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老師通知云畫，說米月已經冷靜下來了，還是要見她。
既然已經去過一次了，也并不如想象的那么難受，云畫答應再去一次。
而且，重點是，她也發現了米月的不對勁之處。
在監控畫面，看到那個面對公西瑾時米月的表情眼神，以及后面打了鎮靜劑后滿眼哀求看著她的米月
這絕對不是一個人。
甚至云畫都覺得，也不可能是偽裝出來的。
要是能偽裝成這樣，那可真是天生的戲精了。
可話又說回來，仮社會人格的變汰，很多是天生的戲精。否則的話，也不會有那么多人，直到案發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的鄰居原來是變汰殺手
秦墨放假一天，跟公西瑾出去玩了。
云畫這趟去精神衛生研究所，是宋辭和秦硯跟著的。
到了之后才知道，周生北謙竟然也過來了。
看到周生北謙，云畫有些驚訝，但又有一種意料之的感覺。
畢竟之前周生北謙跟她說，讓她過來，她不肯。
后來她過來了，也沒跟周生北謙說，但鑒于她是米月指名要見的人，她來了，以及她跟公西瑾一起來的時候，米月那反常的表現，不用問，謝老師肯定會把這些情況跟周生北謙溝通的。
畢竟他們還要繼續對米月做出診斷。
因此呢，今天在這兒看見周生北謙，云畫也不算特別驚訝。
“剛到嗎？”云畫問。
周生北謙疲憊地揉了揉眉心，“嗯。你，不是不想見米月的嗎？”
云畫聳聳肩，“見見吧，不來見一面，她不死心。”
周生北謙笑著搖頭：“次的事情我聽說了，謝老師也把視頻給我看了。你覺得米月的情況怎么樣？”
云畫沉默了一下，搖搖頭：“說不好。”
她不想胡亂猜測，目前來看，的確說不好。
周生北謙點頭：“那現在過去？”
“嗯。”云畫點頭。
謝老師今天不在，謝老師的學生帶領云畫和周生北謙過去。
“情況已經穩定下來，把她轉回療養區她自己的房間了。”那位學生說道，“正常情況下，她還是較好管理的，一般也不會表現出攻擊性。之前你來那次，也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云畫笑了笑，“大概是，運氣不太好。”
那個學生也笑了一下，“好了，這是剛開好的門禁卡，有效時間為一小時，一小時之內咱們必須回來，不然的話門禁卡會失效。”
一人一張門禁卡，才能通過重重驗證，進入最危險的區。
區，關押的都是重癥患者，可不止一個米月。
來到這里，云畫才發現，這里的每一個房間，都有一整面的鋼化玻璃墻，門也開在這面墻，從走廊里走過，能夠清楚地看到每個房間里的一切，毫無。
很多個房間，竟然每個房間都有人。
要知道，這里可是關押類似米月這種社會危害性極高的精神罪犯的，竟然會有這么多人
在經過其一個房間時，云畫看到了一個證在畫畫的老頭，一頭銀白色的頭發，戴著眼鏡，正趴在地板畫畫。
房間里，零散地堆著很多畫紙。
云畫看到銀發老者正在畫畫，似乎才剛畫完另一幅，手頭這一幅才剛開始動筆。
似乎是感覺到外面有人，銀發老者忽然抬頭看了過來，跟云畫四目相對。
那一瞬間，云畫的心咯噔了一下。
而讓她沒想到的是，銀發老者竟然沖她溫和地笑了一下。銀發老者的面相很和藹，整個人看起來很和氣的樣子。
如果不是他被關在這里，在大街見到這位引發老者的話，云畫一定會認為這是一個普通的、慈祥的老人，他的眼，完全看不到任何戾氣。
可是，能被關在這里的，又怎么可能是慈祥之人？
果然，謝老師的學生間云畫盯著這位老者看，她還以為云畫對這位老者好，低聲說道：“他是知名大學的美術教授，他的作品得過國際大獎，曾經有一副作品，在國際拍出了壹仟叁佰萬的高價，這對于現代美術作品來說，簡直是天數字了。那也是他的成名作，名叫涅槃。這幅畫描述的是，在熊熊烈火之，一個不著寸縷的女子，被大火吞噬，她的表情痛苦、扭曲，卻又透著一種解脫。當然，這些是絡對這幅畫的評價。你知道這幅畫是怎么畫出來的嗎？”
云畫看向了謝老師的學生，片刻之后，她輕聲說道：“看著焚燒活人的現場，畫出來的。”
“你知道啊！”學生很是驚訝，“沒錯，他是這么喪心病狂，在他的工作室里，有一個用高溫玻璃做的箱子，他把里面放燃料，再把人丟進去，點火他則在一旁觀察，作畫。”
云畫無話可說。
她事先并不知道，只是猜了一下，誰知道猜這么準。
“不光是獲獎的那一副作品，還有很多在國際深受追捧的作品，如痛，是一個女人坐在椅子，她身沒有一片布，別的地方都完好無損，只有腹部，被剖開，腸子被拉出來掛在她的手，女人痛苦地想要把腸子塞回去，手里拿著針線，想要縫合自己不行了，我說不下去了，你好的話，可以去搜。”
云畫深吸口氣，她也聽不下去，去搜？她又沒瘋。
哎，果然人不可貌相，那么慈眉善目的老者，竟然干出這樣喪心病狂的事。
終于走到了米月的房間跟前。
透過那完全沒有遮擋的玻璃，云畫清楚地看到房間內的所有。
房間內，只有一張床，沒有柜子，倒是有桌椅，但桌椅都是固定在地面的，拿不起來。
桌只有一根蠟筆，一張白紙，一個紙杯，還有一個只能出常溫水的飲水機。
此刻，米月坐在病床，正對著玻璃墻，正對著看向她的云畫！
云畫站住，看向米月。
幾分鐘之后，病床的米月緩緩地勾起了嘴角，她動作緩慢而機械地從病床下來，走向了玻璃墻，她的手貼在玻璃墻，臉也貼在玻璃墻，目光直勾勾地盯著云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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