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眾人聞言,驚怒交加,尤其是薛福和張大牛,兩人與李龍同為陳梟手下的三個隊長,可謂情同手足,驟然聽聞李龍身死的消息,滿腔悲憤就如同火山噴發一般無法遏制。 魯智深大罵道:“這狗東西,恩將仇報,當初要不是大哥,李秀才那王八蛋早就餓死街頭了,他居然跑去告密,畜生不如的東西,所以灑家常,讀書人是最忘恩負義的東西,生兒子干嘛讀書,練武就好了!” 林沖一臉歉意的道:“是我們連累了大哥!” 吳道擺了擺手,道:“什么連累不連累的,兄弟以后別再這樣的話了!” 林沖感動地點了點頭。 這時,管家抱著一堆的金瘡藥跑了上來,還帶來了一大塊干凈的白布和一柄剪刀,旁邊還跟著一個丫鬟,手中捧著一大盆清水和一塊毛巾。 管家為吳道清洗傷口,心翼翼地為傷口上藥,然后包扎。 吳道扭了扭頭問立在旁邊的薛福道:“山莊里還有多少人?” 薛福連忙抱拳道:“回稟主人,除了派出去搜尋李秀才的四十幾個人,其他人都在山莊里!” 吳道沉聲道:“立刻把所有人集合起來,把馬匹全部牽出來,軍械全部取出來!” 薛福以為吳道要去報仇,流露出興奮之色,大聲應了一聲,奔了下去。 這時,管家已經把陳梟手上的傷口包扎好了。 “大哥,就讓灑家帶人去殺光那群王八蛋!”魯智深急不可耐地嚷嚷道。 吳道正準備話,只見一個私兵心急火燎地從大門奔了進來,稟報道:“主人不好了,李都頭和趙都頭率領五六百土兵來到山莊下了!” 陽谷縣除了吳道和武松這兩個正副都頭之外,還有兩個正副都頭,就是這個李都頭和趙都頭。 名義上,四個都頭都有權指揮本縣土兵,不過由于種種原因,本縣土兵其實都在那李都頭和趙都頭的麾下。 魯智深卻興奮的大叫道:“來得好,灑家去殺個痛快!” 魯智深著就要離開。 “和尚,等一下!”吳道叫住了魯智深。 …… 那李都頭和趙都頭率領五六百土兵在山莊前的田地上列成陣勢,五六百人拄著長槍,一眼望去,長槍如林,倒也頗有些氣勢。 李趙兩個都頭立馬在軍陣的最前面,大刀橫在鞍橋上,高昂著頭顱,一副傲慢的神情。 那李都頭體格強壯,滿臉鋼針須,皮膚黝黑,頗有些張飛的架勢,有些勇力,早就對吳道武松那兩個打虎英雄不服氣了,常放出狠話,不過之前一直沒有機會與兩人較量一番,如今機會終于來了。 那趙都頭是李都頭的副手,與李都頭的形象完全相反,他長得干干瘦瘦,兩腮凹陷,兩只眼睛如同黃鼠狼似的,一看就是一個奸詐人的形象。 “吳道,你聽著,快快領著全莊人出來跪地受縛,否則大軍攻入山莊,男女老少雞犬不留!”李都頭氣勢兇兇地揚聲喝道。 他身后的眾土兵跟著舉槍叫喊:“雞犬不留,雞犬不留!” 不過聲音不太整齊,顯得非常雜亂。 李都頭見山莊里一片寂靜沒有任何回應,心中惱火,冷哼一聲,嘀咕道:“敬酒不吃吃罰酒!” 隨即便準備下令強攻。 就在這時,原本緊閉的山莊大門突然大開了。 眾人連忙朝山上望去,赫然看見數十騎在一名手持長槍的驍勇悍將的率領下沖出大門,奔涌下來,吳道和一個手持鑌鐵禪杖的兇惡和尚率領的大隊緊隨其后,幾百號人就如同猛虎下山一般。 山下眾人不由的一驚,見對方來得甚是兇猛,不由的心慌意亂起來。 兩個都頭不敢頂在最前面,趕緊退入軍陣中,急聲命令手下土兵準備迎戰。 眾土兵端著長槍搖搖晃晃,心旌動搖。 那個驍勇悍將領著數十戰騎如同一陣狂風般沖到土兵陣前,齊發出一聲怒吼,好似群虎咆哮一般!眾土兵大驚失色,陣型還未遭到沖擊就已經動搖了起來。 數十騎猛地撞入軍陣中,戰馬沖撞,鐵蹄踐踏,長槍猛搠,大刀狂舞。 土兵們被對方的兇猛沖殺殺得東倒西歪血水飛揚,個個丟掉長槍連滾帶爬地逃命,哭爹喊娘只恨爹娘少生了兩條腿。 李趙兩個都頭見手下土兵全面崩潰,完全不知所措了。 那個手持長槍的驍勇悍將躍馬沖到兩個都頭面前。 兩個都頭吃了一驚,慌忙舉刀準備迎戰,然后手才抬起來,那悍將手中長槍就如同毒龍出洞般瞬間洞穿了李都頭的胸膛。 趙都頭見了,嚇得亡魂皆冒,哪里還敢戰斗,趕緊丟下大刀調轉馬頭就逃跑。 那悍將拔出長槍,對著倉皇逃跑的趙都頭猛擲了過去,只見長槍忽的劃過空,從后面一下子穿透了趙都頭的身體,趙都頭身體一歪,慘叫一聲,栽下馬來。 土兵兵敗如山倒,數十騎在后面狂追猛殺,殺得那土兵尸橫遍野,最終只有不到百人逃進了城池,守在城里的捕快和土兵不等所有人都逃進來就慌忙把城門關上了。 來不及逃進城里的土兵們急得破口大罵,見吳道他們來得近了,慌忙繞城逃命。 吳道率領幾百號人逼近城門,魯智深出陣,高聲喊道:“城里的挫鳥,快快打開城門,否則城破之后灑家一個個砍掉你們的鳥頭!” 城墻上的捕快和土兵嚇得縮頭縮腦,半聲都不敢應。 一名土兵中的隊長跌跌撞撞地奔入縣衙大堂,面對正焦急等候消息的縣令大人撲通一聲跪了下去,滿臉驚惶的道:“大大大大人,不,不好了!” 縣令、李秀才和幾個縣丞聞言,不由的緊張起來。 縣令皺眉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兩位都頭拿下人犯了嗎?” 隊長使勁搖了搖頭,“兩位都頭,全都被殺死了!” 眾人驟然聽聞這個消息,只感到晴霹靂把腦袋轟了一下,幾個人面色蒼白,雙腿直打顫。 隊長繼續道:“如今吳道率領手下的幾百號護院家甲正逼近城門挑戰,大人,快想個辦法吧!” 這個縣令只是一個窮酸秀才出生,這些年又一門心思搜刮民脂民膏希冀討好上官往上爬,哪里能夠處理眼前這樣的局面啊。 只見他跌坐到座位上,如同驚弓之鳥般驚慌不知所措。 慌忙看向屬下縣丞,急聲道:“事到如今,你們快為本縣想想辦法啊!” 眾縣丞都鴕鳥一般把頭垂著,裝聾作啞。 縣令大怒,“出事之前,你們個個攛掇本縣處置吳道,如今不可收拾了,怎么都成了啞巴了?” 眾縣丞把頭垂得更低了,就是不做聲。 縣令又是憤怒又是害怕又是焦急,便想要逃離這個地方。 李秀才抱拳道:“大人莫慌,其實我們還有一張王牌,保管吳道不敢輕舉妄動!” 縣令聞此言,就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趕緊問道:“你有何妙策?快快來,若能渡過這一場危機,我愿與你拜為兄弟,并在蔡太師面前保舉你!” 李秀才雙眼一亮,連忙拜謝。 縣令急不可耐地道:“別謝,別謝,快你的妙計吧!” 李秀才笑道:“大人忘了現在關在牢中的武松了?” 縣令一愣。 劉秀才繼續道:“那吳道與武松是結義兄弟,情同手足,只要把武松推到城上威脅吳道他們,保管他們退兵!” 縣令大喜,趕緊下令手下照辦。 于是幾十個衙役捕快便趕到牢房,不由分用鐵鏈將武松捆綁起來,又給他戴上了鐵枷,然后拖拽著將武松帶出了牢房,帶到城墻之上。 正在叫罵的魯智深突然看見了被重枷帶到城頭上的武松,吃了一驚,停止了叫罵,趕緊奔回吳道身旁,急聲道:“大哥,武二被他們帶上來了!” 吳道已經看見了,皺眉點了點頭。 “吳都頭,在下不敢與你為敵,卻不得不奉縣令大人鈞命將武都頭押上城頭請你退兵!”那個叫做桑樓的捕頭站在武松身旁高聲叫道。 魯智深氣得哇哇大叫,大罵道:“卑鄙的狗東西,要還是帶把的東西就出來和灑家大戰一場!” 桑樓心中驚懼不已,急忙道:“大和尚莫要恨在下,在下也是身不由己啊!” 魯智深還要叫罵,卻被吳道給攔住了。 只聽吳道下令道:“撤回山莊!” 魯智深也覺得沒什么好辦法,氣惱又無奈地大嘆了口氣。 幾百號人緩緩離去,城墻上的眾人見狀不由的松了口氣,桑樓趕緊帶人把武松押了回去,同時把吳道撤軍的消息稟報了縣令。 縣令懸著的心總算是放下了,隨即又擔憂起來:“如今撤兵,保不準什么時候又會卷土重來啊!” 李秀才又獻計道:“大人不須煩惱,只須趕緊派人往知府處求救,我們手中有武松,吳道投鼠忌器,我們絕對能夠堅持下去。 只要堅持到知府大人的援軍趕到,我們的危急就解除了,而吳道的末日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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