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搞定去慶州的事,凌俐從潁鴻公司離開。
到了樓下,她在大樓的影子里站定,回望著這二十幾層冠名“潁鴻”的大廈。
這世沒有一項工作是好干的,無論是靠苦力吃飯、靠腦力吃飯,或者是靠家里吃飯的,都各有各的苦處。哪怕謝柯爾這樣看起來千萬里挑一的家庭條件,也不能事事都如意,想入伍當個兵,也能那樣艱難。
所以說,不被風吹不被雨大一輩子安穩的人生肯定是存在的,但都不是你我。
凌俐嘆了口氣,轉身朝地鐵站走去。
“凌俐”
她剛走出幾步,忽然一個聲音在背后響起。
這曾經最熟悉的聲音似一道箭矢破空而來,刺她的心口,又翻攪起沉寂很久的記憶。
凌俐不可置信地回頭,滿面驚詫地看著眼前這個滿臉怒色的男人,驚訝出聲:“孫睿?怎么是你”
“想不到我能找到這里來吧”孫睿的聲音陰郁低沉,很明顯心情不是太好。
凌俐被他的突然出現嚇到,后退兩步站定,下意識地要離他遠一點。
三年沒見面,孫睿倒是沒怎么變,依舊是壯碩的身材,俊朗的樣貌,唯一不同的是戴了副金絲邊眼鏡。
他穿著件黑色的t恤,灰色的休閑褲,皮帶正央大大的一個H,從衣服的質地和款式來看,似乎他經濟條件還不錯。
只是他眼睛布滿血絲,眼下也都是青黑一片,再加滿臉的胡茬,看起來有幾分可怖。
“有什么事嗎?我不認為我們還有什么交情值得你從慶州跑來雒都。”凌俐說,心里隱隱覺得他此來必定和秦屹有關。
果然,孫睿咬著牙:“你自己做過什么自己清楚你這個賤人,別指望搞了破壞我會再回來找你。算秦屹跟我離婚,你在我心里,還是什么都不是”
算凌俐早看到了孫睿這個人,被他這不講理地責難一番,也不由得怒火燒。
“你太高看你自己了,孫睿。”凌俐強壓著怒火,冷冷回答,“我和秦屹之間,甚至連你的名字都沒有提起過,她要和你離婚,跟我半毛錢關系都沒有。”
話雖這樣說,不過凌俐倒是很有些驚訝。秦屹看起來不像笨人,怎么會真的和孫睿結婚?難道還真被坊間俚語說了?誰年輕時候不會愛幾個人渣?
孫睿朝前兩步,拳頭攥得緊緊:“沒關系?沒關系她會到處和我同學打聽你?會跑到學校去找人映證以前的事?凌俐,你那時候以我的女朋友自居,擾亂視聽,不是等的今天?”
“擾亂視聽?以你的女朋友自居?”凌俐氣極反笑,“沒想到你沒擔當到這個地步,也算我當年瞎了狗眼竟然被你算計到。”
這個男人實在是無恥至極,明明和秦屹從高開始戀愛,卻經不住寂寞,在秦屹出國期間,主動追求她。
當凌俐全心全意投入戀情的時候,他又因為秦屹的歸來,拍拍屁股走人。
從始至終,他其實都處于劈腿的狀態,只不過據凌俐所知,只怕他看的船,還不止她和秦屹。
她凌俐是個傻蛋,知道被拋棄的一天才知道自己有多卑微。秦屹跟她不一樣,她自信而內斂,哪怕不舍得放手年少時候一直堅守著的感情,枕邊人一直三心二意的狀態,可能也早察覺了。
想到這里,剛剛的無措和慌亂頓時消散。
凌俐站直身體,捋了捋被風吹亂的頭發,平靜地說:“說夠了嗎?說夠的話我走了。”
也不等孫睿反應,她轉身走,卻不料被孫睿抓住手臂。
“想走?”孫睿獰笑著,“今天不說清楚,你休想溜”
眼看著周圍三五個行人好的目光看過來,凌俐有些氣憤,一邊想要掙脫他抓得緊緊的手,一邊爭辯道:“信不信由你總之,我什么都沒和秦屹說過,我和她只是一個案件兩方當事人分別的代理律師而已。”
孫睿手勁本來大,這時候氣極更加用力,箍得她手臂生疼。
他眼睛圓瞪,恨恨出聲:“別裝了如果不是你,她又為什么好好的跟我離婚?”
凌俐見掙不脫,也不動了,忍住胳膊的疼,冷冷說道:“孫睿,你別到處亂扣屎盆子。你是不是有擔當的男人,你自己是清楚的。秦屹為什么要離開你,你恐怕我清楚。”
她頓了頓,又以極其冷靜的聲音說:“孫睿,你以為我不知道嗎?秦屹出國留學的兩年,你找了我當備胎,我也自認倒霉識人不明了。可是,你敢發誓,你在那時候,只有我嗎?
剛才還憤恨不已的孫睿,一聽到這個問題,頓時啞了一般,嘴唇一張一合,卻發不出聲音。
好一會兒,他眼神飄忽,嘴里嘟囔著:“你也少找莫名其妙的理由,反正秦屹是見了你以后才不對勁的。你跟我去慶州,當面跟她把話說清楚”
“說清楚?”凌俐道:“還有什么不清楚的?”
孫睿扭過臉:“你跟她說,從始至終都是你主動追求我的,我并沒有答應過你,都是你一廂情愿。”
凌俐定定地看著孫睿,那清澈的目光似乎都能看到他心里一般,讓孫睿似乎目光飄忽不敢和她對視。
好一會兒,凌俐說:“孫睿,別自欺欺人了,你和她之間出的問題,關鍵點并不在我身,我最多是壓倒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而已。你捫心自問,到底是你哪一位女朋友曝光了,讓秦屹知道了所以要離開你?”
孫睿再次啞了火。
沒錯,凌俐說對了,秦屹這次的離婚其實早有征兆的。他的經常晚歸、襯衫出現的香水味、突然出現在兜里的一只口紅,大概破綻已經多到秦屹都無法視而不見的地步了吧。
所以,她才會在婚后一直不要孩子。
不是他不明白這樣玩火遲早完蛋,可是總是控制不住自己,搞到今天這樣的地步,他才發現如果沒有了秦屹,那真的是天都要塌了。
聰明、能干、家世好又能掙錢的老婆,確實應該好好珍惜的。
可為什么是忍不住要去追求刺激、尋求新鮮感呢?
“劈腿劈習慣了的人,對婚姻只怕也沒辦法保持忠誠。這不是你的錯,也不能完全怪你。”
孫睿還在發愣,凌俐又緩緩說著,而她最后說的不是他的錯、不能怪他,又是怎么回事?
難道說,她答應和他一起去勸說秦屹了?
孫睿眼里燃起了幾分希望,哪怕這一次努力沒有效果,也好過束手待斃。
然而,凌俐馬一頭冷水澆給他,說道:“這是你這種人的天性,克服不了的,不如放過秦屹,讓她能找個好人,也能安穩一生。”
“你”
孫睿頓時大怒,揚起巴掌要給她臉扇下去。
凌俐早料到這一番話以后他會惱羞成怒,也對他會動手這件事有了心理準備,看他有所動作,剛想要舉起手擋住拿一耳光,卻不料眼前人影一閃,孫睿已經不見。
她還以為是自己眼花,使勁眨眨眼,結果發現幾米外兩個糾纏的人影,正是謝柯爾和孫睿。
第二百一十二章 醬油
謝柯爾單手抓著孫睿的衣領,毫不費勁地把他推到墻邊。而孫睿猝不及防倒向墻,那后腦勺觸到瓷磚那咚的一聲,凌俐光聽著都覺得肉疼。
下一秒,謝柯爾又向前一步,提起膝蓋頂在他肚子,標準的泰拳姿勢,趁著孫睿吃痛忍不住彎腰的一瞬間,卡住他的脖子,按在墻動彈不得。
“離她遠點”謝柯爾厲聲說道,眼神刀子般犀利,仿佛能輕易刺進皮膚。
孫睿被眼前這個突然出現的男人嚇到,肚子剛剛挨了一腳,疼得五臟六腑都在翻滾一般,這時候被卡了脖子,臉漲得通紅,雙手使勁掰著謝柯爾的手,卻不料竟然掰不動。
凌俐擔心出事,又發現人群在迅速朝這邊靠攏,忙出聲勸道:“謝總,別鬧大了被小人訛。”
剛剛還是滿面寒冰的謝柯爾,聽到這話忽然笑了,手一松放開孫睿,仍由他順著墻壁軟軟滑在墻根坐下。
接著,謝柯爾蹲下身子,伸出右手拍了拍孫睿的臉,滿滿嘲諷的語氣:“欺負女人倒是挺能干,對老爺們慫了?以后可別讓我看到你出現在她十米之內,否則的話……”
他說完,一拳頭擊向了孫睿臉側的瓷磚。
這大廈外貼的墻面磚,經過施釉高溫高壓燒制處理,謝柯爾這一拳頭下去,呃,自然是不會碎的。
只不過謝柯爾一臉云淡風輕的表情,似乎剛才打在墻的那個拳頭不是他的一般,安然無恙也感覺不到疼。
本來癱了的孫睿,這時候更成了軟腳蝦,臉色蒼白手腳并用地爬起來。
他再也沒心情跟凌俐逞威風,頭也不回,踉踉蹌蹌地跑了。
等孫睿跑遠,謝柯爾甩了甩手,罵了句臟話:“md,好疼。”
凌俐看他一副兵痞的表情線,忍不住笑了。
“還笑?”謝柯爾呲著嘴看她,“哪里去惹了這樣一個打女人的人渣回來?”
“好幾年前惹的了。”凌俐無奈地笑笑,“誰知道打個官司也能遇到以前瞎了狗眼造下的孽呢?”
“前男友?”謝柯爾瞪大眼睛,倒是一語的。
“切”謝柯爾冷嗤一聲,“你眼光真夠好的,選這么個玩意浪費青春。”
“嗯。”凌俐點頭,又笑說:“當然不得謝總您轟轟烈烈想當特種兵的青春。”
謝柯爾倒吸一口涼氣,不好意思地撓撓頭:“看來老祝什么都跟你說了,連我的糗事也一點不保留。”
她但笑不語,看著天邊漸漸黑下來,忙說:“我得回家了,再見了謝總。”
“急什么”他說,“你不問問我為什么下來?”
“啊?為什么?”凌俐懵圈臉,不由自主順著他的話題走。
“一開始說了啊,讓你賞臉陪我吃頓飯啊?你都下樓了我才想起這茬,趕快追下來,結果看到你們打架。”
“啊?”凌俐完全傻掉,根本搞不明白這牛頭不對馬嘴的話題是從哪里來的。
“走吧”謝柯爾沖她眨眼,“我知道有一家老飯館,每天限量供應醬油飯豬油飯,現在要還不去,只怕賣完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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