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走出去沒多遠,就和韓潮碰了個正著。
看見他的時候,宋輕笑還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笑著說道:“這么巧,我正好要去找你,沒想到在這里就遇到你了。”
韓潮看著她,薄唇緊緊地抿在一起,半晌之后,才悶聲的說道:“那我們去那邊說吧。”
宋輕笑點了點頭,兩人去了花園之中。
走著走著,韓潮突然說道:“你今天來找我,是不是想要告訴我,我已經徹底的沒有希望了?”
“韓潮,我”
雖然心中是這么打算的,但從他的嘴里說出來的時候,宋輕笑突然覺得自己真的是太殘忍了。
要么一開始就不要給他任何希望,給了希望之后,卻又親手將希望掐死,這才是最殘忍的。
深呼吸了一口氣,調整好心態后,宋輕笑終于鼓起勇氣看著他,鄭重的點了點頭,語氣也是十分的嚴肅。
“對不起韓潮,我還是辜負了你的期望,真的很對不起。我不想欺騙你,更不想欺騙我自己的心,我還是愛著傅槿宴,只愛他一個人,所以我們之間,真的是一點兒可能都沒有了,韓潮,放手吧,會有更加適合你的人,我配不上你。”
聞言,韓潮自嘲的笑了笑,仰頭望著天空,長嘆了一口氣,語氣幽幽:“其實我早就已經預想到了,只是一直都不愿意承認,還在自欺欺人罷了,現在好了,一切都已經挑明了,我也就沒有什么好糾結的了。笑笑,祝你幸福,不是你配不上我,是我來晚了一步,所以便錯過了一生。但若有下輩子,我一定不會這么輕易放棄,我會在第一時間找到你,那個時候,就誰也搶不走了。”
“韓潮”
淚水模糊了視線,聲音中都帶上了哽咽,宋輕笑抽了抽鼻子,用力快速的眨了眨眼睛,終于將眼眸中的淚水忍了回去。
“我記得元寶還在你那里吧,就留給你吧,它很喜歡你,就讓它幫我償還一下吧。”
聽到她這么說,韓潮也不由得笑了起來,點了點頭,沒有拒絕:“也好,元寶都已經跟了我這么長時間了,已經習慣我了,就不要讓它再折騰來折騰去的了。我看著它,也算是有了一個念想。”
宋輕笑的眼淚終于還是忍不住滑落了下來,掉在了手背上,濺起一個小小的水花。
看著她無聲哭泣的模樣,韓潮心疼不已,下意識的想要伸手為她拭去眼角的淚水。
手抬起來了,卻始終都沒有勇氣伸出去。
他已經沒有資格了啊!
余光瞥到旁邊有人走過來了,韓潮偏過頭去一看,輕笑一聲,朗聲說道:“既然你來了,那我就撤了,想必這里也已經不需要我了。”
說完,他輕聲地說了聲“再見”之后,便轉身離開了。
腳步很緩慢,但從始至終都沒有再回頭。
宋輕笑垂著頭,突然感覺面前多了一道陰影,剛要抬頭看,就被他抱在了懷里。
“你哭的這么傷心,難道你還不舍得?”
聞言,宋輕笑直接給了他肚子一肘擊,沒好氣的說道:“瞎想什么呢,我只不過是覺得有些愧疚,有個鬼的不舍。”
“那就對了,沒有什么好愧疚的,在感情的世界里,沒有誰對誰錯,只有愿不愿意。”
說著,傅槿宴摟著宋輕笑朝會所里面走去,一邊走一邊磨叨:“你看看你,居然還哭了,這讓我心里多不舒坦,而且你這妝要是花了,一會兒還要補妝,是不是費事”
聽著他喋喋不休的像個老媽子,宋輕笑也沒有閑心去感慨往事了,直接給他一句話:“你能不能閉嘴!”
兩個人一路斗嘴,一直斗到了休息室的門口,傅槿宴才終于閉上了嘴,雙手扶著她的肩膀,鄭重其事的說道。
“笑笑,世界上不是每個人都能心想事成,你不必為此耿耿于懷,他應該一早就有了這個覺悟,只是他一直都不愿意承認罷了。你不必為此傷心難過,這是他自己的選擇。聽我的話,開心一點,你笑起來的時候才是最美的。”
宋輕笑點了點頭,對他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像是冰雪融化,萬物復蘇一般。
“好了,快進去吧,我在會場里面等著你。”
說完,傅槿宴在她的額頭上落下輕輕一吻,看著她推門走了進去之后,才轉身離開。
婚禮進行的十分順利,宋輕笑身為伴娘,跟在方米朵的身邊,看著她被她的父親交到了歐宮越的手中,兩人手牽著手走到神父面前,聆聽著宣誓的誓言。
拋手花的時候,宋輕笑很是自動的便將位置讓了出來。
搞笑呢,她一個已婚已育的婦女雖然她也不想承認,但這就是事實要是還敢去搶捧花,只怕她剛站在那里,傅槿宴就能飛沖上來將她拎下去說服教育了。
為了避免悲慘的事情發生,宋輕笑十分的自覺待在一旁。
等到婚禮徹底結束的時候,宋輕笑已經累成了一灘爛泥,癱倒在傅槿宴懷中,絲毫力氣都沒了。
傅槿宴就這么抱著她,將她抱上了車,回了家,又抱下來,一路抱著回了臥室,輕輕放在了那個柔軟的床上。
躺上去的那一刻,宋輕笑舒服的發出了一聲感嘆,下一秒,便沉沉的睡了過去。
畢竟也是熬了一天一夜的人了,又累了這么久,早就已經撐不住了。
傅槿宴見她睡著了,便輕手輕腳的幫她換了衣服,順便卸了妝卸妝的時候還是他找了歐珊珊,開著視頻,將梳妝臺上的東西一樣一樣的指給她看,問她該用哪一個。
費勁千辛萬苦終于將家里這位老佛爺伺候好了之后,他才長舒了一口氣,快速的洗漱了一番,隨后鉆進被子里,將宋輕笑摟進懷里,閉上眼睛,和她一起進入了甜美的夢鄉。
一夜好夢。
此后一段時間,宋輕笑突然發現,傅槿宴好像是在背著她做什么事情,每天都是神秘兮兮的,來去匆忙,十分焦急。
宋輕笑也曾直接開口問過,但每次他都含糊其辭,說的不清不楚,完全就是不想告訴她的意思。
如此幾次之后,宋輕笑便也放棄了。
“管他究竟在搗鼓什么,反正早晚都會知道的。”
沒錯,她就是這么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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