殲滅戰(zhàn)開始了!
方原、秦展借著夜色的掩護,分頭行動,埋伏在驛站前后門外的草叢里。
六個錦衣衛(wèi)分成兩兩一組,成三段擊的陣型,齊齊端起火銃,最前排的兩隊將夜視儀架在火銃上,瞄準了門口,只要有后金韃子逃出,便立刻點殺。
負責突襲任務的景杰先是率著八個錦衣衛(wèi),抬了事先備好的草垛,偷偷的靠近后金兵設下的兩個探哨,在夜色無光中,探哨也沒見到危機已降臨到頭上。
景杰再分出六人,借著草垛,翻上驛站的土墻,瞄準了院子里正在**女子的十來個后金兵。
“呯呯呯呯!”
隨著景杰的一聲令下,四聲火銃的槍聲響徹夜空,頃刻間就解決了兩個探哨。
與此同時,土墻上的錦衣衛(wèi)朝著院子里落單的后金兵瘋狂的射擊。
槍聲、后金兵的大喝聲,女子的驚叫聲交織在一起,人人抱頭鼠竄,院子里已亂成了一團糟。
錦衣衛(wèi)一輪齊射之后,當場擊斃后金兵八、九個,但也引起了后金兵的警覺。
后金兵不愧是天下第一勁旅,倉促被偷襲之下,仍是能在極短的時間內(nèi)穩(wěn)定住陣腳,開始大喊大叫著抽出馬刀,還有弓箭。
這些后金兵常年與明軍交戰(zhàn),一聽槍聲響起便知是遭到明軍火銃的襲擊。按照往常對付火銃的法子就是夜戰(zhàn),火銃發(fā)射之時會產(chǎn)生火光,只需要躲在掩體之后,將箭矢朝著火光亮起的地方射箭,便能輕松擊殺前來偷襲的明軍。
正如景杰之前所料,無需明軍動手,后金兵已紛紛開始行動,撲滅了院子里的篝火,還有十余個火把,頃刻間,院子里再次恢復了黑壓壓的一片,只余下幾個女子還在黑夜里驚恐的尖叫,在夜空里更顯凄涼。
后金兵以往對付明軍百試不爽的戰(zhàn)法,今次卻失效了,夜戰(zhàn),更有利于佩戴了夜視儀的錦衣衛(wèi)。
景杰令錦衣衛(wèi)躲在防備弓箭的草垛后,以夜視儀觀察后金兵的動向,發(fā)現(xiàn)一個,便數(shù)槍齊發(fā)點殺一個。
射擊之后,錦衣衛(wèi)便躲在草垛后防備后金兵的弓箭襲擊,趁著機會利用夜視儀填充火銃的火藥,準備下一輪的齊射。后金兵的弓箭反擊,盡數(shù)射進草垛里,對錦衣衛(wèi)全無威脅。
半個時辰過去,幾次交鋒下來,后金兵在黑夜里無異于是瞎子打明眼人,只能被動挨打,錦衣衛(wèi)已定點點殺了二十余個后金兵。
后金兵的戰(zhàn)損已超過了大半,軍心斗志全無,幾個后金將領一合計,今日的情景實在太過詭異,已超出了他們對明軍戰(zhàn)力的認知,這么耗下去必然會被偷襲的明軍給全殲在驛站之內(nèi)。
兩、三個后金將領決定趁著黑夜,扔下?lián)尳賮淼慕疸y珠寶,還有青壯男女,開始向驛站的前后門突圍。
他們的突圍計劃就是以后金兵士作為掩護,趁亂逃走。
十余個當突圍炮灰的后金兵剛一沖出驛站大門,便被埋伏在大門外的錦衣衛(wèi)給射殺了。
前后門全有埋伏,已將驛站內(nèi)的后金兵徹底包圍。
后金將領頓時傻了眼,心生毒計,唯一能突圍的法子,或許只有,以搶劫來的女子作掩護,只要能出了驛站大門,便能逃之夭夭。
幾個后金將領率領僅存的八、九個后金兵點亮了火把,押著十余個女子圍成一圈,后金人,還有馬匹全躲在女子圍城的圈子之中,俯低身子,以免被明軍火器攻擊。
景杰見了這情景,不敢下令錦衣衛(wèi)射擊,令土墻后的錦衣衛(wèi)趕去前門與方原匯合。
后金人已撤退到驛站門外,因?qū)Ψ接卸畟人質(zhì)在手,方原也是束手無策,明軍的火銃射擊精度非常低,比不上現(xiàn)代的狙擊槍,火銃若射擊,首先便會擊殺作為掩護的這些女子。
景杰做不了主,只能詢問方原的指示,“方總旗,射不射殺?”
方原稍作猶豫,便放棄了連同后金兵和這些女子一起射殺的想法,揮了揮手說,“他們還剩四、五匹馬,逃不了多遠,等這些女子平安后,再行追擊。”
后金將領見明軍果是投鼠忌器,知道這招有效,再生悍勇之氣,喝令后金兵夾雜在女子里,驅(qū)趕著女子齊齊沖向錦衣衛(wèi)。
幾個后金兵不要命似的,大喊大叫著方原聽不懂的話兒,揮著精鐵腰刀殺向了方原所在之處的錦衣衛(wèi)。
若被這群正在作困獸之斗的后金韃子沖到眼前,錦衣衛(wèi)的傷亡會以倍增。
方原當機立斷的令錦衣衛(wèi)齊齊舉槍對準奔近的諸人,以漢語大喝,“不想死的全給我蹲下!再靠近一步,格殺勿論!”
幾個漢人女子聽了他的喊話,嚇得紛紛蹲地,不再逃竄。
后金兵卻聽不懂他在喊什么,稍稍一愣,正要揮刀去砍殺那些違令不愿前進的女子。
一陣密集的槍聲響起,這幾個還站著的后金兵成了火銃的活靶子,還未回過神來已被打成了篩子。
余下的后金將領見沖鋒的部下已被全殲,趁著錦衣衛(wèi)填充火藥的機會,翻身上馬逃之夭夭了。
罪魁禍首逃了,方原忙喝令錦衣衛(wèi)再次朝著后金將領逃竄的方向齊射,黑夜中再次響起密集的槍響,逃在最后的兩個后金將領落馬而亡,僅存了一人快馬加鞭消失在夜幕之中。
方原見追之不及,只能下令收兵,返回驛站休整。
一行人等到了天明,便開始清點這一戰(zhàn)的傷亡,還有戰(zhàn)利品。
五十余個后金兵除了逃走的一人,余下的全被射殺,射傷。方原下令錦衣衛(wèi)將受傷的后金兵盡數(shù)砍殺,一個不留,尸體全扔到了驛站外的樹林。
后金兵的精鐵腰刀、弓箭、盔甲盡數(shù)繳獲,用作軍需。
救回的青壯民夫有二十三人,年輕女子有二十五人;繳獲后金兵劫掠的金子八百兩,銀子三千兩,珠寶玉器三十余件。
方原召集秦展、景杰,還有昨夜所有參戰(zhàn)的錦衣衛(wèi),開始論功行賞,分配戰(zhàn)利品。
借支田弘遇的三百兩金子肯定是要還上的,在淘寶系統(tǒng)用金子支付要劃算得多,余下的五百兩金子,就全歸方原了。
三千兩銀子,校尉景杰立了突襲的首功,分了五百兩;極力主戰(zhàn)的秦展立了次功,分三百兩;余下的錦衣衛(wèi),每人分一百兩。
至于繳獲的珠寶玉器,方原也不好這口,拿著也用處不大,就作為戰(zhàn)利品交給田弘遇。
每個錦衣衛(wèi)都拿到了數(shù)額不菲的銀子,眾人是群情振奮,士氣高漲,對方原的秉公行賞是心服口服。
秦展和幾個錦衣衛(wèi)偷偷建議,留下幾個姿色中上的女子帶回京城,卻被方原給斷然拒絕了!
軍紀,是戰(zhàn)斗力的保障,搶劫敵人的金銀可以,若連大明的子民也不放過,那與后金人還有什么區(qū)別?今日一劫掠,明日老百姓就會用支持流寇造反來回擊。
方原喝退了秦展和幾個錦衣衛(wèi),將分配過后余下的百余兩銀子,分給被劫掠而來的民夫、女子,一人分了二兩銀子,作為歸家的路費。
眾民夫、女子是死里逃生,對方原的救命之恩是感恩戴德,齊齊跪在他面前,磕頭不止。
方原扶起了這些被后金人劫掠離鄉(xiāng)的男男女女,安撫了幾句,令人牽來后金兵留下的幾輛牛車交給眾人,令他們坐著牛車回鄉(xiāng)去了。
做過了戰(zhàn)后的善后事宜,方原令錦衣衛(wèi)在驛站休整一日,等著田弘遇的歸來,便繼續(xù)前往江南。
到了第三日,拜見了魯王朱以派的田弘遇終于回了驛站。
方原如實的上報了殲滅五十個后金韃子的戰(zhàn)報,并上交了繳獲的珠寶、玉器。
田弘遇聽了方原匯報的戰(zhàn)績是雙眼一亮,二十個錦衣衛(wèi),殲滅了五十個后金兵,還實現(xiàn)了驚人的零傷亡。雖然殲滅后金兵人數(shù)不多,但方原已創(chuàng)造了明朝與后金交戰(zhàn)史的奇跡,在田弘遇聽來幾同天方夜譚,若不是親眼見到五十個后金軍的尸體,他是無論如何不會相信。
田弘遇忍不住對方原是贊揚有加,“方總旗,這一仗殲滅了五百后金韃子,真是一場了不起的勝仗!”
五百人?
方原稍稍一愣,明明是殲滅了五十人,田弘遇開口就加到了五百人,憑空將勝果夸大了十倍。
他微一錯愕,便知田弘遇是起了虛報戰(zhàn)功的心思,將殲滅人數(shù)夸大十倍,在崇禎面前去撈好處的。
方原也不是不知變通的性子,田弘遇想炒作這場大勝就由得他去炒作,反正自個兒又不吃虧,戰(zhàn)果越輝煌,更能引起崇禎的關注。
這其實是一筆雙贏的交易,功勞,肯定會被田弘遇分走大半,但,一人吃獨食,官場的路會越走越窄,只要能博取崇禎的眼球,借機上位,方原是不吝嗇將功勞分給田弘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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