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div id="content"> 蘇暖一早就去了鋪子,這幾日續(xù)續(xù)都有生意,還算不錯,這生意就是越做越純熟。 頂著金燦燦的日頭,懷王梁旭笑瞇瞇地一腳踏進(jìn)門,引得店內(nèi)好幾個客人轉(zhuǎn)頭,無他,實在是長得太惹眼,玉面朱唇,不笑還好,一笑,煜煜生輝。 蘇暖自柜臺后轉(zhuǎn)出,興兒早跑著去泡茶,顛顛地,又引得幾個客人多看了他好幾眼。 梁旭現(xiàn)在好像很有空閑,隔個十來就來蘇暖這里逛一回。 一來二去,熟了,蘇暖也就沒有先前那般敬畏了,不過該有的禮數(shù)還是不能少。 她笑著引了他往里頭那個架子去。 梁旭脫了外頭的披風(fēng),遞給蘇暖,興兒忙接了過來,被梁旭一瞪眼,笑著退下。 蘇暖的存貨,差不多都快被他掏光了,這廝雖然不是很懂,但是眼光很毒,挑走的都是些好東西,如此一來,蘇暖又只剩下些下腳貨了。 眼見他不厭其煩地瀏覽,挑揀,蘇暖不禁退后一步,悄聲問他身邊的長隨:“你家王爺,這些前次都瞧過,不如一次看中的都帶上,何必每次都跑一趟,這不麻煩么?您瞧,左右都是這些,我這里已經(jīng)有一段子時間沒有進(jìn)新貨了。” 長隨一窒,望了望一臉疑惑的蘇暖,下意識地往后退了一步,這話他可不敢亂,只是努了努嘴,:“主子的脾氣,我們這做下人的可不敢瞎琢磨。王爺要做什么,得,可不敢胡加揣測。” 蘇暖笑笑,不再什么。 梁旭卻是聽見了,回頭斜睨著她:“王這是想起來,就來挑一挑,原本瞧著不喜歡的,可是回去想起來,忽然又喜歡了。” 蘇暖徹底閉嘴了,這些王孫公子,哪個不都是心血來潮,想一出是一出。 等到懷王終于抱了一個香爐走了出來,蘇暖驚奇地:“您這是改口味了?” 懷王一向只是挑那稀奇的,今日卻是挑了這個香爐,黑沉沉的,看不出什么。她好奇隨口問了一句。 梁旭瞇眼一笑,:“這個你就不曉得了,聽聞那個西夏的三王叔正在到處搜羅各種香爐,我這是先囤著,到時與他的比上一比,可有高低?” 他拍了拍手,兩眼盯著蘇暖,見她瞇著眼,心下也開心。 蘇暖很容易滿足,特別是銀子。他現(xiàn)只要到銀子,她的兩只眼睛都是亮的。 他頗有興味地瞧著蘇暖,微微笑。 蘇暖卻是電光火石間想到了一個客人,興兒,有一個客人,專門來買青銅器一類的。 “那個,王爺,您的那些香爐啊什么的,都是從哪里搜羅來的?” 蘇暖心翼翼地瞧著懷王。 梁旭用帕子擦了擦額上的汗水,隨口:“這個,我不知道。喏,長青,你來。” 長隨長青忙上前一步,哈腰:“就是周口市,那里定期有集會。我們只要按時貼出我們需要的東西,那些攤主自然會尋出來,供我們挑選。” 蘇暖目光一閃,還有這樣的好事? 她垂下頭,她忘了,那里好像是梁旭的地盤吧?上回不是見他在那里出現(xiàn)過么? 她羨慕地,果然是有錢好辦事,如果是她也能如梁旭這般,需要什么,任她挑選,那這生意做得可不順溜。 梁旭一直瞧著她,見她神情,眼珠子一轉(zhuǎn),約略知道了她的想法。 他笑笑,抬腳往外頭去,長青抱了東西隨后跟著。 蘇暖送到門外,正待轉(zhuǎn)身,梁旭忽然轉(zhuǎn)身,蘇暖頓住,疑惑地:“王爺,還有何吩咐?” 梁旭笑嘻嘻地:“如果你有興趣,可以告訴長青,叫他下次順便把你要的東西也一并捎帶上。” 蘇暖很快反應(yīng)過來,忙對梁旭拱手一禮,欣喜地:“多謝王爺。” 梁旭看著蘇暖,心情大好,抿著嘴微微笑,轉(zhuǎn)身上了轎子,走了。 蘇暖在原地呆愣了好一會,才開心地返回店鋪,這下好了,這個梁旭真是她的財神爺,她得好好供著。 她開心地瀏覽了一下鋪子了的東西,又叫興兒拿過賬簿子來,開始梳理這幾個月的盈利,羅列出最是好賣的貨物來。心里盤算著下回的進(jìn)貨。她這里主要還是經(jīng)營瓷器,但是瓷器不多,有時候也捎帶一些別的什么的。這個多數(shù)還是應(yīng)客人所求,碰上那合適的,就捎帶了來。 文玩這類東西,蘇暖很是謹(jǐn)慎。瓷器她有把握一點,其它她很是心,怕栽跟斗。 這幾個月來,她細(xì)細(xì)地研究了師傅的那幾卷冊子,里面記錄得非常雜,門類繁多。看得她有點眼華繚亂。 而且那些都是至寶,坊間不輕易得,她也就歇了心思。還是一心一意地經(jīng)營她的瓷器。大到瓶子,到罐子,這個她瞧著有滿足感。 這下子,可是解決了她的一個大難題。周口市的貨物集中,豐富,不乏好東西,雖然沒有上回萬公子家那般好的,但是,很是符合蘇暖的鋪子,轉(zhuǎn)手快。 她拿了桌案上的硯臺,手又習(xí)慣性地摸了摸。這方硯臺,現(xiàn)在被她放在柜臺之上,充充門面。 “其膩若脂,其潤如玉。摸之就如幼兒之膚,溫嫩軟卻不滯。”她想起冊子中描述的這一段關(guān)于硯臺的語句來,瞇著眼睛,細(xì)細(xì)地摩挲,體會這種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觸感。 這方硯臺因先前有瑕疵,被蔡掌柜給拋掉,她撿了回來. 原本想過,找個匠人修補(bǔ)一下,或許還能用,賣是萬萬不能的了。 現(xiàn)下忽然隨它了,雖然有瑕疵,但是,不妨礙蘇暖對它的喜愛。就這樣擺著瞧瞧,也不錯。 整個上午,蘇暖都是眉飛色舞,心情甚好。以至傍晚木青來接她的時候,多看了她兩眼。 到了晚間回去的時候,蘇暖心情更好了。 鄭容獎勵她上回帶去的好消息,叫金氏賞了她許多東西。又問她需要什么盡管。 她就問了慧姑,賀司珍的事情。 慧姑告訴她,賀司珍已挪了出來,單獨住了一間屋子,那李婆子還算識相,并不敢苛待了她,一日三餐到比之前要好了些。 她自然是謝過。 她知道,只能如此了。再多的是不能了,真要做得過了,倒是對師傅不利。她隱隱地猜到這里頭,師傅可能卷進(jìn)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里面,聽起來,那個冷雪芳的事情是大有蹊蹺。 是以,她高興了一會,又愁了,看來,想置身事外也是不可能的,這些事,還得弄清楚,不然,糊里糊涂地,事情要砸。 師傅的事……看來,上回司寶司的事情得先弄清是怎么回事? 她想起了鄭卓信。奈何木青跑了來鄭卓信出任務(wù)去了,約莫十半月才回。 她也就捺了性子,她隱約知道,他正奉命著手查找一件案子。 許久不見他了,也不知忙些什么?這府里,正日不見他人影,就像上回金氏的,整日里不見人,這家都成了旅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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