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沒有慘叫。 也沒有痛呼。 靜靜的月光下,只有一臉慘白的女孩,仿佛不知疼痛一般,漠然抬起頭,直直地朝著鳶望去。 望向那雙,毫不避讓地,滾圓眸子。 “鳶,心!” 心中大驚,風間揚羽臉色一變,迅速起身,卻被對方一把攔了回去。 愕然抬首,望見的,卻是一道異常堅毅的背影。 緩緩地搖了搖頭,鳶那薄怒的臉上,微微地露出一絲溫柔笑意。 “我沒事的。” 簡單的話語,卻透著不簡單的自信。 雙臂微張的女子,就這樣,靜靜地阻隔在那女孩和風間揚羽之間。 如一道屏障,將對方的目光阻隔,連同,那抹詭異的赤紅。 女孩,微微一愣,赤紅的眼中,迅速地閃過一絲掙扎,就像是在,忍受著一種極大的痛苦。 紅黑兩色,急速變幻著,如漣漪一般,晃蕩起來。 旋即,化作洶涌漩渦。 “呀!” 一聲驚呼,陰寒散盡。 原本一副漠然的臉龐,瞬間皺成了一張苦瓜臉。 伴著一陣,似乎是遲到了一般的,痛呼。 “痛痛痛痛……!唔……又睡過頭了么?” 使勁地揉了揉腦袋,被鳶稱作“心”的女孩,仿佛生怕還有第二個爆栗從而降似的,心翼翼地睜開一只眸子,然后,是第二只。 烏黑的眸中,映照出的,卻是那一張又愛又惱的俏臉。 “鳶姊!” 歡呼聲中,的身影,直直地撲了上來,渾然沒有半點剛才的冷厲之氣。 讓風間揚羽都不禁開始懷疑起來,剛才的一切,是不是……都是錯覺? 只是……那道烙印,那后頸傳來的火辣辣的疼痛感,卻無時不刻地提醒著風間揚羽,這一切,都是真實,毫無虛妄的,真實。 即使眼前,那兩道擁抱在一起的身影,看起來,那抹友愛,那么其樂融融……但那抹如同藏匿于薄冰之下的血色,卻依舊如幽靈一般,徘徊在那烏黑眸子的深處,仿佛隨時,都會破冰而出。 只是,此時此刻,它卻巧妙地用那無邪的笑顏,將一切真相,都給掩蓋。 女孩不斷地蹦跳著,看起來就分外冰冷的臉頰,使勁地在對方的胸口磨蹭著。 然后,忽然想到什么一般,揚起腦袋。 茫然四顧間,目光恰好落到那三道睡得跟死豬一般的身影之上。 霎時間,笑逐顏開。 “精明!糊涂!坦率!” 興奮地從鳶的懷中掙脫,轉身間朝著三人跑去。 只是,那腳步還未跨出,的身影卻驀地一軟。 就這樣,斜斜地,倒了下去。 旋即,被抱住。 “心!” 剛才還元氣滿滿的女孩,忽地仿佛蔫了一般,無精打采地癱軟在鳶的懷中。 努力地抬起那耷拉的眼皮,的臉上,滿是微笑的歉意。 “鳶姊……心好像,又困了呢……” “嗯,嗯!困了就睡吧~” 緊緊地將對方摟在懷中,鳶仿佛哄嬰兒一般輕輕拍打著。 柔和的面色,配著那皎潔的月光,依稀間,恍若一位母親,憐愛地望著懷中的孩子。 望著她,緩緩地進入夢鄉。 只留下一縷淺淺的笑意,依舊掛在嘴角,不愿散去。 靜靜地望著眼前發生過的一系列變故,風間揚羽,忽地有些出神。 良久,才如夢初醒一般,帶著一千個問號,從懵懂之中回歸。 “她……” “心,南得一人心……這孩子的名字哦。” …… 竟然意外地,和其他幾位格式不同呢…… 而且,為什么,明明只是名字,卻帶著一種化不開的悲傷呢? “心,她沒事吧?” “嗯,沒事的……不好意思啦,把你吵醒了……” 抬頭間,鳶微笑地望了一眼身后的風間揚羽。 帶著一絲歉意,帶著一絲傷感。 旋即,又幽幽地望向窗外。 “這個孩子,從很久以前開始就這樣了呢。白就‘困死啦,困死啦’,一到了晚上會變得很活躍。真是個令人頭疼的家伙呢~” 明明是抱怨的話語,卻連一絲責備的語氣都沒有。 只有那恍如嘆息一般的神情,在月光下,顯得越發清冷。 “呃……從某種意義上而言,的確算得上是很活躍吧……” 下意識地摸了摸后頸那四個已然開始結痂的孔洞,風間揚羽的臉上,不禁露出一絲苦笑。 “啊!你也被咬了么?!” 驚訝地回頭,鳶忽地騰出一只朝著風間揚羽的脖頸觸來。 入手處,卻是一片半干的血漬。 “這孩子!” 欲言,又止。 然后,終于化作一聲嘆息。 “以前,經常會有一些附近的伙伴在晚上的時候過來我這邊的。” “呃,晚上?” “啊,不要誤會,只是因為白需要干活,不是很嚴重的傷口的話,就只能等到晚上包扎了啊,所以一個人住的鄰里都會來找我幫忙呢。” 連自己都不知道為什么需要解釋這些,但鳶,還是慌忙地解釋著。 抬首間,卻剛好望見風間揚羽那一臉怪異的表情。 稍稍一愣,旋即,“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原本就有些疑惑的風間揚羽,似乎更加疑惑了一般,微微蹙起了眉頭。 “然后……他們也像我一樣被咬了?” “是啊,都被咬了……雖然事后也沒什么大礙,但果然從此以后都不敢晚上到這邊來了呢。甚至是白,都是在門口朝我打個招呼就匆匆離開了……” 呃……聽起來,倒像是一只防止壞蛋的好狗狗呢…… 可是,那詭異的家伙,明顯是和吸血鬼有關的吧……從她的行動也好,還是,話語也好…… “我倒是覺得,也不是一件壞事啊。畢竟不是暑假的話,精明她們也在伊甸園,晚上把人帶回家什么的,總會令人有些擔心的吧……” “誒?是這樣么?風風是這么想的么?” 不僅僅是我吧!所有人都會這么想的吧! 還有,一點防范意識都沒有就敢把人帶回家的,也就只有你了吧! 雖然,不是這樣的話,也見不到你就是了…… “唔,嗯,大概……大家都是這么想的吧……” 不不不,現在不是這些的時候吧。 不知不覺間,話題竟然被如此順暢地帶跑了啊。 “話回來,那這種狀況,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呢?” 微微張了張口,鳶明明是想要些什么的,但風間揚羽,還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將話題掰了回來。 似乎是噎住一般,鳶就這樣歪著頭,愣愣地盯著風間揚羽。 雪白的耳朵,忽地動了動,然后,使勁地,眨了眨眼睛。 “大概,是從第一次相遇的那一刻開始就有了吧。” “第一次相遇的那一刻?” “是啊,我和這些孩子的初遇,就是在那個時候啊。” 輕輕地起身,將心放在了自己的床鋪上,鳶沒有回頭,只是幽幽地著。 青蔥般的玉指,緩緩地拂過那蒼白的臉頰。 “那群惡棍,一個個抽搐地倒在地上,臉色慘白,而他們的中間,除了因為受傷過重而昏過去的精明她們,就只有心一個人站在那邊。等我看到她的時候,她就沖過來,想咬我,可是,被我一個爆栗敲醒啦,從此以后,我就開始和她們住在一起了啊。” 竟然,意外直白的初遇啊……沒有三月的鋪墊,也沒有四月的謊言,真實,簡單,粗暴。 還帶著一點,宿命般的色彩。 “那她……心,后來就沒有咬過鳶了么?” “沒有了呢,沒有外人的話,甚至連剛才那種情況都是不會出現的。” 緩緩地起身,從風間揚羽身邊走過,鳶一步步地走到門邊,將木門,悄悄地打了開來。 月光,從門外灑入,照著那澄澈的眸子,似乎漫星光,熠熠閃耀。 “平時就是白睡覺,晚上一個人坐在門口看月亮,數星星。有時候,我就悄悄起床,和她一起聊,聊著聊著,自己就睡著了,等醒來的時候,自己卻已經回到了床上……也不知道這家伙,是怎么做到的……” 這樣著,鳶忽地回過頭,朝著風間揚羽望來。 而自己,卻徑直在門檻上坐了下來,似乎是在邀請著對方,也一起過去。 “那……心呢?” 風間揚羽,眉頭一皺,發現事情并不簡單。 但腳步,卻不自覺地邁了出去。 一直邁到檻邊,隨意坐下。 “出去啦。” 輕描淡寫的話語,一如,那風淡風輕的笑容。 鳶微微仰起頭,朝著抹銀月望去。 迷離的目光,似乎是在尋找什么一般。 “出去了?” 腦中,有熾白的光芒閃過。 一個大膽的猜測,忽地在風間揚羽心中萌芽。 就像是,頭頂的那輪圓月,在一瞬間,刺穿了風間揚羽的眼眸。 原本就緊皺的眉頭,愈加深刻起來,連帶著那好奇的目光,都漸漸凝重。 “是啊,一般要快到明的時候才會悄悄回來,而偶爾還會突然消失好幾,等回來之后,卻又什么都不記得的樣子……唯一值得慶幸的,或許就是每次回來都安然無恙吧……” 這樣著,鳶緩緩地收回目光,轉過頭來,朝著風間揚羽望來。 可是入眼處,卻是一張,一場嚴肅的臉龐。 “那個……如果可以的話,我想帶她去一個地方。” “嗯?” “洛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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