬼的邪氣已經進入到了你們的體內。你們不用試圖找人去破解,相信我,這只是浪費時間!只要你們幫我完成我的計劃,這些邪氣自然就會解除,否則……”““我沒體會過被無數蟲子咬的感覺,所以也不能準確描述給你們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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