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經(jīng)過是這樣的,程子交待,在我走后他就開始著手購買裝備,由于資金有限時常捉襟見肘,有些好東西比如品質(zhì)好點的登山器材,進口的水陸照明設(shè)備,一套都上萬塊,他是眼饞卻沒錢。
一日程子溜達到慧緣閣,見門口圍了不少人,他擠進去一看,門前有張廣告宣傳單。上面介紹慧緣閣將舉辦006年,上半年的古玩展覽會,為期三天。這次展覽會不僅本店將推出很多稀世精品,還向社會征集奇珍異寶,一旦入用將獲得豐厚的展覽租金。為此還專門請了公證人員,承諾展品入圍租金即付,所租物品期限一到立馬原物奉還。并且擔保展覽期間的安全,萬一出現(xiàn)任何意外,造成的損失慧緣閣將雙倍賠償。
程子一看有利可圖,覺得這事還蠻靠譜,立馬進去找到了黎老九。這死老頭,見了程子貼身攜帶的玉龍膽,不動聲色地細瞧半天,最后說相識一場給價三天六萬。程子此時心里已經(jīng)樂開了花,表面卻裝著嫌少的模樣,黎老九更是老奸巨猾,也是一副愛租不租的樣子,程子見此觀景,利索的簽了字,畫了押。
看官們,可不是我抱怨啊,真是不怕神一樣的的對手,就怕豬一般的隊友啊,程子這貨,不但掛機還送人頭。
到這時了還在跟我得意,跟我擺弄新買的防水表,我是氣的踹死他的心都有,撇下筷子就奔著慧緣閣去了。
到了琉璃廠走著走著,感覺著今天的市場有點怪,平時很難得有閑空溜達的幾個掌柜老板,今天走街串戶挨個拜訪,看著好像要搞什么串聯(lián)似的。我心中好奇就走進臨近的一間鋪子,這家老板正在與隔壁鋪的掌柜在聊天,幾個伙計也正竊竊私語。
我一打聽,不得了,琉璃廠出了件大事,慧緣閣責令關(guān)張,老板失蹤。之所以說是琉璃廠的大事,是因為大家都知道慧緣閣屬于“范德軒”范世鳴的產(chǎn)業(yè),范家是大戶財大氣粗,一向是通吃黑白兩道,政府有什么動向,他家旗下的號子便是風向標。
今天突然來了這么一出,前期沒點征兆,大家都有些不明所以。剛開始只有幾個跑腿伙計議論,沒多大會工夫便滿城風雨,說什么的都有。
我出了這家鋪子,路邊好幾個貨攤的老板也湊在一塊聊,聽到有一人說,慧緣閣老板利用開展覽的名頭,騙了好多值錢的古董,現(xiàn)在已經(jīng)攜寶跑了。
旁邊的的一人聽了很是不以為然,他悠悠道:“哥們,不懂別亂說,你見誰家真正值錢的寶貝會拿出來輕易示人,更別說租人家展覽了。范家的錢可以再建條長城,不會為這小利公開打家劫舍,我看八成被人打劫了。
我停下腳步在聽這些人議論,程子也跟了上來,我瞪他一眼,心想,值錢的寶貝,我家就貢獻了一件。
這時有個年輕人,抱著一個大包袱,里面稀里嘩啦響,看來是個賣玉串籽料的老板,他不屑道:“我說,你們這些個人盡知道胡說。遭打劫辦案,哪有叫人家關(guān)張不做生意的,再說了范家早就揚名在外,家里保鏢都能組成一個營了,誰吃了豹子膽敢去他家打劫。
扎堆聊的起勁,這不又湊過來一個,邊跑邊小心翼翼的叫嚷:“內(nèi)幕消息,內(nèi)幕消息,女老板攜小白臉跑了,騙了家里的傳家寶跑了,父女反目于是報了警!
我越聽越離譜,心想難道范楚靈真的失蹤?!小道消息不可信,還是趕緊上門去看看,程子這會也知道發(fā)生了什么,火上房似的,一溜煙跑到了我前面。
到了慧緣閣,里面人頭涌動,好些個來領(lǐng)古玩的藏家在排隊。走進一看,三張桌子一字排開,后面坐著三個政府人員,邊上還十多個公安武警在維持秩序。第一張桌上的人將所有的物品登記造冊,然后交給中間一位教授模樣的老者,等他看過后,沒問題的再交給第三人,這人按照此前簽名畫押的單子退回物品。
我圍著看了一會,沒見到黎老九,在被沒收的物品盒里也沒玉龍膽,心下放寬了不少。瞥了一眼程子,見他在跟一個武警拉拉扯扯,他是著急的想看看,還未排到登記的展品里面有沒有玉龍膽。我過去忙把他揪了出來,輕聲罵道:“你小子不要命了,等你找到玉龍膽,離挨槍子的時間也就不遠了!
程子茫然不知,還要跟我辯,說什么拿回自己的東西天經(jīng)地義。我指了指那個沒收物品的盒子,對他道:“那里面哪一件沒主人,你看又有誰敢去領(lǐng),這些都是見不得光的東西,你還吵吵嚷嚷去爭,豈不是自投羅網(wǎng)。”
程子抽了記鼻子,愣在原地,擱了半天憋出一句:“我找黎老九要去!
我又忙拉住他,叫他就待著看看玉龍膽會不會出現(xiàn),反正有無都別擅作主張,我先去找找黎老九,如果這里沒玉龍膽再來找我。
別了程子,我摸上了三樓,逛了一圈沒見黎老九,會客室也沒人。正要下樓,一位女服務(wù)員叫住了我:“蕭老板等等,我家九爺有請。”
范家勢力果然了得,都這份上了還能擺這普,換一般人家估計這會要到號子里才能見到主事人了。既然九爺有請,那就走吧,正找他呢。
跟著服務(wù)員來到四樓,在一間不大的房間內(nèi)見到了黎老九,他正吧嗒,吧嗒,一邊抽著旱煙,一邊沉著臉聽伙計匯報。我到時他們差不多已經(jīng)談完,只聽到最后句,說局長很為難,廳長為避嫌下了鄉(xiāng),這次是部里派了專員直接督辦。
一句話不長,卻聽的我一愣一愣的,其中的信息量不可謂不大,部,廳,局三級,這里有多大的能量無法想象。
黎老九揮揮手遣退了伙計,沉靜了片刻后對我道:“你來了!
我:“恩,來了!
黎老九:“家里出了點小變故。”
我:“不算小了吧!”
黎老九擠出一絲笑容,道:“這次找你來,是要跟你談個買賣!
我也淺笑道:“哦,什么樣的買賣,是要買我的玉件是嗎?!”
黎老九從身邊的一只錦盒里,摸出了玉龍膽,說道:“蕭老弟誤會了,玉龍膽只不過是為了請你過來,要談的買賣卻與它無關(guān)。其實是想你幫襯著辦件事,如果你答應(yīng),我在北京還有間鋪子就歸你了!
租玉龍膽在前,封鋪在后,難道黎老九幾天前就打算要找我了,范楚靈目前是個什么情況,是因為受鋪子牽連嗎?!心中不解,于是問道:“老爺子要找我,派個人通報一聲就可以,何必這么折騰?還有你們在北京的勢力大家有目共睹,如果貴店老板因鋪子受牽連,我這個人生地不熟的,真不知道能幫上什么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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