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春之際,悲風公國對某些商品開放零關稅已經有兩個多月將近三個月的時間了。
聽聞這個消息的商人早已帶著自己的商品緊趕慢趕來到了柯洛王國境內,他們早已聽說,并非必須是柯洛王國的人才能夠獲得零關稅的便利,只要能夠證明自己是柯洛王國的人,那么就能夠享受零關稅的政策。
而之所以會出現這種烏龍事便是由于整體的戶籍制度不夠完整,不說整個大陸的戶籍制度,如果柯洛王國擁有一個較為完善的戶籍管理制度的話,就沒人能夠從他們手上把錢給拿走了。
可惜這是不可能的事情,貴族對領地的管理就已經足夠混亂了,指望他們弄出一個完整的戶籍制度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而且他們也不會去那么做。
戶籍制度會觸及到許多人的利益,比如冒險者和商人,有些人就是在其他地方犯了罪才跑到他們領地這里的,如果弄個戶籍制度的話,很有可能會觸及到這幾個群體的神經,他們的領地可不像悲風公國,沒有足夠的吸引力。
雖然他們只用管著自己的一分三畝地就成了,可是享受過有商人往來時帶來的利潤,又怎么可能想要回到過去那種貧窮日子?
也不是沒有人想過用提高過路費來拿走一些錢,可是他們很快就吃到了苦頭沒有商人選擇從他們領地上路過了,那些就喜歡投機倒把的家伙寧愿繞路也不從他們領地上通過。
有了前車之鑒后,再也沒人敢做些小動作了,畢竟那樣的話他們至少還有得賺。
如果有了戶籍制度,商人就必須通過他們的手倒買倒賣,可是現在什么都沒有,肆無忌憚的商人們在旅途中狂歡。
路上也不是沒有什么盜匪試圖搶劫他們,可是在這個時代能夠搞到那么多原材料的,路上的商隊背后至少都站著一個商會或者是貴族,吃了幾次癟之后,就再也沒有人敢向這些商人出手了。
在開春之際,就連柯洛王國的貴族都已經進行了兩輪交易,正準備跑第三趟。
數之不盡的原材料被悲風公國吞了進去,可他們等了兩個多月,卻沒有發現悲風公國有出口什么東西,這不禁有點讓人懷疑,他們手上擁有這么多流動資金嗎?
“不需要幫助”
克雷洛夫三世看著手上的書信,眉頭微皺。
這兩個多月里他也一直在關注著這件事情,如果要利用這件事來削弱柯洛王國境內貴族的勢力,那么比如要花費很長一段時間,可是近來路經柯洛王國與悲風公國邊境的商隊愈發增多,他便想要詢問一下悲風公國是否需要幫助。
結果很明顯,今天他收到了那位女仆長的回信,在信中看出了不需要幫助的意思。
這就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了,雖然這幾年悲風公國在那位女仆長的統治下變得富裕起來了,可是很多錢財都投入到了民生建設這個無底洞里,加上那些應該會被用于軍備更新、國家建設的錢財,悲風公國手上應該剩不下多少流動資金才對。
絲綢、瓷器,以及武器裝備都是價格高昂的商品,可是悲風公國需要花錢的地方也有不少。
這一次悲鳴之風公國只有進口,沒有出口一直只進不出,這都持續兩個多月了,他們手上還能剩下多少流動資金?
除了和雷澤爾王室之間的交易之外,悲風公國幾乎停下了所有對外售賣的商品出口,這也導致了如今有些人開始抱怨連連。
也是直到現在克雷洛夫三世才發現,在這短短幾年的時間里,悲風公國對外售賣的商品似乎已經成了一種對他們來說必不可缺的東西。
其中最能夠令人沸騰的便是絲綢,即便這種絲綢與幽暗地域出產的絲綢大有不同,沒有那么強大的防護力,可依舊會受到許多貴族和商人的追捧。
原因無他,因為這種絲綢足夠漂亮!
這是只有富貴人家才能夠享受的奢侈品,就連雷澤爾王室近些年來也購入了不少,克雷洛夫三世的王后就有許多件絲綢衣服。
可是如今絲綢停止了出口,許多富商和貴族都開始在宴會上抱怨了。
克雷洛夫三世并不會去過多參與那些貴族組織的宴會,可是他手下的貴族卻有不少,他們也會向他報告一些在宴會上打聽到的事情。
這件事說來也奇怪,那是由當時代理管理公國的伊蒂絲悲鳴之風提出的,可是那位女仆長卻沒有站出來阻止。
盡管現在克雷洛夫三世已經看到了零關稅背后的一些意圖,可是如果悲風公國這么做不是為了賺到更多的錢,那么他們為什么要這么做呢?
這個主意突如其來,雖說之前克雷洛夫三世并沒有過多與悲風公國進行官方上的聯系,可是他也一直在關注著那個從王國中獨立出去的公國。
他小時候就曾經在那里度過一段歡快的時光,歲月使得記憶模糊,但殘余的感情依舊沉淀在心底,時不時還會想起來。
在那位老公爵的女兒提出零關稅之前,悲風公國完全沒有任何要開展相關工作的跡象。
他派出的使者也是在即將離去之前才突然得知了這件事,并用加急快件把情報送了回來。
這件事情發生得十分突然,可是悲風公國如今表現出來的模樣分明是準備了很久!
“我的王后,你對此怎么看?”
這種事情不適合問瑞坎,畢竟他之前只是一個冒險者而已,而自己的王后卻是大貴族之后,對此應該大有體會。
聽到了丈夫的詢問,安德莉亞王后抬起頭,“什么?”
克雷洛夫三世把書信遞了過去,王后接過后看了幾眼,便把眉頭皺起。
“詭異!”
思考了很久,王后才搖頭說道:“這件事太詭異了,他們怎么可能擁有那么多資金?”
克雷洛夫三世點頭贊同,“這種事情誰都能夠看出來,可是不僅是伊蒂絲,就連瑟琳娜女仆長都沒有做出任何反應。這樣下去的話,這股熱潮很快就會降溫,哪怕商人有心繼續,可是卻會害怕自己因此而虧本,望而卻步。”
如果不確定對方手里還有多少資金,那么不管是誰都會稍微放慢一下腳步,至少不會像之前那么瘋狂。
“陛下”
角落里突然傳來了一個低沉沙啞的聲音,國王和王后轉頭看去,鼠人從角落的陰影中走出,手上拿著一個信封。
克雷洛夫三世從瑞坎手中接過信封,看到了其上用大紅色字體寫著的絕密,眉頭一皺。
和王后對視了一眼,他拆開了信封,把內里的信紙展開,而后便呼吸一滯。
克雷洛夫三世陛下,接下來我們需要借用雷澤爾王室的名義來做一些事情當然,與柯洛王國無關,只是為了用來麻痹一些人的神經而已。具體事項難以明說,不知您是否允許?
前腳剛覺得這件事有些詭異,后腳一份絕密文件就送到了他的面前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這條線路應該是他們派去溫德城的間諜手上的,除了那個間諜之外,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直接把這種消息送到自己面前。
可能很早之前那個間諜就已經被發現了真身,只是她們需要一條用來和他直接通信的線路,所以才沒有讓其知道自己已經暴露了。
克雷洛夫三世苦笑著搖了搖頭,看了身邊的王后一眼,發現她也嘆息了一聲。
這種模糊不清卻又直截了當的說法,應該是那位女仆長的手筆吧?
也就是說,這次零關稅是為了對付什么人而設置的嗎?
隱約中,克雷洛夫三世有了些許猜測,可卻又不敢確定。
閉上眼睛想了想,他便從旁邊拿起一張紙,蘸了蘸墨水,提筆寫道:“準許!”
他倒是想要看看,那位女仆長究竟是為了做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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