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蘇暖詫異。 “你們家主人是誰?” 她問。 老者卻是一笑:“我家主人認得郡主,郡主不一定記得他,等見了面就曉得了。” 說完就引了她們往里走:“這邊有個院子.......” 回到府里,她坐在桌前,默默地算了一會手頭的銀子,想著要是要價要得狠了,這銀子得從哪里出? 她回身搬出銀匣子,把那些散碎銀子也拿了出來,細數了一遍,想著還有一尊擺件沒有出手,原本是要留著自己用的,現在還是先脫手吧。 踮了腳尖,從架子上面的格子里,伸手一摸,拖出了一個小匣子。 打開仔細地又瞧了一遍,這尊葫蘆擺件成色最是好,通體發黃,是那種鵝黃,很是亮眼的顏色,因為喜歡,就一直留在了那里。 她用手細細地磨挲了一遍,忽然手下一頓,右邊葫蘆底磕了一塊,雖然不是很明顯,但是蘇暖是一摸就摸出來了。 她翻轉過來,仔細地看了一遍,發覺真是磕掉的。 “雯月!” 她叫。 雯月跑進來。 “今日可是有誰進了我的屋子?” 雯月搖頭。 看著蘇暖手上的葫蘆,也是一楞:“小姐,奴婢并沒有動過。” 這個匣子,一直在那上頭擺著,知道小姐喜歡,都沒有去動的。 木青聞聲也從外面跑進來。 蘇暖依舊看著桌子上的擺件發呆。 “小姐,奴婢去問一問王媽媽。”雯月跑了出去。 蘇暖眼看雯月出去,這才說: “這屋子里怕是進來人了。” 她指給木青看:“敲了一個角,有人動過了。” 木青看著那個明顯有著粉色印跡的一角,也慎重起來。 看了一會,忽然想起來什么:“小姐,那塊布呢?” 蘇暖轉過頭,木青指著桌子上的擺件說:“奴婢是用一塊花布兜著了它,放在那里的,免得落了灰,就是那塊.....” 她說了兩句,蘇暖臉色一變,兩人四下尋找,果然沒有。 那里雯月已經跑了回來,說是去問過王媽媽,今日并沒有人進這個屋子,都在院子里呢。 門外響起王媽媽的聲音,“小姐,可是丟了什么東西?” 蘇暖向雯月一挪嘴:“無事,與王媽媽說一聲。” 雯月出去。 屋子里兩人看著桌子上的擺件,眼神慎重起來。 放著貴重的擺件不要,偏偏偷塊花布么? 兩人對視一眼。 蘇暖忽然轉身,從柜子的一角里翻了半日,抽出那件花布衣裳。 這件衣裳,當日林月英丟在那里,蘇暖撿了起來,想著又不能丟掉,好歹人家就帶了這么一件衣裳出來,原想著還給她,后來人不見了。 這件衣裳就隨手塞到柜子的一角。 她展開,仔細地盯著看了一會,上回她就已經查看過,就是一件普通的衣裳,沒有什么稀奇的。 難道,他們找到不是它? 木青接了過去,拿到窗戶先對光仔細地看了一會,然后就一寸一寸地摸了過去。 摸到前襟扣子處,忽然喊了一聲:“小姐?” 她指著上下扣子之間。 蘇暖伸手摸了一摸,斷然:“拿剪子來。” 蘇暖拿剪子細細地挑開了外面那層布料,果然見里頭夾層里又縫了一塊布,她拆了下來,翻轉,上頭有字。 她細細地讀了一遍,臉色大變,忙團了起來。 木青退了出去。 蘇暖緊緊捏著那塊布,細滑的布料在手里竟然是烙得慌。 林月英騙了她。 梁弘竟然不是林妃所生。 林妃的孩子三日后死了。 梁弘是林月花命林月英從宮外抱回來的孩子。 而這個孩子竟是一個乞丐婆子所生。 這真是瘋了。 蘇暖張開了嘴,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卻是做不到,她的眼睛濕潤了。 她忽然明白了。 為什么林月英抵死不肯說出這個秘密,為什么林月花已經死了,卻是有人依舊追著林月英不放,原來自始至終,林月英才是關鍵人物。 那個孩子是她抱回來的,恐怕就連林月花都不知道這個孩子的真正來歷。 臉上淚水滑落。 自己還真是死得值啊?一個乞丐之子,做了大秦的皇帝,這是打了整個皇室一記響亮的耳光。 要是那些王爺知道,他們高高在上的主子皇帝竟然是一個卑賤的乞丐之子,又該當如何? 這讓那些尊貴的有著皇族血統的人如何咽得下這口惡氣? 一旦這件事情曝光,又是一場怎樣的結果呢? 難怪,前世就是為了一句莫須有的猜疑,就要生葬了自己。 這是寧可錯殺一千也不放過一個么? 蘇暖久久地坐著,就像一尊雕像。這上頭說得清楚,也寫得明白。 這林月英竟然是識字的,她知道這件事情的重要性,詳細把它寫了下來。真是看不出,原以為她就是一粗俗的市井婦人。 里頭交代得清楚明白:尚有信物存留,小兒的肚臍帶,還有生辰八字一應物事,都封存在一口壇子里,埋在了那墻根下。還有那家人的信息......” 她捏緊了。 如今,林月英定然是落在了那人手里了吧?不然,怎會來她這屋子里翻找? 想到此處,她忽然感到后背一陣涼意。 “木青!” 她翻出了那塊烏木牌。 這是鄭家暗衛的令牌。 鄭卓信留給她的。 鄭卓信把這暗衛留給了自己么,那他自己呢? 之前,他一直以為是太后..... 她忽然擔心起來:此番,他到了那么遠的地方..... 她看著再度進來的木青,繃著臉,輕聲吩咐了幾句。 木青慎重點頭,接過那塊牌子,快速出去了。 這里,鄭家老爺子虎著臉,一臉凝重問:“你說,信哥兒把那3人留給了蘇暖那丫頭,自己只帶了1人?簡直是胡鬧。” 他吹著胡子。 此番鄭卓信遠赴千里之外,這么多日,音訊全無,飛出去的信鴿一只都沒回來,這是去了哪里? 他一直揪著心。 北地是什么地方?都是些蠻子。那守將三年期滿,即將回來,好端端地是怎么死的?尚且是個謎。他這時候,竟然把這護身的衛隊留了下來。 木青雙手高舉,托著木牌:“小姐說,請老國公定奪。” 看著黑沉沉的木牌,老國公沉默。 “祖父不信我!” 耳邊響起鄭卓信的聲音。 他閉了閉眼睛,說:“拿回去吧,既然是少爺吩咐的,就按照他說的做。這里,我會另外派人去。你顧好你家小姐。” 木青點頭稱是。 這里,木青轉身出去,腳步也是有些沉重,少爺他們并沒有消息傳回來,哥哥他們也不知道怎么樣了。 北地,那里委實太遠了些。連信鴿都飛不回來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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