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胡顏微微嘟嘴,顯露出三分女兒家的樣子,道:“若不是你捏了捏我的手,我都要信以為真。” 白子戚目光癡迷地望著胡顏的臉,柔聲道:“想讓你為我心痛,卻又不舍你為我心痛。情之一物,令人或喜或憂,盡我一生,也未必參得透。只愿有生之年,與你細細研磨。” 胡顏心滿意足地勾起唇角,撫摸著白子戚的手心,柔聲道:“對于情愛之事,我也不懂頗多,還請子戚不吝賜教。” 在經歷了這些事后,若還看不清自己的心意,她也枉活了百余年。 明明是兩個陣營的人,卻透過彼此的眼睛,描繪著對方的模樣,從不祈求對方為自己退一步,也不曾讓對方為自己去做什么,只因相愛已經難得,若再有其它心思,怕這份感情不被老眷顧。 知足,常樂。簡單易懂,卻并不是誰都能想得明白。 白子戚在胡顏的額頭落下一吻,輕柔地感慨道:“尊主派我誘惑你,卻沒想過,自己竟被你誘惑。” 胡顏哈哈一笑,得意忘形道:“她再派出幾個你這樣的人物,我也照單全收。” 白子戚的眸子一冷,橫了胡顏一眼。 胡顏自知失口,忙改口道:“收下,擺出陣仗,氣死那個鬼東西。” 白子戚伸手彈了胡顏的額頭一下,道:“她可不是那么容易殺死的。” 胡顏瞇了瞇飽含戾氣的眼睛,幽幽道:“沒有誰是死不了的,除非……她真能飛身成仙。就算如此,我也要將她拉下來,剁成泥!” 白子戚將手指插入胡顏的發絲間,輕柔地撫摸著她的后腦勺,道:“她是誰,我不知。卻知,她有個兒子,流落世間。你若有法,可尋一尋,許能成為對付她的利器。” 胡顏大驚,眼睛瞬間睜大兩分,道:“她有個兒子?!她……她那副鬼模樣,誰會配合她生兒子?” 白子戚對胡顏那大驚怪的樣子逗笑,一張干凈清秀的臉泛起粼粼波光,端得是清艷無雙。他:“所有人侍寢時,都必須蒙著眼。她從不露真容給別人看。” 胡顏一想到白子戚抱著那么一個鬼東西歡好,就渾身不自在,特別想吐。她下意識的往后躲了躲。 白子戚的身體微僵。胡顏的閃躲雖然只是一個動作,卻令他如被刀割!被自己深愛的人嫌棄,好比凌遲,令人痛不欲生。 白子戚想要脫口而出的解釋,硬生生地咔在了喉嚨里,咽不下,吐不出。他覺得,自己可能會被活生生的憋死。 心,痛,難,忍。 白子戚面無表情,好似對胡顏的動作毫無察覺,但胡顏卻自己揚起了皮鞭,對自己的行為一頓抽打。白子戚待她如何,她心里又不是不知道。就算……就算白子戚被那紅蓮尊主找他了,也只能明,她胡顏來得晚了。她有什么資格嫌棄白子戚?若沒有白子戚,她都不知道會死多少個回合。拋開這些恩怨不論,她心里有白子戚,就不應該嫌棄他的過往。不能讓好好兒的一段感情,變成一根刺,扎在人心。 胡顏突然伸出雙臂,抱緊白子戚,在他的胸口狠狠地咬了一口,道:“我嫉妒了。” 白子戚微愣,隨之緩緩勾起唇角,笑了。 如果一個人,肯費盡心機地講謊話哄你開心,你一定要笑,因為,情重、言輕、不易。 白子戚不懂感情,卻十分聰明。他知道,胡顏定是嫌他服侍過紅蓮尊主,但卻因在乎他,而不讓自己在意。 胡顏的感情看似寬宏、包容,實則十分霸道。因為,她可以不在乎身體,但她要得卻是心。一顆獨一無二,只有她的心。 白子戚,給得起。 于是,他回應了她,同樣用力抱緊她。 胡顏嗅了嗅鼻子,輕輕推開白子戚,發現他的胸腔竟然出現一灘血跡。忙道:“你受傷?!”她是咬了他一口,也沒那么用勁兒。 白子戚無所謂地道:“傷。” 胡顏蹭地坐起身,瞪眼道:“脫衣服,我看看。什么叫傷?!” 白子戚慢慢坐起身,道:“別看了。死不了的,都叫傷。” 胡顏不依,冷著臉不話。 白子戚無法,只好解開衣服,露出胸膛,讓她看。 傷口包扎著,卻有血滲了出來。 胡顏皺眉,道:“怎么弄的?” 白子戚如實回道:“被偽人傷的。” 胡顏罵道:“狗日的!下次攝他魂,直接抹脖子!” 白子戚沒想到胡顏會突然爆粗口,微愣過后,開心地笑了起來。可笑著笑著,又咳嗽了起來。導致傷口又往外流了些血。 胡顏立刻用手壓在傷口上,心疼道:“別咳了、別咳了。這血……多金貴啊。”著,還做出一臉可惜的表情。 白子戚見她在逗自己開心,便微笑著道:“我不咳了,你放手吧。” 胡顏依言,放開手。 白子戚道:“是我逼著偽人動手。他只是傷了我一點,我卻要了他的性命。” 胡顏道:“你知我假扮她,必有一戰,所以設計偽人,殺了他?” 白子戚摸了摸胡顏的臉,道:“她當我是狗,我便咬死她的家畜。” 胡顏的心,驀然一痛。她抱住白子戚,道:“子戚,你是我的人。” 白子戚閉上眼睛,點了點頭:“我白子戚是人,是你的人。” 胡顏撒嬌道:“還想咬你。” 白子戚用鼻音輕輕地嗯了一聲。那份寵溺與依賴,無法用語言形容。 胡顏滿心的喜悅,用力揉了揉白子戚的臉。 白子戚攥住她的手,捏了捏她的右臂:“什么時候好的?”他早就注意到,她的右臂能動了,卻一直沒倒出空來問。 胡顏活動了一下右臂,神色有些黯然,道:“這是映冉送我的命。” 白子戚點了點頭,沒在繼續追問。對于他而言,除了胡顏,其他人都是一張皮和一堆骨。區別只在于,有的皮好看些,有些的骨更艷些。 胡顏摸摸白子戚的手,詢問道:“除了手心里那根針,還有其他威脅你性命的東西嗎?” 白子戚道:“這根針,我若想除去,只需費些心思,未必不能。那些看不見、不知道的隱患,才是令人恐慌的根本。你……不知,她的手段有多恐怖。” 胡顏淡淡一笑,道:“與她一比,我都成了好人了。” 白子戚笑出了聲,道:“確實如此。” 胡顏瞪了白子戚一眼,道:“你還好意思我壞?” 白子戚寵溺道:“我壞,你不壞。” 胡顏想了想,問:“為什么喜歡剝人皮?” 白子戚垂眸,思忖道:“也許……是因為沒有喜好,所以需要剝人皮,來滿足自己,讓自己相信,自己可以掌握別人的生殺大權。”涼涼地一笑,“我只是個淪落街頭的棄兒,是她收養了我。親手教我剝人皮,雕琢骨頭,告訴我,這才是人生的樂趣。” 胡顏在白子戚的眼中看到了認同、痛苦、掙扎、質疑。 確實,白子戚曾經十分相信紅蓮尊主的每一句話,直到……她讓他侍寢,想用他的不喜去填滿她的**。第一次,白子戚產生了疑惑。真正的質疑,源于胡顏。她的一切讓他欣喜,讓他有了去填滿的沖動。他覺得,剝皮雕骨是他的手藝,卻不再是他的樂趣。 白子戚道:“她告訴我,只有死亡才是永恒。你卻讓我知道,活下去才是信念。阿顏,我不是一個討喜的人,但我在試著用自己的方式,讓你歡喜。”舉起雙手,“這雙手,染滿血腥。如你所,必遭譴。我愿意獻出生生世世的輪回,換取這一世與你廝守。你不要棄我,我怕自己成魔。” 胡顏的眼中彌漫上水霧,卻強忍著不肯落下成滴。她:“白子戚,我不棄你。” 白子戚閉上眼,抱緊胡顏,讓她聽自己的心跳聲。斷斷續續,虛弱無力,卻格外清晰。 胡顏剝開感動的絲線,質問道:“你的心跳怎么如此無力?” 白子戚睜開眼,望向胡顏:“為了瞞住她,我吃了半粒假死的藥。你無需擔心,明便會好很多。” 胡顏這才將心放回到肚子里,口中卻惡狠狠地罵道:“白子戚,你給老娘記住,你的人是我的、你的命也是我的!不許這么折騰自己!”言罷,竟十分沒有氣場地打了個哈欠。 白子戚噗嗤一聲,笑道:“好。” 胡顏閉上眼,依偎進白子戚的胸口,喃喃道:“有些累,心卻是歡喜的。” 白子戚輕柔地道:“睡吧。” 胡顏道:“舍不得。” 白子戚承諾道:“總有一,我會名正言順地站在你身邊,陪你到最后。” 胡顏點了點頭,口中卻艱澀道:“子戚,為了那一,你無論如何都要活著。哪怕……背叛我。無論身體上的背叛,還是行為上的背叛,我……我都能……接受。”對,都能接受!她不是一般女子,心中有些女兒家的心思,卻也不會占多大的比例。她很明白,什么叫身不由己,何為寧為玉碎不為瓦全。但是,她不想要碎玉,她更珍惜正片的瓦。只要白子戚的心屬于自己,其他事,她可以不去心眼的計較。 就算……就算白子戚給紅蓮尊主侍寢,她也……咬碎牙和血吞! 怪誰? 只能怪她自己技不如人,不能殺了紅蓮尊主,奪回白子戚。真是想不到啊,自己拼盡全力,都沒整死那個鬼東西。 為了讓白子戚活下去,她可以忍! 不是不愛……而是,太過珍惜,唯恐錯失這一世的緣分。 白子戚聽明白了胡顏的意思,他的身體微僵,抱進胡顏,半晌才沙啞道:“我知。” 沒有矯情,沒有拍著胸口不會,因為,沒有人比他更了解,紅蓮尊主的可怕。 不過,他并不打算讓胡顏誤會他與紅蓮尊主之間的事,哪怕,這個秘密會活生生剝下他的男性尊嚴。 可是尊嚴這種東西,遠遠不如胡顏的信任令他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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