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對于司韶突如其來的熱情,胡顏也不阻止,只是打趣道“看來,你是真想毒死我。” 司韶用那雙紅寶石般的眸子靜靜盯著胡顏半晌,終于用力喘了幾口粗氣后,翻身而下,一手枕著頭,望著車頂,賭氣似的道“我不喜歡五行瞳。你若還有用,就挖了去吧。”有五行瞳,就無法擁抱她,太操蛋了! 胡顏側躺,看著司韶,道“當個瞎子好?” 司韶回道“沒什么好不好的,總之,我習慣了。只要殺了那個假貨,你不就天下無敵了,到時候,換你保護我。我瞎不瞎,又有何關系?” 胡顏知道,司韶是想成全她和小哥哥。只是,她如何忍心挖他的雙眼。 胡顏用手指,輕輕點了一下司韶的唇,道“別說傻話。” 司韶側頭,與胡顏對視。 胡顏道“我很高興,你能看見我的樣子。我這番美麗,來得如此不易,你要歲歲年年看下去才好。” 司韶用戴著手套的手,攥住胡顏的手,微微用力。他用雙眼,一遍遍看著她的容顏,沉聲道“但凡能讓你心生歡喜之事,我都喜歡去做。只要你愿意,我用這雙五行瞳去看你,我便用它看著你,生生世世,不離不棄。誰想奪走,我便要誰命!” 胡顏心生柔軟,柔柔笑道“如此美妙的誓言,被你說得飽含殺氣,也實屬不易。” 司韶道“我是特別的一位,你記得才好。” 胡顏點頭“不敢忘。” 司韶唇角勾起,道“前段時間,琥米跑出了織花縣,我怕他對你不利,所以到處抓他。有一次,他主動來尋我,說要解了我們之間的同命蠱,但前提是,讓我把相思給他。我已經把相思給了你,如何能給他?他退而求其次,要恨絕蠱。他說,他在很久以前,喜歡上一個姑娘,那姑娘也真心對他。如今,見他變成這幅模樣,竟變了心,要嫁給別人。他說,若不能中下相思,便要與她決絕。我知他話不能全信,但他以同命蠱誘惑我,我只能放手一搏。” 司韶捏了捏胡顏的手,道“我沒想道,他會將恨絕蠱中在曲南一的身上。若你因此怪我,我也無話可說。但你不能恨我,因我只是渴望能陪著你,不收任何人的制約。我想等你奪回大祭司之位后,修煉我們羌魅的秘術。你不老,我不老。” 胡顏沒有像往日那樣,聽到這話,便呵斥司韶,而是露出深思之色,半晌才道“此事不急。待事平后,我們商討著來。” 司韶驚喜道“好!有你伴我,事半功倍。” 胡顏道“容我想個兩全的辦法。” 司韶對胡顏耳語兩句,胡顏微微一愣,眸光中燃起驚喜,隨即又被撲滅。她若有所思地道“你這一手做得漂亮,我卻…… 無法見他。” 司韶道“有些事,我雖不問,但卻知,曲歌是你的暗祭,與你關系匪淺,最是親密。你怎會要她性命,且當著曲南一父子的面?!你殺人,雖從不顧及,但也不致于頭腦一熱,失了分寸和謀略。” 胡顏閉上眼,淡淡道“無法說,也不能說。” 司韶道“又沒逼問你。”轉身,繼續枕著手臂看著車棚,“等我尋到琥米,定然不會放過他!這一次,我要將他變成一棵樹,手不能動、嘴不能言,讓他看著我,是如何長長久久的活下去。在從**縣出發前,我已經得知他的動向,卻因急著尋你,不得不放過他。”眼中劃過厭惡之色,“真是不喜與他同命,無端惡心人。” 胡顏睜開眼,支起身,解開外衣…… 司韶情不自禁地坐起身,在幽黃的燭光下,望向胡顏。見她脫下外衣,用白皙的手指扯住淡青色的小衣帶子,輕輕一扯。淡青色的小衣敞開,露出一條細膩的肌膚,瑩白如玉,泛著蓮花一般的馨香,似乎還氤氳著一層淡淡的霧氣。 司韶覺得,胡顏扯得不是小衣帶子,而是扯上了他的心。如此直接的撩撥,扼住了他的呼吸,卻又令他心如鼓擊。 他的心跳動得太快太重,以至于他必須捂住胸口,才能防備它撞碎胸膛,飛到胡顏的手上。 胡顏沖著司韶神秘一笑,用手指分開小衣。 司韶突然伸出手,一把按住胡顏的手,痛苦道“不要這樣。我…… 忍不住,會傷害你。” 胡顏莞爾一笑,道“你且看看。” 司韶閉上眼,搖頭道“不看!”咬牙道,“你不能這樣對我!”只能看,不能吃,會生生要了他的命。 胡顏不再逗弄他,道“讓你看看我的傷。” 司韶一驚,睜開眼睛,所有的**退去,只剩下滿滿的關心。他問道“哪里受傷了,我看看?” 胡顏指了指心臟的位置,道“這里。” 司韶仔細看去,只看見一道淡粉色的疤痕,顯然已經痊愈了。但是,他可以想像,那道傷疤,有多痛。如果刀口深一些,他是否就再也見不到她? 死韶用手指輕輕撫摸那道疤痕,怒不可遏地道“誰傷了你?!” 燕凡塵突然驚醒,一骨碌坐起身,慌慌張張地問道“怎么了?寶寶怎么了?” 當他看清楚胡顏的樣子時,呼吸一窒。他的目光落在胡顏敞開的衣襟上,費力地吞咽了一口口水,沙啞著嗓子,問“哪里受傷了?”他不是練武之人,眼睛不如司韶看得清楚。 胡顏用手指了指心臟位置上的淡粉色傷疤,道“這里。”她的皮膚愈合得快,沒用多久的功夫,傷疤已經變淺。若能…… 喝上幾口血,想必就連這個傷疤都會消失不見。她果然將自己活成了老妖精。不過,這樣也挺好。 燕凡塵心痛得不得了,立刻伸手去摸胡顏的傷口。 司韶一把拍掉燕凡塵的手,為胡顏系上小衣。 燕凡塵惱了,一把抱住胡顏道“寶寶,你那傷是新添的?哪個烏龜王八蛋對你動的手?!我殺他全家,連條豬都不留!” 司韶發狠道“沒錯。定要讓他死無葬身之地!受萬箭穿心之痛!遭蟻蟲啃咬尸骨不留!” 胡顏的嘴角抽搐兩下,道“不用那么狠。” 司韶冷哼一聲,道“我不善言辭,但做起來定讓他生不如死。” 胡顏拍了拍司韶的肩膀,道“淡定啊,這是我自己割開的。” 死韶和燕凡塵同時露出無法置信的表情,看向胡顏的目光就像在看一個自殘的傻子。 胡顏勾唇一笑,看向司韶,眼波盈盈而亮,道“琥米找我尋仇,要祭品和杜蓮生的解藥,被我斬斷一條腿,且挖開胸口,取出同命蠱。”用手指點了點自己心臟的位置,“如今,它在這里安家。琥米再也不能用他那卑賤的性命威脅你。” 司韶一把抱住胡顏,久久不能言語。 他知,她最厭惡蟲子;他知,她其實十分怕痛;他知…… 他知…… 他知她為了他,承受了什么。剖開胸腔,放入同命蠱。那么痛,那么痛…… 司韶的一滴眼淚滑落,落在胡顏的后肩上,鉆入單薄的衣衫,落在肌膚上,微微刺痛。 司韶知自己全身是毒,怕傷了胡顏,輕輕掀開她的小衣,露出一只香肩。 淚水落下的位置,漸漸變得青紫一片。就好似一只沾滿青蓮色的畫筆,滴落濃墨重彩的一滴,在愛人的肩頭暈染開一朵青紫色的彼岸花,誓言生死相許。 司韶抬頭看向胡顏。 燕凡塵取出銅鏡,放在胡顏肩后側。 胡顏扭頭看向銅鏡里的花朵,眼角含春,唇角勾情,竟是滿意的一笑。 燕凡塵再次伸出手,去摸胡顏心臟位置上的傷疤。 司韶一把拍掉燕凡塵的手,不讓他觸碰。 那傷口,是胡顏為她留下的,便是屬于他的,誰都不能觸碰;那傷口,讓他知道,她一直將她放在了心里,就如同她忍著痛和惡心,將琥米心臟上的同命蠱放進她的心臟上一樣。 燕凡塵揉了揉手背,又用手指攏了攏胡顏的長發,道“自己碰不得,還不讓別人碰?寶寶直接當尼姑,豈不是合你的意?”眼波婉轉,意有所指地道“此情此景,難道不應該某個人出去睡?” 司韶拉著胡顏,直接躺在了褥子上,霸氣地對燕凡塵道“別逼我點你昏睡穴。” 燕凡塵立刻閉上嘴,重新躺在,與胡顏手指相纏,故意氣司韶,道“真高興,能與你十指纏繞。” 司韶道“還是拍昏你算了!” 燕凡塵閉嘴,挪了挪身體,緊緊挨著胡顏,在蠟燭熄滅后,打個哈欠,再次睡著了。 黑暗中,司韶輕聲問“你肩膀可痛?可需解藥?” 胡顏問“你有解藥?” 司韶道“我沒有。但…… 也許你喝口血,會好點兒。” 胡顏道“幺玖的身體不好,經不住。” 司韶道“不還有封云起嗎?他壯得像頭牛。” 胡顏一撇嘴,道“不稀罕!” 司韶皺眉感慨道“你何時才能喝我的血…… ” 胡顏用腳勾住司韶的腿,曖昧地摩擦著,低語道“你真正想說得,不是這個吧。” 司韶沙啞道“別惹我。小心……毒死你。 ” 胡顏沖著司韶吹了一口氣,誘惑道“不如…… 先試試看,能不能毒死五指姑娘?” 司韶的呼吸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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