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只魂魁在這幽暗的地下暗河中,已存活于世上千年,榨干女子的魂魄后,一直靠子子孫孫們孝敬的金色小魚為食,戰(zhàn)斗力十分驚人。它飛身躍下向我撲來,帶起一股勁風,等我回過神來看到它時,已經(jīng)近在眼前。我腦子里“轟”一聲,立馬失去了所有的判斷及思維,只盤旋著兩個字“完了”。
在接下來的一刻,時間好像沒了動力,一下變得非常的緩慢,進入一種慢節(jié)奏。眼前的魂魁身型也開始一點點扭曲,最后它竟變成了一位年輕女子,她雖然臉色蒼白卻美若天仙,身穿白裙飄逸靈動,她嬌小玲瓏的身姿正踏水向我奔來。
我死了!此刻我深信自己已經(jīng)成了魂魁午餐后的點心,只是我未曾想到,去往陰府的路上還有美女相伴,我有點慶幸,慶幸自己的死亡并沒遭受多少痛苦,甚至可以拋開一切坦然面對。胡思亂想中忽然“呯”一聲,在我耳旁炸響,再看那美女,她精致的臉龐以及整個腦袋一片片碎裂,最后變成了那只張牙咧嘴的金貓首。我愣愣的看著不知所措,這時緊接著又是“呯”的一聲,這一下我徹底從迷幻中清楚了過。眼前的一幕嚇的我嗆了很大一口水,只見那魂魁的一只抓子正向我的腦袋拍來,猝不及防下我連忙縮頭潛進了水中。
程子和孫小曼見我傻子一樣愣在那里,在魂魁掙脫束縛后危難之際拔槍開火,關(guān)鍵時刻就是這兩聲槍響,恢復了我一絲清明,躲過魂魁致命的一擊。
我潛入水中立刻清醒了很多,慶幸自己還活著的同時,見那魂魁身中兩槍后,迅速竄上洞窟石壁,不見了蹤影。我把頭伸出水面,見此刻并無危險逼近,事不宜遲趕緊逃命。我轉(zhuǎn)身要走,卻聽黑幕中傳來坑長低沉的嘶吼聲,音量不高卻極具穿透力。我無暇他顧只想盡快擺脫魂魁到威脅,施展出狗刨式拼命向程子他們方向游去。沒游出幾米,發(fā)現(xiàn)情況不對,離我不足十米的程子他們,正被無數(shù)山貓包圍,各個面露兇相口水四濺,而且我們既定路線的前方,黑暗中閃爍著更多的綠眼,還有更多的山貓在聚集。我見這一幕暗罵這魂魁,沒想到它還會懂得人海戰(zhàn)術(shù),不應該是貓海戰(zhàn)術(shù)。
我大聲提醒程子他們身后的狀況,一邊腦子飛速運轉(zhuǎn)思考對策。強行突圍肯定不行,這些山貓精神力被魂魁所控,全都失心瘋似的非常兇悍,被一只抓到都將皮開肉綻,更何況密密麻麻這么多只。著急萬分正不知如何是好,這時瞧見水面一團白影向我飄來,定神一看是聚魂尸,真是天助我也。原來剛剛俯沖過來的聚魂尸,在我潛入水時那一刻,已經(jīng)到了我的身后,失去慣性力的尸體由于水流的關(guān)系,正向下游飄來。
消滅了聚魂尸就能致魂魁于死地,我不能失去這千載難逢的機會,看準了方向迎著它游了過去。
魂魁似乎看透了我的心思,在我展開行動的時候,它也發(fā)起了攻擊,我不管不顧一邊拼命趕路,一邊大叫讓程子他們掩護。魂魁速度驚人它從巖壁上飛躍而下后,踏著水面快速逼近。在距我米左右,程子和孫小曼再度開槍,我能清晰的聽到一顆子彈射進它的身體,但是這次只是阻隘了下它的前進速度,并沒放棄對我的攻擊,還呼嘯著向我撲來。
感覺著魂魁已經(jīng)與我近在咫尺,幸好聚魂尸也近在眼前,我一個扎猛潛入水中,躲到她的身下。魂魁繞著奔了兩圈,“呼,呼,呼,”狂暴的揮舞著利爪,可它又怕?lián)p壞女尸,始終沒找到合適的攻擊時機,魂魁能在水面追擊靠的就是速度,時間一長體力下降無法立足,狼狽的竄上河道巖壁。
我藏身水中,見**女尸皮膚細嫩,甚至觸手還能感覺到彈性,心中默念:“姑娘我知道你死的冤,但是冤有頭債有主,都是那些老匹夫作惡,哥等會要燒你的**也是為你著想,好讓你早日得到解脫,投胎1世紀奔戶好人家,望姑娘體諒。”
我東拉西扯胡亂念了一通后,從裝備包中摸出罐汽油,探出頭來解開瓶蓋灑在聚魂尸上,再去摸打火機時卻是怎么也找不到。正沒理會處,魂魁似聞到了絕望的氣息,再一次躍下洞壁沖著我攻來。
“程子,準備好打火機!”我撕心吼道。
一聲喊完我立馬又躲回水中,魂魁一擊無功而返,我見它竄回巖壁,又探出頭了,程子一見我露出水面,手中的ZIPPO打火機便向我甩了過來。我踩著水花露出半個身子預勢要接,魂魁已經(jīng)成精瞧準時機又一次竄了出來。孫小曼這丫頭不知道是藝高人膽大,還是已經(jīng)把我豁出去了,“呯,呯……”一串子彈擦著我的身體飛過,碰到這樣的隊友我真欲哭無淚啊。更為可惜的是這魂魁智商不低,這次襲擊的對象不是我,竟是程子向我拋來的打火機。
這一變故嚇我一激靈:“奶奶個熊,這畜生賊心不死啊。”
罵歸罵可我也沒能耐跟它硬拼去搶啊,只得瞪大了雙眼盯著打火機飛來的路線。果然,魂魁的爪子再鋒利,也不可能對付的了空中這么小的打火機,雖然落在了它的身上折了路線,但是我精神早就高度集中,蓄勢待發(fā),打火機落水的一瞬間被我牢牢抓在手中。
這么一折騰聚魂尸已經(jīng)飄出好幾米,我不敢再耽擱“叮”一聲劃燃ZIPPO,打火機沿著一條完美的弧線飛向女尸,暴怒的魂魄還要對我發(fā)起攻擊,可為時已晚,在聚魂尸被點燃的同時,它在空中也成了一困火球,落在離我不足一米的地方。
我以仰泳式趟在河中喘著粗氣,完全感覺不到這水的冰涼,過了會我向程子和孫小曼那邊游去。此時他們已經(jīng)打開了光源上了岸,周邊一些驚魂失措的山貓,也恢復了原狀紛紛向來時的方向退去,幾只殘余的黑貓則在那耷拉著一角的青石板上,失落的上竄下跳。
我們在地下暗河的碎石灘上休息了會,整理了一下裝備,吃了點干糧。恢復本性的程子樂呵呵道:“嵐子,咱們這回大難不死,可謂必有后福,這趟絕不會像范蠡墓般瞎跑一趟。”
我接口道:“解放了一城一地不算勝利,更為艱巨的戰(zhàn)斗還在后頭,但是有我們這樣可愛又可敬的革命戰(zhàn)士,又在黨的堅強領導下,一定會端了那些老匹夫的巢穴,為那可憐的美女妹妹報仇,并取得最后的勝利。”
孫小曼對我們的對話棄之以鼻,“哼”了聲道:“蕭班長,剛剛瞧見那裸尸時,愣了大半天,你究竟瞧見了啥,看著這么入迷。”
程子也附和道:“對,對,對,嵐子,剛剛看到了什么,我和小曼這么叫你都聽不到。要不是我們那兩槍,你小子的命恐怖就要嗝屁了。”
被他們倆這么一提,我倒也有些尷尬,總不能告訴他們我看了個美女,才弄的這么失魂落魄。想歸想嘴上我可不服軟,一攤手說道:“能看到什么?!肥貓一只唄,只是中了它的道,動彈不得罷了。”
程子不依不饒:“嵐子,你被迷了是吧,是不是也看到了那白衣女子。”
我正想承認,孫小曼卻打斷道:“行了,魂魁的魂就是女子的魂魄,迷幻中見到她身前的影像也很正常。當下我還是盡快趕路,沒了皮筏也要商量個對策。”
也是我們總不能這樣耗著,我看那些山貓是從前面來的,說明肯定會有出路。雖然現(xiàn)在沒了橡皮筏,但是現(xiàn)在暗河已經(jīng)有了碎石灘,姑且再前進看看找到出口再說。
整理出計劃后我們?nèi)擞趾唵巫髁讼律塘浚瑳Q定了之后就開始出發(fā)。從目前的位置往里走,地下空間越來越大,暗河水位越來越淺分成了很多分支。我們沿著最右一側(cè)的一支前進,繞過兩個彎,前面?zhèn)鱽怼皣W嘩”水色聲,走進看時見到一處瀑布。水從巖縫中傾瀉而下,這么一來我們似乎失去了前進的道路。我觀察了一圈沒有其它暗河洞口,我正不知道如何辦好,卻聽孫小曼說她發(fā)現(xiàn)了血跡。我趕緊過去看個究竟,這時聽程子說道:“他娘的,會不會是范濤那伙人留下的。”
他撅著屁股在看,被我抽了一記,罵道:“傻貨,路上有驅(qū)魂棺擋道,他們有什么本事,能在不驚擾它們的情況下過來?”
程子還要反駁,說他們有高人也未可知。我懶得理他,蹲下查看那血跡,很新鮮,成滴落狀,說明不是在這里受的傷。不用再多看,我心中已經(jīng)知道答案,它們是前面受傷的山貓血跡,沒等我有時間顯擺,就聽孫小曼道:“你們看,前面有出口”
我抬頭望去,在離暗河有三十多高的地方,有一道開裂的巖縫露出一線白光,想來山貓就是從這里下來的。話不多說,稍微準備了下裝備后,我當先開始向那線白光攀爬而上。巖層縱橫交錯重重疊疊并不難爬,也就二十了分鐘便到了出口,近距離試探巖縫很窄,辛運的是剛剛好能容一人貼壁通過。
我鉆出巖縫,發(fā)現(xiàn)自己身處一個巨大天坑之中,四周全是陡峭的圈閉巖壁,歲月流逝中散落的種子在巖壁發(fā)芽長成,郁郁蔥蔥美不勝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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