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秋冬之交的江上,寒霧漸漸升起,看不清遠方的來人,模糊間兩艘樓船一前一后地駛向江陵。 江陵城就在長江邊,是個著名的水運碼頭,南來北往的貨商客船在此停歇,或采購物資,或販運東西,或走親訪友,或游覽名勝,所以顯得尤為熱鬧繁華。 這時候正是上午,江陵城最繁華的時刻,趙恪他們停船靠岸,入城補充物資。 船上的食物還有一些,但水不多了,必須要再儲備一些,不然就得喝西北風了,趙恪吩咐了一位暗閣閣員去采買物資,自己卻帶著楊楠在江陵城游玩。 青磚鋪地,酒樓商鋪塞滿了街道,吆喝聲一個高過一個,人群在喧鬧中越來越龐大,更多的人前來趕集,這讓趙恪他們望而卻步。 “走,去這家酒樓嘗嘗江陵的特色菜。”趙恪臨時起意道。 “好啊!這幾在船上吃的太差了,好不容易有機會吃好吃的,我要大吃一頓!”楊楠嘟著嘴,可愛的樣子仿佛一個吃貨。 趙恪笑了笑,抬頭看到這酒樓的名字。 “一江鮮?口氣不,一家酒樓就敢能做出一江之鮮,希望不要讓我失望啊!” 走進客棧才發現這里竟然空無一人。 “有人嗎?”趙恪四周望了望,朝后廚喊了一聲。 楊楠有些好奇地道:“這么大一個酒樓,怎么沒人呢?” 趙恪見無人理會也是好奇,心道:“這個酒樓開著門,肯定是沒有倒閉的,沒人迎客,連錢也不想掙了,剛才進來時也不見有客人來,可能是早知道這番情景,真是奇怪啊!” 如果是平時他肯定會探個究竟的,但這次他們是來吃飯的,趙恪便準備再換一家。 “丫頭,這家酒樓做不了菜,看來我們白來了。再換一家吧!” 他話音剛落,一聲厲喝傳來:“誰告訴你我們這兒做不了菜的?” 趙恪聞聲轉頭望去,只見一個膀大腰粗的漢子正滿臉憤怒地盯著他,其身旁還站著一個臉帶悲容的文弱書生,兩人并向而立卻是有種莫名的喜感。 大漢走近趙恪,揉了揉碩大的拳頭,有些神色不善地道:“是你我們一江鮮做不了菜的?” 趙恪笑了笑不話,對于這種普通人,他還不放在眼里。如果對他動手,會死的很慘! “朋友,不要見怪!大牛是個粗人,但本性不壞。有失禮之處,我替他向你道個歉,還請原諒。”書生頗為儒雅地向趙恪行了一禮,態度誠懇。 趙恪頗為驚訝地看了看書生,問道:“你們一江鮮可還做生意?” 書生臉色突變,急忙道:“不做了,我們就要關門了。客人還是請去別家吧!” 那大漢卻是雙眼一瞪,吼道:“我們做生意!吳哥兒,你真的要將師傅的店毀掉嗎?” 書生神色掙扎,過了許久平靜下來:“我們明就回老家,這一江鮮就讓給孫公子好了!” “兩位,我也看出來了,你們不是來找麻煩的,是真想吃酒菜,我們酒樓出了些事情,飯菜是做不了了。”被叫做吳哥兒的書生一臉的歉意,“這樣,我請你們去旁邊的三仙居吃頓酒,如何?” 楊楠看著書生遞過來的銀兩,連忙推開,她怎么能收人家的銀子呢。 趙恪卻是一臉地欣賞,這吳哥兒懂禮儀通人情,真是個不錯的人才,如果再精通商務,可不就是他最需要的人嗎? 暗閣商務部少使的位置,到現在還在空閑著呢。 趙恪心里有了一番計較:“吳兄,你熱情好義,但我們也不是貪利之人,如果貴閣有難處,大可與我,我不定可以幫到忙。” 吳哥兒眼中明顯一亮,不過很快就暗了下去,搖了搖頭道:“不用了,你幫不了我們的。” 楊楠有些恨鐵不成鋼地道:“你們解決不了,怎么知道我們解決不了呢?” 名叫大牛的大漢實在看不過去,大聲道:“我們得罪了江陵府的知府之子孫明,你們能幫我將他解決了嗎?” 書生吳哥兒的眼中也多了些悲苦,被當地掌權者記恨上,一江鮮現在還能開著已經很不錯了。 “能啊,只要你們占理,我就能幫你解決。”趙恪看到吳哥兒的神色,一口答應下來,他知道如果能幫這個忙,對方肯定能為自己所用。 大牛嘲諷地望著眼前的男女,似乎是認為他們自不量力。 “別怪我沒提醒你,知府之子孫明是個心胸狹隘的人,如果你得罪了他,可能就很難活著出城了。” 吳哥兒這時候走了出來道:“賢弟怎么稱呼?” “趙恪。”趙恪朗聲回道,隨后介紹身邊的少女,“這是我未婚妻。” “趙兄弟,弟妹。在下,吳不凡。”吳哥兒很是上道。 楊楠還是第一次被人叫她弟妹,俏臉一紅低下了頭。 “吳大哥,你們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趙恪雖然猜出了一些,但畢竟知道的不夠完全。 “實不相瞞,我爹本是這一江鮮酒樓的東家,也正是他老人家把酒樓發揚光大的,最盛之時來江陵的人都會到一江鮮來吃酒,但是自從他老人家死后,情勢就大不一樣了。” “原本與我們關系不錯的其他酒樓開始聯合起來打壓一江鮮,但這還不是打垮一江鮮的關鍵,最重要的是知府的公子孫明看上了一江鮮酒樓,想要把這酒樓拿走。” 吳不凡有些憤慨道:“你可知道,這一江鮮乃祖產,我吳不凡再不濟能把祖產變賣嗎?何況那孫明一文錢也不想出。” 大牛也道:“要不是吳哥兒腦子聰明,一江鮮早就不存在了!” 趙恪心道:“果然,吳不凡的商業賦也很好。” 吳不凡注定是他的一員干將,嗯,注定了! “我們因此被孫明針對,從此一江鮮的顧客就少了大半,漸漸維持不下去了,之所以還能站在這兒,也是靠著一江鮮往日的名頭,才能茍活于世。”吳不凡的凄慘,大牛在一旁都快落淚了。 趙恪到此總算明白了來龍去脈,這一江鮮酒樓可是塊香餑餑,被人覬覦所以才有了今日之禍,雖然與知府相比勢力弱,但卻是占著理的,這樣就好辦許多了。 畢竟,如果這件事不占理的話,就算是鬧到皇帝那兒去也不行,但相反他們占理他就好插手了。 不能傳出一個普安郡王府仗勢欺人的流言。 趙恪將此事大包大攬:“吳兄,這件事我幫你解決了。現在可以給我們做頓飯了嗎?” “賢弟,你……”吳不凡雖然知道面前的少年不簡單,但還是不太相信他能勝過知府。 “相信我,我們先填飽肚子,然后去府衙一下子將此事了了。”趙恪遞給他一個放心的眼神。 “我去做飯。”吳大牛沉默了片刻道。 看著他進入后廚的背影,趙恪和楊楠都是驚訝了一下。 這個大個子能做出什么好吃的來?別把廚房砸了! 吳不凡可能猜到了他們的想法,笑了笑道:“大牛可是我爹的親傳弟子,手藝盡得真傳,甚至青出于藍。你們可不要瞧了他,他雖然脾氣火爆些,性格急了些,但人還是不錯的,至于手藝更是絕倫。” 趙恪望了眼后廚,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沒有話。 很快飯菜的香味飄了過來,楊楠眼前一亮,一副吃貨的表情展露無疑,讓趙恪有些無語。 “不就是一頓飯嗎?至于嗎?”他心道。 不過很快趙恪就推翻了自己的話,這頓飯總共四菜一湯,一點也不多,他們四個人剛剛好,但是卻是讓人意猶未盡。 “大牛的手藝沒的,我服!”趙恪埋頭于碗里,嘴里塞著食物,嘟囔不清地道。 楊楠也附和道:“真是太好吃了!我從沒吃過這么好吃的菜……” 吳大牛聽到這么多贊譽,頗有些不好意思,但是看臉色還是很開心的,畢竟沒有人不喜歡聽夸獎的話。 一頓酒足飯飽,趙恪便帶著楊楠辭行了,前往江陵府衙。 路上。 楊楠很是難得地道:“這一江鮮的手藝真的很棒!我們一定要幫他們,讓這門手藝給更多人帶來美味的享受。” 趙恪倒是沒想到,他的未婚妻竟然有這樣的覺悟,心中更是多了幾分愛意,拉過她的手,輕輕地吻了一下。 “你干什么?正事呢!”楊楠的臉紅彤彤的,如同喝醉了酒,急忙抽出了手。 她實在是受不了趙恪的親密,雖然她知道這明了他對她的愛,但還是不好意思,畢竟我們的趙恪,可是來自二十一世紀,那時候的開放自由思想根本不是這個年代的人能想的。 趙恪雖然吃了癟但還是很開心,笑著道:“和媳婦兒培養感情,這也是正事啊!” “你……”楊楠不知如何反駁,索性轉過頭不再理他。 “好了,我知道了。媳婦害羞了,我們回家再親密如何?”趙恪調笑一句后,不等她發火,立馬道:“走嘍,去拯救一江鮮。” 府衙的大門前一對虎獅,讓人感到不怒自威,所以基本沒人敢靠近,趙恪直接上前,門口侍衛攔住了他們。 “你們干什么的?” “我們要見知府孫大人。”趙恪淡淡道。 “知府大人豈是隨便就能見的?”侍衛面色如鐵。 “還請通傳,普安郡王四子趙恪請見知府大人。”趙恪直接出身份,意在減少麻煩。 侍衛一聽勃然變色,在另一人耳邊輕語幾聲,那人立刻進了府門通傳,隨后態度有所緩和道:“請稍待。” 沒過多久,一位身穿青色官服的官員出門而來。 這官員長須短髯,眼神炯炯,俊朗不凡,只是臉色蒼白,似乎被酒色掏空了身體。 趙恪一看就知道,這就是江陵知府孫世杰了! “知府大人。”俯身一禮。 “公子怎么會來治下?”孫世杰好奇地問道。 “實不相瞞,為一事而來。”趙恪開門見山地道。 “不知是何事?下官能做到的,自當傾盡全力相助。”孫世杰不愧是官場老油條,話的相當漂亮。 他的意思是能幫的幫,不能幫的愛莫能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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