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div id="content"> 馬車在巷子里停下，木青掀開簾子。 蘇暖跳了下來，兩人往回走，拐到前面巷子。 這里是華香瓷坊的后門。此時鮮有人走過。 兩人默不作聲地看著那道門。 黑油木門緊閉，高高的青磚墻，隔絕了里面所有的動靜。 木青回頭看看蘇暖，見她神情緊張，緊緊咬著嘴唇，眼神里閃爍著看不懂的光芒。 兩人靜靜地貓在角落，等了約一柱香關緊，就聽得一聲響，那扇門開了，里頭走出兩個人來，打頭的正是華明揚。 巷子后停著一輛烏篷馬車，華明揚低頭上了馬車，期間向后望了一望，兩人忙縮了頭。 馬車“得得”地向前馳去，因為是巷子里，走得并不快。 木青忙回頭駕馬車，跟了上去。 兩輛車一前一后，向巷子外駛去。 木青不敢跟得太近，好在這條巷子悠長，除了這兩輛馬車，并沒有其它的車馬，只有些許行人趕路，前頭的馬車不時停一停，讓一旁的行人過去。 到了前面大街上，車馬多了起來。 木青怕跟丟了，緊了幾步。 蘇暖縮在車廂子里，從一旁的窗探出頭去，看著兩旁的店鋪，努力辨認著路。 慢慢地，她不確定起來，這是去城東的路。 華明陽這是回家？ 前面果然到了一座宅子。 馬車停了下來。 華明陽從車里下來，進去，馬車從一側繞過去，往后門去了。 木青看著蘇暖：“姐，還要跟么？” 蘇暖抬頭，看著這座三進三出的宅子，靜靜地伏在一眾宅院當中，一如想像當中的樣子：這就是華家么？ “回去吧�！� 兩人回轉，沿著高高的圍墻往回走。 蘇暖低頭走著，心里總覺得不解。 華明揚明明他很忙，連一日的時間都抽不出來，可是，這卻是回了家。 “木青，我們再等等。” 蘇暖想了想，對木青。 木青點頭，把車子拉到了旁邊一條巷內，隱藏好。 蘇暖爬上了車子，盤腿坐下，猜測華明揚的打算。 兩人一直等到黑，也未見華明揚再出門。 期間，木青就去那巷口鋪子里買了兩個燒餅，兩人就著馬車水壺里的涼茶啃著。 一直到華家熄燈，兩人才出了巷子。 “姐，咱明日還來么？” 木青看著默默不語的蘇暖，問。 蘇暖抬頭，眸子在暗夜中晦暗不明：來。 第二日，兩人起早就來了，依舊守在那里。 這回馬車里備下了熱水和點心。 華明揚沒有出門，那輛車子依舊停在那里，木青特意去確認過了。 一直到晌午時分，那門才又重新打開，華明揚從門里走出來。 眼看著那輛馬車從巷子里消失。 “木青，你能進去么？” 蘇暖看著高高的青磚墻問木青。 她的眸子發亮。 木青點頭，輕聲，：“姐等著。” 她往手心里吐了一口唾沫，雙手輕輕一撐墻面，“噔噔噔”地上了墻頭，很快溜了下去。 蘇暖忙跑到那扇門前。 很快門打開了。 蘇暖正要話，木青一把捂住她的嘴，有人走過來。 兩人忙往一旁的一間空屋子里跑去。 進去，原來是一間柴房。 外面傳來話聲。 是兩個丫頭。 兩人從門縫里看過去，兩個丫頭端著一個大木盆，正往這邊走來，邊話，往那邊井臺去了。 放下木盆，兩人開始洗了起來。 木青悄悄地往外邊摸去。 “木青，找找可有地窖之類的？” 蘇暖輕聲吩咐。 木青點頭。 “姐躲好了，萬一有人來，到那草垛子后面去。千萬別出聲�！� 著，又不放心，摸出一把匕首，心地遞給蘇暖：“留著防身�！� 蘇暖接了過來，點頭。 木青這才推開門，輕悄地摸了出去。 蘇暖昨兒想了一夜，判斷華明揚的宅子里可能藏著人。 木明了，鄭家出動了所有的力量，李大人也派出了不少人，硬是蹤跡全無。 這活要見人，死要見尸。 蘇暖固執地認為鄭卓信肯定還活著。 像他那樣的人，怎會輕易地死去呢？ 蘇暖直覺與華明揚有關系。 華明揚這個人，做事極其謹慎仔細，他有個習慣，什么事都考慮周到，他很細心，不放心別人。當日，她曾經揶揄他可能是做大夫的通病，什么事都要自己經手才放心。 蘇暖想了半日，華明揚的家里有古怪。 時間慢慢地過去，木青還沒有回來。 窗戶外面那丫頭捶衣的聲音停了，似乎是走了。 蘇暖蹲得兩腿發麻，她焦急地盯著門板。 終于，門外一聲輕響，她緊張地盯著那扇木門。 “姐！” 木青閃身進來。 一臉的灰，微微喘著氣。 見蘇暖盯著她，她摸了一把臉，搖頭：“都瞧過了，各處屋子里都沒有。廚房，耳房也看過。” 蘇暖失望，難道自己判斷錯了？ “還要再看么？” 木青問。 “走吧。” 蘇暖起身，兩人重新摸了出去。 忽然聽得外邊有人拍門。 立時，有個廝跑了過來。 “大爺！” 華明揚回來了。 兩人忙縮了回去。 門開了，華明揚進來，又重新關了門。 聽著腳步聲遠去，兩人這才重新又直起身子來。 “等等�！� 蘇暖拉著木青：“咱不走，等黑。” 她確定，華明揚這么快回來，定是有什么古怪。 兩人一直等到掌燈時分。 后院一片漆黑，只有屋子里透著燈光。 黑暗中，兩個人一動不動地伏在墻角，盯著書房的門口。 華明揚從進去，就未出來。 木青想起蘇暖的話，耐心地等待著。 終于華明揚從門里走出。打了個哈欠，有廝提了燈籠，往那邊屋子里去了。 木青這才悄悄地從窗戶翻入。 進去，她不敢點燈，只是輕輕地，仔細地摸索。 尋了半日，也不見。 她重又摸了回去，與蘇暖了。 蘇暖卻是要親自去看。 兩人又從窗戶爬了進去。 蘇暖站定，看了一眼室內，想了想，摸到書架那里。 那里有一張木榻，上面有輕薄的被褥。 她順著木榻看過去，對面是一堵墻，墻上因為對著窗戶，依稀是掛了一幅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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