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秦淮河,古名龍藏浦,漢代起稱淮水。相傳秦始皇東巡會稽過秣陵,以此地有“王氣”,下令在東南的方山、石硊山一帶,鑿晰連崗,導龍藏浦北入長江以破之,到唐代,根據這一傳,改稱秦淮。 槳聲燈影里的秦淮河,金陵煙雨中的秦淮河。秦淮八艷、烏衣巷、王謝故居,秦淮河畔,六朝煙雨中。 秦淮河,是夢中一道纖柔的身形。不同于“軟泥上的青荇,油油地在水底招搖”的風姿,秦淮河是內斂的,連岸邊的水草,也是怯怯地搖曳。周星倚著船舷,看著這絕美的景色。空中的星顯得格外明亮。河面微風習習,偶爾有畫舫從遠處經過,周星偷瞄一眼,似乎能看到里面的歌姬舞著水袖的樣子。 “這就是我想象之中的秦淮河。這就是那個‘煙籠寒水月籠沙’的秦淮河。”周星默默地。 穿過了一路的歡歌笑語,大船靠近了官家碼頭,岸上早已經有燕王府的人候著了,看到朱棣的沙船過來,趕緊張羅著下錨靠岸。 “燕王殿下,一路辛苦了。”話的是一個佝僂著背的老者,經過朱高煦的介紹,周星才知道這個老者名字叫做康城,之前是宮里的宦官,被當今皇上委派,當了燕王府的管家。 “康公公,這么晚了你怎么還親自過來?”對于皇宮里的人,朱棣還是表現出了應有的尊敬。 康城笑呵呵道:“年輕人辦事不牢靠,老奴覺得過了自己的手才踏實。” 話間,他看到了跟在朱棣身后的周星,眼睛里不由得閃過異樣的光芒。 這里的其他人,他都見過,唯獨這周星,是個陌生面孔。 朱高煦這時候開口道:“康公公,好久不見了。我前幾招了個故事的江湖藝人,的故事可好聽了。”他拍了拍周星的肩膀,老氣橫秋道:“周星,還不見過康公公?” 朱高煦這一句話,不管是時機還是內容,都恰到好處。不由得讓周星刮目相看,在心中默默豎了個大拇指。 朱棣心中也很驚訝,想不到朱高煦居然有這樣的眼力。對于這個兒子的喜愛,又加深了一層。 “草民周星,見過康公公。”既然朱棣父子兩個都這么給力了,周星自然不能掉鏈子,走過來施施然行了一禮。 好在面對宦官的時候是不用跪的。 康公公笑了,用那宦官特有的尖利的嗓音道:“燕王殿下,府里飯菜已經齊備了。” 對周星這樣的民間書人,他是不屑的。 周星也不惱,他覺得,只要是在自己原則之上,他本質上還是一個脾氣很好的少年。 相反,他倒是覺得,這京城里的人都無視他才好呢,好讓他有個時間熟悉一下各方勢力。 京城的燕王府,可就沒有北平燕王府那樣有氣派了。因為明朝的王爺成年后都要去封地就藩,貧民皇帝朱元璋覺得,如果每位王爺都建座府邸,有點浪費土地,所以在京城王府大街建造了十王府,供給王爺來往于京城時候臨時居住。 走在王府大街上,大部分的王府門前都是靜悄悄黑漆漆的,唯有兩家府宅府宅亮了燈,門口兩個大白燈籠。 其中一家是秦王朱樉,亮燈表示朱樉已經應召,從封地趕回了京城,前來參加太子朱標的葬禮。 起朱樉這人,近兩年也是夠折騰的。去年,因為在封地里面有諸多過失,朱元璋看不下去了,把他召回了京師。在京師呆了半年的時間,經過太子朱標的求情,終于在今年年初的時候恩準他回到封地。他的封地可是在西安府。慢慢悠悠花了那么長時間回到西安。結果還沒過兩舒服日子,這朱標就死了,他又得應召往京師趕來奔喪。 除了秦王朱樉之外,還有周王朱橚,也已經到達了京城。跟朱樉一樣,這朱橚最近這段時間也很折騰。洪武二十二年冬,朱橚因為擅自離開封地到鳳陽而獲罪,被皇上下令遷往云南。不久皇上改變決定,留朱橚在京城,由世子朱有燉理藩事。洪武二十四年十二月獲準返回封地。結果這也是前腳剛到封地,后腳就又因為太子朱標的死,再次奉詔進京。 朱棣的兩個哥哥如今都更早來到京城,這朱棣也算是時間掐得剛剛好,成為第三個奉詔進京的藩王。 回到燕王府,用過晚膳之后,又有人來安排了住處,周星被分到一個屋子,僅有一張床而已。他倒是也不在意,洗漱之后便準備睡了。 來這大明朝也有一段時間了,周星差不多已經適應這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作息時間。要算起來,現在也才剛到辰時罷了。 結果這剛躺下,外面便有人敲門。周星心中疑惑,這才剛到燕王府,一個人也不認識,誰會來敲自己的門? 結果開門一看,卻是朱高煦。此時的朱高煦已經換了一身打扮,一身淡紫色錦繡華服,手持折扇,一副翩翩富家公子模樣。 “二公子,干嘛啊?”周星打了個哈欠,道:“這么晚了還不睡?” 朱高煦笑嘻嘻道:“睡什么睡啊,還這么早。走走走,去秦淮河耍去。” 周星眼前一亮,這是個好主意。秦淮河只有夜晚才好玩,這時候正是秦淮河最熱鬧的時候。 要秦淮河為什么晚上比白熱鬧?因為當今皇上,特意恩準秦淮河兩岸,經營胭脂生意。所以,這秦淮河岸,乃是官辦青樓一條街。 逛青樓這種事情吧,白去,搞不好別人會白日宣淫。但是到了晚上,逛青樓那就是風雅趣事了。 這主仆兩個,一拍即合,當下周星便換了衣衫,跟著朱高煦出門了。 要為什么周星敢這樣放心大膽跟著朱高煦走?那還得從船上朱棣見他的時候起。 周星現在都還清楚地記得,朱棣當時是這么的:“煦兒平日里頗為機靈,只是略顯驕縱,少有人能伺候,既然他樂意使喚你,你便隨他去……” 兩人出了府邸,騎了馬,很快便來到了秦淮河畔。找了個地方寄存了馬匹,便信步走上了河岸。 從船上看秦淮河岸,跟走在秦淮河岸,是兩種完全不同的感覺。 那些擦脂抹粉的煙花女子,手持團扇,顧盼生輝,一個個地從身邊走過,聞著她們身上散發出的胭脂香氣,便是一大享受矣。 “周星,今晚上開心玩就是,一切花銷全包在我身上。”朱高煦豪氣地道。 有人出錢,周星自然不會客氣,笑道:“二少爺威武霸氣。” 路邊那些庸脂俗粉,不斷揮舞著手中團扇,招攬著客人。兩人沿著河邊走了一會兒,就遇上好幾撥了。 周星只是來欣賞景色的,對于那方面暫時還沒什么想法,而朱高煦則對是完全看不上這些庸脂俗粉。 “唐家姑娘游船了……”突然之間,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頃刻間,周圍的男男女女,紛紛朝這個聲音發出的方向看過去。 “唐姑娘的船在那里。”有眼尖的人發現,秦淮河上,漂浮著一艘巨大的畫舫,裝飾華麗,燈火輝煌。船頭一面彩旗,上面寫著一個碩大的“唐”字,頗為張揚。 隨著目標的出現,大家紛紛朝那邊跑過去,展現出對這個“唐姑娘”過分的狂熱。 正愁不知道玩什么的朱高煦,仿佛找到了自己的目標,他眼睛里綻放出異樣的光彩,對周星:“走,我們也去看看去。” 兩人趕到畫舫所在的河岸,這里已經被圍得水泄不通了,兩個人花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來到河邊。 “哇,這個唐姑娘到底是何方神圣?為什么看到她的畫舫大家就這么瘋狂?”看著周圍仿佛追星族一樣的男女,周星頓時對這個唐姑娘好奇起來。 周圍一個公子哥兒用鄙視的眼神看了周星一眼,不屑地道:“你外地來的吧,連唐姑娘都不知道?那可是吉祥坊的頭牌!” 頭牌? 好吧,這個名詞周星還是很熟悉的。 朱高煦撇撇嘴,道:“就算是頭牌,也沒必要這么大陣仗吧?” 公子哥兒看朱高煦氣度不凡,倒是不敢表現出自己的不屑了,音調也低了幾分,道:“這位少爺有所不知,傳,這唐姑娘,乃是這秦淮河少有的大才女,以詩書畫三絕著稱。迄今為止還沒一個人能同時在這三個方面勝過她的。” 周星道:“怎么是傳?你沒見過她?” 這公子哥兒一臉憧憬地道:“這唐姑娘哪里是想見就能見到的?傳她立下了規矩,每個月初一十五,乘坐畫舫游江,同時出具題目,唯有答對題目者,才能被邀請登上唐姑娘的畫舫,徹夜長談。” 徹夜長談?在船上?這還真是令人遐想。 周星笑道:“看來你之前戰績不佳。” 那公子哥兒頓時惱羞成怒,道:“唐姑娘大才,能入她眼的,沒幾個!” 周星笑而不語,朱高煦卻是目光炯炯盯著那畫舫,道:“那這個唐姑娘,今晚上出的又是個什么題目?” 他朱高煦,對這個唐姑娘,表示很有興趣! 正話間,隨著一聲鑼鼓響,一個中氣十足的聲音喊道:“唐姑娘,要出題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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