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div id="content"> 席本楨開門見山的,“方大人,你在蘇州府大量傾銷新款絲綢,這是要將翁家逼上絕路啊?!” 方原掛心的是軍事基地的建設,根本不想和他們糾結翁家那點破事,“在商言商,翁家輸了就是輸了,與人無尤。水印廣告測試 水印廣告測試” 席本楨不悅的,“方大人,你這不止會打垮翁家,還會打垮整個蘇州府的紡織業(yè)!” 沈祥也,“翁家大作坊養(yǎng)著三千織工,一千染工,你打垮了翁家,這四千人就沒了生計。翁家之外,整個蘇州府參與紡織業(yè)的,至少有萬人之多,你也想令他們沒了生計?” 二人擔心的問題也是問題,蘇州府的紡織業(yè)至少供養(yǎng)了上萬人的生計。若是打垮了蘇州府的紡織業(yè),這群失業(yè)的百姓,立刻就會成為潛在的不安定因素,集體起來和方原對抗。 不定還會形成第二次蘇州府民亂。 打垮翁家,方原絕不是盲目行事,這些人的生計早已在他的考慮之中,“二位大可放心,我方原行事如下棋,走一步看三步。這些人的生計,我已有安排。” 席本楨愕然問,“方大人,愿聞其詳。” 方原搬出了穿越前最時髦的經(jīng)濟改革名詞,“其一是進行供給側改革。” 席本楨對這個新鮮名詞是聞所未聞,忙請教他,“敢問方大人,什么是供給側改革?” “簡而言之,就是進行產(chǎn)業(yè)升級,提高紡織業(yè)的技術含量,提升產(chǎn)品的附加值,邁進高端市場。” 方原見二人還是一知半解,就耐心的解釋,“比如沒了生計的女工,可以轉行去當繡工,鏤金工,提高單位絲綢品的價值;或是大力發(fā)展絲綢品的衍生品牌,打出品牌效應。這些都是提升產(chǎn)品附加值的法子嘛!” 沈祥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席本楨又問,“女工還可以繡花,鏤金線,而且人數(shù)也不多,大量的男工呢?” 方原沉聲,“男人成日干些織布、印染的行當做什么?男工可以去建軍事基地,去建艦船,去搞軍工生產(chǎn)。我現(xiàn)在最缺的就是勞力,有多少勞力我要多少。” 方原就是要通過市場調整的手段,強行進行行業(yè)轉型,將蘇州府紡織業(yè)的勞力全趕去軍工產(chǎn)業(yè)。 沈祥直沖沖的道,“方大人這是以官府之名,與民爭利!” 席本楨口氣要稍微委婉些,卻是一語中的,“方大人是否手也伸得太長了,不僅從府衙官吏手中劃拉銀子,連民間的銀子也要來分一杯羹?” 方原知道二人也不是在死挺翁家,而是生出唇亡齒寒的擔憂,若不是死保住翁家,洞庭商幫極有可能會被方原個個擊破。 他不緊不慢的威脅,“我與翁家的恩怨是至死方休,席、沈二家最要莫要插手。我能摧毀翁家的絲綢業(yè),就能摧毀席家的礦業(yè)、茶業(yè);沈家的鹽業(yè)、木漆業(yè)。大不了對整個蘇州府的商幫進行大洗牌,毀了洞庭商幫,再重建一個由我安排代理人成立的商幫,重新整合蘇州府的商圈。” 他的這番話若是兩個月前出來,席家、沈家肯定是嗤之以鼻的。但這兩個月,方原稍一出手,便給了蘇州府的百年經(jīng)商世家翁家一記重創(chuàng),翁家此時已是在茍延殘喘。 方原為了增加言辭的威懾力,又令錦衣衛(wèi)取出一袋從淘寶買來的精鹽,一袋現(xiàn)代工藝包裝后的碧螺春茶葉,還有一張人工刨花板的桌子,令席沈二人觀賞。 席本楨、沈祥二人逐一鑒別了精鹽、碧螺春茶葉,還有刨花板的桌子,論質量、外觀,已遠超二人工坊經(jīng)營的海鹽、茶葉,還有家具。尤其是精鹽、碧螺春茶葉,已達到了貢品的水平。 方原悠悠的,“若我將這些也投入蘇州府市場,二位的鹽場、炒茶工坊,還有木匠工坊,能撐多久呢?” 席本楨二人親眼目睹了方原提供的精鹽、碧螺春的高質量,席家、沈家再也不敢懷疑方原具有摧毀席家、沈家的能力。 徐華以及其他蘇州府的富商早就覬覦洞庭商幫掌控的幾個暴利行業(yè)已久,平日里結怨也不在少數(shù)。若是方原真的摧毀了整個洞庭商幫,短期的動蕩是難免的,但重建一個商幫的新次序,還是能辦到的。 二人默然一會,席本楨已是服軟認輸,嘆聲,“方大人為什么還不動手?” 方原扯虎皮做大旗已震懾住二人,心里是暗暗好笑,他提供的精鹽、碧螺春質量確實遠比席沈二家的食鹽、茶葉好。 但,精鹽、茶葉這種非現(xiàn)代工業(yè)品的價格著實不低,再算上淘寶的十倍運費,成本遠比明朝的食鹽、茶葉價格高出數(shù)十倍。若投入市場,屬于特供品,只能上貢皇室,民間只有權貴、富商能消費得起,在市場上沒有價格優(yōu)勢,屬于物美價高一類。 沒有百姓基礎的商品,想擊潰席家、沈家的產(chǎn)業(yè),是勉為其難。 方原其實是在故作深沉,嚇唬二人來著,他見席本楨已然服軟,威懾已見到了成效,咳嗽了一聲,“因為我的本意并不是要打垮洞庭商幫,而是誠心希望,國難臨頭,席、沈二家能將戰(zhàn)略目光放長遠些,擰成一股勁,先抗外敵滿清、流寇,再來談財富的多寡。” 他終于到了軍政之事,希望席沈二家,能在大發(fā)橫財?shù)耐瑫r,也稍微兼顧一下家國大義。 席本楨直直瞧著他問,“方大人這分明是想利用蘇州府的財力、物力,去替北方擋災!” 席本楨的態(tài)度,就是江南士紳、富商的普遍想法,戰(zhàn)火還沒燒到江南,憑什么江南要與北方一同抗擊滿清、流寇。 不止明朝的江南士紳、富商是這種想法,偏安江南一隅的南宋,其實也受制于這種想法。用江南的財力、物力去北伐中原,收復故土,江南的士紳、富商是絕不會同意,任何家國大義在現(xiàn)實的利益面前,那是不堪一擊。 方原正容,“席家主,沈公子,這不是在替北方擋災,而是江南的自救。我方原沒來之前,流寇張獻忠曾到江南侵擾過;滿清侵襲山東時,也曾到淮安府。蘇州府富商個個掩耳盜鈴,流寇,滿清就不會帶來戰(zhàn)火了?!蘇州府之所以沒被卷入戰(zhàn)火,你們的家財之所以能保得住,只因為北方還沒淪陷,一旦北方淪陷,立刻就輪到江南。” “皮之不存毛將焉附?亂世,人命不如狗,抵抗不住滿清、流寇的侵襲,財富越多不過是一頭待宰的肥羊罷了,是吧!若北方在一年內崩盤,滿清、流寇立刻就能打上門,蘇州府,乃至江南富商的下場能比福王、襄王更好?” 方原這番話已算是苦口婆心,按照時間節(jié)點,此時已是崇禎十五年十二月,離明王朝崩盤只有一年余的時間。 剛剛傳來的戰(zhàn)報,李自成與秦軍已經(jīng)開戰(zhàn),陜西和秦王能守多久,方原其實也心中沒底。 沈祥問道,“空口大話誰都會,方大人麾下不過區(qū)區(qū)兩千軍士,也就鎮(zhèn)壓鎮(zhèn)壓手無寸鐵的官員、富商,能抵擋滿清、流寇對江南的侵襲?” 方原如實的,“沈公子問得好,眼下我的兵力確實還稍顯單薄,所以才要修建軍事基地募兵、練兵。” 沈祥譏諷似的一笑,“南京八府其實也可以聯(lián)合自保,還有眾多曾在京城任職的東林黨人,足以再建一套軍政體系,為什么要信任你一個北方來的巡撫?” 方原冷冷的問,“東林黨只敢修城墻,堆大炮,能抵抗?jié)M清、流寇,沈公子是在笑話?除了我方原,誰敢去迎戰(zhàn)滿清鐵騎,誰能擊潰梁山流寇?!” 他的目光巡視二人一圈,這些江南富商對方原一個外來人,還是抱著疑慮和不信任,便,“我方原雖是北方人,但第一個巡撫蘇州府,還在蘇州府修建軍事基地練兵,并不是要窮竭蘇州府的財力、物力、人力,而是真正將蘇州府當作我的家園。” 他這番話已算是與二人的交心之言,席本楨、沈祥二人互望一眼,席本楨又問,“方大人要在太湖建一個操練陸軍、水軍的軍寨,土地征收了多少?” 方原如實的,“預計征收二十萬畝,其中占用耕地五萬畝,林地十五萬畝。” 沈祥道,“太湖邊上也只有席家、沈家,翁家能有這么多土地,方大人這是沖著我們的土地來的吧!” 方原淡淡的,“席、沈二家如果想承建這個軍事基地,可以與土地征收打包來談嘛!” 席本楨與沈祥低聲耳語幾句,突然起身,“方大人,我們來之前已核算過建設這個軍事基地的成本,我們洞庭商幫的報價是150萬兩銀子。” 他突然提出了一個比其他富商價格更低的報價,帶著滿滿的誠意,方原聞之大喜,忙問,“席、沈二家的土地征收呢?” 席本楨與沈祥交換了一個眼色,沖著方原,“若土地征收與承建軍事基地一起談,我們還可代方大人前去征收其他農(nóng)戶、漁民的土地,方大人總共需要支付200萬兩銀子。” 方原之前的估價,單是承建軍事基地,還有收購席沈二家的土地,預算的銀子就在230萬兩。若再加上征收農(nóng)民、漁民的地,至少也要270萬兩銀子。 席本楨竟報出低了70萬兩的報價,就是洞庭商幫對方原的讓利,兩家的土地算半賣半送的給了方原用來建設軍事基地。 沈祥朗聲,“方大人,之前我話是直了些,但我與席家主來之前已是商量妥當,江南再這么群龍無首的折騰下去,只能坐等滅亡。經(jīng)我和席家的觀察、考量,方大人是唯一能拯救江南危局的人選,席、沈二家愿全力支持方大人在蘇州府重建軍政體系。” 方原這才知二人來之前,已是決定要全力支持,此行不過是對方原進行最后一次試探。 他們選擇方原作為蘇州府的軍政首腦,和當年江南士紳選擇趙構成立南宋一個道理,若沒有一個統(tǒng)一的中央政府,又怎么能抵抗來自北方的侵略? 方原忙起身感激的沖二人深深的拱手行禮,“方原在此多謝席、沈二家的深明大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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