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孫叔的房間出來，見孫小曼在走廊里踱步，很明顯她是等著想到我這里套話。見我從里面出來她立馬迎了上來，追問我跟她父親都談了些什么。我對她剛才在楊隊長面前的口無遮攔很是不爽，看在孫叔的面才懶的跟她計較。從目前孫小曼的反應判斷，我感覺孫叔并不希望他這個唯一的女兒與這事牽扯太深，這應該是對她的一種保護。對于我自己來說今后的路神秘莫測，更是怕粘上這類累贅，所以只敷衍了幾句便借故走人了。

    到了招待所樓下上了程子的車，他已經等的有些不耐煩。問是什么人物這么神神叨叨的墨跡個沒完，說他還等著回去跟王叔唰羊肉吃火鍋，我讓他別這么多廢話趕緊走人。

    車開出招待所我給程子理了理和孫叔的關系，之后就一直在琢磨著線索的事。走了差不多十五分鐘，我叫程子把車靠邊，跑去買了包煙，回來后以他不熟悉道路為由，把他擠到了副駕座。這次我開車走的不是來時的路，多拐了好幾個路口。邊上程子嘀嘀咕咕啰嗦個沒完，說我在杭州混這么多年還不如他。又拐過兩個路口我把車靠邊停了下來，抽出二支煙甩給程子一根，然后自顧自的點燃，吧嗒，吧嗒默默地抽了起來。程子一臉疑惑的看著我問道：“嵐子，你不會中邪了吧？還是有什么話要對我說。”

    我轉過頭看著程子慢慢道：“程子，不瞞你說，我確實有話要對你說。靠！你這么多年的私家偵探怎么當的，被人跟蹤了都不知道。”

    程子聽了一驚：“哪呢，哪呢，咱沒偷沒搶的，無緣無故跟蹤咱們干嘛。”

    我說：“別東張西望的丟份子了，左后方馬路對面那部三菱，咱們剛出招待所就被他盯上了。”

    程子往我這邊挪了挪，通過后視鏡也看到了那部車。嘴里問道：“嵐子，你老實說，是不是搞了人家有夫之婦被她老公發現了。”

    我被這小子的話氣的一愣，怒道：“張新程同志，咱倆都是革命事業的工作者，最不該懷疑的就是我的人品問題，反倒是你這些年在外面調查來調查去得罪了不少人。你好好想想過去辦下的案子有沒有勢如水火的對家，比如黑窯老板或下馬官員。”

    程子思索了會搖搖頭說：“都不致于吧，沒啥深仇大恨的再說我都已經辭職了。”

    我嘀咕道：“那就奇怪了，咱沒錢沒權跟蹤我們圖個啥呢，會不會是楊隊對我手里的那件冥器還不死心，所以派了人來監視。”

    程子道：“別在這瞎胡猜了，屁大個事兒，我這就去給你解決咯。”

    嘿，這小子說走就走，沒等我交待幾句，他就已經下了車直奔那部三菱車而去。

    我盯著后視鏡看到程子敲開了對方的車窗，然后見他們先是交流了幾句，接著程子就開始指指點點有暴走發飆的跡象。對方車里明顯不止一人，我已經做好隨時下車支援的準備。不過再觀察片刻后發現，對方似乎有意克制著自己情緒，經過五分多鐘的糾纏對方終于示弱駕車離去。

    程子像只斗勝的公雞仰著脖子邁著八字步，晃蕩著肩膀慢吞吞回來。

    等他鉆進車里，我抱拳相迎：“這位英雄真當了得，不知你是如何上前與他們搭話，又可曾探得什么線索。”

    程子呵呵笑道：“豈敢，豈敢，小事一樁。搭話麻，問個路而已。

    致于線索么，個人感覺應該與楊隊孫教授他們無關。”

    咦，這可就奇怪了。我問程子為何如此判斷，把事情的經過詳細說說。

    程子告訴我，他過去后與他們說自己初來杭州，不識得路找不著凱旋門在哪，希望給指點個方向。對方應該已經知道自己暴露，可不知程子找上門來意欲何為，不過他們人多勢眾倒也不懼。聽程子如此問便回答說，要找凱旋門先到蕭山機場，搭坐國際航班去法國巴黎，再打個車就到。程子不依不饒說問的就是杭州的凱旋門，對方罵他一句神經病由此引發爭執。

    我在杭州待了也有好幾年，可從沒聽說過有凱旋門這么個地方。

    心中好奇就問程子，這家伙嘿嘿一笑鄙視道：“說人笨無藥可救，這話一點沒錯。是公廁啊，火星火燎沖進去舒舒服服出來，凱旋門！”

    我被他說的哭笑不得，行，哥服你！找個茬還有這么豐富的想象力。那你又怎么判斷他們與楊隊無關呢？

    程子說一看年齡，車里的幾位清一色二十出頭三十不到的小青年。楊隊長對我倆知根知底，執行這種任務肯定會派經驗豐富的隊員，所以從年齡上判斷不符合。

    二看穿著，這幾人穿著檔次中上而且統一，如果是政府人員不可能會脫去制服后還會在便裝上要求統一。

    我點點頭很認同程子的分析，可除此之外思來想去始終沒個合理解釋。干脆撇開這事不去考慮，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或許那幾個傻蛋跟錯對象了也未可知。

    我們回到王叔鋪子，把碰頭會的情況跟他作了下說明。一旁的堂嫂聽說我們明天就要走，急急忙忙要去買菜，說晚上大家一起吃頓家宴。對于堂嫂的提議我們欣然接受，在鋪子我也沒啥事于是也跟著一起去了。

    晚餐很豐盛堂嫂的拿手好菜基本全上了，氣氛也熱烈大伙都蠻高興，只有我叔沉默寡言，或許在為我的行程擔憂。我舉起酒杯提議為明天上學的小航干一杯，預祝他學習進步快樂成長。

    隨后王叔也舉杯祝愿我和程子這次出門工作平安順利，接著又是程子舉杯，他恭祝義父生意興隆，祝蕭叔和堂嫂工作生活愉快。

    酒過三巡蕭叔起身勸我和程子飲酒適量等會還要開車，說完他離席而去，一會返回后手里拿著個小錦盒。告訴我說這是我爸的東西現在正式交給我，希望能幫我驅邪避難。

    我打開錦盒里面是個用紅綢布包裹的小物件，看樣子是什么動物的牙齒，黃褐色通體油光如玉，用一根不知材質的絲線串成項鏈。我拿到眼端詳發現這個物件側面刻有兩個古字，我只能按字形推測是摸金，在底部刻的字我倒認識，是個蕭字，我抬頭看看蕭叔，他點點頭告訴我這就是我們蕭家的摸金符。

    王叔見到摸金符表情嚴肅了起來：摸金符，雪狼王牙齒所制，是成為真正摸金校尉的唯一標志，是從事我們這行業者們心目中的圣物。蕭、王，孫三家各持一枚，是祖輩們的貼身之物。

    雖然我認為現在交給你們為時過早，不過希望你們有個好的開始也圖個吉利，給了也無妨。

    王叔取下了自己佩戴的摸金符交予程子，他說既然收了程子做義子就視如親生。并囑咐我們收了摸金符就是摸金校尉，希望我們盡快掌握這行業的精髓尊從行規。

    程子收了摸金符愛不釋手喜形無狀，興奮不己連連稱謝還當即立下誓言，說他張新程將來娶媳婦生兒子一定生倆，第一個就取王姓給王叔傳宗接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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