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我們真的要繼續(xù)這樣下去嗎?”
艾伯納埃爾法羅侯爵的兒子神色復雜的站在自己父親身邊,這個中年男人眼中充滿了掙扎。
他看著自己面色淡然的父親,咬牙說道:“父親,我們不能再這樣下去了,手下的士兵已經(jīng)在懷疑我們了,他們已經(jīng)開始懷疑我們了!”
“哦,然后呢?”埃爾法羅侯爵的眼神沒有太多變化。
他看著自己這個不成器的兒子,眼中的不滿不言而喻,但他的兒子卻始終沒有感覺到。
只因為是自己的嫡長子,擁有順位第一的爵位繼承權,所以就這么無憂無慮了嗎?
真是太讓自己失望了……
無聊的埃爾法羅侯爵把擺在桌邊的玻璃罐拿起,放在手中把玩,他可以感覺到玻璃罐中微微的顫動,這一種顫動沖淡了他對自己兒子的失望。
“可,他們……”年至中年還沒有能夠繼承自己父親爵位的侯爵長子啞口無言,以他那只會與女士談天說地的嘴巴和大腦,根本就難以在這種事情比得過自己的父親。
他擁有一個絕頂聰明的父親,他自己卻是個膿包,但偏偏他自己還沒有發(fā)現(xiàn)這一回事。
即便是在現(xiàn)在,他也穿著一身貼身合體的絲綢衣袍,因為有魔法的保護,他才沒有感覺到寒冷。
和艾伯納埃爾法羅不一樣,這位侯爵長子從小嬌生慣養(yǎng),在冬季,即便是埃爾法羅侯爵也穿著厚實的衣服,身為嫡長子,他沒有絲毫顧慮,穿著舒適且暖和的絲綢衣袍在他的父親面前玩弄著自己那令人不禁感到嘆息的智慧。
“他們懷疑我們,那么他們就會叛變,或者逃走,如果他們逃走了,我們就會輸?shù)暨@場戰(zhàn)爭,以克雷洛夫三世那個蠢”
正當洋洋自得的炫耀著自己那可憐的智商之時,埃爾法羅侯爵淡淡地說了一句:“閉嘴!”
侯爵長子像是忽然被人掐住了脖子,聲音戛然而止。
他瞄了自己父親的臉色一眼,乖乖閉了嘴巴。
作為侯爵長子,作為艾伯納埃爾法羅的兒子,他還是有那么一點觀察力的,他知道他父親生氣的時候很少會有什么臉色,也不會表現(xiàn)出自己的憤怒,像是這樣面無表情,滿目淡漠,這才是自己父親生氣時候的樣子。
自己的兒子終于閉了喋喋不休的嘴巴,埃爾法羅侯爵看都沒看他一眼,而是把注意力沉浸在了手中的玻璃罐中。
“出去!”
埃爾法羅侯爵沒有給自己的兒子解釋些什么,“想玩女人就去,想和你那些狐朋狗友混在一起就去,別來打擾我。”
對于自己這個在阿諛奉承中長大的兒子,埃爾法羅侯爵原本就已經(jīng)不抱有任何希望了,所以現(xiàn)在自然也沒有表現(xiàn)出什么失望來。
曾經(jīng)優(yōu)秀過,卻因為錯誤的驕傲而成為了一個膿包的侯爵長子看到自己父親沒有多說什么,反倒是松了口氣。
他看不出來他的父親已經(jīng)對他失望透頂了,因為在他看來,他的父親對每一個人都是如此,但他卻是沒想到,他是埃爾法羅侯爵已知的,唯一的一個兒子,面對自己兒子也是這種態(tài)度可想而知,埃爾法羅侯爵已經(jīng)對他的兒子失望透頂了。
侯爵長子閉了自己的嘴巴,瞄了埃爾法羅侯爵一眼,轉身之后撇了撇嘴,踩著毛絨地毯離開了這個房間。
待他離開之后,埃爾法羅侯爵忍不住嗤笑了一聲。
“真是一個蠢貨!”
也不知道埃爾法羅侯爵這是在說誰,是在說他的兒子,還是在說把兒子培養(yǎng)成了這副模樣的自己?
埃爾法羅侯爵的目光一直沒有從玻璃罐移開,枯槁的雙手撫摸著罐身,臉不由自主的揚起了一抹微笑。
同樣是耗盡心血培養(yǎng)出來的,為什么他的兒子就這么差勁?
“小阿道夫……嗯,大概不能再叫你小阿道夫了,你對我有怨恨對嗎?”
感受著玻璃罐中的顫動,埃爾法羅侯爵像一個精神病患者一樣,對著看似空蕩蕩的玻璃罐自言自語。
玻璃罐顫動的頻率沒有發(fā)生任何變化,埃爾法羅侯爵自然也無法感覺到玻璃罐里那個東西的情緒,所以他這只是在自言自語而已。
“如果你或者克雷洛夫三世是我的兒子該多好呀……”埃爾法羅侯爵閉眼睛,向后一靠,“這樣,我可能就不會做這些事情了……”
…………
“還沒到嗎?”
克雷洛夫三世站在山坡,看著遠方那座城墻已經(jīng)被染紅了一部分的城市,即便是雨雪也無法將那些血色的污穢沖刷干凈。
在山坡之后,軍隊的士氣已經(jīng)低迷到了一定的程度,雖然一直在獲得勝利,但進展實屬緩慢,這樣的情況是在攻下瓦略領之后,毫無疑問,肯定是艾伯納埃爾法羅那只老狐貍在搞鬼。
那些悍不畏死的士兵以血肉為壁壘,擋住了他們的進攻,在那之后,他們的推進就變得遲緩了,每一次推進都需要付出許多士兵的生命。
但是與之相對的,即便士兵和軍官都有了傷亡,可是貴族卻一點傷亡都沒有,他們龜縮在了后方,沒有想過搶奪軍功,因為每一次的勝利都是在他們的英明領導之下的……
真是一群狗屎都不如的家伙!
只有援軍的到來才能夠讓士兵們士氣高漲,而且援軍還必須是悲風領的。
打仗打到了現(xiàn)在誰都知道了悲風領的軍隊一開始來的時候就是兩百多人,到了現(xiàn)在卻還剩一百八十多人。
但就是這兩百多人,帶領他們贏得了一場又一場的勝利,而那些貴族們只會說幾句漂亮話,就連他們手下的騎士和軍官對于他們的贊美都只剩干巴巴的幾句我們在某某爵士的帶領下獲得了勝利、我們是某某家族的士兵,我們以此為榮。
即便是克雷洛夫三世他也知道自己在士兵們的眼里形象不太好,除了那些還沒兌現(xiàn)的承諾之外,指揮作戰(zhàn)的能力也只是中規(guī)中矩,即便他想要做些什么,他在軍中的聲望也沒有托索羅騎士高。
這樣是很危險的,克雷洛夫三世知道這是很危險的一件事!
即便他知道自己的老師不是那樣的人,可那些煩人的貴族也總是在自己耳邊提起這件事的弊端……
如果托索羅騎士真的想的話,就算他砍了在場這些貴族的腦袋,底層的士兵也不會說些什么的,他們只會冷眼旁觀就算是自己,大概也只會有一些人表示不滿。
想到了這里,克雷洛夫三世覺得,如果從前的自己看到了現(xiàn)在自己的這副模樣,也會感覺很陌生吧?
他嘆了口氣,拒絕了仆從遞來的大衣,轉身走下了山坡。
自己并非父親那樣偉大的王,但是自己……終究還是成為了王啊!
優(yōu)柔寡斷的克雷洛夫三世暫且退去,看著山坡之后的軍營,克雷洛夫三世的野心又回來了。
“陛下”
在克雷洛夫三世回到軍營之后,他的傳令官急匆匆地跑了過來,臉充滿了驚喜之色,“來了!他們終于來了!”
“我們的援軍,他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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