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有什么比發現梁大總裁竟然比自己還會梳頭發更恐怖的事了? “好像和昨天那個不太一樣! 梁沉蹙眉仔細看了她的造型,似是在回想哪里弄錯了,甚至還想要動手把頭發拆了重新弄。 “哎,這樣也挺好的!” 莫安安在他動手之前就趕緊出手阻止,在她看來這樣的發型就挺好了啊,真沒必要再弄! 昨天梁沉一直陪著她試造型,選衣服首飾,偶爾還是會掃幾眼提個意見什么的。 對于天生記憶力都過人的梁大總裁而言,記住一個發型實在是一件小事,只不過照著復原就有那么一丟丟難度了。 眼看著梁大總裁似乎真的不滿意要拆,莫安安趕緊站起身,“你不覺得這樣也挺好看的嗎?” 她臉上帶著盈盈笑意,妝容雖然不算精致,可也比平時靚麗不少,只是梁沉目光在她擦了口紅的嘴唇上盯了會兒,竟是出其不意地湊過去嘗了口,下了判斷,“不好。” 大清早的莫安安連著被梁沉嚇了兩遍,她可是膽子小,尤其是他現在幽深的目光,總讓人覺得他下一秒就會變身撲過來,她還是要小心點為妙。 “反正我挺喜歡的,就這樣啦,再耽誤就來不及去老宅了!” 她可不想再次出現,就又讓老宅那邊的人抓住把柄什么的,反手拉了他一下,先去餐廳解決早餐。 從別墅這邊去老宅需要的時間挺久的,最快也只能勉強趕上一頓午餐,中途那邊人煙少,食物……上次在路邊吃了拉肚子的慘痛經歷還歷歷在目,莫安安這次堅決不在外面亂吃東西了! 她想著這一路都沒東西吃,對著盤子里的早餐就格外親切,一下子吃了平時的兩份量,最后還打了個飽嗝兒。 梁沉早就放下筷子,有意無意地看著她狼吞虎咽,順手遞了杯水過去。 莫安安整個人往椅子后靠了靠,歪著頭看了他一眼,突然道:“你以前經常給別人梳頭發嗎?” 凡是女人就沒有不小氣的,而且一個個都是福爾摩斯附體。 莫安安之所以忍到現在開口詢問,不過是因為剛才在房間里再磨嘰他可能會獸性大發,所以才選在餐廳這個相對安全的地方“審問”。 會梳頭發編辮子的男人不是沒有,可這不應該出現在梁沉的身上,除非有別的原因。 要么就是以前經常給女人梳頭發,要么就是…… 她皺起眉,抖了抖肩膀往后靠了幾分,嫌棄道:“還是你其實有異裝癖?” 要不然怎么解釋他竟然還會編辮子! 梁沉沒想到自己不過是遲疑了兩秒,她竟然就能胡思亂想到這個地步,黑著臉差點想把她的腦袋給打開看看,里面是不是漿糊太多了! “哎呀,其實這也沒什么,我、我能理解的,現在人壓力大,你堂堂一大公司總裁,肯定壓力更大,偶爾有那么點小癖好也是能理解的。不過我還是好心提醒一句……” “莫安安!” 他深吸了一口直接打斷了她的話,再任由她說下去,他真的怕自己會忍不住打開她的腦子看看。 見他動了怒,莫安安很有眼力勁兒地閉嘴不言,還抬手做了個用手把嘴拉上的動作,試圖緩解氣氛。 不過很快,她就意識到自己做這些似乎真的太傷人了。 “我母親生下我后不久,就半邊身子癱瘓了,平時都有專門的人照顧我和她的起居,從我會自己穿衣服開始,就喜歡給她梳頭發! 雖然他只是一個私人子,但好歹也是梁家的長孫,梁家那邊的人雖然沒有把他帶回去撫養,可也不會放任他就這么自身自滅。 請來的那個女傭手腳不干凈,照顧她母親,也就是一個梁家小三,根本就不盡心。任由她每天頂著一頭亂糟糟的頭發在屋子里,梁母右邊身子都癱瘓了,根本沒辦法動,只能勉強動動左手艱難地把頭發理一理。 也正是因為他們母子兩個勉強還能自理一些,那兩年才能活了下來。 “有一次我去找母親的時候,發現她正在用左手把頭發擰成一條一條的,好奇地問她在做什么,才知道她想要編一條辮子。可她只有一只手勉強能動,我就從書上學了些編發的東西,每天都幫她梳頭發。” 僅看梁沉的樣貌就能看出來,梁母年輕的時候是個很漂亮的女人,估計那時候剛生下梁沉不久,哪個年輕漂亮的女人能容忍自己每天邋里邋遢的。 莫安安斂起臉上的笑意,也為自己剛才那玩笑試探的話而深深懊悔,輕聲道:“你挺孝順的。” 雖然梁沉沒說,但估計那時候他年紀應該不大,上次小姨就說過,在他很小的時候梁母就已經去世了。 他那時候還那么小,能編出什么發型,估計還有很多也是后來下意識學的吧。 可自己剛才竟然說出那樣的話,這不僅是對梁沉的不信任,也是對已經去世的梁母的不尊重。 她低聲說了句“抱歉”,只是可能聲音太小,梁沉似乎沒聽見,轉而笑了笑,“如果那個時候我知道她這么做的真正原因,我或許就不會每天幫她弄頭發了吧! 他撞見母親艱難地想要給自己梳頭發的時候,正好是梁父每個月派人送生活費的那一天,偶爾梁父心情好的時候,會想起親自過來看他們一眼。 那時候梁母只是一個被養在外面的小三,梁沉因為沒有得到梁家人的認可,在他被正式接到梁家之前,連戶口都沒有,更沒辦法去上學。 直到后來梁父出了車禍,梁沉成了梁家這一脈唯一的男孫,這才得到了重視,一步步掌控了L&C集團。 后來梁家給了他最好的教育,最好的吃穿用度,甚至是顛覆了他的人生。所以就算他心里還是厭惡這些人,可還是念著那點溫暖才沒有狠心報復他們。 他從頭到尾想要報復的人只有那么幾個,其中一個就是自己的親生父親,一個他永遠沒機會去報復的死人而已。 這些話梁沉并不想說出來,關于母親的記憶是他心底的柔軟,也是埋在心里永遠的痛,他能開口提起往事的一角,已經是對莫安安最大的信任了。 莫安安并不懂他此刻的想法,只是覺得現在這樣的梁沉看著讓人莫名心疼,像是一各被人拋棄的孩子,無助、茫然,甚至有一絲痛楚。 如果可以,她真的想回到過去,回到他小的時候,然后抱著他好好安慰,讓他不再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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