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書韋脫離了危險,云畫也沒再留下。
這兩天,彭書韋已經成了s市有名的小英雄,被教育系統大力宣傳。
現代社會人情淡漠,仁義缺失,很缺乏這種見義勇為的精神。其實也不能說是現代社會的人淡漠,只是現代社會人心不古,見義勇為往往被反咬一口。一個最簡單的“扶不扶”的問題,足以證明,好心沒好報。
人們漸漸學會了,在做好事或者見義勇為之前,先留下證據,如果周圍沒有人能幫自己證明的話,那最好什么都別做,直接報警,讓警察處理。
不是人們變冷漠了,而是某一部分恩將仇報的家伙,把人給逼冷漠了。
絡都在流傳著各種關于“老人摔倒扶不扶”的段子,如說最經典的一個:有人問路過看到老人摔倒扶不扶?一小伙推著自行車路過,回答說,“我扶過,我以前開寶馬。”
這種冷笑話段子,一點兒都不可笑,反而很可悲。
扶不扶的問題被不斷放大成社會問題之后,國家層面也不得不做出干預,如說后來出臺了,見義勇為獎勵調理,誰主張誰舉證,換句話說是,如果受助者認為是幫助他的人導致他受傷,那必須要他自己給出證據,證明對方傷害了他。
如此,可以最大程度地避免扶人反被訛的現象。
宣傳部門也會加大相關方面的宣傳,所以現在,彭書韋在這個風口浪尖,被列為了典型,被樹立了標兵。
如果不是醫生明確下達了通知,不允許保安放記者進來的話,那么醫院里每天都要擠滿了來采訪的記者了。
但即便如此,有些媒體也是推不掉的,如拿著領導們特批的條子過來的媒體,再如帝都那邊的媒體
媒體們非常會抓重點。
關于當年火災的事情,報道的并不多,他們詢問的是彭書韋是怎么救人的,救的人是誰,被救的人對彭書韋是否感激等等。
其,有人說了實話:“被救那位小姑娘,第一天的時候來看了彭書韋一次,她家里人還給彭書韋家屬包了紅包,之后這么多天,那位小姑娘都沒再來過一次。”
“不僅如此,彭書韋都說特別想見見那個小姑娘,可小姑娘是不愿意來。她家長倒是來了幾次,來了是跟彭書韋的爸爸媽媽道歉、感謝,但小姑娘再沒來過,也不見彭書韋。”
這種消息是記者們最愛聽的,連忙把這些東西都給記下來。
稍微靠譜一點兒的記者,會再聯系一下沈之意的家人,不靠譜的,直接憑著這點兒話開始長篇大論胡編亂造,筆觸生動地描繪出了一個忘恩負義的嘴臉,然后在章的末尾,再感慨一下:世風日下人心不古,人們連最基本的感恩之心都沒了,狼心狗肺,恩將仇報等等。
這樣的新聞發布出來后,引起了公憤。
現實的大爺大媽,拿著報紙,看著報道,茶余飯后開始指責那個不知感恩的女孩子有多么惡毒。
絡的鍵盤俠更加厲害了,站在道德的制高點,充分地運用各種暗諷技巧,把沈之意罵得體無完膚,似乎她應該立刻去死,下十八層地獄都不足以贖罪!
當云畫知道沈之意竟然還敢出現在學校的時候,她都有些驚訝了,沈之意這到底是心太大呢,還是完全不在乎別人的目光?
云畫覺得兩者都不是。
沈之意的心一點兒都不大,她是那種眼角不小心掛了點兒眼屎能懊惱一整天的人。
不在乎別人的目光?她最在乎了!不然也不會每天早起半個小時用來梳頭。
現實和絡都爆炸了,學校里的同學們自然也不會不知道,當然也少不了對她指指點點,云畫以為她肯定會不敢去學校的,可她竟然還在學!
云畫也是想不通了。
明禮的傷口感染了。
大面積燒燙傷,一旦感染,后果會非常嚴重。
明禮媽媽急得不行,甚至還想轉院。
明辰在一邊安撫這位他這位嬸嬸的情緒:“帝都的專家都趕過來了,那幾位非常有名的,在國內也找不到他們更好的醫生了。再說了,明禮現在的情況,轉院只會更加危險。”
明禮媽媽轉院的念頭暫時被打消了,可還是著急的不行。
畢竟,他們那一支,明禮一個!
明辰那一支,還有明辰跟明起兩兄弟,而明禮這邊,只有明禮一個。
如果明禮出了什么事情,他們真不知道要怎么辦才好。
以前的獨生子女政策,是為了控制人口,也的確控制住了,然而造成的后果是,很多家庭都只有一個孩子,一旦這個孩子出了什么事情,父母會成為失獨家庭,對于他們來說,以后的生活將會暗淡無光。
在這個時候,根本不用去分是大家族還是小家庭,都是一樣的心情,
明禮被重新隔離,醫生在給他使用新類型的抗生素,并且將杜絕家屬探視,只能隔著玻璃探視。
云畫忍不住問明辰:“他還是什么都不說?”
明辰點頭,“本來也是疼的很,他一直咬牙堅持著,安全部門的人來,都被薄少擋住了,可是薄少來問他,他也不說。那個顏慕希肯定有問題,不然的話,明禮為什么不愿意說?我現在擔心,他是不是幫那位顏慕希隱瞞了什么,這種事情太敏感了,他會惹禍的。”
云畫倒是不這么認為:“她或許真的幫那位顏小姐隱瞞了什么,不過你也對他有點兒信心,他不是那種頭腦發熱的無知少年,生在明家,他知道什么該做什么不該做的,充其量是跟顏小姐的三觀有沖突,所以他這會兒很難受罷了。”
“他還不頭腦發熱?”明辰哼了一聲,“他要是不頭腦發熱的話,火災發生的時候,他應該在飛機,而不是火災現場!還把自己弄成這個樣子,不知道父母家人都會擔心的嗎?總有他這種二貨,認為自己受傷不受傷是自己的事,只要他是這個家族的人,那他的事是家族的事!”
云畫嘆了口氣,的確是這樣。
薄司擎回來這么多天,除了第一天之外,他一直都在忙,今天終于又有時間過來醫院,正巧碰了明禮感染。
處理感染,肯定要從傷口入手,疼是肯定的,非常疼。
云畫覺得自己的腦神經都要衰弱了,整天待在醫院,真的很容易產生心理陰影的。尤其是在燒燙傷這邊,那種慘叫、哀鳴,簡直能讓人心理崩潰。
薄司擎不心疼明禮,也不心疼別的病人,但他心疼自家小姑娘。
“你該去學了。”薄司擎的手指勾著她的馬尾辮,把她的頭發一圈一圈地卷在手指,光滑柔順的頭發,觸感很好。
云畫抿唇,“我”
“他們都已經度過危險期了。”薄司擎說道,“你再留下,也幫不什么的。而且,耽誤你的時間,他們也會覺得抱歉的。”
明辰也在邊說道:“是啊,你去學吧,隔幾天來看一眼行了,我們都在這兒,醫生也都會盡力,你放心吧。”
云畫想了想,輕輕地點頭:“瑤瑤那邊”
“放心吧。”薄司擎說道,“醫生都說瑤瑤恢復得很快,再有一周,可以出院了。嗯我媽請了一段時間的假,在這兒照顧瑤瑤,也有阿姨跟著,不用擔心。”
“哦。”云畫想了想,也松了口氣,“我跟左檸和梵教練說一聲。”
“我陪你去。”
很顯然,梵梓桐已經成功度過了危險期,現在每天醫生都要給她換藥,依舊很疼很痛苦,可至少,活下來了。
梵教練和左檸也都讓云畫該干嘛干嘛,不要老是守在醫院里。
不得不說,重新去學,感覺還真好。
主要是醫院的那個環境實在是太壓抑了,讓人完全喘不過氣來。
這個周一,薄司擎親自開車送云畫去學校。
所有接送學生的車輛都不準進學校,薄司擎也在校門外的臨時停車點停車。
云畫背了一個雙肩包,她的書籍都在學校,自從軍訓后她沒來過學校。
薄司擎幫云畫提著書包,送她到校門口,秦硯和秦墨不緊不慢地走在后面。
周圍太多人,薄司擎的氣質太出眾了,路過的學生都忍不住看他。
“好啦,我進去了。”云畫從他手接過書包,又看了他一眼,唇角掛著笑走進大門。
“畫畫。”薄司擎忽然又叫住了她。
“怎么了?”云畫立刻站住,回頭看他。
薄司擎走過去,伸手幫她整理了一下衣領,她的制服,脖子后面那里,沒有整理好。
周圍的人都在看他們,云畫有些臉紅。
他終于弄完了,又伸手從口袋里取出了幾個小夾子,把她扎了馬尾之后,后腦勺掉下來的一些碎發給固定去。
云畫頗為驚訝地看著他,“你哪兒來的?”
“昨天見你扎了馬尾,后面好多碎發掉下來,糊在脖子里,你老是用手去抓,下手又沒輕沒重的,脖子后面都抓了幾道紅痕出來,我跟秦墨要了幾個夾子。”薄司擎幫她弄好頭發后,有些無奈,“剛才看你又是這樣,不固定一下,晚回家脖子都要被你撓破了。”
云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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