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方原、景杰二人帶著秦王府的舞姬出了秦王府。 方原也不想去問景杰,為什么要帶這個女人走,以景杰的嚴謹,絕不會是秦展那種精蟲上腦的勾當,至少會有他的理由。 景杰還是先沉不住氣,突然,“老大,她叫蘇紅玉,身世很可憐,父親曾是秦軍的一個千戶,孫總督被撤職之后,被誣陷害死,她女兒也流落到秦王府當了舞姬。” 方原回過頭瞧了瞧這個叫蘇紅玉的舞姬,確實有幾分動人的姿色,艷如桃李間還隱隱帶著些些的英氣,笑了笑,“原來還是將門之后,那再好不過! 三人走出一截,景杰又問,“老大,我從秦王府帶走一個舞姬,你不會在暗笑吧!” 方原失笑,“舞姬怎么了?舞姬難道就低人一等?李衛公的夫人紅佛女,也是楊素府中的歌妓,卻成就了紅拂夜奔的佳話;韓忠武的夫人梁紅玉是軍中的軍妓,也贏得擊鼓戰金山的美名。” 景杰本來還在因帶了舞姬而尷尬,被他這么一安慰,將蘇紅玉比成了紅拂女,梁紅玉,羞愧之心盡去,感激是油然而生。 蘇紅玉突然接口,“方大人,父親給我取名蘇紅玉,就是想我如同梁紅玉一樣,能親自上戰場殺敵建功。” 方原對這個舞姬蘇紅玉的豪爽、開朗很有好感,不愧是將門之后,令他一見便想起了遠在江南的那個唯一令他心動過的女人,柳如是。 方原大笑著,“無須去學梁紅玉,我大明就有一員能獨當一面的女將軍秦良玉,看來你有望成為第二個秦良玉。老三,這位女中豪杰,你就別只藏在家里,令她多在軍政上幫幫你。” 景杰忙,“若是老大應允,我立刻教她無人機戰隊的指揮之法! 女子的氣力終究不如男兒,去戰場廝殺確實非她所長,指揮無人機戰隊倒是一個不錯的法子。 方原點了點頭,算是應允,景杰、蘇紅玉二人沖他齊齊拱手謝恩,感謝他的成全。 三人回到了館驛,卻見到秦展、赤古臺都已回來了。 秦展匯報了最新的情況,孫傳庭仍是借口耳疾,執意不愿相見。 這個孫傳庭已折騰了快五日,城外運糧的民夫就是兩萬張口,每消耗的糧食就是200石,再耽擱不得。 方原忙召集眾人聚在一起,商議對策。 景杰神色凝重的,“老大,孫傳庭這么做是有意為之,難不成他也想不遵朝廷號令了?” 方原雖然也曾有這個懷疑,但轉念一想,孫傳庭對大明的忠心歷史記載還是言之鑿鑿的,也是唯一一個與李自成死磕到底,并未投降的軍方大佬,如左良玉這幫人早就遠遠避戰去了。 而且孫傳庭最后也確實在潼關戰死殉國,怎么看都不是想在陜西占山為王的人物。 方原思來想去,也只有一個緣由,那就是孫傳庭在賭氣,“看來這個孫總督,不是不遵朝廷號令,而是對我方原有成見,故意刁難!” 秦展又問,“老大,我們該怎么做?” 赤古臺揮著馬刀虎虎生風的,“要不殺去總督府,勝過在這里受鳥氣。” 景杰見他的馬刀在方原面前晃來晃去,差點就能砍到方原頭上,忙呵斥他,“收了你的馬刀,在老大面前沒點規矩,動輒砍人能解決什么問題?” 赤古臺愣了愣,自知在方原前揮馬刀甚是失禮,尷尬的笑了笑,忙將馬刀回了刀鞘。 方原卻制止了景杰的呵斥,笑著,“赤古臺的法子好,文的不行我們就來武的,與其在這里一味的瞎猜,不如立刻殺去總督府,當面問一問孫總督到底想做什么! 赤古臺得了方原的回應,連聲,“我立刻前去組織兄弟!” 方原、景杰、赤古臺領著三百軍士氣勢洶洶的越過了西安的地標性建筑鐘樓、鼓樓,直接殺向了孫傳庭的總督府。 他們一行人招搖過市,驚得眾百姓爭相圍觀,巡視的官兵也嚇得不敢阻擋,連忙去總督府匯報。 到了總督府門口,卻被一個驍將樣兒的將領領五百人攔住了眾人的去路,揮舞著長劍指著眾人,“我是總督府參將羅尚文,何人這么大膽敢闖總督府?” 方原越眾而出,沖那將領,“監軍方原要拜見孫總督,還請羅參將通傳。” 羅尚文沉聲,“孫總督了不見,便是不見,回去吧!” 方原冷聲,“本監軍已在城里盤桓數日,就是在給孫總督一個改過的機會,既然孫總督執意不見,那我即刻就返回京城,向陛下稟報,孫總督要在陜西造反了!” 羅尚文一聽,臉色微微一變,方原是代表崇禎而來的監軍,若真是回去參劾孫傳庭一本想聚眾謀反,那孫傳庭就是百口莫辯。 “兄弟們!我們立刻回京城!” 秦展大聲吆喝著,和方原領著眾人轉身便走,卻被羅尚文攔了下來,“方監軍,請稍等,我立刻再去通報!” 方原令眾人稍安勿躁,在總督府門口再次整肅了軍容。 羅尚文進去了一刻鐘,便出來回報,“孫總督只想見方監軍一人,方監軍請吧!” 方原稍稍一愣,景杰已拉著他的胳膊,“老大,如果孫傳庭有二心,你這次單刀赴會確實太過兇險! 秦展也大聲沖羅尚文叫嚷,“孫傳庭是不是在總督府埋伏了五百刀斧手,我老大一進去就要摔杯捉人啊?!” 二人口口聲聲直呼孫傳庭的名字,方原制止了他們的胡鬧,沖二人,“孫傳庭若是有異心,無須在都督府動手,我們也出不了西安城,你們在外面等著,莫要鬧事!” 方原囑咐了幾人,便對羅尚文,“羅參將,領路吧!” 羅尚文領著方原進了總督府的大堂。 當中一人面容清瘦,身形也不算高大,一身文人裝束,舉止間帶著儒將的斯文,方原知道這人就是以文官從戎,統領著大明最后一支勁旅的陜西總督孫傳庭。 孫傳庭也不起身相迎,只是令方原坐了,再令總督府的仆人上了一杯清茶,神情間甚是倨傲,顯然沒將方原這個崇禎身上突然出現的紅人放在眼里。 雙方都不話,場面氣氛極為尷尬。 方原尷尬的飲了一口茶,也不去追問軍國大事,而是左顧而言他的大聲問,“孫總督,耳疾又犯了?” 孫傳庭顯然沒料到他開口不談軍政大事,而是關心起自個兒的耳疾,還是依著禮節,不冷不熱的回禮,“陳年舊疾,有勞監軍大人關心! 方原早就聽聞孫傳庭有耳疾,耳朵的聽力要弱于常人,前來總督府之前就在淘寶系統上花了幾百元買了一個耳內式隱形助聽器帶在身上。 他從懷里掏出兩個耳機頭大的助聽器,走到了孫傳庭面前,“孫總督,我有一個西洋玩意,可以助你克服耳疾之癥! 孫傳庭本來是不想給他好臉色看的,但見他也是有心,替自己來治療耳疾,便收了陰沉之色,“方監軍,你......這玩意是什么?” 方原取來隱形助聽器,打開了開關按鈕,塞進了孫傳庭的耳里,又,“現在,孫總督是不是能聽得清楚些了?” 孫傳庭一用果然能將方原的聲兒聽得清清楚楚,甚至連門外護衛聲話的聲兒都能聽得一清二楚,這在之前簡直是不敢想象的。 他用過之后是大喜過望,忙沖著方原,“方監軍,這西洋玩意真是管用,很好! 方原又耐心的向他講解了助聽器的用法,還有取換電池的法子,再給他買了至少夠兩年之用的鋰電池。 孫傳庭對方原的抵觸情緒漸漸的消失,心生愧疚,沖他連連道謝。 方原坐回了原位,緩緩的,“孫總督,區區耳疾好治。但,我看孫總督的疾,卻不是耳疾,而是心疾!” 他拐彎抹角的繞了一大圈,終于到了正題,孫傳庭微微一怔,臉色再次恢復了之前的陰沉,冷冷的,“方監軍既然掏心窩對我孫傳庭,與那些朝堂上的人不同,我就與方監軍句掏心窩的話,我不贊成放棄陜西,移師京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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