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習紅軍臨時集結點,江利看著面前神態(tài)各異的四人,心里犯起了嘀咕。
眼看著大部隊集結就要展開行動的時候,誰知道忽然就冒出來這么個藍軍偵察兵。
不,準確來說,這壓根就不是兵,也不是士官,而是一名中尉軍官。至少,江利讓技術人員通過內(nèi)網(wǎng)進行照片對比之后,確認面前這名看起來只是下士的藍軍旅戰(zhàn)士真實的身份。
耿皓,前北部戰(zhàn)區(qū)某師直偵察營連長,前年北部戰(zhàn)區(qū)偵察兵技能大賽第一名。
雖然不知道他現(xiàn)在在藍軍旅的具體職務,但可以確定,這家伙干的還是老本行。
被孫大海帶到這里之后,耿皓就一直在跟訊問人員打太極。
但江利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可以完全確定,第一師的行蹤已經(jīng)完全被藍軍旅偵獲。接下來是否還要繼續(xù)行動,江利這會兒一點把握都沒有。
此前之所以想要突襲,完全是因為他想要仗著情報不對等,利用機步團和摩步團的機動性,首先占據(jù)優(yōu)勢。
然而既然被藍軍獲悉他們的行蹤和目的,這一套就不好用了。
尤其讓江利有些心驚的是,耿皓作為前哨偵查員,攜帶的卻是二級戰(zhàn)備時才會攜帶的彈藥量和補給量。甚至于聽孫大海的匯報,藍軍旅早就已經(jīng)警覺,之前不過是確定演習后,準備換裝備。
這是怎樣的反應速度?
江利設想了一下,如果自己的部隊放在藍軍旅的位置上,只怕到現(xiàn)在還懵懵懂懂不知道危險的降臨。
“師長,現(xiàn)在怎么辦?”
參謀長周學紅同樣拿不定主意,看似征求江利的意見,事實上他已經(jīng)有了取消偷襲行動的想法。
看了看自己的老搭檔,江利搖搖頭,長嘆一口氣,語氣中不無遺憾地說道:
“還能怎么辦?人家既然有了防備,咱們打過去肯定吃虧。”
眼下這個時間點,想要確保突襲勝利,就只能帶上總裝備。但這樣一來勢必拖延機動時間,屆時是突襲還是硬碰硬,江利沒有完全的把握。
是回答周學紅,同樣是在說服自己,江利再次搖頭:“行動取消,進行常規(guī)作戰(zhàn)吧。”
聽到自家?guī)熼L最終的決定,不知道是遺憾,還是放松,周學紅同樣長舒一口氣,隨即讓參謀下命令取消行動。
導調部指揮中心,郎天平聽到匯報,最終苦笑著搖了搖頭。
實則虛之,虛則實之。
不得不說沈耘和夏銳這一手確實厲害,江利也不是一般人,要論及年齡,比沈耘要大兩輪。
都說江湖越老膽子越小,沈耘這邊就是利用了這種心理,吃準江利不敢冒進,硬生生將大概率發(fā)生的突襲用一個偵察營連長徹底泯滅。
這份智計,只能說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真要讓郎天平自己上,怕是同樣會做出跟江利一樣的選擇。
“這天下啊,到底還是要落在年輕人手上。”
驀然一聲感慨,陡然然指揮中心平添幾分凄涼。
而此時的大草原上,沈耘聽到夏銳的匯報,心里總算松了一口氣。
“參謀長,我們的先頭部隊將會在一個半小時后到達基地。你現(xiàn)在立刻制定作戰(zhàn)計劃,以便他們第一時間展開。另外,裝甲營和炮兵營需要至少三小時的時間,所以天亮以前,不要主動出戰(zhàn)。”
藍軍旅的風格絕對不是窩在家里固守的。
然而現(xiàn)在形勢比人強,主力部隊不能全數(shù)到底基地的時候,只能茍住。
若非如此,他何必讓賣掉自己一個偵查連長。以藍軍的防御監(jiān)控和情報收集能力,預判紅方偷襲路線后進行埋伏,可比現(xiàn)在這種被動的狀況好太多了。
夏銳自然答應的爽快。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他夏銳縱然在作戰(zhàn)研究室?guī)е槐妳⒅\制定出再好的計劃,現(xiàn)在基地里沒人可用才是硬傷。
不然以沈耘的尿性,直接交給他指揮這場戰(zhàn)斗也不無可能的。
時間隨著雙方共同的默契一點一滴過去,當草原上的太陽冒出它圓圓的腦袋時,沈耘終于帶著大部隊回到了基地。
一番緊急換裝,再向各單位配備觀察員后,顧不上修整,藍軍旅各單位按照夏銳早就制定好的作戰(zhàn)計劃,分頭行動,開始向這片廣袤的大草原擴散。
“藍軍有動作了。”
導調部指揮中心,熬了大半夜,大部分軍官都直接趴在桌子上睡覺。
忽然聽到這樣一聲驚叫,所有人迅速睜開眼睛,深深吐出一口濁氣,隨即將朦朧的雙眼盯在監(jiān)控畫面上。
耀眼的陽光下,導調部的監(jiān)控設備轉接的畫面大部分都是藍軍黑乎乎的輪廓。但配合另一扇屏幕上藍軍排兵布陣的示意圖,這些輪廓便開始變得有意義了。
“藍軍旅這個布置太過分散了,江利要是大軍壓上,屆時藍軍旅肯定支撐不住的。”
發(fā)言的是蒙省軍區(qū)預備役部隊的參謀長,這名大校似乎覺得自己找準了藍軍旅的弱點,言辭之中頗有些指點江山的意思。
郎天平聞言剛開始還覺得非常有道理,然而當他回想起年前總部年輕軍官中吹起的一片熱潮后,忽然覺得藍軍旅這么布置似乎有些不同尋常的地方。
“把這片區(qū)域的地形圖調出來,跟藍軍現(xiàn)在的位置一一對應。”
畫面隨著郎天平的話切換,簡略的地圖似乎印證了那位大校的話,藍軍旅的布置除了分散,再也沒有什么特點。
可是郎天平心里卻不太相信,沈耘和夏銳,一個軍略天才,一個參謀老油條,合在一起會弄出這樣的昏招。
“地形圖什么時候測繪的?另外,你們這片區(qū)域有沒有什么特別的氣候現(xiàn)象,或者是以前修建現(xiàn)在棄用的人防設施。有的話快點報上來,對于這場演習的判讀,非常重要。”
當年沈耘還是一個作訓參謀,利用西南地區(qū)舊有軍事建筑,讓自己帶著第一軍贏下了一場跨地域演習的勝利。
郎天平有理由相信,沈耘如今用的還是這一招。
而作戰(zhàn)參謀的回答讓郎天平瞬間確定了這一點:“報告首長,地形圖是前年秋天繪制的。這片區(qū)域雖然地勢沒有太大變動,但是這個季節(jié)冰雪消融,某些區(qū)域會形成小面積淤泥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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