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最后,梁沉說了一句,“你不走我走。”就離開了房間。 這是莫安安盼望了多久的自由,不用每天飽受非人的待遇,可以一個人霸占一整張大床,第二天也不會腰酸背痛頂黑眼圈。現(xiàn)在卻顯得荒涼得不像話,她像個被丈夫丟下的棄婦繾綣在床上瑟瑟發(fā)抖。 都說女人是水做成的,這天晚上莫安安才真切體會到了女人的淚水之多。明明喉嚨已經(jīng)是干得說不出話來,眼睛里卻依舊淌著咸咸的水珠。 哭到哽咽,她只能撫摸著孩子安慰自己。 她絕對不會放棄孩子,這是她的孩子,誰都別想動。 一夜無眠,次日天蒙蒙亮,莫安安就起床了,不應該說起床,她只不過是睜著眼睛從床上爬了起來。 “莫小姐,起得這么早啊。”管家剛剛起床就看到一臉滄桑的莫安安,有幾分于心不忍地問道。 莫安安轉(zhuǎn)過鮮紅的眸子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怎么連管家對她的稱呼都改了。 她木訥地邁動步子,兩手空空,什么都沒帶,就這么,像個僵尸一樣走出了梁家大門。 臉上一直掛著冷笑,但是眸子中又分明閃著幾點亮晶晶的淚水,早早出門工作的環(huán)衛(wèi)工人見了,出于好心地問她,“小姐,你是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嗎?” 莫安安看了一眼已經(jīng)滿臉褶皺的穿著黃色環(huán)衛(wèi)服的清潔工,笑了,“我的孩子,孩子,他們都不喜歡”說到這里,她的淚水更是控制不住地簌簌地滴落,聲音也哽咽到讓人心疼,“不喜歡他,不喜歡他” 她絮絮叨叨地說著,清潔工雖然看得出來她的精神狀態(tài)不好,但是也不知道該怎么辦,剛想找個人商量一下,就看到眼前這個女人軟塌塌地在眼前倒了下去。 她不過是個小小的清潔工,工資有限,誰知道這個女的是不是碰瓷的,況且看莫安安也只是精神狀態(tài)不佳,并不存在生命危險,她也就往另一邊走了過去,不過還是不放心地觀望著莫安安,如果真的有什么生命危險,她還是不會袖手旁觀的。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莫安安就感覺身體沉重得讓她睜不開眼睛,昨天一天都沒有休息好,而且早上也沒吃東西,讓孕期本來就虛弱的身體終于不堪重負倒了下去。 她的意識還在,她能夠感覺到有人在搖晃自己的身子,“安安,安安” 隨著一聲又一聲的呼喚,她漸漸沉睡過去。 “先生?” 葉舟轉(zhuǎn)過頭看到一個中年婦女,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站在自己身后。 “你,叫我嗎?”葉舟不明所以地指了指自己,想了想自己一沒亂扔垃圾,二沒撞垃圾桶,實在是不知道她叫自己做什么? “你認識這位姑娘嗎?”清潔員擔心莫安安被男人帶走會吃虧,還是好心地上前詢問了一番。 雖然看起來沒什么,但要是沒有她這番解釋,估計莫安安的命運會從此改變。 葉舟點點頭,“這是我初戀女友。” 反正這里也沒有人會在意他們的過去,他也就沒什么忌憚地說了,還有就是拋開這一點,他實在是想不出來應該怎么形容他們兩個的關系。 雖然是前任,但是清潔員看葉舟衣冠楚楚的,像個正人君子也就放心了,“剛才這位小姐一直念叨著孩子,什么他們都不喜歡她的孩子什么的,應該是受什么刺激了。” 孩子? 葉舟看了一眼梁家的方向,點點頭,對著環(huán)衛(wèi)工人說了一句,“謝謝您了。” 本來他是打算把莫安安送回梁家的,怎么說她也算是梁家的人,聽完環(huán)衛(wèi)工人的話,他改變了主意,將莫安安扛上車就調(diào)轉(zhuǎn)車頭走了。 他看了看已經(jīng)沉沉睡去的莫安安,心里還是覺得一陣揪著的疼痛,他只不過是去找梁沉說說封家的事情,沒想到半路碰到了安安。 莫安安此刻的臉色白得都能直接上顏料當畫布了,連帶著唇色也看不出半分血色,一個懷有身孕的人,怎么會弄成這個樣子呢。 車子直接在一家私人醫(yī)院門口停了下來。 一切安排好了之后,葉舟找了一個特護看著莫安安以免她醒過來沒人照顧,自己則出門買早點去了。 莫安安醒過來的時候,只有一個年輕的丫頭站在面前,她環(huán)視周圍,白色的墻壁,身上穿的是醫(yī)院專屬的病號服,一陣驚慌失措。 如果她的記憶力沒出問題的話,她記得她應該是暈倒在梁家不遠處,難道梁沉找到了她,在她還沒醒過來的時候就已經(jīng)對她的肚子做過手腳了? 她摸著肚子,感覺已經(jīng)癟出了馬甲線,一時氣不打一處來,就開始撒潑,“你們都給我滾!梁沉,你個混蛋,混蛋。” 不光是在嘴里罵罵嚷嚷的,還開始把手邊上能摔出去的東西都丟了出去,頓時玻璃破碎的聲音,家具碰撞的聲音和女人的尖銳的聲音融合在一起,組成了一曲經(jīng)典的瘋子音樂。 那丫頭不過上崗幾天,哪里見過這陣勢,早就嚇得不敢動彈,最后還是看到莫安安都快把手上的藥水瓶給砸了才匆匆忙忙地跑出去搬救兵。 “那個女人,女人,瘋了。”特護跑到主治醫(yī)生辦公室的時候已經(jīng)是上氣不接下氣了,說話也喘得厲害,給人一種結(jié)結(jié)巴巴的錯覺。 主治醫(yī)生剛剛查完房間,想在辦公室里瞇一會兒,昨天晚上來了個急診,忙得他都沒怎么睡覺。 “哪個?”他漫不經(jīng)心地問到,只覺得是這個特護太沒有經(jīng)驗了,現(xiàn)在的病人,能請得起特護的也不差錢,脾氣自然是好不到哪里去,她照料不過來了。 “就是,就是今天早上送過來的那個。”她后半句話還沒講出來,就被主治醫(yī)生搶來過去,“早上來了好幾個,誰知道你說的哪一個,先把氣喘平了再說話。” 她畢竟年輕,不好意思地當真喘了好一會兒才開口說,“就是葉先生送過來的那個女人,她都快把醫(yī)院的頂給掀了。” 一聽是葉舟送過來的人,主治醫(yī)生也管不了什么休息不休息的,立馬就從位置上站了起來,嗔怒道,“你怎么不早說呢?” 特護也委屈啊,“是,是您讓我喘了氣再說的。” “行了行了,趕緊走吧。”醫(yī)生擺擺手,現(xiàn)在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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