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div id="content"> 蘇暖坐在那里,不知怎的眼前老是閃現出郝明秀的影子。 郝明秀只身一人留在了上京么? 想著王妃是她親姨母,也就釋然。 郝明秀了。 本該成親的她沒有跟著父親去嶺南,看來是想留在京城里嫁人了。 蘇暖望了望幾人,鄭云意正與梁紅芳輕聲著話,時不時地輕笑幾聲。鄭云玲也努力地與梁紅玉搭著話,一片和樂融融的景像。 蘇暖微微地往后移了一點點,脊背碰到了身后的椅背上,方感覺踏實了一點。 這景象,她從來就不曾真正融入過。 她每日里張開眼第一眼,就是想一遍前一日里鋪子的出息,然后再想一下今日里應該補上什么新貨? 這些風花雪月,少女思春的事情,好像都不屬于她。 有風吹過,涼爽得很,亭子下有一大缸養著的秋荷,比起別處,倒凋謝得要遲些,尚余幾片葉子尚綠,亭亭撐在水面上。 縫隙之中,更有那不知名的浮萍密密地生了出來。再過些時日,等這個荷葉一枯了,剩下枯黃的殘梗的時候,大概只有只些浮萍還頑強地留在這缸里了吧? 總還留有一片綠意,誰又會記得那曾經怒放的粉紅的荷和那寬大舒展的碧葉呢? 蘇暖心里輕輕嘆息,莫名的惆悵。 鄭家眾姊妹又了一會話,就有丫鬟來,是金氏她們已在前頭等候。 眾人也就起身告辭。 梁紅玉送走了蘇暖幾人,方轉回,就見一個丫鬟正端了一盤棗子糕過去,是巧兒。 她叫住了她。 巧兒見是梁紅玉,忙屈身行禮。 梁紅玉揮手,問:“秀姐姐在作什么?” 她方才見到郝明秀躲在那里,知曉她定是知道了。 母妃,近段時間郝明秀都不宜出來見客,就讓她休養一段時間,調整一下心情。 沒想到,今日鄭家女眷過來,她偷偷地跑了來。 梁紅玉與巧兒一起往落雨軒去。 這里靠近王府的西邊,與梁紅芳的院落十分相近,郝明秀就安置在這里。 兩人進得門去,郝明秀正一人呆呆地倚靠在窗旁的椅子上,望著鏡子呆。 梁紅玉見了,覺得酸楚。 郝明秀從自信,頗有些瞧不起人,愛挑人毛病。梁紅玉之前很不喜歡她,好像全下就她最好似地。 可如今,她還是喜歡那個有點清高的表姐,總好過現在這樣,死氣沉沉的,好像沒了魂魄一般。 看來,此番對郝明秀的打擊是巨大的。 母妃了,勢必給她尋一個如意的,好好嫁了出去。 曾家的女兒,總要嫁得好一些。 她示意巧兒端了點心進去,自己默默轉走了,她不會安慰人,不知要如何與郝明秀。 簾子內,郝明秀望著遠去的梁紅玉,垂下了眼。 以往與自己一言不合就與自己頂嘴的梁紅玉,現下竟然也心翼翼地和自己講話,就像現在,到了也不進來,又走了。 這是憐憫么? 她紅了眼眶。 想起那日,姨母來找自己。 女眷全都被關在一個廂房里,外頭有一排看守的士兵。 屋子里面哭聲一片,尤其是兩個妹妹,哭得嗚嗚咽咽,難以自抑。 她獨坐一角,捂著耳朵,煩躁不已。 郡王妃就在這時忽然來了,在眾人驚疑的目光中,帶走了郝明秀。惶急之下,她只來得及帶出了貼身丫鬟巧兒。 坐在寬大的轎子里,姨母拉著自己的手,嘆息著。 她這才知道,父親的判決下來了。 皇帝念在父親這么多年的操勞,又肯積極賠償,赦免了死罪,配嶺南,永不得回京。 郡王妃去見了郝正英,要求帶回郝明秀。 郝明秀這才知道,父親把家里所有的東西都拿了出來,來堵那個漏洞。 郡王妃咬牙切齒:郝明秀的嫁妝,她母親曾氏留給她的嫁妝也不見了。 郝正英犯下此等大罪,家產盡數充公賠償。但是,先妻曾氏留下的嫁妝卻不在此列,那是曾家帶過來的東西,也是曾氏留給郝明秀的嫁妝。郡王妃曾經就這件事,專門去求過太后,允許曾家可以拿回曾氏的嫁妝。 望著空空如也的庫房,郡王妃去問郝正英,卻一并變賣了。 郡王妃嘆著氣,只能惋惜了。 那可不是一筆數目。 當年自己的姐姐出嫁時,因郝正英只是通州一家族出身,無甚家底。 奈何姐姐一意要嫁,加上郝正英自身也是才學不錯,母親拗不過她,就特意多陪送了嫁妝,實指望女兒能不受苦。 郝正英也爭氣,這么多年,自己也攢下一份不的家業。 原想著,即使姐姐已經不再,將來郝明秀憑著母親留下的這份嫁妝,這么都能生活得如意。至少衣食無憂一輩子是沒有問題的。 可如今,郝正英竟然早將它也交了出去變賣。 “秀兒,事已至此,你也別多想。以后就住在姨母那里,與你幾個表姐妹作伴。等這事一過,姨母給你找一門親事,咱好好兒的,啊?好孩子!” 郡王妃拉著郝明秀的手,摸了摸,心里卻是嘆氣:彈何容易? 郝明秀一聲不吭。 她隨郡王妃進了汾陽郡王府,在落雨軒住了下來。 丫鬟只得巧兒一個,郡王妃按照梁紅芳姊妹的規格,給他配齊了丫鬟,卻是被郝明秀拒絕了。 她只挑了四個丫鬟,梁紅芳她們是八個,她只要了一半。 她一個寄居的表姐,要那么排場作什么? 她如今可是身無分文,連個飾妝盒都未曾帶出來。 郡王妃曾經派人去屋子里收拾,卻是只帶回來一箱子衣物,再沒有其他的。 她當即氣得眼冒金星,這是連她的飾都拿走了。 如今,她的妝盒子里全都是郡王妃給她新添的,樣式精巧。可她卻是提不起興趣。 再精巧,能與梁紅芳她們姊妹頭上的比嗎?那些才是真正值錢的。想到自己妝盒里那些碩大的東珠,碧玉。還有她的嫁妝單子,她看過的。 她的眼睛通紅,心在滴血。 憑什么要動她的嫁妝?父親難道不知道那是她安身立命的本錢么?他有那么多錢,為什么不可以留下她的東西?反正最終都是一個流放的下場,為什么就不能放她一條生路? 郝明秀憤憤不平。 心里滿滿是對郝正英的怨懟。 可是,他啟程那日,她還是跑了去送行。 見到陡然間老了不少的郝正英,那個一身青衣,眉眼里全是蕭瑟與落寞的父親,她又不爭氣地哭了起來。 她拉著郝正英哭了好一會,環視一周,這才見只有苗氏與兩個弟弟在旁陪著。 最的郝原沒有看見。 她原想問一句,看著坐在車里的苗氏,又閉上了嘴。 或許,苗家另有安排?那可是寄在苗氏名下的。自己抄那份心作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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