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軍訓正式開始之前還有一項非常重要的項目,那就是分班。 文理兩科,每科十二個班,總計二十四個班,每班平均六十人。 這一項就和其他的所有的學校一樣,是根據學生的中考成績來進行分配的。 成績好的人會被分配到尖子班,成績不好的人則會被分配到普通班,或者是所謂的……慢班。 高歡的中考成績能在全縣拿到第一,分班時毫不意外地就被分配到了一年級一班,而同宿舍的白陽則是哭喪著臉去了一年級十二班,距離高歡所在的教室整整要隔上一個樓層。 這對于剛剛才把高歡視為精神偶像的白陽而言,當真不啻于一道重擊。 反而是對高歡一直不冷不熱的張良被分配到了和高歡同一個班,這就令高歡不由得感慨起來命運的無常來。 而被稱為才蘿莉的高蕓,則是分配到了同為尖子班的高一二班,與高歡所在的一班不過一墻之隔。 分班的過程中沒有什么特殊的事情發生,更不會有哪個不開眼的家伙會一大清早就頂著幾個教官的大黑臉來找高歡的麻煩。 一個時之后,分班完畢,各個班的學生都被自己的領隊教官帶向各自劃分的訓練區域,為期十的高中軍訓正式開始。 高歡所在的一班的領隊教官姓陳名越,學生們稱其為陳教官。 陳教官的年紀剛剛二十歲出頭,一張東方人的臉孔不帥也不丑,裸露在外的皮膚因為長期暴露于日光照射之下而呈現出古銅色,左邊臉頰上有一道長長的利器劃過的疤痕,從眉尾的末端那里,一直延伸到靠近唇角的位置。 他和所有教官一樣穿著迷彩戰斗服和黑色作戰靴,肩膀上扛的是代表其下士身份的一花一杠軍銜。 高歡看著這位教官時,不由得就想起了孤兒院里看門人趙剛叔叔,那位面惡心善的大叔在和陳教官同樣年紀的時候本來有機會晉升為軍士長,卻因為一次兇獸的突襲而失去了一條腿的經絡,最終慘淡退伍。 本來走在布滿鐵和血的道路中,卻未必能在這條道路中一直走到最后。 想到這里,高歡看向這位教官的眼神便多了一分敬重。 但是高歡這么想,其他的學生卻顯然有不同的想法。 要知道,拿到學士學位以后的魔法師和機械師在入伍之后通常都會直接授予尉官軍銜。而這些佩戴士官軍銜的人,要么就是中考落榜的人,要么就是放棄了高中學業的人。 如果下級魔法師和機械師是戰場上的炮灰,那么這些由普通人組成的常規部隊就是炮灰中的炮灰,很可能因為一次沖鋒就死在兇獸堆里,連尸體都搶不回來。 而順利進入高中的學生,基本就已經可以算作是法師學徒或者機械學徒了,面對尋常人時多少都會帶有一種生的優越感。 更枉論這些富家公子和公主們,本就已經將“優越感”這種東西發揮到了一種極致。 陳教官做完了自我介紹之后,看了看腕表,鋼鐵般的臉孔上看不到任何的表情。 他掃了一眼面前連隊列都站不整齊的富家子弟們,冷冷道:“我給你們十分鐘的提問時間,十分鐘以后開始訓練,那個時候我不希望再有人問任何的問題。” 學生的隊伍里傳出一聲極輕的嗤笑聲,一個女生用嬌滴滴的聲音對著教官撒嬌道:“陳教官你不要那么嚴肅嘛?要不然,你給我們講講你臉上的那道疤是怎么來的吧?” 陳教官看了那個發問的女生一眼,聲音極為平靜的回答道:“你想知道這道疤是怎么來的?行,我告訴你。” “那是前年冬的時候,一只具備‘隱匿’個性的虎級兇獸悄悄越過了迷霧防線,突襲了一處哨所。當時在哨所里休息的一名元素魔法師和兩個精英戰斗班完全沒有防備,死傷慘重。” “虎級兇獸在戰斗中被破除掉‘隱匿’的個性,想要負傷越過瑪利亞之壁。最終在警戒線之外,被巡邏的機械師隊發現,這才將其擊斃。” 陳教官講到這里的時候,那名女聲突然出言打斷,道:“怎么可能!元素魔法師可是熱門專業!而且既然可以上前線就明已經拿到學士學位了!區區兇獸怎么可能奈何得了他!” 陳教官笑了,露出一口森森白牙,對那個女生回答道:“因為那位魔法師和你一樣,是位嬌滴滴的富家姐啊。” “明明什么都不懂,只是家族里趁著兇獸冬眠的時機送到前線來蹭軍功的新兵,卻對身經百戰的老兵處處指手畫腳,甚至因為冷的原因強行關閉崗哨。” “所以,你想知道兇獸是怎么對待這位姐的嗎?” 教官的目光在學生的隊伍中梭巡著,如同一頭隨時準備擇人而噬猛獸一般,令所有被他視線盯上的人都不自覺地渾身一緊。 “很幸運,那位姐活了下來。” “精英班的戰士用生命為那位姐爭取反擊的時間,然而那位姐卻在最后關頭放了個‘冰繭’,把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的,任憑其他的戰士被兇獸屠戮。” 陳教官摸了摸臉上的那道疤痕,繼續用冰冷而沉重的語氣道:“是的,我當時就在場,并且還是其中一個精英戰斗班的火力手,兇獸身上百分之五十的傷痕都是我留下的。” 他的語氣如同的十二月的寒風,帶著血腥味撲向每一個人,令所有聽到這個故事的人都脊背發涼。 當然,也有心胸寬大無所畏懼的二愣子。 一個男生在這時突然追問了一句,道:“那么陳教官,你當時是怎么活下來的呢?” 陳教官扶了扶自己帽檐,語氣里透著濃重的悲傷,道:“兇獸的尾巴在混戰中抽到了我,我直接被拍暈了過去。是我一位戰友,在臨死前撲倒在我身上,用身體護住了我。” 高歡站在隊伍的最前排,聽著陳教官的故事,覺得自己的身心都被陳教官那種沉靜而冰涼的嗓音帶去了那個一年四季都籠罩著迷霧的邊界線上。 就在這時,他卻聽到那個二愣子了一句不經大腦的話。 “切,誰知道你當時是不是在裝死啊。”二愣子。 高歡眉頭一皺,只覺得心間邪火驟起,便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 他沒有看到那個二愣子,只看到站在他不遠處的張良。 這一次,高歡竟然在張良那張一貫清冷的臉上看到了憤怒的色彩,還看到了這個長著娃娃臉的少年握緊的拳頭。 在這兩個少年義憤填膺的時候,陳教官本人反而是顯得風輕云淡。 他再次笑了,一口整齊的牙齒大概是他臉上除了眼睛以外最白的地方了,看起來格外的顯眼。 “你會這么認為只是因為你不了解我,接下來的幾,我會讓你們所有人都好好解我的。” “那個時候,我究竟是不是在裝死,你自便會有答案。” 提問十分鐘,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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